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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fz][帝韦伯]帝国伟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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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会里没有什么未来的人才会跑来培拉,按照以前的情况他们虽然啰嗦、行为处事有时候也很奇怪,但从不干涉自己,这也是让他至始至终觉得教会可有可无的原因。
  但现在不一样了,言峰绮礼非常年轻。韦伯始终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年轻、看起来日后会很有希望的主教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但他现在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十天后去巴比伦,而且还是在这种自己即将要去西里西亚的微妙时刻。
  自己为什么要去!这个问题他哽在喉咙口半晌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自从三年前西里西亚和巴比伦同时来信,自己已经选定了放下,中途改旗易帜的话,这种背叛行为是双方都不可能会接受的,“主教先生,您这是在邀请我吗?”
  “是的,大公阁下,事实上这并不是来自乌鲁克的邀请,而是出于教会的邀请。”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就如你所知的那样,乌鲁克目前有两个皇帝,但到底谁是正统始终没有定论,战争绝非神的意志,所以主祭大人决定公开进行册封。”
  这话非常微妙,韦伯一时半会莫不清楚教会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蹚浑水,在他看来这种册封毫无意义,如果说单册封就可以解决一切,三年前就已经天下太平了,哪里还会有现在的事情,“教会公开插足乌鲁克的国事好像有违教会一贯的立场吧?”明明就是中立,为什么突然要横插一脚,关于这一点韦伯始终想不明白,教会诚然是大陆众多信徒心灵的基石,但他们一贯超然,对所有君主都不偏不倚,况且西里西亚并不好惹,这种时候强出头令人无法理解。
  “这是主祭的决定,我无权干涉,”言峰绮礼的声音毫无起伏,韦伯根本就听不出来他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也无法从他毫无波澜的眼神中感触到对方的内心,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不过,我想大公还是去比较好,毕竟这是教会的想法。”
  韦伯不喜欢这样的状态,在这三年里他已经习惯了所有事情在自己掌控中,根本无法接受突然冒出来的主教的指手画脚,而且还是这种……带着威胁的口气。不过现在对上教会没有任何意义,虽然宗教是一种无聊的东西、纯粹是控制百姓的一种手段,但它现在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只是有件事情必须要和对方说清楚,“就如同主教先生您知道的那样,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相当困难,我与其他人略有些不同……”
  “我接到的是这样的命令,还请大公阁下考虑。”主教先生丢下这话转身就走了,甚至不给韦伯任何回绝的机会,年轻的大公憋着劲只觉得自己一口血都能吐出来,但这件事情看起来已经成了定局,自己竟是不去也不行了。
  韦伯无法想象自己到了巴比伦之后会发生什么,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应该如何面对理论上还属于同僚的那群完全不认识的人,他在自己的位子上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最终忍不住哀嚎了一声,他不想放弃自己这三年来所付出的努力,也不想让这三年来的成果化为乌有,虽然培拉很小,但对于韦伯来说却是在失去伊斯坎达尔之后最宝贵的东西了。
  如果这个时候伊斯坎达尔在……那多好啊。
  韦伯时不时会想起那个人,那个在自己生活中掀起狂风、改变了一切的人,这三年来他从未出现在自己身边,但他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却始终影响着自己。哪怕再怎么努力依旧觉得那个人走在自己面前,无法超过他、无法跟上他的脚步,那种让人痛苦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说清楚。
  “如果你在这里,会给我什么样子的建议,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年轻的大公看着始终挂在衣架上的那件披风,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如果我去了,我和他们立场相悖。如果我不去就和教会作对,你告诉我,我该选择什么?这和当年不一样,没有先皇的遗诏、没有皇帝的赦令,我该怎么办……”他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脑子里可以出现的只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教会歌曲,主教们的喃喃自语还有……伊斯坎达尔的笑声……
