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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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的身体状态一直不怎么好，病情反复。而当他被扣留在马尔福庄园的第三天，他们接到了一个消息。
确切说，那不算是消息，而是新闻——头版头条，铺天盖地——黑魔标记再现。
马尔福脸色铁青，斯内普面色苍白。两人之间的小圆桌上，放着一份当天的预言家日报，头版站了几乎半张报纸的照片反复重复着那一夜黑魔标记是怎么被喷上天的。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斯内普的脸色不好只是因为魔法伤害，他几乎是慢条斯理的品尝着手中的红茶。
半晌后，他看了一眼卢修斯：“恐怕我要去……”
“你哪都别想去。”卢修斯生硬的打断了斯内普的话。
“……你没有权利阻止我，我说我要……”
“而我说——不！”卢修斯坐在他的对面，他微仰着头，有些倨傲的等着他，答话铿锵有力。
斯内普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他强忍着解释道：“我需要尽快恢复。”
卢修斯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他极力的平复下来，安抚的劝说，“当然，我知道，我也希望你尽快好起来。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相信我，现在还没那么糟。”
“没有什么比这更糟了，”卢修斯看了斯内普一眼，“你见过我的标记，他就要回来了。”
“我知道。”斯内普翻着眼睛回了一句。
“你真的知道吗？”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如果他回来，那么，你和我，还有那些曾经背叛过离弃过他的人，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他回来，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屠杀。”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我知道。”
“你很聪明。”卢修斯说道，“所以，你休想走出这里一步。”说着，他站了起来，深深地、警告似的看了斯内普一眼，然后迅速的转身走了出去。
“我以为你已经倒向了黑魔头的对立一面。”
卢修斯的脚步顿了顿，他扭过头朝斯内普微微一笑，“正是因为你我立场相同，才更要如此。”
“卢修斯·马尔福！”斯内普愤怒地吼道：“你没有权力支配我的人生！”
然而脚步声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远，卢修斯没有再停下来，他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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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两眼盯着前方，他的面前时一个大花瓶，上面有着漂亮的纹路，但斯内普此时并没有心情观赏。
他在思考，在整理记忆，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那个蛇脸丑男。他的黑魔标记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功效，他根本感觉不到关于黑魔头的哪怕一丁点儿的信息。
该怎么办？想个什么办法恢复它，还是匍匐在伏地魔的面前祈求再次的烙印？
他疯了才会那么干！
斯内普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如果他没有经历过之前还魂戒指的遭遇，那么他还有可能会头脑一热，梦想当一回孤胆英雄。但黑魔法……太强大，也太恐怖了。
在这之前的几天里，他一直在忍受着折磨。那种好像从心里传来的寒冷让他焦躁、痛苦，哪怕他已经汗流浃背，也无法驱走那种寒冷。那寒冷带着些微的痛感，并不十分强烈，却能将人折磨疯了。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它的存在，它不会让你撕心裂肺，却让你连安静看两眼书的心情都没有。
当经历过这些之后，谁还能有勇气去挑战更大的痛苦？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充满了自我牺牲意识的双面间谍、世纪英雄，他悍不畏死……可他不是。
斯内普不禁打了个寒颤，他需要想个办法，能够一劳永逸，他相信邓布利多和波特一定能够折腾死黑魔头，但在这之前，他得先想个办法不被黑魔头折腾死。
他坐在房间里，表情严肃，看上去就好像是个……是个打算背水一战的死士。
这是卢修斯·马尔福此时看到的情景。
“起来！”卢修斯快步走过去，站在斯内普的面前，“跟我去会客室。”
