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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负如来不负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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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阿凡的声乐课是周六和周日的上午。
  那家伙最喜欢周末睡懒觉,非得我一遍遍挠他痒痒,他才肯起来。
  十二岁的阿凡,已经尽显音乐才华,声乐之外,还学钢琴和长笛。
  他上课,我就带本书在外面等他,不记得他连了多久声乐,但记得在等他的那些日子里,我看了围城、林海雪原、飘和红楼梦、四世同堂几本书。
  有时候我也会和他一起上钢琴课。只是我不喜欢那样机械的一遍遍练习,而且没什么音乐天赋,便只是跟着阿凡玩一玩,多半时间,是在听阿凡弹奏。
  十一月的C市天气还算暖和,淡淡的太阳照在街上,穿一件毛衣刚刚好。
  一个周六的中午,我照常陪着阿凡上完音乐课回家,颜伯母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做好饭菜。
  客厅里的深棕色皮质沙发已经很久了,有些地方磨损了边,露出里面的海绵来,深秋的阳光照在沙发上,愈加显出一种凄凉来,颜伯母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一夕之间,颓然苍老了几岁。
  “妈,你怎么了?”阿凡问道。
  像那时候我爸妈问我的话一样,好像所有将要离异的父母都是用同样的开场白,“如果我和你爸离婚了,你要跟谁?”
  阿凡皱眉,“妈,爸爸要和你离婚?”
  颜伯母说,“不,是我要和你爸离婚。”
  颜伯母的话一说完,我能感觉到身边的温度瞬间下降。因为自幼我的父母便不曾一起生活,大约从我四岁起,便已经正式分居,与离婚无异,所以到他们真正离婚的时候,我已经没什么感受,也不觉得家庭被分裂了,因为一早就已经是分裂的。
  可是阿凡不一样,这些年,我一直算是寄居在阿凡家,阿凡看得出我的落寞和无助,他一直在帮助在安慰我,可是现在,他成了那个无助的我。
  “不行,不许离婚。”阿凡语气果决,但是我听得出里面的脆弱和恐慌,“妈,你为什么要和我爸离婚?”
  “哎。”颜伯母叹一口气,似乎不想和我们说太多,或许觉得说了也没用。
  “妈你不许走。”阿凡已经抢先一步,把颜伯母拦下。我看得出阿凡的指尖都已经在发抖,可是他在尽量保持镇定。
  “阿凡。”颜伯母看着阿凡,又重重叹一口气,“你爸爸他外面有人了。”
  阿凡抿着嘴,我知道这是他生气和忍耐的表情,“我爸爸现在在哪?我要去找他。”
  “阿凡。不要胡闹。这件事情,我会和你爸爸解决好的。”说完,颜伯母就穿着拖鞋进房间去了。
  可是我知道,阿凡心里是不甘的,从他紧握的拳头和怒气冲冲的眼睛,我就知道阿凡有多不甘。
  36
  一整晚,辗转反侧,阿凡都没有睡。我也一直迷迷蒙蒙,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凌晨5点的时候,阿凡把我叫醒了。他对我说,“萧然,你陪我去找我爸爸吧。”
  “啊?”我还在浅睡的状态,没太听明白阿凡的意思,“你爸爸回来了吗?”
  “他没回来。是我要去Z市找他。”阿凡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去Z市?”我也瞬间清醒了过来,我想了下,心里觉得阿凡这样做太冲动了,“你知道你爸爸住哪吗?公司又在哪?Z市那么大,我们去哪里找他?来去的车费够吗?学校那边怎么交代?”
