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有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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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进学士府,舒航被人领着从偏道往里走,跨过拱门,进的后院,却发现这地方倒像是个雅苑。规矩的在空旷的庭院等了一会,就见昨日才见过的宁宇走了过来。
舒航依稀记得当日在畅春园的大堂与这人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只觉得这人眼神犀利,给人感觉不善,经过昨日,倒也有点意识到,这许就是练武之人的样子。
宁宇同样也看到了舒航,虽不大明白自己家公子为何单单请了个书童过府,但公子既然有交代,把人请进书房便可。是以宁宇也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家公子在书房,你随我来。”
舒航有点惊异的看了他一眼,连忙点头跟了上去。却在心里暗自揣测这傅静析究竟是为何把自己叫来。
进了书房,一眼瞧去,是一个很雅致的房间,白日充足的阳光将古味十足的木制家私罩上暗沉的色调。书桌上陈列文房四宝,墙面挂著几幅泼墨山水字画还有柄长剑。透过半卷的细竹窗帘望出去,屋外是花园半角,假山绿荫,曲径流水,十分幽静。
抬眸间就撞见傅静析目光,此刻他正站在书桌前。傅静析见到人,便忙招呼舒航过去。顺便还对着宁宇说道:“小宁,我有些私话同舒航说,你自己办事去便可,不需要在这儿候着。”宁宇闻言,安静的退了出去。
这边舒航听傅静析说是有私话同自己说,免不了在心底猜测是什么。抬头就见傅静析他笑看着自己。
傅静析见舒航局促模样,心知自己的确有点贸然就把人请了来,的确让人不安。只不过昨日念头在脑中晃过,就说了出来罢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舒航,傅静析斟酌这要说的话,随后含笑道:“舒航,你不要拘礼,就当这是你府上一样。请你过来也无旁的事,只是昨日见你说那番话,着实精彩。那王濯自来都是胡缠乱打的,说些不中听的话,昨日要不是你,想必那王濯不会那么快消停的。”
舒航闻言,有点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自处,见他这么说,于是连忙答道:“傅公子言重了,舒航是个下人,昨日听不过去,直言而已,实在是逾越了。”
闻言,傅静析突然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你可知道那王濯是什么人?”
舒航微微一愣,接着摇了摇头。傅静析见了一副早就知道的摸样,喝了一口茶,靠在桌沿说道:“这王濯可是当今富乐王府的世子,人品虽不怎样,跋扈却是出了名的。只有他敢当着别人的面直言的,哪有别人当着他的面说他辱没斯文的。如今看来,你也算是京城第一人了。”
舒航看着傅静析笑意盈盈的说着,脸上的表情却随着他说出的话,僵住了。
傅静析见他愣住摸样不由得嗤笑出声道:“你也不必担心,这人虽然胡闹,却也是个及安逸的主儿。鲜少看他胡来的,不过爱逞口舌罢了,你可是不知道他得罪过多少人呢。”
傅静析说完之后,舒航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说来要是那人较真起来,只怕会连累公子呢。
傅静析打趣完舒航后,这才敛容,轻轻说道:“昨日你见着我,便说“是你”,想来是记得几月前在畅春园偶遇的事了?”
舒航微微讶异的看向他,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不过既然他这么问,自然是笃定自己记得的,于是抿唇,点了点头。
傅静析见状,微微勾起了唇角到:“那日情形你可还记得?”
