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悠不是鼬-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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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眼睛在水蒸气里显得湿漉漉的,柔软的长发扎起来挽在脑后;热度让我的皮肤像娇艳欲滴的花朵。
直到现在我都很庆幸我长着这样一张脸,因为我喜欢的人拥有一副和我相差无几的容貌。想到这里,嘴角就不自觉的上翘了。
我穿上浴衣;把浴缸里的水放掉再重新填满,擦着头发就出了浴室。
“哥,你干什么呢?”
鼬正在书桌上写着什么,听见我的声音,他回过头来,在台灯散发出的金灿灿的光芒里轻轻的笑了。
他那张樱粉色的嘴唇仿佛涂了草莓酱般鲜艳而饱满,牙齿整齐又洁白,墨黑的发未束,柔软零散的拖着他那张冷漠又动人的脸,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摆在高级宠物店里的安哥拉长毛兔,高贵优雅又难以接近。
但是此时他正在对我笑,这可怎么得了?
“在写报告。”他放下手中的笔,“你洗好了?”
“啊,嗯……”
我被面前笑容温柔和煦的他迷住了,只发出两个没什么实际意义的音节。
鼬望着我,他眼睛里有着和我同样的湿漉漉的光芒,柔软极了,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看起来像是一片金色的羽毛,嘴角温柔的上弯,笑容里散发着让人想要亲近的质感。
“帮我把这些报告收起来好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又迷人。
我一直沉浸在他那种致命的吸引力里,过了好半天才想起要回答:
“……好,我来收拾,你去吧。”
鼬起身走向浴室,到我身旁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宠溺的轻戳我的额头,然后进了浴室。
我当场愣在那里,周围的空气里都是他的气味,十几年来我所熟悉的那种清香,温暖而又和煦的味道,如同春日里最柔软的那抹微风。
过了好一会,我才从这种沉迷中苏醒过来,浴室里时不时响起【哗哗——】的水声,我摇摇头,抛开这种情绪开始整理鼬留下的报告。
这些报告都是写给木叶的,不光是鼬,我也要定期上交,只不过我的主要内容是关于斑,而他的则是晓组织的动向。
但是无奈现在晓被富岳和美琴出的主意搞得实在太和谐了,一点也没有武装恐怖组织该有的样子,这导致鼬的报告看起来更像生活日记,虽然鼬是用极严肃的口吻写的。
我想如果把这些报告聚集在一起,完全可以出版一本《晓组织日常成员大揭秘》,相信这些东西一定会大卖……没准三代也在打这个主意,角都看见一定会眼红的。
整理好之后,我解开书桌左边抽屉的封印,正准备把报告放进去,结果被抽屉里躺着的白色信封吸引了注意力。
这看起来像一封家书,我知道鼬以前每星期都会往家里写信报平安,但是现在富岳和美琴都在晓组织里,这封信又是写给谁的呢?
我做贼似的向浴室那边望了一眼,确定鼬不会突然从里面出来,才打开书信开始阅读。
不过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想拆开它,因为它的开头是——
“给我深爱的佐助:
这是我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给你写信。但是这封信永远也不会到你手里,这是我感觉到最庆幸,亦或者是最悲哀的事情……”
鼬俊秀硬朗的字体渐渐变成了黑色的钢丝,一根一根紧紧勒住了我的喉咙,我只看了这样一个开头,心脏就像是被巨大的石柱碾碎了。
眼眶里毫无征兆的滚落出一颗浑圆的泪珠来,“啪”的一声打在信纸上,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掉出这么大一颗眼泪。
浴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水声,我匆忙地把信塞回信封,联通报告一起疯引进抽屉。
然而鼬并没有从浴室里出来,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自欺欺人。
擦掉脸上的泪水,我极力想让自己的声音轻快起来,但还是带上了一点掩饰不住的颤抖。
“哥,屋子里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嗯,早点回来。”
隔着浴室门,鼬似乎没有听出我声音中的异样。
浴室里,鼬闭着眼睛,听见悠离去时很轻的关门声,轻的像一声短促的叹息。
%……%……%……%……%
已近深夜的街头,连一片被晚风卷起的落叶也几乎是很罕见的。雨隐村的夜里难得没有下雨,只有黑压压的乌云密集的陈铺在夜空中,街道上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只要一呼吸,左边胸口就传来钝痛,内心的空荡感不停蔓延,仿佛被利箭射中了心脏,却迟迟不见有鲜血流出,伤口处钝重而闷浊的痛感从极远极深的位置缓缓传来,每一秒都足以令全身麻痹。
