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的执念-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抛游牟煞缌魉抛友劬Τぴ谔焐希刺ゾ姑灰桓鋈嗽偃ド比税浮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为什么这边的百姓人情如此冷漠?这官员刚被下死贴人还没死呢,大家已经当他死掉不存在了。这地方官员有这么不得人心吗?几乎已经到了人人恨不得啃其肉噬其皮挫其骨的地步?
“四哥,不如我们也去参加一下这什么赏诗会?”胤禩兴致勃勃的问。
“你我又没什么名气,再说此事还需向皇阿玛汇报!”胤禛低头吃了口豆腐脑,甜腻腻的,味道并不太好。
“让金刚给皇阿玛送去不就行了,天鹅还在那边等着他呢,他肯定乐意!”
“……”胤禛猛灌两口把剩下的豆腐脑喝完。
金刚天鹅是胤禩十一岁随着康熙参加围猎时捡到的两只幼鹰。
一白一黑,白的叫天鹅,黑的叫金刚,天鹅是雌的,金刚是雄的。
平时由他自己喂养,这次出来特意把天鹅交给了皇帝自己把金刚带了出来,当时他振振有词的讲是小别胜新婚,鹰也会喜欢的。让当时送别的皇亲大臣们个个冷汗了一把。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带对了。
虽然天气不算多冷,但街上已显萧瑟,为生活计,除了一些衣着华贵之人,人人都是匆匆忙忙的。
“赏诗会要到明天了,不如咱们出城去?”胤禩跟着胤禛慢悠悠的走在街上,离着他半步远的距离,既不靠近也不落后。
“你腿不疼了?”胤禛回头斜睨他,那眼神直接往他大腿根部瞟去,胤禩恼羞成怒。
“我又没说要骑马!”
“……好吧,我去找辆马车!”胤禛叹气。
“明明是你说要了解敌情掌握敌情我才让你到外面的,跟人打听比听这些不入流的消息靠谱的多啊!”胤禩甩头委屈的低着脑袋小声嘀咕。
胤禛一怔,然后就笑了起来。他一直把他当做孩子,当做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怎能忘了他们都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他们有同一个皇阿玛,既然如此,他又怎能把他当成普通孩子?
福建行省多山地,而围着榕城的则是屏山、乌山、于山,此时虽是初冬,但这边来说彷如初春,各色花卉虽有凋零,但挂满枝头的依然很多。
两人待偏离了官道之后就下了马车,然后顺着羊肠小道一路往山里走去,乌山并不高,也不大,但就这小小的一个山头,却怪怪石崚峋,林壑幽胜。两人自删的东南麓拾级而上,没多久就倒了天香太,西边就是冲天太,后壁镌刻“古放鹤亭”四字楷书,太胖还有宋时程师孟的篆书石刻“冲天台”,顺台阶再行数十步,便是道山亭。
胤禩便笑了起来:“四哥可还记得洛阳纸贵否?”
胤禛听他如此说便也笑:“八弟可是醉翁之意?”
胤禩听他如此取笑也不敢太过,山并不高,两人没多久便到了山顶。
本已天寒,此时山风刮过才觉得山上山下果然两重天地,胤禩畏寒,便有些瑟缩,胤禛迎着山风站立,双眼凝视远方,整个人便如寒风中的青松,修长挺拔。
没多久胤禩便受不了了,他出声唤醒不知在想什么的胤禛:“四哥,该走了!”
胤禛恍然,只听他喃喃道:“这山河%、……这山河……”
胤禩自是听清了他的低语,却只是微微一笑,四哥这是开始有想法了吗?因为对太子的失望?想当时的情形,若是自己一直对一个人充满信心想必在那种情况下也会饱受打击吧?
“八弟,很冷么?”胤禛回神才发现胤禩一直打颤,不由暗自后悔,便欲接下长衫,胤禩哭笑不得:
“只是被风吹了一会儿,哪里就这么娇惯了?四哥你还没我穿的多!”
“你身体不比我!”
“四哥这是取笑我长得矮么?”胤禩撅嘴,身高是他的痛啊痛,虽然是隔着三岁,但为毛这几年胤禩跟竹子似的节节拔高,他却比老九老十他们高不了多少?这辈子跟着胤禛可是没少吃好喝好,同样的条件为毛自己就偏偏长的这么慢呢?只盼着以后能长的快点,听说十四五岁正式拔个儿的时候,以后一定要多多运动才是。
“……没有。”胤禛有些不自在,胤禩个子刚到他下巴,他抱着倒是刚刚好,只是……不过八弟还是长高点吧。
俩人正慢悠悠的晃着,便见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一声旱雷平地起,生生炸的胤禩一个哆嗦,胤禛抬头看看天色,忧虑道:“看这情形,待会儿怕是要下雨了。”
“这想下雪也得老天爷开眼才是!”胤禩一听就笑了起来,“早知如此便不出来了。”
“无妨。刚才上山时见山腰有个茅屋,你我先去那里避下雨!”