舒航不明所以的看着傅静析,那日自己和公子在沐浴,傅公子便误闯的进来,除了这个便没有旁的了。刚想要回答,那傅静析走到桌前,招呼自己过去。舒航疑惑看了眼他,走了过去。傅静析便指着桌上的一幅画给自己看。
看到画上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再看那方浴池。舒航惊异的抬头看向傅静析,惊得说不出话来。
再转眸看那画。那画中人俨然是在沐浴,一个微微仰头靠在另一个身上,而另一个环着前者,两人脸颊微微泛红,赤膊相拥,竟是满室春光。那池水俨然还有波动的迹象。但就画而言,这话已经出神入化了。只是这话中人要不是两男子,说的具体点,要不是自己和公子,舒航也便不会那么惊讶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幅画,舒航脸上却开始发烫,随后便听到傅静析说道:“这是当日无意撞见的,老实说,挺震撼的。这画面在脑中总是不自觉地冒了出来,后来闲暇时候便画了出来。昨日见到你们亲昵模样,便想起这画来,这画不适宜你家公子看到。所以便央了你来。你别多想,我没有旁的意思,这画你要是不喜欢我烧了便是。”
舒航怔怔的听着傅静析说完,听他话里中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他那日巧遇,在经过昨日,便以为自己和公子是那种关系。
有点慌乱的露出个极尴尬的笑,舒航这才结巴着说道:“傅公子,你误会了,我和公子那日不过是……”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你不必同我解释,就当我不知道便是,你家公子那儿你更不必提起,免得日后我们交往他心里不适。”傅静析见舒航急忙要解释的模样,连忙把话接过来。只是这下子,舒航更是有口难言。接着傅静析便把那画,卷好,递到舒航手中说道:“这画,今日就还给你了。”
舒航哭笑不得的接过话,带着哭腔道:“谢谢傅公子。”
只是今天这事,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了。
静了好一会儿,这才听到傅静析叹了一口气说道:“昨日那王濯说的话,你也听到了……”顿了一下之后傅静析这才接着说道:“那些人,仗着一些权势,总是那样胡言乱语。他们那里看到薛玉的才华了,他们那里懂到他寒窗苦读,阅万卷丛书,不眠不休的刻苦。他们无视他的才华,在背后凌辱他。可我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那会越抹越黑。因为,就算是我,又何曾不是……不是……”傅静析说到这儿,便再也没有说下去了。双手伏在桌沿,低着头,让舒航无法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只不过,舒航却早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舒航不笨,相反却是非常敏锐的,从刚才话题转到自己和公子身上的时候他隐隐觉得这个傅公子其实有别的话想对自己说的,再听他这番言论,舒航便想起昨日和公子说过的事。那薛玉虽为男子,却被更多的男子肖想,如今看来,这傅公子虽是他的好友,却对他有别的绮念。
这个认知让舒航不知道如何应对傅静析的话。最后直到傅静析敛住心绪,回头见舒航还在,这才自嘲的笑道:“怎么?吓着你了?呵呵,今日便聊到这里吧,我修一封书你交给你家公子,明日你再来,我给你看一样别的东西。”说着,傅静析还真就在书桌前,研磨修书了,舒航站在一旁傻傻的看着。直到回府拿着那信递到自家公子手里,舒航都不明白傅公子的用意。
这边舒航还没有揣测完傅静析的用意,那厢季承尚看完书信,脸色难看的转视舒航!
“你们这一早上聊的什么?有什么不能一次性说完的?他还叫你明日再去?还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季承尚这一早上自己在书房里一个人闷了一早上,好容易把舒航等回来了,他直接拿了一封信给自己。无非是傅静析客套的同自己问好之类的,末了,那用意居然是让舒航明日再去。不知怎的,心里更闷了,哪有人这样借书童的。就算对那傅静析有好感,却心生不快了。见舒航手上还拿着一卷纸,说着话的当儿,就要抢过来。那纸自然就是傅静析画了两个人的沐浴图,舒航哪里敢给季承尚看,连忙护着,说道:“没什么,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季承尚不信,就要去抢,舒航一急,连忙把纸卷成一团,躲过季承尚,就把那卷纸丢在院前的小池子中。
季承尚追出来看他把纸丢了,莫名奇妙的冷哧了一声。随后问道:“哼,有什么东西我不能看的?那傅静析找你去做什么?”
舒航听他的话,自然是知道他生气了,可今日的事,自己答应过傅公子的,定然是不能说,于是淡淡的答道:“也没什么,就是说起昨日的事情,原来那王濯居然是富乐王府的世子,傅公子也就交代了几句话而已。”
季承尚听舒航说昨日得罪那人是王濯,便吃了小小一惊,随后舒航便把傅静析和自己说的那王濯的事说了一遍,季承尚这才安下心。不过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水面上漂浮的纸,脸色难看的瞪了一眼舒航,咬牙,心里的暗道:“你这一上午才说几句话,我才不信!看你明天回来怎么编。”想着,又转身回到书房。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转过头对舒航说道:“你先把那纸捡回来!”
“啊?”舒航呆了一下,接着忙道:“公子,那纸早被打湿了,就算捡回来也看不到什么的。何况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叫你丢进去的!”说完,季承尚这才解气的回到书房,只是等了许久也没见人进来。奇怪的咬了咬牙,出了书房,便见舒航在池子边打着颤,全身都湿透了。见到自己还笑着拿着那团纸,季承尚头疼的蹙起眉头,大吼道:“叫你下水你便下水!那东西谁稀的要了,还不快回房换了衣衫。”
闻言,舒航偷笑一声,领命走人了。
看着舒航湿答的走过的水迹,季承尚胸口更闷了。
第九章 画韵
更新时间2010…10…31 13:16:03 字数:2427
夜了,季承尚躺在床上听着外间舒航小声的咳嗽声,知道他是因为今天下水遇凉了。有点担心他到底病的严不严重,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泄气一般,翻身下床,点了烛火,走到外间舒航的床沿轻声问道:“怎么咳得这样厉害,难受么?我叫人送姜茶过来吧。”
舒航闻声,连忙起身说道:“不用了公子,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下了。我不碍的,一会儿出了汗就没事了。”说着话儿,又咳了几声,季承尚看着他,为难的蹙起眉头,接着舒航又说道:“公子,我是不是扰到你了?”