就在这个瞬间,村口那边的天空没由来的升起两簇烟花,有点零星,有点勉强,好像他们是从已经被度过的夏日祭中排除出来的小瑕疵,然后流放到这个阴郁的夜晚。
我站住脚定定的看了一会,用了异常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像个疯子一样泪流面满,但却无法克制与以往有关鼬的回忆苦苦纠缠。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晓组织的摄影棚。
这个时间录影棚里已经没有人在,一片漆黑之中没有没有任何声响,如同约定好了一样,从我出门那刻就开始寂静。为了给我营造一种气氛,是的,独自痛苦的气氛。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的确很心痛。
我和鼬是双胞胎,率先和他相处了四年,本以为占尽了天时地利,能得到他的爱,可是我却输给了佐助。时间给我留下了六年无法弥补的空白,即使这些年我都和他在一起,也没能抵得过那六年和他朝夕相处的佐助。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是多出来的那一个,即使生命最初就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可是好像是命运在开玩笑,明明是同一个起点,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好像都无法走近鼬,我用尽全力一直跑一直跑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我一直以为这种差距是可以缩短的,但是现在我才明白,我跟鼬其实离的很近,安全能够看到对方,可是中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悬崖。
我们两个人,根本走的就不是一条路。
摄影棚里巨大的落地玻璃倒影出我的样子,看着看着对面就变成了鼬,他温柔地对我微笑,温柔的戳我的额头,温柔地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佐助……
鼬啊,既然一开始你喜欢的人就是佐助,干嘛要对我温柔呢?
你知不知道,这种温柔让我太贪恋,让我放不开手。
你知不知道,你是缠绕在我心里开着玫瑰的藤蔓。
看了你的信,玫瑰枯萎了,就剩下了刺。
一个是我的哥哥,一个是我的弟弟。
我只能把这根刺按进心里,撕裂筋肉变成一个填不满的洞。
有时候我会想,只要我非常喜欢你,你也留在我身边,这样就够了至于你和其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我努力你就一定会回应。
我多少被这种想法安慰到了,但是又觉得很悲哀。
“现实”这个词带着巨大的氧化作用,只刚才那一瞬间就把我的自欺欺人变得面目全非。
额头紧贴着冰冷的玻璃,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也不感觉疼痛。
我用牙齿咬住嘴唇,命令自己不许哭。可是眼泪不听话,心痛不听话……不顾我的意愿肆意作乱,不停的落泪不停的心痛着。
我知道,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内心深处的脆弱感情就会不争气的暴露。
其实我也就是一个少年而已,幼稚,敏感,渴望被爱,被接受。
我不像表面上那么坚强,那么百毒不侵,心痛难过的时候我也会哭,我也会受伤,会像只小兽一样躲起来舔伤口。
一拳砸在玻璃上,我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宇智波悠你这混蛋!你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伤心难过个什么劲啊!这么一出独角戏难道还没演够吗!”
“人家不喜欢你啊!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到底在哪里一厢情愿什么啊!”
“你现在哭什么喊什么心痛什么你凭什么啊——”
“混蛋你不要再哭了啊——”
是不是就这样疼过就好了?
是不是就这样哭过就好了?
是不是就这样喊过就好了?
是不是,从一开始,我没来过就好了?
我深爱的哥哥,到底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啊……
即使我和鼬是双胞胎,即使我那么喜欢鼬,可是宇智波家不需要一个凭空多出来的二少爷,而且,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容不下我存在。
鼬佐鼬佐,一右一左,根本不需要我这多出来的“悠”夹在中间。
所以,只要我离开了,一切就都好了。
我们三个人,是注定要离开一个的,这或许就是那个道士说的情劫吧。
那么我现在离开,是不是也不算太晚?