“……”四哥,你那是什么眼神儿?走一样的路我为什么没看见你就看见了?
那茅屋是砍柴人为了避雨而建,也不大,里面倒是柴水全有,想是约定俗成的,吃了的人自觉补充,两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五个人,其中四个做书生打扮,剩下一个麻布短衫满目劳累,且柴刀不离身,胤禛便想起门旁的那捆柴,想必此人是上山打柴却被耽搁了。
那四个书生见又有人进来纷纷转头看他们,倒是砍柴人不为所动。
“各位叨扰了。我兄弟二人在此游玩不想恰逢降雨,想在此避雨……”
胤禛还没说完,其中矮胖憨厚的书生便咧嘴笑道:“不妨不妨,我四人也是在此游玩遭此不幸,这屋子却不是咱们建的,拦不得你!”
“铁锈,闭嘴!”高瘦的一个听得他如此口无遮拦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本来就不是我们建的嘛!”胖子委屈的撇嘴。
剩下两个便仰头大笑,同是大笑,姬赤浜做来显得狂放不羁配着那身红衣让人觉得此人天上便该如此,而这两人却让人从心里反感只觉是故作疏狂。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不羁与特意装出来的张扬端的是境界不同效果难说。
“如此多谢了!”胤禛本就不善多言,话被人打断更是懒得再开口,胤禩便笑着接了下去,只一眼便看出这几人都是所谓的书生绣花枕头一包草,外秀内虚,便也懒得再搭理他们,只和胤禛一起看着门外大雨。
他二人沉默,人家可是兴奋的很,便听那边又开始了赛诗,只听一人吟道:
“杨柳轻动琵琶。依稀海棠新月下,清辉臂冷,幽情曲发。音静烟平,夜阑人声寂,处处已落花。残梦难消暑夏,轻飏飞入谁家?泪因下。”
其他三人顿时赞道:“好诗好诗!”
胤禩听的噗嗤一笑,看看胤禛,胤禛也在笑。
然后便是第二个人:“片片桃红皆落去,处处残香袭人。荫栏玉砌空身影。拈取花瓣叶,分明旧娇颜。凭窗羞煞芙蓉面,小楼独立桥岸。难消离恨君不见。郁郁逐苍老,何事画悲扇。”
果然,‘好诗’两字如约而来,紧接着便是第三人:“清风一夜动芭蕉,举杯邀月。人也寂寥,十里平湖月长照。寂寞不堪消苦酒,乱弹琴箫。余音袅袅,空留余恨待窗晓。”
一个人是还好玩,两个人就是好笑,待三个人还是如此,胤禩便不由忧心了,如今的读书人难道尽只会些风花雪月么?胤禛同样面色不渝。
自大清入关以来,汉人文人多为不服,无论皇阿玛怎么努力,那些文人一句“蛮人,非非我族类”便把自己与大清彻底割裂开来,但看如今,大清入关至今也不过五十余年,这些所谓的文人倒把自己的骨气放到了风花雪月上。若是袁崇焕地下有知,不知能否瞑目?
两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听一人慨然道:“你们……你们身为读书人,怎可如此自轻?读书便不为报效朝廷,也该以务实为本……”
“高志仁,既然如此,那你倒是做首好诗出来,也让咱们看看你是怎么务实的!”
其他几个听了一起笑了起来,一看便是惯常闹惯了的,只见那人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咳嗽一声道:“听好了!”
“落英落雪落庭院,煮茶品清泉。小童展笺画神仙?秋水、春山,笔笔描不成旧颜。飞花飞絮飞满天,浸满小桥边。老叟撑槁欲渡船?此岸、彼岸,处处消不得思念。”
他声音未落,那边早已笑声大起,就连胤禛胤禩也忍俊不禁。
“果然务实!”
“果然好诗!”
那人只羞得满面通红无法自容。
胤禩偷笑:“四哥,我也来一曲,你且听听,是否务实。”
“清风何时动芭蕉,徒惹寂寥。月黑风高,十里教坊尚喧嚣。衣香鬓影消残酒,且奏琴萧。莺声燕语,留的余情待明朝。”
胤禛哭笑不得:“学他们做什么?一群酸儒。”
他二人说着悄悄话,最里边突然有人重重一哼,然后便听一颇为沧桑的声音响起:“暑气蒸蒸蝉声声,烈日炎炎未见风,田间农夫三两位,庙堂闲者百十人,可怜六月谈飞雪,堪叹三伏犹思春,残花谁扫干卿事?小桥流水庭院深。”
然后便看那砍柴人像是再也难以忍受似的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挑起自己的柴担冒雨下山去了。空余六人面面相觑。
“果然藏龙卧虎!”胤禩大乐,这砍柴人不声不响,可是却给了重重一击,那四人面色一个比一个红,跟猴子屁股有得拼。
“不可小觑啊!”胤禛感叹。
那四人虽是面色青红交加,但也只一会儿而已,很快便又热闹起来了,句句不离风花雪月,胤禩听得无趣:
“若这福建才子都是这般人物,那赏诗会不去也罢!浪费时间!”
