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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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一摸,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方敏就躺在我身边。她侧身睡,弯曲着腿,整个人睡成“3”字形。,她醒了,转过身来,嘴角上锭放出一丝笑容,将头靠在我的臂弯里。
昨晚我们和李恳去经典夜总会。听到快节奏的迪士高音乐,方敏的每个毛孔都竖了起来——事后她对我这么形容她到经典时的感受。我们刚找好位置,方敏就迫不及待地跑进舞池,和着音乐,摇起头来。我没有看时间,她连续摇了三首曲子。回到座位,她兴奋地说,好久没有这么疯过了。我问,你是不是吃了摇头丸?她轻轻地在我脸上拍了一巴掌。
我们要了3支红酒、3支啤酒、3支雪碧,混在一块喝。
玩色盅。先是我和方敏对李恳、张荣,胜负差不多,大家都喝了不少。后来我和方敏打内战。于我而言,方敏是高手。她紧紧攥着色盅往桌边一刮,然后在空中左右摆动,色仔噼里啪啦的响,但没有一粒色仔掉出来,动作非常娴熟。我技术不行,只能盖住色盅,在桌上来回摇动。临走时,张荣在洗手间里吐了,方敏还好,但满脸通红,走起路来有点摇晃。
回到旅馆,方敏衣服没脱就往床上倒。我用热水帮她擦脸。她似醉非醉,抢过毛巾,搁在床头柜上,双手钩着我的脖子,说,我热,帮我脱了。
方敏喜欢穿牛仔裤,前几天她总是穿着长裤睡觉,生怕我半夜侵犯她。
方敏,你喝多了。我俯下身来,轻轻吻了她一下,她的嘴唇圆滑并香甜。
我没有喝多!她边说边解开衣服的扣子。我说,要不你先冲个凉?我觉得还是让她清醒一点好,免得事后她骂我乘人之危,先醉后奸。
她坐起来,胸前的扣子已经被她解开了两个,里面的文胸清晰可见。她下床,站在我面前,两眼微闭,拉起我的手,示意我替她宽衣解带,我顺着她的意思,帮她脱衣服,然后扶她进冲凉房。
再次躺下,方敏清醒了。方敏说,文昊,你的控制力很强!我说你过奖了,我只是不想在你迷迷糊糊的时候和你来,那样多少有点强暴的感觉,我不喜欢。方敏说,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绅士,懂礼貌、体贴人。虽然这些都是你装出来的,但装得很真实。女孩子一般都喜欢这样的男孩,即使她知道这不是你真实的一面,她也会自愿上当受骗。我说,我们才在一起几天,你就这么了解我?她说,你这个人很有耐心,很懂女孩子的心理,跟你接触过的女孩子,没有一个能逃出你的手心。
断点 30(3)
沉默一会,我问,你要不要等罗海涛回来?她思索片刻,说,他明天不回来,我就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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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 31(1)
2000年4月15日,这是平凡的一天,但对吴之华而言,这一天终生难忘。从这一天开始,他的仕途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上午10点召开教职工大会,由万山红处长主持。厅政治部朱伟明主任、人事处郑锦标处长参加会议。会议内容很简单:朱主任宣布省厅决定,任命诸葛军为校长。
朱主任要求诸葛军校长要团结全体班子成员,把班子建设成学习型、服务型、创新型的班子。希望班子成员加强政治理论和业务知识的学习,廉洁自律,不断完善自我,真抓实干,勤奋工作,把学校的各项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
吴之华最后一次参加教职工大会,他说一些感谢的话,诸葛军在会上也表了表决心。他神采飞扬,激|情燃烧,高八度的语调使音箱时不时发出强烈的震动声。有一些教职工在底下嘀嘀咕咕的,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最后万处长不得不提醒大家要安静。
诸葛军讲话没有什么逻辑性,经常是前言不搭后语。这也难怪,他初中毕业就当兵,92年副团级转业,后来好不容易才混个电###律专业。用吴之华的水平来要求诸葛军,那是强人所难。
其实,在吴之华之后当校长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要冒风险的。教职工心里有杆称,喜欢把现任校长与前任校长放在一起比较。相比老校长贾志坚,吴之华显得年青、有水平、有魄力,敢说敢干。将诸葛军与吴之华放在一起,总让人觉得这是驴与马的区别。
吴之华上下班总是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书籍、杂志以及文件材料,路上总是步履匆匆,像是要去办急事。吴之华赴N厅上任后,记者去采访他,问他考后感。他只说两句话八个字:耐住寂寞、勤奋学习。吴之华的人生轨迹,说简单也简单,说曲折也曲折,地区大专政教专业毕业,后留校任教,在职读武汉大学法学专业,获法学硕士学位,评副教授,任正科级系主任。家庭没什么背景,前面是山、后面也是山的农村娃子,完全靠他所说的八个字成就自己的事业。从正科到副厅,他只用了五年时间,命运学专著《人物志·九征》把人分为12种,吴之华可归入德、法、求三材具备的“国体”:德是以厉风俗、法是以正天下、求是以谋庙胜。
