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旁观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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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敌人惊惧地四下溃散,已经顾不得什么家族颜面。阿诺德啐出一口血,皱眉看从怪物破碎的身体里掉落的物体,那是被束缚住全身已然全身肌肉萎缩的人类。
战场上每隔几米就有圆形的巨坑,巨坑四周呈放射性地倒下无数的尸体,这些尸体已经不知道是彭格列家族的还是另外那两个家族的人了。这样的战场可不是上回迪亚戈入侵彭格列城堡的那回能够比拟得了的。
每时都有人死亡,每刻都有人受伤。渐渐地战场后方弥漫起深蓝色的雾气,被雾气所笼罩住的人不久就开始迷失心智不分敌我胡乱砍杀。
空气里弥漫着焦躁与恐慌,在血腥的刺激下人们杀红了眼,变成了可怖狰狞的野兽。
纲吉眼神空洞,脸色比前几天昏迷时还要苍白。一时心血来潮想来观看蓝宝他们的战斗,却看到了这种场面。他蜷缩着身体,即使如此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的方向。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有争斗?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有战争?
是什么让人变成了兽,让本来温柔可亲的人变成了杀人者?让本来应该用之创造幸福的人类的科技与智慧却组成了恐怖的杀人利器?
说到底,战争是什么呢?
[战争是家族之间的一种暴力行为,敌对双方为了能达到一定的利益而进行的武装战斗!阿纲,作为彭格列十代目,你的任务就是在战争之中赢得胜利!]
不想听!
[这也是为了保护你身边的家人和朋友!要知道如果你输了的话,他们会有怎样的下场!]
不想听!说到底又不是我想要坐那个位置的!
[真是没用啊,阿纲!]
没错,我就是没用,我就是“废柴纲”!
[你小子,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话!]
……
[不要逃!阿纲!]
呐,Reborn,如今的我还能逃到哪里去呢?除了彭格列,我竟然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处……
呐,Reborn,我到底该怎么办?
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又怎样才能回去?
好想回家……但已经使用了所有的方法,依然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夕阳落下,天色渐暗。Giotto被那条叫骸的小蛇带领着找到纲吉的时候,发现这孩子已经倚在树上睡着了。少年皱紧了眉头,眼角下还有水光。
“真是的,真是让人操心的孩子!” Giotto拂去那晶莹的泪滴,却用很轻柔的力道将人抱起。
少年的身体很轻,像是一片羽毛般,Giotto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第二天,战争仍在继续。纲吉大病初愈无法参与战争,而其他人也嘱咐他要他好好休息,少年的脸色比他们这些拿起武器作战的人还要疲惫难看。
远远看了一眼战场,纲吉垂下眼转身离去。镇子里的人在战争开始时就被彭格列的人疏散出去,不愿出去的也是躲在家里大门紧闭。所以现在整个萨特隆冷冷清清,除了炮火声和枪声就只有远远传来的喊杀声。偶有路过的人,也是步履匆匆。
路边偶有被遗弃的猫狗,翻翻拣拣剩下的垃圾以期望能找到些什么果腹。纲吉看到不远处的屋檐下一对年龄很小的兄妹索瑟着抱在一起,哥哥将妹妹揽在怀里警惕地瞪着他。
纲吉走过去:“怎么了,小弟弟?和家里人走散了吗?”
哥哥将妹妹抱得更紧,他瞪圆了眼睛冲纲吉大喊。小男孩的话夹杂着当地方言纲吉听不太懂,只能隐约听懂几个单词“滚”、“杀人犯”……
纲吉本就苍白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但他还是友善地冲男孩儿笑笑:“不要激动,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只是看你们似乎需要什么帮助……”
“不要你管!”这几个字倒是说得很清楚,男孩儿压下小女孩儿想要抬起的头:“你们这些杀人犯,是你们将灾祸引到这里来的!”
纲吉抿紧了唇,他无法反驳,不管再怎么正当的理由,都无法抚平深受战争连累的普通人心中的创伤。无论怎样的战争,受到伤害最深的,永远是普通人!
纲吉将两兄妹交给路过的彭格列的人,他无法直视那熟悉的憎恶目光,那让他想起来到这个时代之前的日子。
骸似有所感,它从纲吉的上衣口袋中游出缠上纲吉的脖子,睁着一双红蓝的眼睛看着纲吉。纲吉笑笑,拨开勒到他脖子的小蛇放进口袋里。街上的人不多,可是透过窗户缝隙窥视外面的人却不少。
走走停停,不多时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许是看出纲吉是经常呆在Giotto身边的人,那位名叫“凰”的干练女子并未阻拦他。不久后在她的带领下,纲吉又见到了那个冷若冰霜的云之守护者。
“你的脸色很差,看起来并不适合战斗!”阿诺德理了理袖口,示意他正要出门。
纲吉勉强扬起笑脸:“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我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请求?”阿诺德这才回头看他:“是什么请求?”
