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精病拯救世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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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忘记打扫了。
当然,队伍里也没人介意她的居住环境是不是很乱,反而是那个黄头发的家伙,跑着跑着就不见了人影这点让人相当的在意。
当她对队伍里的其他人提醒到他们同伴的失踪的时候,那位自称是神官的精灵耸了耸肩说:“不用管他,就当是你的储备粮好了。”
正当她还在犹豫该不该停下来去找那个人的时候,那个家伙又突然出现了,兴奋的大吼大叫着:“我找到放着金银财宝的一整个洞!!简直就是冰原唐老鸭!!可以跳进去游泳的金山!!”
哎呀,那是我的财宝。哈普希儿想着,母亲在的时候财宝可以把大多数的洞窟都铺满,而她的只能全部放到其中一个里,才能堆成山型。一条龙拥有财宝的数量从来都彰显着它的能力。想到这点,自卑让她默不吭声。
“在哪?在哪?快带我去看看?”队伍里的猫人一听到财宝,变得兴奋起来。
“你们够了吧,我们只是从这里借道而已……”神官有点担忧的看了一眼雪龙的脸色,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当然是……”那个黄毛青年拉开裤腰,“在这儿!”
猫人做了一个“算了我不看了”的动作,回到雪牛的背上。
这大概是一个下流的玩笑什么的吧。哈普希儿虽然会讲通用语,但她接触的类人生物并不多,不是很了解人类之间的俚语和玩笑。
黑发青年微微叹了口气,转向雪龙:“继续上路吧。”
雪龙因此也没有再理会打闹的那群人,继续在前面替他们带路。这片区域以前居住过不少雪龙,所以留下了许多古旧的洞窟和通道,有些已经坍塌了,但有些还能用。哈普希儿的母亲就是在一个旧洞窟的基础上开凿出自己的巢穴的,到她这里,虽然并没有什么拓展,但是无聊的时候,也会探索一下迷宫一样的旧通道——就像人类的孩子会在废弃的庭院里冒险一般。
羊皮卷上指向的位置她是知道的,那个洞口甚至是她亲手封上的。现在,她又需要亲手把它挖开了。
而在她努力挖洞的时候,那一队人在洞穴的空旷处点起了火,开始烧烤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雪熊的尸体——她确定就是她看中的那只。尽管如此,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委屈,依然认真的替他们挖通通往僧侣密道的洞。
在最后送走这一队瘟神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高兴的。
可是,当她发现自己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宝藏,全都被搬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缩在空旷的洞窟里抱着肚子哀鸣起来。
可惜这个可耻的世界是不会在乎一个大白胖子的眼泪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苦行僧
阿肯担忧的看着火炬里燃烧的海豹油脂。它似乎消耗的比自己预想的快多了,又或者,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走错了路?
密道总是很复杂的,但阿肯已经走了很多年了,他从12岁开始在空洞神庙当沙弥,就跟着老僧们走这些密道进出,如今已经有8年,早该已经把常用的道路摸得熟透了。
他整理了一下肩膀上的背带,这趟下山他买了不少东西,要入夏了,兽人的走私贩子们也多起来,秘密集市上的产品也丰富起来。一个冬天阿肯和老师父们待在神庙里守着入冬以前的存粮,早就吃得牙齿出血嘴巴坏掉了。这一回,他买到了不少新出的蔬果——北部的天气就是这么残酷,南方地区早就春暖花开的时候,北部却要一直等到入夏才能有一丝温润鲜活的气息。
阿肯是六岁的时候,由他那苦行僧叔父带着,一步一步前来朝拜大神庙的。叔父出发时准备了6双鞋,还没走到一半已经全部磨坏,而他的双脚从一走就疼得不行的血泡,也一直磨成了即使在火炭上行走也毫无知觉的老茧。等到终于到达的时候,阿肯已经12岁了。叔父在到达后的第三年冬季的时候去冰原下面猎海豹——那一年物资尤其的缺乏,他们不得不选择冒险,然而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阿肯听最老的师父说过,他们从前不必如此的辛苦。在魔王军占领这里以前,整个雪域神山的所有神庙,都有充足的物资供应。哪怕是信众不多或者难以抵达的偏僻地区,僧侣也可以堂堂正正的下山去购买需要的物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偷偷摸摸的从密道下去,在走私者的集市里徘徊和计较。