诸葛校长经常提着一个大得夸张的黑色公文包。里面装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有一次开会,我先到,正在开空调,他把包放在会议室就回办公室。我猜想他包里一定有许多现钞,还有伟哥什么的,准备打开偷看其中的奥秘,他不声不响就走进来,我急中生智,把包提起来,假装擦桌子,幸好没有被他发现,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李恳的汽修生意兴隆。除了他个人努力外,得益于他叔叔的帮忙,与我们几个朋友的帮助也是密不可分的。李恳的叔叔是广州市T区的交通局局长,他对李恳的帮助最大。在他的作用下,许多单位的车辆都到李恳的汽修厂维修。我单位的车辆也在他的汽修厂定点维修,此外,我还联系了两个单位,车辆有什么冬瓜豆腐,全都送去他那里。李恳有个亲戚在警备区当处长,负责管军车的,为他上军牌创造了有利条件。开业半年,李恳的腰包鼓了起来。
李恳请客,地点是白云山庄。这里的炖盅全市有名,各种滋阴补阳的炖品应有尽有。白云山是广州的肺,市委市政府对白云山环境的保护可谓措施到位、落实到位,周围的为违章建筑整栋整栋的被拆除,据说开发商损失了好几个亿。白云山的山泉清纯甘甜,许多市民都带着水桶上山接水。白云山庄的老板占据有利地形,炖品的用料货真价实,炖汤用的全是来自白云山的泉水,就这两点,想来山庄喝炖盅,都需要提前定位,来晚了,都得排队等候。
我们都提前几分钟到达山庄。我、李恳、罗海涛都点海马锁阳炖母羊胎盘。张荣一听,说你们怎么那么恶心,这都喝得下。许晓晴和张荣都要了一盅雁山确斗炖水鱼。其实山庄里有好多适合她们喝的滋银炖品,我不知道她们为何要吃水鱼。我开玩笑说,水鱼是吃避孕药长大的,小心吃了水鱼患不孕症。张荣也不示弱,说,好啊,那样可以为你节约几个套套!
断点 31(2)
李恳边吃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喔,味道好极了!等一会建议老板加推一款新品种,木瓜雪蛤加人|乳!张荣狠狠地捶了他一拳,说,胡说八道!
去岭南负一楼沐足,在一楼大堂碰到林福泉和他的两个女朋友。他们在海鲜池旁边指指划划的,我走过去。他指着玻璃池里的一条鱼说,这是刚刚从大巴山弄来的,看到没有?就里面那条,叫鸭嘴鱼。我顺着他的指向一看,有一条扁鱼,嘴巴长而尖,有点像鸭嘴。他说这种鱼都很神经,喜欢逆流游动,所以肉实爽口,味道甜美。我小声问,是不是像你那个阿兰?他把我拉到一边,笑了,尖锐湿疣的淫荡笑声在大堂里回响。我问怎么样?他会意地说,烦透了!阿兰的手腕上缠着一块棉布,我问,是他杀还是自杀?他说昨晚又发神经了,说好是林英来陪我,半夜她冲上来,把门都给砸烂了。我说,小菜一碟。他脸一沉,哪里,电视机都买了三台了,电脑也是第二台了。我说你林老板还在乎这些,每天都有那么多人给你印人民币。他说人民币是人民的,这小妖精天天向我伸手,不给就割脉,手腕上全是刀片留下的伤痕。我说你身边美女如云,能不能给我个指标?他指着许晓晴说,你不是有了吗?我说向你学习,一盅两件。他摇了摇头,说,别!别!别!那样你会周身不得闲。我说,有空向你学几招。他说,爱一个人容易,爱两个人很难。我说,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爱两个人容易,爱一个人好难。他说,如果真的需要,我介绍个部长给你,或者你看中哪个,告诉我。我说熊妮行不行?他不作声,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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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我们经常在岭南的负一楼过夜。麻将打到二三点钟,吃完宵夜,再来沐足,服务员给我们一人一条毛巾被,边沐足边睡觉。第二天上班才叫醒我们。今天去得比较早,洗完脚,我们就各自打道回府。
断点 32(1)
在学校工作的最大好处是一年有两个假期。这个暑假,我想回家看看,已经有3年时间没有回海南了。
那天和许晓晴在中森饭店吃日本料理,我说暑假我要回海南,她说我也要去。
路上很辛苦的,你受得了吗?我夹起一块三文鱼,沾了沾芥末,塞进嘴里,芥末沾得太多了,吃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她递过一条热毛巾,我捂住眼睛。
只要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受得了!许晓晴吃了一块寿司,态度坚定地说。如果是开车回去,路上有个伴,没有那么寂寞。
从中森饭店出来,我带她去八佰伴洗头。许晓晴每个月都要去八伯伴作负离子护理一次。
这里的人行道没有交通信号灯。许晓晴走在前面,我跟在后边,一辆捷达车急驰而来,许晓晴有点心不在焉,我急忙拉住她,身后传来一阵刺骨的刹车声。从捷达车下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冲着我们破口大骂,瞎了眼了,想找死啊!我走近那家伙,冷不防照着他的太阳|穴猛击一拳,他可能想不到我会动手,没有任何防备,啊的一声,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上,后面的车排起了长龙。当他从地上怕起来,我们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晓晴说,刚才你的样子很可怕的,凶巴巴的!我说,该出手时就出手。
读初中二年级,有一次我和一个同学去果园偷芒果,被人发现了,父子俩追过来,我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跑。逃出果园,老的不追了,小的还在追。我们跑到一条旱沟,没有退路了。那小子靠近我们,想夺回芒果,我把装着芒果的塑料袋交给同学,使劲把那小子推进沟里。那条沟长满仙人掌,那小子这辈子也甭想把身上的刺拔掉。
听完我的光荣史,许晓晴说,真看不出来你,偷了东西还打人!
