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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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人眼里都知道，前面两家是陪衬的。谢志锐介绍后，在坐的委员都没有吭声，你看我，我看你。诸葛校长说，怎么样？听了谢科长的介绍，大家都发表意见吧，看看选哪一家好。省厅有规定，大工程要投标，小工程至少有三家以上参与竞争。学校的维修项目，如果单个项目来看，都很小，但如果到年终结算，每年都可以超过一百万。贾志坚校长在位时，没有找固定的工程队，根据维修需要，寻找不同的工程队。吴之华当校长的一年多时间里，也是沿袭贾校长的做法。
　　诸葛校长见大家都没有吭声，他先表态说，让工程维修队进驻我校，是为了使维修更及时、质量更保证。以前有些维修质量不过关，想返工人都找不着了。如果工程队长期住校，一旦出了问题，马上可以弥补。
　　一个电话打断了诸葛校长的发言，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将胸前咪头插入手机里，又将听筒往耳朵里塞，说，喂，哦，你好，我正在开会，下午给你电话，好，就这样。
　　诸葛校长接着说，工程队尽量找离我校近一点，有什么事找老板都方便一些。谢志锐附和说，最近就是岭南建筑工程公司。诸葛校长问，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如果没有意见，就按总务科的意见办。诸葛校长所讲的总务科意见，就是选定岭南公司。
　　其他人没有意见，即使有意见，也不会提。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提了也是白提。
　　这样的会议都开得很短，只要诸葛校长把他的用意传达出来，很快就可以搞定，根本不需要讨论。刚回到办公室，许晓晴给我来电话。
　　文昊，我流血了！许晓晴说话时带有哭腔。
　　流什么血？哪里流血？
　　我下面流血了！
　　是不是来例假了！
　　不知道。可能是刮不干净。
　　你去医院看一看。
　　我怕！我快要死了！
　　没那么严重！你先去医院看看再说。我有点不耐烦。
　　你能不能来看我？
　　你先去医院，我忙完再说。


　　许晓晴的公司就在医院对面，走过人行天桥，就是三院门口。
　　我整理好党委会记录，跟冉清明说，我去邮局取个包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又是三楼，又是让人发麻的妇产科。
　　我站在303房门口，有个医生从里面出来，瞟了我一眼，问，你是不是许晓晴的老公？我没有吭声。她语气很不友好地说，如果来晚了，要出人命的！我没有想到问题是这么严重。
　　许晓晴躺在病床上，两个眼睛都哭红了，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的吓人。有个护士在给许晓晴打点滴。我小声问护士，要打点滴？护士调整着输液管，可能是在调整输液的速度。她说，是呀！你老婆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要连续吊几天。我看了看支架，上面挂着两支瓶装的，还有一个胶袋，估计输完液至少要三四个小时。我走出门外，给办公室打电话，说外面有点急事，下午晚一点回单位。
　　我坐在许晓晴的床边。有几根头发被汗水粘在她脸上，我轻轻地帮她把头发理到后面去，用纸巾把她脸上的汗水擦掉。
　　
断点　28（2）
你恨我吗？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才好。
　　许晓晴沉默不语。
　　你后悔吗？我又问道。
　　她轻声说，我想喝水。我把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拧开盖子，把她的头托起，她咕噜咕噜地连喝了几口。
　　如果你对我好，我就不后悔，更不会恨你。许晓晴将弯曲的腿伸直，侧身平躺着。
　　我对你不好吗？
　　你说呢？她把打针的手轻轻抬起，将过长的输液管向床外移动。
　　我不想伤害你，真的！
　　可你已经伤害了我。
　　这事不能全怪我。
　　是，不怪你，都怪我！是我傻，行了吧！说着，她闭上双眼，泪水从她紧闭的眼皮里流了出来。我拿出纸巾，准备帮她擦，她不让，夺过纸巾，自己擦。
　　我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住院部楼下，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坐在轮椅上，他的老伴吃力地推动着轮椅，走一走，停一停，女的时不时俯下身来靠着男的耳朵说些什么。这情景既真实又温馨。现实生活里，几乎每个人都拥有婚姻，但有几个人既拥有幸福的婚姻，又拥有浪漫的爱情？
