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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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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得头筹吗?毕竟,父亲是同时启用你们的啊。”
  悠闲地将身子靠到树干上,司马懿仰头望着漫天的繁星,不疾不徐道:“应对骤变、兵行险招乃子扬长项,我只需把握全局,料断大事便好,去想那些没用的做什么?”低下头对上曹丕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意有所指道:“何况,先发制人,就一定能笑到最后吗?”
  作者有话要说:刘晔献计可参见《三国志?程郭董刘蒋刘传》——太祖征张鲁,转晔为主簿。既至汉中,山峻难登,军食颇乏。太祖曰:〃此妖妄之国耳,何能为有无?吾军少食,不如速还。〃便自引归,令晔督后诸军,使以次出。晔策鲁可克,加粮道不继,虽出,军犹不能皆全,驰白太祖:〃不如致攻。〃遂进兵,多出弩以射其营。鲁奔走,汉中遂平。
  ☆、既得陇右复望蜀,还邺即起手足争
  秋蝉借着夏末的余温唱着生命中最后的歌,一声一浪,交叠起伏,传进安静的军帐里显得格外清晰。若要放到几日前,曹操定会因为这聒噪的声音而恼怒,但此时此刻,绝地反击,拿下汉中的他只会觉得这是秋蝉为他送来的赞歌。
  心情大好地打量着列于帐中的的诸将与谋士,曹操手指轻点着帅案道:“如今汉中已定,逍遥津又有文远镇守,威震江东,料那孙权小儿不敢再轻举妄动!”笑叹一声,他如释重负道:“孤心,可安矣!”
  抬眼看了看神色颇为自得的人,司马懿挑了下眉,暗自道,魏公果真是老了啊,图取汉中本为攻打益州,他却耽于眼前这浅薄的胜利而止步不前。呵,英雄迟暮。摇摇头,司马懿扫视了一圈身边沉默的同僚,上前几步沉声道:“主公,现在便说心安,未免为时过早。”
  诧异地望向这位在自己手下蛰伏了七年都没有出彩之举的主簿,曹操兴致勃勃道:“哦?愿闻其详。”
  司马啊,这么久了,终于肯显露身手了吗?想着,曹操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司马懿的回答。
  低垂着眉眼,司马懿不疾不徐道:“刘玄德在益州根基未稳,眼下正领兵远赴荆州,臣以为,此乃避实就虚、出奇制胜之良机。我军既已攻克汉中,那么益州必然震动,若能趁机进军,一鼓作气,则可囊括巴蜀之地。”顿了顿,他抬起眼皮向上望去,正对上曹操深沉玩味的眼神。不卑不亢地再次开口,司马懿一字一顿道:“圣人不违时,亦不可失时。”
  神色不定地与他对视了一阵,曹操突然大笑开来,而后单手支着脑袋,意味深长道:“人苦无足,既得陇右,复欲得蜀!”末了,还满眼探寻之色地又打量起司马懿,饶有兴味。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司马懿便默默退回了行列之中,面无波澜,再无多言。
  不太理解他为何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进言,曹丕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刘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主公,臣以为司马主簿所言极是。我军破获汉中,蜀人闻风丧胆,若可趁热打铁,那么益州转檄可定;若是错失时机,等到刘备稳定了根基,据险守要,我军再想图谋,恐怕不易。”言罢,刘晔有些得意地看向司马懿,眼里闪着细细碎碎的轻狂神色。
  司马主簿,既然你不坚持,就不要怪我抢功了。
  仿佛根本感觉不到身边那道挑衅的眼神,司马懿依旧低头看着地面,没有反应。而一向心思谨慎的蒋济则在默默考虑着二人方才的话,并不急于开口。
  曹丕冷冷扫了刘晔一眼又看向闭口不言的另两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帅案后阖眼假寐的父亲身上,只觉得气氛很是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子桓。”仍是闭着眼睛,曹操突然开口唤了一声,把正在心里暗自犯嘀咕的曹丕给吓了一跳,“你以为如何?”
