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有礼-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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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恼我了便说,这世上没有谁生来就该对谁好的,何况你我本来就不甚相熟,你待我这般,我该谢你才是。”
季承尚听了他这话,心口倏然一疼。自小认识的人却用有一副陌生人的口吻对着自己说出这番话,让他忽略不掉。不过看舒航尚在病中,也不和他计较,替他捏好被角,柔声轻念道,“别胡思乱想了,先睡会吧。”
“嗯。”舒航闻言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季承尚见他睡下了才出了屋子。
等季承尚走了,本来已经睡下的舒航突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那挡住了门的屏风,抱紧了手里的暖壶,微微勾起了嘴角:“怎么脾性反倒越来越大了……不过……还算疼人……可……我该如何自处呢?”
带着抹笑意,兀自发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的睡了下去。
季承尚进来之后,瞧见舒航睡的正香,可是他手里还端着饭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舒航叫醒了。
“舒航,用膳了。”
舒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他手里端着的膳食,便挣扎着要起,季承尚连忙喝住:“莫瞎折腾,外头起风了,你要是起来,被窝里的气也合该散了。我端给你。”
季承尚摆了个矮桌布到床前,又盛了米饭递到舒航手里。舒航静静看着他做着这一切,拿着碗,还是温热的。莫名心底就涌起一股冲动……可还是咽下去了。
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扒着饭,一旁季承尚见了,皱着眉头道:“早上不是喊饿吗?怎么吃这么少?”
似看不惯舒航那般细嚼慢咽,他抢过筷子,夹了块鲜嫩酱汁的猪肉塞进舒航嘴里,闹得舒航满嘴是油不住的抱怨。
可季承尚没有像以往一般嫌恶的说“脏死了”,反倒是动作轻柔的用拇指在舒航的唇周擦拭起来,看的舒航一愣一愣的。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季承尚不由的抬眸回视舒航。看着舒航苍白的双颊泛起了两抹异样的红晕,然后再忽略掉他凌乱的发髻,张合着的双唇,竟像在邀吻?
“对了,我昨日通知过傅静析你在我这儿,我也打算好了,等过两日院里清理文书进公园的时候,带你出去。”季承尚按捺住那股想亲吻的冲动,故作冷淡的将视战从舒航身上移开。
闻言,舒航这才回过神来,不自觉得就死死的抓着了那厚实的被褥,低垂着头,默了久许才缓缓的开口道:“多谢了!”
这话才落下,门外却传来了不小的响动之声。
两人倏然一惊,回头看去……都不由怔住了。
“义父?!”舒航最先缓和过来,欣喜的唤出了声。
来人正是傅少顷,舒航进宫的事儿,虽傅静析极力隐瞒,又如何瞒得过傅少顷,私下问过宁宇之后,自然也担心舒航安危。昨日季承尚到学士府之事,他也一概得知。是以此时此刻他能至此。
“恩师。”季承尚随之也叫了一声,傅少顷的到来,显然也吓到他了。
不过傅少顷没有与他多说,他看上舒航面色和好,便只低声对舒航说道:“这宫里不必外面,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舒航必须出去,外面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你换了衣裳,便随我出去。”
说着,便把手里拿着的一件衣裳递给舒航,季承尚看去,竟是件侍卫的衣裳。
舒航换了衣衫,安静的换了衣服,随同两人出了四书院。院门口早有车子等着了,舒航上了车之后,傅少顷眼神示意,让季承尚跟了上去。
季承尚上了车之后,心里一阵不安,在车上也不敢与舒航交谈。
车子移动之后,屏息听外头动静,直到车窗外传来市井之声,这才敢掀开幕帘,看到繁华的街市后,才大声笑道:“这可算是出来了。”
说完之后,回头去看舒航,却见他早已昏昏睡去。
这时候,车子停了下来,那赶车之人,掀开帘子,问道:“大人,不知现在该往何处去。”
季承尚看他穿着侍卫的衣裳,也不知道是何人,不过当看到他腰间挂着一等侍卫的腰牌,便也不敢懈怠。寻思着这傅少顷并没有交代把人往学士府里送,正想着让他往自己府上去,转而想想若是让傅静析知道了定要找自己理论,少不了自己又要狡辩一番。顿了片刻,客气的回道:“这位大哥,你尽管往西边去,我给你指路罢。”
第十九章 相聚
更新时间2011…9…25 16:54:40 字数:2075
舒航醒来之后,头昏欲裂,看着周围陌生环境,也不知道到了何处。掀了被子下了床,打开门,一阵刺骨寒风袭来,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才出了房门,便听到脚步声,顺着看去,却见季承尚披着白色斗篷,手里端着个盘子,在冰雪消融的院子里,穿梭过来。见到舒航,忙展开了笑颜,又让舒航恍若在梦中一般。
“你醒来啦?”季承尚几步走到房门前,见舒航衣裳单薄的在这门口吹风,又连忙催促着他进了屋子。待门窗关严实了,才回头对舒航说道:“这雪啊还要下个几日,天冷着呢。这儿没你的衣裳,我着人去做了,这几日你莫乱走动,先就住这儿吧。”边说边把端进来的盘子打开,一股浓浓骨汤味儿便散了开来。
季承尚拉过舒航坐下,又从怀里掏出了个纸袋子,讨好着说道:“这是你最爱吃的枣糕,你尝尝,还是热的呢。还有这汤儿,以前你也总是病,喝了之后总是能见好,你赶紧吃。”
舒航两只手被塞了汤匙和枣糕,他呆愣了片刻,在季承尚催嚷下,咬了两口枣糕,松松软软的,还带着余温。
吞下之后,低着头又喝了两口骨汤,香浓的紧。
季承尚一直观察他颜色,见他毫无反应,不由问道:“怎么了?不好吃么?”