走高速公路,一个多小时就到新会,容老板带我们去蛇餐馆用餐。虽然是七月,但这里的水律蛇又粗又肥。椒盐水律蛇很爽口,许晓晴吃得津津有味。
席间,我问许晓晴,你知道小鸟天堂在什么地方吗?
广东新会。许晓晴沉思片刻,回答说。
巴金笔下的小鸟天堂就是这里!我笑了笑说。容老板侧过身,用手指着###大楼说,喏,就从大楼那条路过去不远。
我以前帮过容老板。这个瘦弱、不善言语的农民企业家知道我开车回海南,一定要我路过新会玩一玩。他在一家豪华宾馆定了一间房,执意留我们住一晚。
傍晚去游小鸟天堂,我们都很失望。小鸟天堂的面积扩大了许多,花卉、树木都是新种的,水泥、瓷砖破坏了原始植被。我们在小岛旁边的石凳上等了很久,才看见几只小鸟从外面飞进榕树林。巴金眼里的小鸟天堂已经不复存在,如果巴老故地重游,也难笔下生辉。小鸟有巢不归,面积再大,树再多,又有何用呢?
第二天喝过早茶,我们走开阳高速公路,向阳江方向行使。
为了这次海南之旅,许晓晴专门去购书中心买了一张她喜欢的CD,非鱼乐队“愤怒的葡萄”在车厢里回响:
五颜六色的田园,
我们像葡萄一样鲜艳,
像每个果实酿造着酸甜。
与世隔绝的每天,
身体在逐渐地丰满,
盼望着有人把我发现,
采摘下来这一串串不平凡的心灵。
纷纷飘落陌生的红尘,
饱含着对未来的渴望。
在收获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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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否已注定?
外面世界的美丽,
究竟隐藏着多少陷阱?
都在左顾右盼地前行。
把我摘走吧,
去体验这生命的无情,
面对那些怀疑的目光,
我也开始了伪装。
来尝尝吧,
这一串串不平凡的心灵,
留意那青春的踪影。
当每颗果实被人遗忘后,
留下一丝芬香,
断点 32(2)
只剩下一片粉身碎骨的忧伤。
穿透这泪光,
不愿凋落的脸庞,
迎接冬日的冰霜,
仍在吟唱那青春的滚汤,
随季节过往摇荡穿。
市粮食局林局长带我们去海边吃海鲜。许晓晴看着龙虾造型的船舫傻愣。我说,拍张相,做个纪念。她愉快地她挽着我的手,林局长帮我们拍了一张。认识许晓晴半年,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影。
在湛江,许光辉对我们的接待热情有加。许晓晴对我这个得意门生的表现和满意。特别是听到许光辉喊她师母,她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内心的喜悦之情藏都藏不住。许晓晴说,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好客。我说是啊,这里的人跟这里的气候一样,热!
到海口,亲切的海南话,熟悉的椰子树,让我有一种归家的感觉,尽管从海口到我家还有260公里。许晓晴默默地看者窗外的景色,我问,你在想什么?她不出声,转过头看了看我,笑着说,我想起一句话。我问什么话?她说我不说!我说你还有什么屁不能对我放的?她说不到海南不知道你的身体差。我说是呀,海南人民强壮体魄都是你的大陆妹锻炼出来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女人是检验男人身体的试金石。她问后一句是哪个伟人说的?我说,远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