“真正饱学之士怎会在意区区虚名?你看顾师傅禹先生可曾去参加过这些劳什子的赏诗会?”
胤禩愕然,他的重点完全不在胤禛话上:“四哥,你说脏话!”
胤禛自感失言,扭头不再多言,胤禩嘿嘿一笑靠在他肩膀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47、他们可以!他们自然也可以!
被砍柴人随口吟出的诗镇住,四个书生谁也没再开口,胤禛胤禩自也不说话,小茅屋一下安静了下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雨总算住了,胤禩便拉着胤禛随便跟那几人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出来了,胤禛好笑:“又不急,你跑什么!”
“我怕被酸死!”胤禩皱了皱鼻子作势扇了一下,逗得胤禛哈哈大笑。
“那快走快走,总的离这发源地远着些才能酸不到!”
胤禛作势提溜着他领子就走,胤禩目瞪口呆:“四哥……你……你居然会说笑?”
“……”
待二人到得山下,便见那砍柴人坐在扁担上皱着眉头,近前一看才发现这人浑身泥水淋漓,左腿脚踝部位硕大一个伤口正往外淌着血,那人也不做任何处理,只是皱眉坐着。
胤禩便皱了眉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上好的伤药,他们在客栈用了些所剩已是不多:“身之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可如此轻贱自己?”
砍柴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接瓷瓶,胤禩伸出的手好不尴尬,胤禛冷笑道:“人家自己都懒得收拾,你这是操的什么心?走吧,天色已晚。”
胤禩自讨没趣也甚没意思,他摸了摸鼻子把瓷瓶扔到砍柴人怀里不再多话转身即走。
两人还没走几步,就听砍柴人道:“等等!”
“有事?”胤禛极不耐烦,抢在胤禩开口之前。
那砍柴人也知是自己不对,极不自然的笑了笑:“两位,天色已晚,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不如到我家歇息一晚再回城?看着天色待会儿城门就要关了!”
胤禛胤禩对视,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若是有准备,那么宿在野外也不打紧,但这什么都没有,又是这种天气,再加上别人家再怎么破总比野外强得多,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胤禛欲言又止,他有心拒绝,又想着胤禩最是喜欢舒服怕委屈了他,胤禩便开口笑道:“如此有烦老哥了。”
“唉,谁让你们的伤药太好了!”那人颇为无奈,再看他伤口,虽还没收口血却早已止住。
“这伤药是家父特意求来的,世间难得,对伤口极是有效!”
那人便咧嘴笑了,只是大概不常笑的缘故,虽已尽力却让人看了不由害怕,胤禩若有所思的扭头看了看胤禛。
胤禛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就他平时也少笑么?但至少他笑起来比这人好看多了。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聊天才知砍柴人行方名启,却是没有字的,据说这名还是朋友给取得,对这番话两人自是不信,若真是目不识丁,又怎能把四个读书人给说死?只是本不熟识,人家不欲多讲他们便也不再多问。
“到了。”转过一片杂树林方启突然开口。
胤禛胤禩被这眼前突变的景色惊呆了眼。
只见眼前是一片茂盛的竹林,林边还有一个小湖,一条小溪弯弯曲曲不知通向何处,此时雨后雾气朦胧,那建在小湖上的竹屋若隐若现,不时有狗吠声传来,趁着这昏黄的天色,便如在仙境一般。
“方大哥,你适才的话我全不信。”胤禩良久才从迷失中惊醒,胤禛也跟着咳嗽了一下。
他们住惯了皇宫,虽也算是有山有水,但人工痕迹太重,且这水上竹屋却是从没见过,初见这不似人间的地方都有点呆滞了。
方启憨笑:“不信啥?”
就算是装糊涂也不带这样的!
进屋便看到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男子在忙碌着,见他们进来也只是腼腆的一笑就赶紧低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我弟弟方随,小孩子比较害羞,不要介意啊。阿随,还有酒吗弄点酒来?”
“诶!”方随远远的答应,很快便拿了坛酒出来。
虽说是兄弟,但胤禩看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看怎么诡异,不禁看了眼胤禛,胤禛仿佛没看到似的就着花生米小口喝着酒,难道他们也是兄弟禁断?这念头才出来立刻被掐死,自己喜欢上自己哥哥不代表别人兄弟都会这样,果然是贼喊捉贼么?
一顿饭吃的甚是安静,方启不是多话之人,方随又特别害羞,胤禛在外人面前更是不多开口,若是让他一个人滔滔不绝那也实在太为难人。
因此晚饭后便各自休息了。方启家并不大,就两间房,方随把他们带到自己的卧房,自己跟哥哥住去了。
房间虽然打扫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