纲吉坦然看向阿诺德:“我想见见埃特纳家族的Boss!”
情报局的监狱很大也很复杂,就像迷宫一样,但却意外地很干净整洁。纲吉跟在阿诺德身后东张西望:“好多人……”
阿诺德用眼角余光观察他:“喜欢吗?喜欢的话你也可以住进来。”
纲吉讪笑:“那就不用了……”
一直走到尽头,阿诺德才停下:“就是这里!”
纲吉看向那黑洞洞的牢房,牢房里恩佐/埃特纳有些神经质地走来走去,低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而在他的隔壁,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被绑成了个粽子随意地丢在地上。
“别忘了,你欠我个人情!”阿诺德本身就是要出门的,将他带到这里已不可能再等下去:“下次我一定会铐杀你!”
“啊……”纲吉满头黑线,努力忽视他最后的一句话:“谢谢您带我过来这里!”
阿诺德走了,凰看了纲吉一眼也一并离去。纲吉敲了敲铁窗:“又见面了呢,埃特纳先生!”
埃特纳还记得纲吉,这个破坏了他的计划的少年!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却事隔一周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纲吉扬起唇角笑了。骸从他的口袋中露出脑袋看了看外面,在看到埃特纳之后怔了怔,随后就将脑袋缩回去。
“小托尼!”埃特纳惊讶地叫道,他质问纲吉:“你对它做了什么?它怎么会在你那里?”
听到叫声,骸又露出脑袋。它看了看埃特纳,又看了看纲吉。纲吉摸了摸它的脑袋:“没事的,骸!”
埃特纳上下打量了番纲吉,又看向骸。他试探地向它伸出手,口中温柔地叫到:“小托尼……到爸爸这儿来……”
骸看向伸向它的手,犹豫了下顺着纲吉的手臂游向埃特纳。见此,埃特纳冲纲吉露出得意的笑容。
骸游向埃特纳伸出的手,在靠近的时候张开嘴露出珍珠般米粒大小的牙。埃特纳颤了颤,却是忍住了。
纲吉看到了,他说:“你自称它的爸爸,却害怕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呢?”
埃特纳冷笑:“没有人会将畜生当做自己的孩子!它有用的时候我便宠着它,没用了之后自然就丢了。”
纲吉皱眉:“我不喜欢你这种做法,骸他也是有思想有灵魂的。”
“骸?”埃特纳意外之下手指又抖了一下,这一抖差点儿就被骸咬了一口。骸张着嘴就在他的手指边儿,信子扫得指腹发痒却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回到原主人身边。埃特纳意外地打量纲吉:“没想到……没想到,彭格列家族里还有你这号人物。”他吃吃地笑起来:“真是可怜的孩子,竟然还给它起了名字。你知道它是什么吗?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过一命,又是用什么方法收服了它。但是,现在能将它还给我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纲吉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搞不好我知道得比你还清楚!”
埃特纳诧异地扬起眉毛:“什么意思?就算是在我们家族内部这也是机密!”
这次换成纲吉冷笑:“什么机密,无非是人工植入的一只眼睛!”
埃特纳勃然变色,他指着纲吉道:“你……”但他的手指伸到一半就缩回去了,半空中骸碧绿的身体晃了一晃落在纲吉伸出的手里。见没咬住它甩甩尾巴,优哉游哉地游回纲吉的口袋里去。
“我对你们家族的机密没有任何兴趣!”纲吉冷眼看他:“这个六道轮回眼,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埃特纳却闭上了嘴巴,这个怪异的眼睛原来是叫这个名字的?
“回答我!”
埃特纳一点点地笑起来,似乎是恢复了点儿结盟当日的惺惺作态:“告诉你也行,但是你得放我离开!”
闻言纲吉摸摸骸的脑袋,冷笑:“或许,我该让你也尝尝我之前中毒时所受的苦!”
作者有话要说:
☆、毁灭的本能(修)
结果还是没能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并非是一定想要知道六道轮回眼的来历,只是对于那个改变了骸一生的眼睛,不知为何纲吉有些在意!而且,他也想要见见这个一心想要引发战乱的人。
此时的恩佐/埃特纳已不复前几日纲吉初见到他时的从容,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打理的他看起来非常狼狈憔悴。眼窝深陷,下巴上已经冒出了浓密的胡渣,而且在靠近的时候纲吉闻到好几天没洗澡时所特有的异味。
纲吉收紧他伸过来的手,一直到对面的人脸色渐渐发青才松开。而此时这只手呈勾爪状,正对着纲吉的脖子。
“你最好还是不要动歪脑筋的好喔,这对你是没好处的。”纲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而且,阿诺德可不是那种会接受威胁的人。”
“你……”埃特纳握着无力的右手,脸上有着隐忍之色:“你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徒有其表的……少年!”