　　不知咋的，我突然想起向丽玫，想起我们曾经拥有过的甜蜜爱情和短暂的婚姻。
　　
断点　29
从海南实习回来后，我和向丽玫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感情的温度也骤然升高。我们几乎形影不离，白天上课在一起，晚上去图书馆也在一起，吃饭也一起吃。班里的同学都很纳闷，两个人原来没有什么联系，平时没有看到一点苗头，怎么实习回来就搞到一起？向丽玫是有名的校花，学院里有很多人追求她，我们班的黄宁也是其中的一个。
　　大三暑假，也就是去海南实习的前一个月，黄宁给向丽玫写了一封求爱信，洋洋洒洒的万言书。信写好了，但他不敢直接当面送给向丽玫，怕她拒绝，于是托蒙小姗转交向丽玫。蒙小姗和向丽玫关系很好，从入学开始，她们就一直在一起，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黄宁的信写得情真意切。他很自信，甚至有点自负，这种自信不是来自他的外表，而是来自他修炼多年的文字功底。黄宁相信，一个月后，向丽玫肯定会投入他的怀抱，实习结束了，他一定可以抱得美人归。
　　实习期间，向丽玫一直在回避他。而他，则认为是向丽玫喜欢上他的自然表现。向丽玫始终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尽量不和他单独在一起。实习差不多结束时，也就是到了黄宁说的答复时间。黄宁问向丽玫考虑得怎么样了。向丽玫故作糊涂，考虑什么？黄宁不死心，追问，我给你写的信。向丽玫说，没有看，扔了！
　　其实黄宁一点都不自量力。向丽玫一米六五，而他才一米###。向丽玫体重116斤，而黄宁穿上皮鞋，也就98斤。在宿舍里，我们都没有见个过黄宁穿底裤，不管春夏秋冬，他总是穿着一条从家里带来的红色运动裤。有一次罗海涛到冲凉房小便，当时黄宁正在里面洗澡，由于洗澡房的门坏了，锁不住，罗海涛急尿，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用力一推，黄宁正在里面洗头发，泡沫把他的眼睛都遮住了。罗海涛说，黄宁一身排骨，腿上没有一块肉，简直是一根芦材棒！陶文雄得知黄宁追向丽玫，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天鹅肉最终被我吃到了。93年10月1日，那天晚上我和向丽玫去谭村看电影，之后到大排档吃肠粉、炒田螺。李恳去外地开会，我把他的宿舍钥匙要过来。吃完宵夜回到学校已经是11点半。我说，今天是国庆节，是我们共同的节日，咱们去李恳那里看看电视。
　　李恳宿舍里有许多###。我们先看一会电视，后来我一声不吭地把《意大利女黑手党》偷偷地放进影碟机，然后用摇控器切换成AV。电视画面上出现一片碧绿的海水，然后是一艘游船，船上全是赤条条的红男绿女，他们在船上寻欢作乐，场面非常壮观，对我们产生了很好的刺激作用。
　　事后向丽玫说，你早有预谋。我说，是，你说的没错。你不想？她微微的低下头说，其实我也很想，我都忍了两个小时了，你还要继续看###！

（）
　　卧谈会上，小华侨韩兴光提出一个问题，如果结婚前发现自己的未婚妻不是Chu女，怎么办？眼镜蛇潘光宇说，都什么年代了，这还是个问题吗？只要她对你好就行了！再说，这年头上哪找处长呀！扫盲班都给扫光了。罗海涛在我上铺不停地翻来覆去，弄得铁床吱吱呀呀地响。他说，一辈子就结那么一次婚，别人吐的痰，你捡起来，放在自己嘴里，恶不恶心！我全身发痒，胸口一阵剧痛。他们只知道我把校花给摘了，但不知道我手里拿的不是第一手材料，而是被别人修改过的第二稿！我气鼓鼓地说，睡觉吧，有什么好谈的！
　　
断点　30（1）
罗海涛回去不到一个星期就回来，我去机场接机。
　　你这个###，怎么不直接飞珠海？罗海涛在网上认识一个珠海网友，已经说了一个多月了。女网友约他去珠海见面。
　　真邪门！我的银联卡在海口突然取不到钱，我去问柜台的工作人员，那女的竟说我的卡是假的！操他妈的！海南人素质真低！我说你不是海南人呀？他笑笑没做声。
　　罗海涛最近老跟我说他的珠海网友。从罗海涛态度来看，他似乎想把这个网恋带到现实中来。每每说起这个名叫“忧郁的玫瑰”网友，他总是眉飞色舞，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恨不得马上和她见面。刚认识一个星期，罗海涛就说这个忧郁的玫瑰很好，是个白骨精！
　　罗海涛有个习惯，鱼还没有钓上来，就先准备好调料。通常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三第一学期开始，罗海涛就对我们的英语老师发起猛然攻势。朱颖老师刚从师大毕业分来，比我们高一届，年纪也差不多。朱老师住在7栋603房，和李恳同一栋楼。罗海涛经常有事没事去向朱老师请教英语。起初朱老师还认为罗海涛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后来发现不对劲，再后来觉得罗海涛其实人还是不错的。他们谈了两个多月，有一次罗海涛在朱老师的宿舍坐，因天气太热，罗海涛从裤袋里掏纸巾，一只红色避孕套从裤袋里跑出来，掉在朱老师的脚下。如果罗海涛再坚持一个月，无名高地可能会被他攻下。他说，手都已经可以伸进文胸里了。罗海涛每每谈起件事，总是摇摇头，无不遗憾地说，可惜呀！球都已经带入禁区了，临门一脚没射好！