“没有的事。”季承尚自然是不愿承认自己听着他的咳嗽声,睡不下去的事,连忙答道。接着看了看舒航盖着的薄被,心思一转,伸手探进被子中,想不到竟然是冰凉一片,眉头越发的紧了。最后口气沉重的说道:“怎么这么凉,我叫人去给你拿条厚的来。”
舒航知道季承尚心疼自己,可是这三更半夜的,他又不愿意扰人,所以听季承尚这么说,连忙拉住季承尚的袖子说道:“公子,我真没有大碍。你先去睡吧,过一晚上就好了。”
闻言,季承尚突然就沉默了下来。黑暗中他虽看不清舒航的摸样,但也知道他的性子是断然不愿麻烦别人的,于是叹了一口气,俯身,不顾舒航的挣扎,把人从被窝中抱了起来。
舒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措弄得措手不及,涨红着一张脸,想要挣脱却使不上力气。最后季承尚把他抱到里间自己的床上,才把人放了下来。
“今晚你先睡我的床。”季承尚依旧沉着一张脸,不容分说的把人把舒航掖进被子中厚。
舒航见他模样,知道多说无益,随即又问道:“那公子你睡哪里?”
“自然也是这里。”季承尚理所当然的答道。说完后,就吹了烛火,随后就躺进了被窝中。
舒航看他举动,眉头不由得跳了起来。公子的被窝虽然很暖,但早上才听傅静析那番话,如今却是怎么也睡不下了。脑中不时的闪过傅静析画的那幅图,不免有面红耳燥的,越发的难耐的。
躺在旁边的季承尚看舒航一个劲翻身,微微叹道:“不是说出了汗,才好的么?你这样,哪里好的了。”说着,伸手把舒航人带到自己怀里。这下子舒航是真的没有动了。脑中那个画面越发的清晰,闻着季承尚身上的味道,感受着季承尚的体温,还有拂过脑后的呼吸声。舒航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自家公子早不在屋里了,感觉到衣服有点湿意,想来是已经出汗了。这病倒也来的快,去的也快。想起傅静析说今日有东西给自己看,也不敢耽搁,连忙回自己的房间,换了套衣裳。和外院的小厮打个招呼要他同季承尚说自己去大学士府上了。
这边季承尚一大早起床,就跑到药铺去,抓了点御寒的药。回到府上交给厨房的人要连忙熬出来,等回到房中,哪里还有舒航的影子。
问了好几个小厮,这才知道舒航一大早就赶去大学士府上,不知道怎的,季承尚脸色就变了,大发了一通脾气。到了中午时分,还不见舒航回来,又自己气了一回,跺跺脚,出门去了。
这边舒航又再次来到傅静析的府上。
同样是那间书房,傅静析见到他,又把宁宇支开。
等屋子里剩下两人之后,傅静析这才转过身,走到书架后,把一个用竹篾编制的篓子捧了出来。那篓子中还有许多已经表好的字画。
把篓子放在地上后,傅静析随意的拿起了一卷,然后对着舒航道:“你看看这个。”
舒航见他已经递了过来,连忙把卷轴接了过来。然后询问般的指了指卷抽,见傅静析点了点头,舒航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卷轴打了开了。
入目的便是一个极是出尘的身影,白衣翩然的站在一棵树下,吹着洞箫。画韵如笔韵,这画中人孜然的神态,一派恬淡。那画中人的样子想来作画人极是用心的刻画了出来。纵然只是一副画,却叫舒航有惊艳的感觉。
画的左下角还有一句题词。
“不识庐山真貌,怎敢妄言绝尘。”舒航轻轻的把画上面的题词念了出来,又微微在嘴角念了一会儿,微微赞了一句。
“这画中人定然不凡。”
闻言,傅静析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舒航,你说说这画如何,这人又当如何?”
舒航回首,随后说道:“这画细腻极富神采,把人画的入木三分,当时用心之作,若论起来,绝对是一则佳作。可这画着重的墨意却在这词中,意在指单就笔墨不能描绘那画中人姿采,画的再像,也只能隔空而望,不能睹其全貌。想来那人定当,俊美无俦——公子画的,可是薛玉公子……”
傅静析闻言,朗声笑道:“舒航你倒是真的懂画。你说的没错,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