舒航摇头,放下了东西,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父亲前不久才购置下来的宅院,平日里没人来这儿,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先住在这里。”季承尚说着,从舒航脸上看不出喜怒,东西也没吃几口,只觉不安。
“……舒航?舒航?”喊了他好几声,舒航才回头来看他,双目毫无神采,季承尚心里一疼,轻轻揽过他的身子,“怎么出了宫,你倒不高兴了?”
舒航微微退开,不去看他,淡淡的说道:“我要回去。”
“不行!”季承尚一口否决,他定定的看着舒航,见舒航毫无生气的模样,尔后他又软下了口气道:“你恼我也好,怨我也罢,总之,你哪儿也不许去。我自是不会让你回府去侍候我了,可也不许你离了我。”
“……你带我来这儿,静析可知道?”静默了片刻,舒航才漠然的问道。
“这……我现在就着人去通知。”季承尚带了人出来,就在外头忙活着斥候他,哪里还记得这茬,这时候舒航提起,才想起来。
午时才过,傅静析闻到消息便匆匆赶来。
季承尚还来不及同他说上一句,就见他往舒航躺着的床榻上走去。
两个人久日未见,傅静析见了他,又恼又喜,情不自禁的揽过他,连声骂道:“你这呆子,尽出幺蛾子,存心让我烦心是不是!”
舒航呆了呆,被傅静析骂着骂着,反倒是笑了:“静析,静析,静析……”连叫了好几声。
一旁季承尚看在眼里,只觉得口眼耳鼻全都泛出酸味儿了。
舒航出来之后,就没见过他笑,这时候,竟是同傅静析搂搂抱抱好不亲密,看了就不是味儿。站在一旁连咳了好几声才作罢。
傅静析自然是听到了,替舒航掖好被子,端正了身子,对季承尚道:“季大人,多谢了。”
“不必。”季承尚僵硬的回了一句。了下,继续道:“舒航昨夜受凉了,这几日就先在这里歇着,大人没有异议吧?”
“这……”傅静析本想提出让舒航回学士府,想不到季承尚竟先提出,皱着眉,思量着如何应答。
季承尚见他迟疑模样,继续说道:“这里环境清幽,景色怡人,又无闲杂之人,将养身子是最适合不过了。何况他如今失忆了,我定是要亲力照料。还请静析看在往日情分上,应了吧。”
“季大人言重了,这事我看还是让舒航自己决定吧。”傅静析一想恭谦有礼,季承尚这般说,倒让他欲断不能,只好看向舒航。
季承尚一心要留下舒航,可却不能强留下他。听他说完,脸色微变,视线转到舒航身上去。
舒航在一旁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看着二人,面上一派镇静,只是锦被下的手去紧紧的撰着:“静析,你回去待我向义父问安吧,我乏了,就先不回了。”
季承尚听闻舒航竟让愿意留下,自然是欣喜万分,看着舒航的眼神也温柔了几分。
傅静析闻言眼中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
“这位……季大人,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同静析说。”舒航被季承尚灼热的视线注视着,只觉不耐,见傅静析惊疑的看着自己,便出声说道。
季承尚听了,怏怏的出了房间,不过嘴角还是高高扬起。
这边傅静析还是站在哪里,静默了好一会儿,还是舒航先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静析的。”说完之后,眼泪簌簌落下。
傅静析听了,先是一喜,见他突然落泪,连忙上前拥住他。抬起他的头,替他擦拭眼泪,悄声问道:“你……都记起来了?是也不是?”
“……”
“你真的记起来了?”傅静析抵着他的额,喜忧参半。“既然想起来了,为何还要留下?”