  “我身上的钱够买车票,还有张卡可以取钱,别的事等到了Z市再说。”阿凡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起来穿衣服了。
  我知道通常阿凡决定的事就没有更改的余地,我虽不想那么冲动跟着他一起去Z市,可是更加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冒冒然跑到Z市去。
  “快点穿衣服,现在就去。非去不可。我要去问问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怎么能这么对妈妈!”阿凡的语气已经几近癫狂。
  在一刹那,在我心里只闪过一句话,阿凡需要我,我得陪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杀人

  第九章
  37
  快速地穿好衣服,把一些我俩觉得需要带的东西都放进书包里,阿凡在前,我在后,我俩就这样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从家里偷溜了出来。
  深秋的清晨,路边的草木结满了厚厚的霜,太阳还没有出来,凉风彻骨,天光才微露。
  我们两个快步走在街上,早上的第一班公交车还没有发出,只是往火车站的方向赶。
  从安阳小区到火车站大约有5公里的路程。
  阿凡的步伐很快,我只能勉强跟上,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已经不觉得冷了,身上都是汗水。
  不知不觉,天色也亮多了,道路两旁的树木和房屋都显出轮廓来,差不多六点了,第一班公交车从身边呼啸而过,阿凡终于停下步伐回头看我,指指最近的公交车站,说,“我们去坐公交车吧。”
  坐在公交车上,我和阿凡把裤子口袋和包里的钱都拿出来数,一共有五百多块,买去Z市的火车票应该不成问题。
  不到七点的火车站,已经人山人海。
  站在售票大厅,我想这是最后的劝阿凡留下的机会,我拉了拉阿凡的手,还未待我开口,阿凡已经对我说,“萧然你别劝我,我一定要去,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抛弃我妈妈。”
  我只能叹一口气,我知道阿凡,从阿凡小时候开始,阿凡的爸爸就去了Z市闯荡,阿凡是颜伯母一手带大,阿凡能深深理解颜伯母的痛苦。
  那时候买火车票不像现在这样严格,无需身份证或者户籍证明之类的东西。
  “要两张去Z市的票。最快的,立刻就走的。”
  售票员从窗子后面抬了下头,看了看我俩,“没有坐票,只有站票。要不要?”
  “要。”
  “两张半价票,一共263块。”
  阿凡把三张一百的,两张伍拾的,和几张十块的钱从售票窗里递进去。
  然后阿凡拿到了票,K1XX,14号车厢,无座,8点24分钟开车。
  离火车进站还有一段时间,我和阿凡去火车站旁边买了茶叶蛋和几个糖油粑粑。
  然后过安检,在候车室等车,跟着人潮上火车。
  一直等上了火车,我才有了真实感,我竟然跟着阿凡就这样离家出走了,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对于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一场冒险。
  那年头,打工的,出差的,淘金的,去的最多的就是Z市。因此往Z市的火车上也挤满人,人多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不容易挤上了车,只能勉强在过道上站着。
  我和阿凡实实在在被挤成了沙丁鱼罐头里的一只小沙丁鱼。
  而且那辆K字开头的火车是绿皮火车,开的慢,停的站多,而且没有空调,只有一两个小风扇在吱吱呀呀的晃动,丝毫起不到降温的作用。
  站了两个多小时,我就有些站不住了,列车里人太多太闷热了。
  “萧然,你在这等我。”阿凡说完,就往人群中挤去。
  过了一会儿,阿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张报纸和一个塑料袋,“等下到站会有人下车,我就找个地方给你坐。”
  在下一站有人下车的时候抢占了一个地方,给我坐下来。
  一夜没睡,又赶了这么久的路,我很快就靠着阿凡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我整个身子都躺在了阿凡的怀里,而阿凡的毛衣和裤子上,都有被人踩过的脏脏的痕迹。
  我对阿凡说,“你也靠着我睡一会儿吧,我睡够了。”
  “不。我不睡。你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我摇摇头,我知道阿凡的心情还是不好,唯一安慰他的方法,只能是就这样陪着他。
  列车的广播里响起一首歌——张三的歌
  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
  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
  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
  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
  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
  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
  虽然没有华厦美衣裳
  但是心里充满着希望
  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
  看一看,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
  。。。。。。。。
  我俩就那样默默的靠在一起,听着列车广播里缓缓的歌声,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后退。
  火车上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但是两个人出来得太匆忙,没有准备方便面什么的,只能买两份盒饭将就着吃。
  就这样熬过了一个白天,然后黑夜来临。
  火车上的灯光很微弱,窗户外也是大片大片的黑暗,偶尔有几盏路灯昏黄的光芒。我埋在阿凡的颈项间,鼻尖闻到阿凡身上前一天的香皂味,和浓重的汗味,莫名其妙觉得很安心。
  流落在这个世界,难得有人可以如此相偎。
  后来夜深了,我中途又醒来一次,发现阿凡终于也撑不住睡着了。
  他的身体靠在车厢的墙壁上,头歪向我的身上,本来刺刺的短发有些耸拉下来,眉毛很浓,现在却和鼻子眼睛皱在一起,火车外的灯光一闪一闪,一个又一个间隔地打在阿凡的脸上,原本虎头虎脑的孩子,现在却有些大人的样子了。
  很多很多年之后,我依然记得这一场没有丝毫准备的冒险旅程。
  第二天早晨六点,火车到站。
  Z市明显比C市热很多,虽然已是十一月,约莫着仍旧有近三十度的高温。
  我和阿凡一出来就热得受不住了,连忙把毛衣脱下来扔书包里。
  站在Z市火车站的出站口,远远望出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高架桥,大马路,林立的商店和拉客的出租车司机。
  第一次,离开父母,到陌生又繁华的城市来,Z市的空气中,似乎都浮动着燥热和不安的气息。
  “我们怎么去找你爸爸呢?”