不过阿肯也只能想象那样的日子了,因为自打他来的时候起,便过着如此的辛苦的生活——而他的叔父教导他,这些是神对信仰和忠诚的考验,是对意志的磨练。但愿叔父现在已经得到了神的眷顾。
他又再次看了看周围的通道,这已经又是一个岔口了,他心里紧张起来,从刚才开始他就反复的回忆着自己走过了多少个岔道,十八?还是十九?真糟糕……照理说这些下山密道他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即使凭着本能也不会走岔,可是现在他越走,越是感觉气氛不对。
阿肯甚至生出了原路退回去,再仔仔细细走一遍的念头,可是他已经走了下半天了,而火炬里的海豹油脂存量肯定容不得他如此行为——如果真要如此,就得拆开背篓里新买的油脂,而这些油脂,是老师父们打算用来给祭神的油灯续油的。
他攥了攥拳头,还是决心继续走下去,也许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疲劳而产生的错觉——光是从山下集市走回密道附近,他紧赶慢赶也走了两天,因为舍不得吃新买的食物,路上他也只是就着冰雪啃了一块去年的海豹肉干和两块有些发霉的杂粮饼。
但是当他又走过两个岔道之后,心终于被揪紧了——在最新的岔口附近,出现了一条新的道路。阿肯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他还能看到这条原先被封死的通道附近,落满了断面新鲜的碎石。
有人改变了密道的环境。而自己在走神的时候,很可能已经走错了方向。
比起迷路来,还有更糟糕的一点——他可能要面对完全无法战胜的强敌。阿肯咽了口口水,开始往回走。他知道北面的冰川里有一条恶龙,但他从没有遇到过。大部分和恶龙遭遇过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回来向他们讲述情况——包括他的叔父。空洞神庙里只有一位僧侣有幸活着讲述他遇到龙的经历,而这名僧侣并非本来就在空洞神庙修行,他在神山东北角的朝阳庙做观灯侍者,有一年恶龙挖通了寺庙下方的冰川……
“就像一个恶童发现了蚂蚁窝一般……”那位僧侣是这样描述的,“……毫无虔诚之心的捣毁神像,杀戮僧侣,掳走一切能掳走的东西,而带不走或者没价值的,则通通破坏——包括我等和信众的性命。”
这些事是阿肯在这位僧侣留下的手记当中读到的,恶龙给他留下的创伤最终还是要了他的性命。以至于阿肯到来的时候,这个壮年汉子已经过世了快十年了。
另一位老师父则告诉阿肯,龙并非不可战胜,除了神魔大战之时众神带领有信仰的种族战胜了真身为恶龙的大魔神之外,那条藏在冰川里的恶龙,也曾经被击败过。从这里往西的洛方神庙,位于一个战略地位颇高的峡谷两侧,那里的僧侣大部分是擅于战斗和用火的高手,他们曾经击退过前来劫掠的恶龙——当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侧的神庙被完全烧毁而无法重建。可惜的是,在魔王的铁蹄下,这些敢于与恶龙面对面搏斗的骁勇的神僧最终也陨落在战争的尘埃中。
阿肯一边用这个战胜恶龙的故事给自己打气,一边忧心忡忡的快步往回走——他可没有那些善于战斗的僧侣们那高超的用火技巧,说不定……
“……唔啊!!靠!走路看着点!!”
阿肯还没回过神来,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到一边,他踉跄了一下,勉强扶住旁边的石壁,这才看清楚,从一个岔口里钻出一个人来,而刚刚自己一定是和他撞了个满怀。
那个人呸呸了两下,抱怨着阿肯和他撞得过于亲密,说了一些类似“基佬都去死吧”“怎么到哪里都是你们的人”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这个人身材魁梧,虽然阿肯与他身高相仿,却瘦削得多。对方有一头应该是黄色的长发,在火炬的映照下就像一堆夕阳下疯长的稻草一样猖狂。
阿肯还没来得及开口表态,对方就把脑袋伸向了他钻出来的那个岔口,大声的叫着“我撞到个秃子!你们谁来日一下!”。
阿肯摸摸自己的光头,和他的叔父一样,他们并不像传统的雪山教派僧侣那样只剃掉中间的头发而留下周围的辫子,他们习惯于把头发通通剃光,用紫色的颜料在光头上描绘图腾或者抄录经文——这是苦行僧们的特点,就像他们的鞋子永远只是草鞋,无论在什么地貌下。
很快,一阵嘈杂的声音就从另一侧的密道传来,接着,一位手持光杖的精灵绕过那个魁梧的黄毛凑了过来,欣喜的打量着阿肯。
“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运气一定是神的庇佑!”他双眼闪着兴奋的光,有些激动的说,“您是空洞大神庙的苦行僧吧?我是艾尔利亚的神官吉尔多,这些是我的同伴……”
阿肯听说过艾尔利亚,遥远的南方城市,从没去过,也从不打算去。相应的,他对其他神祈和他们各自的宗教也缺乏兴趣。他眨了眨眼睛,这位自称神官的精灵手里的光杖晃得他有些眼花。
“……我们是空洞大神庙的朝拜者!对大神庙向往已久……”神官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位年轻的苦行僧对于光线突变的不适,依然自顾自的介绍着自己的目的和对神庙的向往。