纲吉皱眉,黑手党世界中的黑暗纲吉多少都知道些。那些坑脏血腥以及罪恶,虽然他不会去染指,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个人一开始看他的眼神就很怪异,不像是以往的人见到他时的惧怕掠夺,而是彻底的轻视与不屑。
“我的身份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想象得到的!”纲吉深吸口气,他是彭格列第十代Boss,黑暗世界的无冕之王。
埃特纳怔怔地看着纲吉,然后捂着眼睛低笑出声:“彭格列那家伙竟然将你放在身边,真是个蠢蛋!”笑声过后,他恨恨地说:“卡米诺那家伙竟然没有告诉我彭格列有你这么个人!”
纲吉愣了一下:“你说卡米诺?”
埃特纳露出一只眼睛看他:“你既然是彭格列的人,不会不知道去年年末的那件事吧!”
纲吉讶然:“原来是你指使的!”他怒视埃特纳,卡米诺虽说骄傲了点儿,但本质还不坏。
“那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埃特纳勾起一边的嘴角看他:“不会连你也被他的表面迷惑了吧!那家伙的目的我一早就很清楚,他故意接近我,无非是想着甩掉迪亚戈那个包袱,然后利用我得势!现在那家伙恐怕正忙着抢夺埃特纳家族里的势力!”
纲吉沉默了会儿,不解地问:“你明知道,还眼看着被他利用?”
埃特纳无所谓地耸耸肩:“毕竟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埃特纳家族变成怎样了也无所谓吗?”
埃特纳嗤笑一声:“家族?那种东西怎样都好。”
纲吉疑惑了,他现在有些不明白:“你既然不是为了家族,那为什么要针对彭格列?”
埃特纳看着纲吉笑,于是纲吉又感觉到那种被毒蛇深深注视着的森寒。“那还用说吗?因为会很有趣啊!”
纲吉皱眉,有趣?仅仅只是这个理由?他不是没见过一些故意想要引发战争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为了某种目的。有的人是为了金钱权利,有的人是为了重要的人复仇,也有的不讲理的为了改变无趣的现实想要改变世界……
但他从未听过这么荒唐的理由!
“彭格列虽然是个新兴的家族,但一个家族里却一下子冒出七个拥有火焰的人,这是为什么呢?据我所知在干掉甘比诺之前,他们还只是个只有百来个人的小团体,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突然强大了起来呢?”
虽然是在坑脏黑暗的牢里,谈起这些埃特纳却重新变得亢奋起来。他走回床边好整以暇地坐下,就像是在他自己的城堡里一样:“嘛,我可不像安德烈亚那头猪一样脑子不好使。这种事怎样都好,我可没兴趣将时间花在研究这些上头。这样的家族短时间内发展壮大这是必然,但那之后呢?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黑暗的居民最渴望的是什么?”
不等回答,他走过来将头伸出铁窗看着纲吉说:“是力量!”
“渴望力量的黑暗原住民当然不可能放着这么大块儿肥肉在眼前晃荡,势必会争夺抢食。”
纲吉一直沉默不语,他看进这人的眼底深处:“你不是说你没兴趣将时间花在这些上头吗?”
“嗯,没错!” 埃特纳将头缩回去,他的脸上又变得笑容可掬:“我没兴趣!但是,这样一来势必会有战争,战争会越扩越大。整个西西里、两西西里、那不列斯、罗马,甚至是整个意大利……”
埃特纳将手伸向半空,像是迎接神的使者一样脸上现出狂热:“啊!多么波澜壮阔的画面,多么美丽动人的声音。一想到不久的将来那个画面将会实现,我就激动地停不下来!”
纲吉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这个人,不,应该说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渴望战争,只有疯子才会觉得战场上的声音动听。
“现在这个城市的外面正在进行着一场战争!”纲吉闭上眼睛:“人们的血已经染红了土地,人们的嘶声惨叫好几里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啊,那还真是可惜!” 埃特纳失望地说:“我要是能出去看一眼就好……”
“嘭!”
“好”字还未说出口,他就被骤然打飞了出去。纲吉缓缓收回伸出去的手:“你……”
牢房很小,埃特纳撞到对面的墙上后反弹到地上。挣扎了半响才爬起来,他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有些意外地看着纲吉被怒意染得几近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