  连阿凡都忍不住踟蹰了,“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我们还有多少钱?够不够用?火车上还买了吃的。”
  “没事,不够就找地方取钱吧。做这么久火车,还是先去吃东西吧。”
  Z市的小吃饮食,和C市截然不同,不过这时候我和阿凡根本没心思研究吃什么的问题,出了站,就近找了家早餐店就进去了。
  两碗牛肉粉一端上来,我和阿凡的肚子就果断咕噜噜叫起来了,再怎么伤心也抵不过肚子饿,狼吞虎咽一阵,很快就把两碗粉吃完了。
  然后,就出状况了。
  两碗粉8块钱。
  可是阿凡在包里掏了一阵之后,无奈的看着我,“钱和银行卡都不见了。”
  “啊?”我本来抹嘴的手都停下来了,“你再找找。”
  然后两个人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毛衣和七七八八一些杂物,另外就是一个吃了一半的面包而已,钱和银行卡果然不翼而飞了。
  “找了几遍了,都没有。都是我的错,我睡得太死了。”
  我也懊恼不及,刚吃了粉,结果没钱结账,“我也有错,应该把钱分开放的。”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逃跑吗?”
  正在我俩愁眉苦脸的时候,老板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异常。“你们俩小子打哪来的?爸妈呢?”
  “我们的钱被偷了。”我的声音都低下去了,生怕别人把我和阿凡当吃霸王餐的抓起来。我知道阿凡比起我,更不会应付这样的场景,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想让老板相信我们。
  “那你们爸妈呢?你们从哪里来的?”
  “C市,我们是过来找他爸爸的。”我指指阿凡,“老板我们的钱真的被偷了,我们不是故意不给钱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现在这里呆着。”说完那个老板就进房间去了。
  “我们逃跑吧。”看到老板进房间了,阿凡小声地在我耳边说。
  “这样不好吧。”我指指门口,“老板娘还在那里下面条呢。”
  “我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阿凡说。
  “你们两小子别想乱跑。我刚打电话给警察了,等下警察就会过来把你们送回C市去。”那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又从房间里出来了,可能刚才是进去打电话了。
  真照老板说的,我们就这样被送回去的话,那岂不是白来一趟了吗?连阿凡爸爸的面都没见到。
  阿凡拉了拉我的手,我知道他什么意思。
  很默契的,我和阿凡同时朝店外跑去。
  可惜,没跑出多远,就被追人上来了。
  原来刚才老板就是打电话给火车站的巡警,我们出来,几个巡警刚好赶过来。
  平时打架斗殴惯了,阿凡的力气自然不小,就算被扑倒在地上,还是一个劲的挣扎,“不!我不要回家!你们快放开我!”
  可惜以我们俩个孩子的力量,毕竟敌不过几个巡警,很快就被他们制服了。
  “你们俩小子这是背着父母偷偷溜出来的?按条例,你们这么大的小孩子得前送回去。”在巡警室里,一个警察翘着二郎腿对我和阿凡说到。
  “不。我不回家,我要去立昇找我爸爸。”
  “立昇?立昇建筑有限公司?”
  “是。”
  “你爸在立昇上班?”听到立昇之后,那巡警的语气里,明显多了些不一样的滋味。
  “嗯。我爸爸是立昇的老板。你能送我去立昇吗?”阿凡显然也听出来了,立刻答道。
  那巡警想了会儿,去桌子上翻了一通,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最后抽出一张当地的都市报来,放到阿凡的面前,指着报纸彩页上的一张照片问道,“这个是你爸爸?”
  那照片上确实是阿凡的爸爸,只不过除了阿凡爸爸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那女人端庄美丽,那孩子乖巧漂亮。
  看到照片的刹那,我的脑子是轰的一声,阿凡爸爸竟然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这得多少年前就已经出轨啊。
  我知道阿凡一定比我更加生气。他站起来,对巡警叫道,“对,这个人就是我爸爸,你带我去找他!”
  巡警看了我和阿凡一眼,大概琢磨着我们不似说假话,便站起身来朝外走,“跟着来吧,我带你们去立昇。”
  虽然成立不久,立昇建筑有限公司显然已经在商业繁荣的Z市有了一席之地,并且名声不小。
  车子停在Z市的中心商业圈,一栋玻璃幕墙的高楼立在马路边。
  车子停在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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