  轻咳一声,曹丕刚想表示赞同继续攻打益州,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便改口道:“西征三月,我军因粮道不继而一度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而今据有汉中已是全军疲弊,继续贸然挺进,也未见得能够攻下巴蜀。汉中险固如斯,蜀道之难更可想见。而且……”放缓了语速,曹丕说得字句清晰,“我们已经离开许县和邺城太久了,父亲。”
  闻言,曹操眉头一动,阖着的眼虽未睁开,内心却已经开始翻江倒海。
  如果说粮草问题曹操之前迟疑的原因,那么曹丕最后的话则是重重戳在了他的软肋上——伏后一事刚刚平息,拥汉反曹势力蛰伏朝中,若曹操长久远离权力中心,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
  缓缓睁开眼,曹操仔细打量着神情迫切的刘晔与低眉顺眼的司马懿,心中的算盘早就不知打了多少个来回了。
  刘晔,你是汉朝皇室宗亲,如此急切希望孤取蜀,居心难测啊!司马……眸色暗了暗,曹□死盯住了司马懿,企图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不妥,却只看到一片深潭般的寂静,不急不躁,不争不抢。低笑两声,曹操缓和了神色,暗自道,司马,你是在试探孤吗?哼,有点意思。
  思及于此,曹操的心思便已尘埃落定。抬手在空中一挥,他开口道:“都散了吧,子桓,你留下。”
  “主……”见曹操这是没有要进军蜀地的意思,刘晔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身边的同僚都已纷纷离去,自家主公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也只得憋着一肚子气,转身拂袖而去。
  步伐缓慢出了军帐,司马懿突然感到肩头一沉,回头便看到刘晔一脸阴沉的表情。不明所以地偏了下头,他疑声道:“子扬?”
  “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如果我二人都据理力争,说不定主公就会进军巴蜀了。”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不满,刘晔毫不客气地盯上了司马懿的脸,似乎这样就可以泄愤一般。
  不甚在意地笑笑,司马懿不着痕迹地拨开他的手,转身踱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主公心里自有定夺,若我再三进言,就是逾矩。”
  “你!”被他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弄得更为恼火,刘晔握拳的手都气得有些颤抖起来,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哼,胆小如鼠!”牙缝里恨恨挤出这几个字,他便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听着身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司马懿回身不动声色地望着刘晔负气而去的背影,眼底便滑过了浅淡的笑意,带着几分轻蔑。
  谋士,你充其量也只能是个智慧超群的谋士。抬眼望向正盛的秋阳,司马懿微微眯起眼,无声道,早晚有一天,看到我,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位极人臣而无虞!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不到,曹丕便从帅帐中出来了,往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抱臂靠在树下的司马懿正望向自己这边。神色如常地从他身边经过,二人就这样不声不响一同拐进了曹丕的军帐中。
  一进帐门,曹丕就解了身上沉重的护甲开始收拾起东西来,手上一边忙着,嘴上还不消停地问道:“先生刚刚是在试探父亲吗?”
  坐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司马懿反问道:“你不知道?”呷了口茶,又道:“还是说你没懂我的意图?后来说的话只是歪打正着了?”
  手上动作一顿,曹丕扬了扬唇角,嘀咕道:“怎么可能。”
  把玩着手中茶杯,司马懿哼笑一声没有说话,半晌,他看曹丕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你这是要回邺城?”
  “嗯。”点点头,曹丕走到司马懿身边坐下,垂眸道:“张鲁虽败未降,现流窜至巴中休养,若不趁此机会彻底解决他,日后难保汉中安定。所以父亲暂时还不能班师,我便自请了回邺城主管后方事宜,防止朝中有变,另外再负责调配供给前线粮草。”直视着前方,曹丕搭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骨节都泛起了森森的青白色,“还有,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静静望着曹丕轮廓分明的侧脸,司马懿仿佛能看到那强硬冷冽外表之下紧绷至即将断裂的神经,再看他强撑疲惫的样子,更觉心疼。轻轻叹了口气,司马懿一把抓过曹丕握拳的手,慢慢舒展开那蜷起的手指,安慰道:“不用勉强,子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眼角眉梢上显露出丝丝柔软的神情,曹丕望着司马懿眼里映着的自己,蓦然笑道:“可我们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平静的叙述,无限的怅惘。
  七窍之心,算尽了沙场决机,宦海权谋,却无法改写眼前人的悲欢喜乐。司马懿终于明白,他可以慧眼识得一只落魄的凤凰,也可以带着他来到烈火前,给予他涅槃的机会,却无法代替他忍受浴火重生的痛苦。他和所有人一样,被隔绝在了烈火之外,唯一的区别只是他站得最靠近火焰,甘愿去感受炙热的灼痛感,然后,默默凝望着那只在火舌间挣扎、焚烧、哀鸣的美丽神鸟,与他共同等待奇迹般的一飞冲天。
  他终将君临天下,尽得屈膝臣服,自己能给他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司马懿想,大概只有一路走来的不离不弃。
  揽过曹丕的头枕在自己膝上,将手掌覆虚覆在他的眼睛上,司马懿低声道:“还早,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吧。”
  眼睫扫过他温暖的掌心,曹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闭上眼言语带笑道:“好,未时叫我。”
  强烈的阳光从帐顶渗漏下来后变得柔和了不少,照出了空气中翻飞的尘埃,尘嚣之中,二人于静默之中相依相偎,直抵光阴深处。
  十日后,曹丕一行人到达邺城。
  星月之下,曹丕在城门口喝止了跟从的人马,抬头望了望高耸的城墙才策马进了为他打开的城门。
  在宫门前下马站定,曹丕整了整衣冠便大步流星地进了宫门,才走到正殿之前,就看到殿前阶上躺着一个手持酒樽的人。看着那人放纵不加收敛的样子,曹丕不禁蹙起了眉,抬脚上前几步,他居高临下地站到那人面前,冷冷道:“父亲留你监国,你就是这种作为吗?”