　　我说，你还没有和他见过面，就下结论是不是早了一点？他说，她给我发了很多张照片，有半身的有全身的，有工作照有生活照，五官端正、身材一流、气质高雅，有发展前途，反正我是下决心了，只要她同意，我马上就可以和她谈婚论嫁了！
　　我不相信网恋，因为你所看到的对方都是虚拟的，真实的东西都被对方藏在网络背后。对方向你展示的全是美的、最好的一面，而另一面，则被收藏起来，你无法知道依附着美的丑是啥样子。总之，网恋不现实、不可靠。
　　我带罗海涛去自动柜员机取钱，又送他去珠江新城的锦江车站，临上车，他问我，对了，方敏有没有来？我说，来了，怎么，她没有给你电话？他说没有。我说那你给她电话。他说不必了，你小子肯定用过了。我说你的女朋友我怎么敢动。他诡秘地说，你老兄雁过拔毛，还会让小羊羔从你的裤裆下逃走。我说我确实放生了，他说鬼才信！
　　大三暑假，我们宿舍去丹霞山旅行。潘光宇尿急，对着阳山撒尿。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工具，又抬头看看对面的阳山，说，真他妈的像！简直像极了！我说你看看前面那一段，有些溃烂了，可能是与天地日多了，得了三期梅毒。
　　全体会员合影，背景就是阴阳山。罗海涛作了一个很夸张的造型，他两腿叉开，右手抓住自己的裤裆，往前顶。照相前每人或一句话，潘光宇说有福同享！罗海涛说有难同当！我说有妞同泡！
　　方敏第一次来广州，对这座城市充溢着好奇和敬畏。通过几天的接触，我发现方敏还是一个很本份的女孩。虽然我们同居一室，但各睡一张床，彼此相安无事。
　　上午我们睡得很晚才起来，洗过脸，方敏说，我想吃海鲜。我说好啊，我带你去。
　　我们驱车去东海渔港，这是广州著名的海鲜城。它依山而建，像一座城堡。这里的海鲜品种很多，深海浅水，国内国外，应有尽有，而且价格适中。
　　落座时，我为方敏移动椅子，让她先坐。
　　你很绅士。我刚坐下，她对我说。
　　我笑了笑，说，多谢靓女夸奖。
　　点菜的小姐站在我和方敏之间。我问方敏，你想吃什么？她说，你点吧，只要是海鲜都成。
　　七月的广州，天气异常闷热，比武汉、南京好不到哪里去。吃过午饭，我带方敏去天河体育中心游泳。我觉得在水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容易拉近，刘慧就是一个成功的案例。为什么呢？一是因为在水里，每个人都穿得很少；二是游泳是一项有益于健康的运动，人在运动时其心里防御能力大大地削弱了；三是在水深的地方，双方拉拉扯扯变成一种必要的保护动作，彼此都不会觉得尴尬。
　　
断点　30（2）
方敏不是旱鸭子。她说小时候常常去江边游泳，长大了反而不怎么游了。
　　换上泳装的方敏，跟那些行走天桥上的模特没什么两样，如果参加美在花城比赛，说不定可以进入决赛。她身材匀称，黑色泳衣把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低胸的泳衣使她丰腴的Ru房露出一条｜乳沟，她潜水起来，水不断往那条沟沟流淌。水中的方敏，处处散发着女孩子特有的魅力，显得十分可爱。
　　方敏建议我们比赛游泳，看谁先到达对岸。我们站在岸边，一起喊一二三。方敏像一条美人鱼，张开双臂，在空中划一条弧线，专业地钻进水里。当我潜到终点坐在岸边，她气踹吁吁地说，你怎么这么快？是不是从岸上跑过来的？我说你忘了我是哪里人？我把她从水里拉上来，用毛巾帮她擦脸上的水珠。
　　海南人又怎么样？我跟你比赛潜水，看谁潜的时间长。我说好啊，我让你两分钟。我一般可以潜水五分钟。她说我不要你让。
　　我们在岸边休息了一会，然后比赛潜水。
　　方敏双手抓住池边的石沿，以免让自己浮起来。我们同时潜入水中。在水里，我把方敏拉离岸边。我们手拉着手，因为两个人都戴着潜水镜，彼此都可以看到对方。我松开她的手，潜到她的脚底，双手抱住她的大腿，脸挨着她的腹部，然后慢慢往下移，在她的三角地带，我停住不动。她气不够了，憋不住了，急忙浮出水面。我抱着她的双腿继续潜在水里。我感觉到她用手抚摸我的头发。一般说来，一个女孩子让你触摸她的敏感部位，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了。我慢慢浮起来，和她拥抱。沾满水珠的嘴唇轻轻地碰在一起。

（）
　　我伸手一摸，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方敏就躺在我身边。她侧身睡，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