斯内普抬着眼瞥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男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了拳，他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脑袋里看出什么似的。他一把抓住了斯内普的手臂，想要强行将他拉起来。
“马尔福！注意你的身份！”斯内普用力抽出了手，他几乎是冷漠的叱责着他。
他讨厌这样，就好像他只是一件物品，连行为都没有自主权似的。谁给他的权利，谁给他的权利来支配他？斯内普稳稳的坐回椅子里，两手搭在椅子扶手上。
卢修斯深深吸了口气，“……西弗，”他低头看着面前的斯内普，“有些事情……你管不了，也做不到。”
“我听不懂，我讨厌打哑谜。”
“该死的！”卢修斯咒骂了一句，他弯下腰，用力拽了一下斯内普坐着的椅子，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摩擦声，他弯下腰平视着斯内普：“把你脑子里那可笑的念头抹去！你打算凭你这德行去阻止什么？！你什么做不到！”
他凶狠的瞪视着斯内普，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道：“你什么也做不到！老实呆在这，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斯内普的手在发着抖，他的手握成了拳头。
是的，他什么也做不到……黑魔头不可能被他杀死，那是一个强大的魔头，他命定的宿敌是哈利·波特。这就是命运，强大的、疯狂的黑魔头将会被波特杀死，哪怕那个傻乎乎的波特连个守护神咒都念不顺。
“西弗……”卢修斯看着他，突然有些慌张起来，他按住了斯内普的手，“我们会没事的。我以马尔福的名义保证，我们会熬过去。别多想，别再试图做傻事，呆在暗处，我们会熬过去。”
卢修斯的脸就在他的面前，浅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有着一种无言的坚定，哪怕他此时的表情并不那么镇定。
“……我不想死。”斯内普全身的力气都泄了，他靠着椅背缓缓地滑了下去，“卢修斯，我不想死。”
如果那就是命运，那强大的，毫无道理又不可逆转的命运会将黑魔头导向灭亡，那么，他的命运呢，是否还是像那该死的书中所写的一样悲惨的死去？即使纳吉尼已经死了。
“咳咳……”一个声音出现在房门口，“我是否打扰了什么？”
布莱克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让他现在看起来格外的不合时宜，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看卢修斯，又看了看斯内普，撇着嘴露出了一个看到垃圾似的恶心的表情。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推开了面前的卢修斯·马尔福，他瞥了一眼布莱克，摆出一副冷漠嘲讽的嘴脸：“午安，布莱克先生。”
卢修斯顺势站直了身体，他像是毫无所觉一样，伸手整理了一下盖在斯内普身上的毯子。他已经恢复了优雅和傲慢，“布莱克先生对黑魔标记再现一事，有些情况想要和——我们交换。”
“如果可以！能否请二位离开这见鬼的屋子到大厅去，或是会客室？”布莱克的口气变得有些异常，斯内普听见他嘟囔着：“恶心的斯莱特林。”
斯内普的脸色更白了，他快速的看了一眼卢修斯，扯开毯子站了起来，“为你丰富的想象力喝彩——MR。BLACK！”
会客的时间并不长，布莱克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然而带给斯内普的麻烦却是不少。
卢修斯坐在斯内普的对面，颇有些不怀好意的紧盯着斯内普，“我想，你可能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比如——你是怎么知道小巴蒂·克劳奇越狱的。”
斯内普冷漠的看着卢修斯，脸上并没有表情，他已经迅速清空了大脑，保证卢修斯无法用任何方式窃取他的想法。
“你是怎么知道的？”卢修斯并不放弃，他微微侧着头看着斯内普，即使面对着重要的人，斯莱特林的毒蛇本质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包括戒指的藏匿地点，包括赫奇帕奇的金杯……或是更早，比如关于纳吉尼。你几乎无所不知——”
他紧紧地盯着斯内普没有丝毫反应的脸，“或是，我是不是该问问，为什么你一口咬定德拉科的妻子会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你隐瞒我，还有那该死的标记！”
斯内普的嘴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片刻之后，他回答道：“你该知道，卢修斯，我们是利益共同体。”
会客室里的两个人沉默的坐着，过了好一会，卢修斯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你是怎么知道别人的秘密的，不只是秘密，或许还有——未来。”他站了起来，手指点着面前的桌面，发出轻微的叩击声，“你好像什么都知道，那么——”他缓慢地绕过两人之间的圆桌，“你是不是也知道，知道……”
卢修斯深深吸了口气，恶毒的盯着斯内普，“知道有一天，我——你我会走到这一步？”他一把抓住了斯内普脑后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你一直在耍着我玩，看我出丑？”
