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琢玉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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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碰不到我，这个也是没有用的。”混沌讥讽地看着有些萎靡的银纹白虎。

　　　　“呵。”白昊轩放开了黑火，“那就试试。”

　　　　一切都消失了。无尽虚空里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准备用来攻击，而是用来呼唤！

　　　　“诸神起源，黑暗。”

　　　　神界传说中，创造这个时空的最古老的祖神有三个，从弱到强分别是光明，黑暗与虚无。三位祖神根本就不曾“诞生”，因为那时还不曾有空间和时间。

　　　　虚无，光明和黑暗就是三位祖神的本体，无可磨灭。

　　　　现在黑暗祖神睁开了一只眼睛。什么光都不剩下，只有黑暗。

　　　　眼前再亮，混沌没了。

　　　　纷乱的脚步声、呐喊声隐隐在他们头顶响起。刚刚的黑暗绝不只是他们这一小块地方，现在苍生刀受到刺激的震动又太过剧烈，爆发的能量也太强，皇宫里已经有人被惊动了。

　　　　“先走。”见势不妙，白昊轩果断地一把抓起苍生刀，破坏之刃化作的利爪撕裂空间，驮着秦如玉一步踏入黑暗的虚空之中。

　　　　“没想到你还有这底牌。”秦如玉没太吃惊，他自己要是玩命了估计也能召唤一下光明祖神，“这么说来红尘恶之仙也可以。”

　　　　“要是咱俩生个娃儿，看样子还可以试试召唤虚无祖神。”白昊轩嘿嘿地笑。

　　　　秦如玉踹了他一脚：“不可能的。”

　　　　如果他与生俱来就知晓的那些东西没错的话，光暗两位祖神都是虚无祖神创造出来的。那位是一切的起源和一切的终点，绝不可能出现，因为本就无处不在。

　　　　“……你觉得这位祖神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偷窥别人ooxx。”

　　　　“那样的话你刚刚弄出来的黑暗也是。还有光明也可以啊。”秦如玉无奈，“别这么猥琐行么？”

　　　　只是想多说说话而已。白昊轩在自己心底笑。

　　　　“去一趟神界？”

　　　　“好。”

　　　　一人一虎，在空间裂缝中渐行渐远。

　　　　他们所不知道的领域，有人在窃窃私语。

　　　　“醒了？”

　　　　“这片时空快要脱离了。”回应者答非所问。

　　　　“宇宙之源集齐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放手不管了。”极致的黑暗与光明奇异地相互融合，第三个声音身处两者之间，无处不在，“终于可以有一个时空掌控者出现，接替我们多好。”

　　　　“……那边还有一批。”黑暗祖神不拆台子从来都不快活。

　　　　“闭嘴，睡觉。”

　　　　不会太久的。很快很快。

　　　　新的时空掌控者……们。

　　　　三大祖神短暂地醒来之后，再次沉寂。

　第69章　双色神殿

　　　　神界的模样意外地和秦如玉前世记忆里完全不同。往昔的亭台楼阁；繁花似锦都化作荒凉；触目之处仅有一片断壁残垣。

　　　　白昊轩倒是不在乎；化作人形领着他往前走。沿途的仙兽灵兽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异兽。

　　　　“我们来干嘛？”秦如玉跟着白昊轩走了好一会儿；左拐右拐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现在的情况有点儿不对劲。”白昊轩的回答带着些许凝重，“尤其是你那个弟弟。饕餮可是上古四凶之一，而他仅仅二十余岁。这么短的时间里；什么力量能够让凡人弑神？”

　　　　秦如玉没接话；他们其实都隐隐猜到了一个可能：

　　　　宇宙之源。

　　　　宇宙之源，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都有些不安的烦躁了。

　　　　“宇宙之源分为三部分：生；死；轮回。分别掌控凡界之生命与死亡，灵魂之轮回。”空洞飘渺的声音转瞬即逝；所说的话却是字字清晰。秦如玉僵了一瞬，继而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

　　　　不得不说，他的心底里总算还是有了些许庆幸的。这世上除了创。世与破坏的至高神，也就只属两位红尘仙最强了。在他完全觉醒的状态下还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传递信息，这已经超越了他的灵魂等级。