不想听见鼬亲口跟我说他喜欢佐助,做个落荒而逃的胆小鬼似乎也不错呢。这一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我唱得够久了,也累了,该放手了。
或许以后的什么时候我能够微笑的面对鼬和佐助的幸福,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多长时间,但是至少现在,再让我留在鼬的身边,我会疯的。
喂,宇智波鼬,我要忘了你。
喂,宇智波佐助,你赢了。
喂,你们两个就幸福吧,我要离开了。
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这话也就是说得好听。
宇智波鼬你这个混蛋,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如果一开始你喜欢的就是佐助干嘛要对我这么好!都是你害的全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那种若即若离的温柔,我才不会这么的投入这么的迷恋这么的……喜欢你。
所以说,“宇智波鼬你是个大混蛋!”
一拳砸碎了那面玻璃,手背顿时鲜血淋漓,可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因为此时此刻只要呼吸就可以让我的心脏痛不欲生。
温热的液体沿着脸颊缓缓下滑,“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溅开两朵妖异的红花。破碎的玻璃上倒映出我悲伤的面容,以及那双殷红的眼……
让我把你忘记吧,鼬。
忘记你,是真的要忘记你。
因为我是这样的想要留在你的身边。
虽然我对你说过别离开我,但现在是我离开你。
现在是我离开你了,虽然我对你说过别离开我。
把火云袍和白玉戒指都放在摄影棚里,我摘下和鼬同款式的红色琥珀项链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呐,鼬,我要走了。”
“呐,鼬,再见。”
“还有,再也不要见。”
作者有话要说:一首许茹芸的老歌。
是谁导演这场戏
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
对手都是回忆
看不出什么结局
自始至终全是你
让我投入太彻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剧
何苦给我美丽
演出相聚和别离
没有星星的夜里
我用泪光吸引你
既然爱你不能言语
只能微笑哭泣
让我从此忘了你
没有星星的夜里
我把往事留给你
如果一切只是演戏
要你好好看戏
心碎只是我自己
第39章 番外:月光里的守望者
出了摄影棚;我走出去还没多远;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伴随着倾盆大雨就这样落了下来;原本就寥寥无几的行人就更是见不到人影了。
豆大的雨点一颗接着一颗的砸在我身上,只消几分钟;我身上就已经湿透了。未束的黑发一缕缕凌乱的贴在脸上;手背上的伤并为处理;血水混着雨水滴滴答答往下落;紧攥着拳头;手指关节处已经发白。
手上的疼痛已经近乎麻木,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没有目的地;我就这样机械地走着,走出了雨隐村,走进了小树林;直到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赤砂之蝎!
我敛声屏息,躲在距离较远的一棵大树后,顺手拔了几根宽草叶把手上的伤口缠住,来抑制血腥味的蔓延,以防他发现我把我带回去。
蝎打着一把伞,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意味的邪魅笑容,对着一个巨大的岩石施加了封印,然后迅速走掉了,整个国政都没发现我的存在。
代谢走远后,我才来到那岩石处。蝎用的是一种非常难解的封印方法,但由于我的师傅是斑那个老不死的,解开这个封印我倒没费什么功夫。
岩石移动开来引起一阵震动,然后露出了光线昏暗的入口。微风浮动,从里面飘出一种令人沉醉的香气。
鉴于以前的训练,我很容易分辨出这香气里没有毒,但是,却含有少量迷香的成分。
出于好奇,我便沿着洞口进入,越往里面光线越亮,然后在洞的最深处,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迪达拉!你怎么在这?!”
“悠……?”迪达拉青蓝色的大眼里蒙着一层水汽,不确定的唤着我的名字。“悠……是你吗?嗯。”
“是我……”后面半句话没说出来,是因为我注意到了迪达拉的异样。
他脸上泛着一种暧昧的红晕,金色的长发如同上好的流苏般扑在床上,白皙修长的身躯上只盖了一层薄被,似乎身上是光/裸的,床边还有点点白色……
重点是,他露出来的锁骨上有许多暧昧的红色痕迹,而且还有向下延伸的趋势……
“你……你和蝎大哥……”
“……你,怎么受伤了?嗯。”
迪达拉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迷蒙的双眼没有焦距。他只是生硬转开话题。知道他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看了一眼手上的伤,我不禁苦笑。“从现在开始,我正式脱离晓组织。”
“是因为鼬大哥的关系么?”
“我只是厌倦了那种公众人物的生活。我累了,想过得轻松一点。”
“……悠,你哭了。”
“……开什么玩笑,你看错了……外面下了大雨,这只是雨水罢了……”
“外面下雨了啊,”迪达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