  这让他稍微镇定了一点,再一次坐下来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难以抉择的问题,拒绝教会是一个非常傻的决定,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对上教会,虽然它和时钟塔一样始终保持中立但他的这种中立又有其针对性,虽然韦伯已经开始质疑对方的中立性,但依旧无法否认对方潜在的巨大的号召力。
  但他实在不想去巴比伦,或者说他不想以这种方式去那个地方。
  这种感觉会让他有一种挫败感、一种失去一切必须要去的被强迫的感觉,这种如同被押解从自己公国去首都的状况让他下意识觉得自己马上就会面临流放甚至是……被杀。他不愿意做个失败者,特别是现在,他不想失败。
  这是一种韦伯想不明白的执着,他总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去找伊斯坎达尔帮忙就是认输,虽然两人从未对此做过什么约定,但韦伯不想让那个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这种想法的确相当天真幼稚,但韦伯愿意为此而努力。
  在三天之后他上了前往巴比伦的马车,同行的还有主教言峰绮礼。对于年轻的大公来说,这个旅程简直就和受罪没什么两样,和一个不说话的家伙面对面坐在一起就如同一种酷刑让他浑身难受,不过好在他及时找到了新办法缓解自己的无聊。
  他开始写东西。
  这是一种很难养成的习惯,一开始他自己也觉得相当别扭,觉得每天分析曾经做过的事相当痛苦,甚至有时候他写出来了又会在后面备注,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做错了。但也就是这样一本为了排解无聊而写的手记成为了流传后世、日后所有史学家都必读的著作。
  对于韦伯这个小小的爱好,主教先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给人的感觉类似于一个空有肉体没有灵魂,好像没有任何追求。在这一路的旅程中韦伯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爱好、甚至连最基本的感官都没有,他不知疲倦、可以几天几夜不说话,那一潭死水般的眼睛里至始至终没有过任何变化。这样一个让人觉得空洞、乏味的男人却让韦伯觉得异常可怕。韦伯说不出这样看法的来源和道理,但他可以感觉到那种隐藏在那一沉不变的表情下面的恶意。
  虽然对方隐藏的非常好,但韦伯没有忽视那种若有若无的眼神,他很清楚从言峰绮礼口中是根本别想逃出任何消息的,所以他决定继续按兵不动,虽然很危险但现在却已经没有了离开之前的忐忑不安。
  




☆、第十二章(上)

  巴比伦无愧于它的名号,韦伯竭尽全力不让自己露出对这个城市的惊叹和羡慕。它与父亲告诉他的一样、与自己梦中,不,甚至要比自己梦中更为恢弘、耀眼。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城门口就清晰可见,韦伯从马车里探出头一眼望去是空无一人的街道。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心生疑惑,“首都没有人住吗?”他看着坐在对面的主教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一路上会这样空旷?人呢?”
  “如您所见,这条路的确是没有行人的,您左手边开始一路上都是各个公国或者是其他国家的领馆,还包含法院等诸多行政设施,那里,”言峰绮礼侧过身子指着另一边比皇宫矮一些的红色屋顶,“那就是教会,一般人除了重要的事情之外是不太会轻易跑到这条街上的。”
  韦伯没有回答,他眯着眼睛迎着阳光,看着那红色的上面装饰这金色天使的教会屋顶,在光线的作用下,他虽然无法看清楚那些天使的模样,却能够感觉到教会与皇室的分庭抗礼,这种潜意识是韦伯这三年来逐渐锻炼出来的,虽然有时候很不管用,但他依旧信任着这种能力。
  飞驰而过的马车不止自己一辆,在这条路上,也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年轻的大公已经看到有四五辆刻着其他公国徽章的马车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它们在靠近自己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停顿了一下,帘子都会挑动起来,露出一双双探究的眼睛。
  这种情况并不意外,韦伯知道在其他人眼里自己就和一个怪物没什么两样,三年前会在首都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投入西里西亚女大公麾下这已经是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尊奉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是“伪皇帝”——这更是不可思议,当然还有自己的年龄和阅历,总之在那群人眼里自己是个被嘲笑的对象。
  韦伯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位主教这么热切要求自己跑来这里,但现在这点已经不重要了,如何从巴比伦活着回去,才是一切的关键,“请问……时间定在哪天?”他省略了最重要的主语,用一种探究、试探的口气再一次问道,“看起来来的人很多,教会需要帮忙吗?”