“卢修斯！”
“你知道！”卢修斯愤怒得发抖，“我爱你！我爱你——够了么！？”
斯内普整个人愣住了一样，但疼痛让不让他走神，他倒抽了口气，迅速抬手抓住了卢修斯的手腕挣脱出来，“你疯了？”
“也许，”卢修斯倚着墙壁站起，他嗤嗤笑了起来，“也许我真的疯了。你该知道，马尔福不止狡猾，而且骄傲。看着我出丑，看我照着你所知的剧本演戏有趣么，西弗——？”
斯内普皱着眉头，他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当他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他多少感觉到有些解脱，然而更多的却是烦躁，“我说了我不知道！”
“恶心吗？”
“……什么？”
“我亲吻你，我抚摸你的时候——”卢修斯看着斯内普原本因为恼怒而有些涨红的脸迅速变得苍白，“觉得恶心么，就像布莱克说的那样？”
他看着斯内普，不措眼珠的看着他。斯内普闭了闭眼睛，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卢修斯快步找他走了过来。
“别说出来……”
斯内普被他紧紧抱住了，他的手指头几乎掐进了他的肉里，他听见卢修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声音很小，小得像耳语一般：
“求你……别说出来……”卢修斯的声音顿了顿，“不然我会杀了你——”
斯内普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他费力的动了动，然而回报他的却是更加用力的拥抱和加倍的折磨。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扯出了一个苦笑。
他恶心的，是他自己。
“卢修斯……放开我。”
他清晰的感觉到卢修斯的身体僵住了，并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冷笑。
“放开，让我喘口气！”
62、四年级的开始
“西弗！”纳西莎迎着斯内普走了过来，亲切的抱了抱斯内普，她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卢修斯打断了。
“纳西莎，”卢修斯拦住了她，“好久不见了纳西莎，匈牙利怎么样？”
纳西莎浅色的眼睛立马眯了起来，脸上带着的礼貌的微笑并没有丝毫的变化，然而却恶狠狠的说道：“你觉得很好吗？”
旁边站着的德拉科刚刚脱下了外套，他拧着眉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交谈着的双亲。
卢修斯礼节性的抱了抱纳西莎，带着她朝着门口走去，他回头看向德拉科，“去陪陪你的教父吧，说说这次的旅行？”
德拉科应下父亲，转身走向斯内普。少年的身体抽长了，挺拔却带着稚嫩青涩。他学着卢修斯，拿捏着姿态和腔调，朝斯内普问了安。
“得了吧小子。”斯内普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他很想翻个白眼，“你爸出去了。”
德拉科的脸色一僵，他迅速朝门口看了一眼，坐到了斯内普的对面，“教父，我看到龙了！”
斯内普终究还是没忍住，将一个毫无形象可言的白眼送给了他的教子，“匈牙利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家，就没有什么更有用的东西了吗。”
“……可是，那是龙，巨大、强悍、凶猛——那可是龙！我还看到了匈牙利树蜂！”德拉科慑于斯内普的态度，却还是忍不住争辩，憋得满脸通红。
“我当然知道那是龙……”斯内普干巴巴的回答道，“除了这个你就没能学到点别的？心里全都塞满了会喷火的母龙么。”
马尔福庄园的花园中，卢修斯与纳西莎并排站在花圃前，郁郁葱葱的院子并没有带给他们好心情。
“西茜，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纳西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加快办理离婚手续？”
卢修斯有些尴尬的回以一笑，“不，不是。西弗还没有……”
“看来真该感谢他。”纳西莎靠在栏杆上，说笑似的。
“别这么说，”卢修斯迅速整理好思绪，“西茜，我们得转移财产了。”
“哦！”纳西莎夸张的应了一声，“转移财产？”
卢修斯的笑脸变得僵硬，“如果我想那么干，就绝不会让你觉察出来。我一半的家产理当属于你和德拉科。”
纳西莎突然笑了起来，她微微扬起下巴，拿捏着贵族的风范和腔调说道：“狡猾的马尔福。那么，为什么？”
“你想那位大人掏空了咱们吗？”
“别说笑了……”纳西莎的冷笑退了下去，她看着卢修斯的表情，原本苍白的脸色几乎可以说是惨白了，“也许那只是其他人的恶作剧，为什么一口咬定他会回来？”
“西弗勒斯如临大敌。”他的手按在了纳西莎的肩上，“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我们别无选择，我们现在……已经彻底背叛了他。”
卢修斯的手清晰的感觉到纳西莎的惊惶，她在发抖。他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还有我们在，还来得及。”
纳西莎有些颤巍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