  醉眼迷离地抬起头,曹植吃吃一笑,拽着曹丕的衣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凑到他耳边不确定地唤道:“二哥?”
  抬手将他推开一些,曹丕面带不悦道:“是我,回答我的话。”
  把酒樽随意地往身后一抛,曹植步履轻浮地晃下殿前阶,站在平地上,他回身望向傲立于阶上的兄长,语气桀狂道:“如果我不是这种作为,哪里轮得到你回来监国?”
  如此出言不逊,在场的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反倒是曹丕,一直岿然不动,脸上的神情在火把的映照下也没有半分波动。
  良久,曹丕迈开脚,一步一步走下殿前阶,很慢,很稳。在最下面一级台阶上停住脚步,他垂下眼睑,面无表情地盯着曹植,薄唇微启,“转过身去。”
  “啊?”没想到曹丕会这么平静,曹植讷讷望着他,竟然完全没听懂那简单的指令。
  “转过身去。”波澜不惊地又重复了一遍,曹丕踏下最后一级台阶,站到了曹植身侧。
  大概真的是喝了酒,脑袋不够清醒,曹植歪了歪头没再多想就背过了身。可脚下尚未稳住,他就感到膝盖后窝一阵钝痛,紧接着便直直跪在了地上。忍着掌心擦破皮的疼痛,曹植回头愤怒地望向曹丕,冲撞的话脱口欲出,“你……”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懿劝曹操图取巴蜀,曹操拒绝参见《晋书?宣帝纪》——言于魏武曰:“刘备以诈力虏刘璋,蜀人未附而远争江陵,此机不可失也。今若曜威汉中,益州震动,进兵临之,势必瓦解。因此之势,易为功力。圣人不能违时,亦不失时矣。”魏武曰:“人苦无足,既得陇右,复欲得蜀!”言竟不从。
  ☆、失魂落魄临淄侯,犹记言笑梦里时
  “我。”切断曹植的话,曹丕用没有出鞘的佩剑压在他肩头,缓缓道:“让你跪下,不为别的,只为那些在西征路上饿死的将士。”见他瞬间没了动作,眼神也黯淡下来,曹丕继续道:“你在这里纵情诗酒,一再耽搁粮草周济,可曾想过前线有多少人等着那口饭吃?”
  望着兄长被夜风吹起的衣袂,曹植惨笑两声,用只有他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二哥,我与你争也不是,不争也不是,你究竟要我怎样?啊?”叹息似的尾音带着悲伤的颤抖,“你告诉我,你怎么能如此道貌岸然?你回答我。”
  “道貌岸然也好,卑鄙无耻也罢,我的确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望着从曹植眼里突然滚落的满含失望的泪水,曹丕声线平缓道:“但我绝不会为了与你争夺储位而置全军将士的生死于不顾,否则,我就不配坐上那个位置。”转手将佩剑别回腰间,他又道:“如果你连这点认知都没有,只能说,是我一直以来高估了你。”
  看着曹丕平静冷冽的面庞出了会儿神,曹植慢慢低下头,声音喑哑道:“横竖都是错的,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转开头不去看他这副颓唐的样子,曹丕咬了咬牙,声音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让父亲放弃你的办法有很多,在这儿跪一晚上,总能想出几个。”顿了顿,又道:“你最好是向西跪着,也好告慰那些亡于西征路上的将士。”说完,曹丕扬扬手遣散了众人,转身便往殿前阶上去了。
  听着身后渐远的脚步声,曹植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空,眼里同样一片灰暗。半晌,他缓缓动了动身子,真的就端端正正地面西而跪了。
  在正殿门口回身看向殿阶下跪着的那团小小的黑影,曹丕在原地静默了许久。他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在空旷的宫殿上方穿梭,却远不如他内心的声音苍凉萧瑟。轻轻眨了下眼,曹丕终是转身进了正殿。
  着人伺候好了笔墨,曹丕就开始跪坐在矮案后拟写送与许县尚书台的信件。不出片刻,他便将写好的信函交到贴身的侍卫手中,吩咐道:“派人快马加鞭,送到许县华尚书手里,转告他,合肥战场那边的粮草就靠他调集了,请他一定不要耽搁。还有,马上把相国传进宫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诺。”
  看他应声出门时吹进殿内的风很是清寒,曹丕犹豫了一会儿又对旁边的宫人道:“你且去给临淄侯送件披风吧。”
  不出所料,怎么送出去的披风又被怎么还了回来。叹口气,曹丕拿起披风,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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