  “典礼定于三天之后,我们的时间赶的非常巧,巴比伦是个美丽的地方,大公阁下可以在商业区逛逛。”言峰绮礼慢吞吞的说道,他抬起眼看了看韦伯,伸出手指向窗外,“从那条路过去,是巴比伦城最繁华的商道,您可以去逛逛。”
  “不胜感激,我一定会去的。”
  韦伯的回答并没有让主教的表情有任何变化,在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那位先生突然说起了让大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公的话,晚上还是不要经常出去比较好,如果说巴比伦的白天充满了神的荣光,但晚上却会有恶魔出没。”
  这话有些奇怪,充满了各种暗示性,韦伯感觉到了主教先生隐隐约约的提醒,但恶魔又是什么意思呢?他想了想最终没有把问题问出口,表现的如同没有听到那样,他现在脑子里思路很杂,可以想到的东西并不多,这个夜晚会出现恶魔的段子就这样暂时被他抛到了脑后,按照日程安排接下来会有一连串的事情等着他做。
  首先就要觐见主祭大人。
  韦伯今年16岁,在他这16年的人生中并没有几天是真的看过教义的,他也非常不喜欢参与任何宗教活动,所以说起到底应该如何去见主祭 ,他还真的一头雾水,虽然这一路上向主教讨教了不少应该有的礼仪,但考虑到从未演练过,他自己也是心里打着鼓的。
  马车在下一个街角转了弯,路上逐渐开始有了些人气,透过车窗,年轻的大公可以看到教廷离自己越来越近,但也就在那一瞬间,一缕红色的头发映入了他的眼帘,就如同那时在西里西亚一样,他再一次在街上看了伊斯坎达尔。
  而这一次那个人就站在街边和自己四目相对。
  他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会来,不但朝自己笑了一下,还轻微的点了一下头。韦伯扶着窗框探出头紧紧的盯着他,直到路边的街景将他彻底挡住为止。韦伯突然觉得眼眶一热,他捂着脸坐回椅子上,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泪水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况且他也没有什么伤心难过到要哭出来的事情才对,可是痛苦依旧瞬间占领了他所有的感觉,那种被压抑了三年无法释放的难受在伊斯坎达尔刚才的那个笑容里彻底爆发。
  年轻的大公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三年之后那个人依旧占据了自己生命的大部分,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哪怕是时间也无法抹去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思慕、尊敬还有各种各样的感情最终让他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哪怕在面对伊斯坎达尔说出真相时都未曾有过的痛苦,韦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
  但这种悲伤没有持续很久就被言峰绮礼打断,“大公阁下,教廷到了。”
  ……韦伯沉默了很久,刚才那场大哭让他失去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和思考能力,在一瞬间他想逃跑,却最终振作起来。在主教先生逼人的目光下,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将脸上所有的泪水统统抹去,吸了吸鼻子朝着言峰绮礼笑了一下,“的确……是该出去了。”
  主教无声的伸出手,但韦伯拒绝了这份好意,他必须自己站起来才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还会和现在一样孤身一人,如果还无法振作,那就太蠢了,“主祭肯定等了很久了,迟到不符合贵族的利益,在这种时候我不想让任何人看笑话。”
  自己不过是一个偏远小地方的领主,追随着没有任何人看好的王妃,与西里西亚结成了只有两个领地的小小联盟,手上没有兵、没有钱。如果还不能够挺直腰板,只会让人越发的看不起,自己来这里并不是来给别人嘲讽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做,言峰主教,比起别人,我还有更多的时间来看清楚这个世界,看清楚我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也许我还很弱小,但总有一天我会走遍这个世界,让每一片土地都有我的脚步。”所以,自己应该什么都不怕才对,就应该昂首挺胸的走进这个富丽堂皇的教廷,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韦伯?威尔维特,没有辜负自己父亲的名字。
  主教并没有说话,他走在年轻的大公前面两步左右的地方,慢慢朝着教廷走去,在这里,他总算现出了几分“人”的特征,整个人也带上了几分生气,“你既然去过西里西亚、去过女大公的府邸,再来这里就应该知道,有很多事情光靠钱是不可能实现的。”
  他指着周围一溜排开的各色珍宝,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细微的笑容,“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千百年来虔诚的信徒敬奉的,很多并不是只有钱就能买到。”
  “当然,但艺术品和皇位有着本质的区别,”韦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忍不住反驳,“艺术品丰富着人的心灵,把它们放在这里,最多也就只是一个笼子,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可以欣赏,诚然它无价的珍宝,但没有人看,珍宝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战争不一样,当战争降临的时候人们可不管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哪怕它上面镶嵌着珠宝,在性命交关的时候,也就只是一个砸人脑袋的工具而已。最后能够获得胜利的,是掌握着经济命脉的人,钱有时候要比信仰、艺术品更重要、更能决定一切。”
  言峰绮礼停住了脚步,他转过头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韦伯,“你的意思是说王妃赢得把握更大一些吗?”
  “……我不知道,但我看的是遗诏,遗诏既然让大流士陛下登基,那么我就遵照先皇的指示,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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