“朝拜者?”阿肯挥了挥手,思考着是不是可以暂时把燃烧着海豹油的火炬熄灭用以节省油脂,“……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空洞神庙已经很久没有朝拜者了,上一位阿肯见过的朝拜者是一位老牧民,他甚至没能抵达神庙,就死在了路上。阿肯有一次绕道到山上去替师父挖草药,才看到他修筑在雪山上的道标和最终的坟头。愿神垂青他坚韧的灵魂。
魔王占领雪域之后,禁止了对雪域神的膜拜。绝大多数神庙都被关闭,或者移做他用,空洞神庙因为位置特殊,才得以侥幸留存。可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阿肯自己和叔叔,他并没有见过一个真正抵达的朝拜者——因为在魔王看来,朝拜神灵,也是有罪的。
雪山在战斗中崩塌,堵死空洞神庙在山上的正式入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连阿肯的叔叔也是利用密道和老僧侣的接应才成功抵达神庙的。
“呃……我们……”那名手持光杖的神官正要回话,却被那个黄发的男人一把推到了一边。
“总而言之,小清新为了净化心灵,找事的力量是无穷的。”那个黄发的男人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回答了阿肯,“既然和这位秃驴……不,大师,这么有缘,那大师能给我们带个路吗?”
“……”密道因为太过老旧和复杂,的确有让他们从别的入口进入的可能,但是听这口气,难道他们也迷路了?
“小清新又是什么东西啊!”那位神官不满的回击着,“再说我们迷路还不是因为你在这里胡乱开道,最后完全和地图对不上号了!”
“就是因为一开始对不上号我才开道的!小清新指的就是你这种一心想要被肉身开光的脑内容物严重缺损的神奇生命体!”黄毛一口气爆出了一大堆阿肯根本听不懂的名词。
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请问,你们刚刚是提到了有地图吗?”
“啊,是的,我们有地图。”另一位精灵——他头发很长,编成大辫子也几乎要拖到地上,——拿出了一卷羊皮卷,展示给阿肯看。
阿肯认得这地图的绘法和标识文字,他有些惊讶的抚摸着羊皮卷上的沟壑:“这副图……你们是哪里来的?”
“咳……法师协会的内部交易……”那名辫子粗长的精灵有些尴尬的回答着。
“这是外面信徒的抄录本吧……有些地方抄错了……”阿肯细细看着,伸手指点了一下正呈现在画面之上的立体图像。
“这是赝品?”精灵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靠你这个狗伪娘买张地图还买假货!你们那协会是专在车站地摊上交易吗!害得我像个挖掘机一样到处打洞都找不到出路!”黄毛不满的说着,也凑了上来,“那大师应该知道真品在哪?”
“最后的版本应该是在上一任绘师坐化的时候一起焚尽了。”阿肯想了想,诚实的说。
黄毛显然在努力压制着不对阿肯说一些过分的话,最后他一脸复杂的表情坐到了一边去。
尽管这张地图只是抄录本,但是却帮阿肯理清了地下密道的路径。迷路的阴云扫清了,他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这群人……
他犹疑的看着这一队人,和马……除了那名显得有些太过热情的神官,其他人看上去都不像是真正的朝拜者。阿肯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信仰者该有的虔诚,而他们也不像是因为饥渴而急需帮助的人。
“这是我二十年前在南麓的神庙里听讲时候的记录……”神官甚至拿出了一分保存良好的手抄经文给他看,“那时候我就非常希望能够亲身到大神庙朝觐……”
唔……算了,应该不是坏人吧。阿肯抓了抓光头。
就在他还被精灵神官拉着讲述对大神庙的向往和对雪域神的理解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原地坐下开始修整了。这队人和他们的两匹坐骑虽然挺奇怪的,但也够随和的。
刚才那个还在唧唧歪歪的黄毛,坐下之后拿出不少食物,也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分享。
比人脸还大块的乳酪,各种水果干,烤饼,烟熏的鱼肉,夹着果酱的派,冻成块需要加热来化开的肉汤……虽然算不上什么大餐,但是对于两天来只吃了那么点的阿肯来说还是诱惑力十足。
他正打算接过那个叫西蒙的黄毛递过来的熏鱼,后者却被神官给阻止了:“苦行僧是不吃生灵的肉的!你尊重一下别人的信仰好不好!”
阿肯一脸郁闷,——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和叔叔一路逮着什么吃什么,没水喝的时候舔过岩石,没东西吃的时候还在土里挖过虫子,——苦行僧并非不吃生灵的肉,只是不吃生灵而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