舒航微颤着身子,擦了擦眼角,缓缓说道:“可我情愿什么都想不起,若是什么都忘了,便不会叫他扰我心神,贪恋那点温柔……”
“舒航,我逼不得你。你的心思,我知道,也知道他护你怜你,你若想会他身边,便回去吧……”
“不……”舒航拼命的忍着心酸难受,沉痛的说道,“舒航怎敢?当日棍棒加身舒航或能忍过,可如何当得起累世骂名,如何能让他承不孝之名。只……只是,当我知道他待我如我待他一般,舒航如何能当做看不到,明明知道不可能,但舒航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就只想,让我陪在他身边吧。呃?就现在……”
“你这又是何苦为难自己?既如此,我先回去了。”傅静析看舒航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觉得胸口也难受的紧,季承尚对舒航定然是有情。是啊,若是有一天,薛玉能明白回应自己的这份心,自己又如何能自处?傅静析惨笑两声,也没同季承尚招呼便离开了。
第二十章 无题
更新时间2011…9…26 19:36:04 字数:2267
这厢季承尚在门外候了没多久,就见傅静析不告而别。
回到屋中,便看到舒航漠然哀伤的看着窗外,静悄悄的,竟让那个身影显得格外苍白。
季承尚见他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哭过,胸口莫名的疼。那一刻,心里的思绪分不清是愤怒还是不甘,只是觉得几乎刻骨的渗入心里。让心都喘不过气来。
季承尚微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坐在床沿,轻声问道:“舒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舒航转过头,嘴角噙起淡淡的微笑,看着季承尚,说道:“我想要吃枣糕。”
看见这样,季承尚心里不由得放松了,暗自安慰自己,是多心了吧!随即听明白舒航的话,见他双眸盈盈的看着自己,漾起一个微笑:“你想吃?我这就去买。”说完,站起就要走,想了想,又转过身来,让舒航躺下,道:“你还想要吃什么没有?”
舒航摇了摇头。
季承尚见了,含笑转身出去了。舒航看着他细心的带上门,转眸看着早上才没吃两口的枣糕还在桌子上,心里暗骂了声:傻瓜,明明有,偏偏还要跑出去买。
叹了一口气,将整个身子靠在床上,闭上眼,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以前。
没过多久,季承尚便买了东西回来,献宝似的捧到舒航面前,看着舒航默不作声的吃了些。不晓得傅静析和舒航两个人到底都谈了什么,舒航似有心结,面色倒缓和了许多,便试着同他说道:“舒航,这几日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请了两个人来照看你,一会儿,晚饭他们会端进来的,你……有没有话同我说的?”
舒航嚼着枣糕,淡淡的看着他,问道:“你要回去了?”
季承尚静静的注视着他,尔后点了点头:“嗯,还是要回家去,省得爹和娘要念我了。明日我再来看你,你安心将养身子。”说着,头轻轻地抵在舒航的额上,伸手轻轻的顺着他的发:“舒航,你以前,也总爱念我,催着我回家、念书,还老爱顶嘴,我总是想着不理你的,可你总能让我心疼你,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叫我总是舍不下你。那次,是我喝多了,我不该那么待你的,会疼的吧。可为什么,你就走了,我好难受的……”
舒航伸手本想推开他的,温文而略显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垂,心忍不住一阵阵悸动。手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最后,他能说得只是一句:“你别说了,我听不懂,也不爱听的。”他想要笑,只是这话说出来,已然感觉到温热的湿意从眼角即将滑落,可是却硬是忍住了,手贴上他覆上我脸旁的手,然后轻轻的将头瞌在他身上。
季承尚终究是回家去了。
次日,傅静析带了宁宇早早的就来舒航暂居的住处,他看到季承尚周到的为舒航安排人照料,便也安心了几分。
舒航见了宁宇还是初见时那副硬挺挺的样子,想自己失忆那段日子整了他的事,便觉得十分好笑,但想自己留下的意图,便也不予理他。自顾自的霸着傅静析,同他说宫里许多事。
季承尚则是傍晚时分才来的,听了请来的徐家母子说有人来访,猜到是傅静析,便也没有再问舒航,见他气好了些,便央着他陪自己去院子里走。
可天色渐黑,且冷的,他又懊恼的把人送回屋子里,然后回家。
过了几日,薛玉也陪同傅静析来看舒航。
舒航见了薛玉,想到自己那时候同他箭弩拔张时候的情景,莫名又看了几眼傅静析。
薛玉见舒航没了初回时那跋扈样子,也做惊奇。
不过也没有多想,闲着无趣时,便也会摆下棋子同傅静析杀上几局,舒航却是说什么也不下。
时间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