　　　　仙神之上，唯有“祖”的存在。

　　　　他搞不懂为什么祖神会偏帮他，但既然有了这个条件，在完全不可能与其抗衡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用。

　　　　这样一来刚刚的问题也就简单许多了。

　　　　“白昊轩。”他还是不习惯什么爱称，除非是全兽化状态下才会喊一声小白，“宇宙之源，你的信息到底有多少？”

　　　　“什么？”白昊轩不解地回头。

　　　　“刚刚有人告诉我，它分成三个，生死轮回。”秦如玉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他。

　　　　“……生死轮回。”前面的人突然停住脚步，“那么说来，秦如翡手上最大的可能就是是‘死’了。”

　　　　秦如玉点头，“生”很明显没有杀伤力，“轮回”倒是不清楚，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能力。

　　　　对话很短暂。两人一前一后继续向前走，明明看上去短短的道路，竟像是花了整整一生的时间才走完。

　　　　神界和地狱相对应，这也是一道“奈何桥”。只不过经历了无尽岁月的神性冲刷，完完全全透露着纯净的神圣的气息。

　　　　而这座“奈何桥”的尽头，是一座古怪的宫殿，一半黑一半白，黑白两边各有一个门。白的那边雕饰着祥云瑞兽，檐角上的龙首口含莹白的玉石圆珠，门上的门环形如清冷的月；黑的那边则刻着些凶怪厉鬼，檐角上的狰狞蛇头中衔着黑曜石块，门环也是黑色的雷火。

　　　　“我们到了。”白昊轩很奇怪，哪一边的门都没有走，反倒是走向了黑白交界处的实心墙壁。

　　　　“原来还有这机关。”秦如玉上前看着他将手覆在墙壁上。他当年来的时候可都是走门的。

　　　　白昊轩不以为意地笑笑：“那时候还不熟啊，咋能轻易露底呢是吧？”黑白双色交汇，光芒一闪，两人已身处异地。

　第70章　轮回之力

　　　　秦如玉环顾左右，他们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灰色高台之上；台下是一望无际的荒芜的原野。这里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祭坛；用八十一重灰石圆台堆叠起来，粗糙古朴；天然形成的一样。台上耸立着九根灰色的石柱，也没有任何的浮雕或者花纹。这里的一切都透着沧桑的味道，连时光都仿佛凝滞了；亘古以来从未有过一点点变化。

　　　　他认得这里；这曾经是凡界万族朝拜神灵之地。

　　　　白昊轩走到祭坛的正中央。那九根石柱的摆放中规中矩；其中八根呈正八边形，最后一根最矮的立在中心。那只手按上去；漆黑的破坏之力震裂了石皮；底下石柱露出的真容虽还是粗糙古朴，但反而是一种奇特的半透明的颜色，莹润光滑，有点儿像固态的酒精，不过看上去要硬的多。

　　　　秦如玉这时就不需要白昊轩再教了，他也走了过去，轻轻将手中完整的苍生刀放了上去。

　　　　他现在才有时间看清这把刀的样子。和开始碎片状态的七色完全两样，这把褪尽了光华的神刀，是灰色的。

　　　　古朴的粗糙的灰色的刀，放在同样古朴的粗糙的石柱上，石柱顶端有一个凹口，凹口光滑却不规则，像是长时间放什么东西磨成的。

　　　　苍生刀放在这凹口中，完全吻合。

　　　　秦如玉退开一步，感到自己明白了些什么。

　　　　“千年万年不散的信仰之力啊。”他伸手触摸身边呼啸而过的长风，风中带着只有神灵才能感受到的一种奇特的东西。

　　　　原本秦如玉虽然已经找回前世红尘善之仙的记忆，灵魂自动晋级为神魂，这具身体却还是*凡胎。此刻在这股信仰之力的催发下，他的身体素质竟急剧升高，隐隐还有了神化的趋势。

　　　　“这力量是无主的，因为那时候的生灵们只是膜拜神灵，却并不具体到哪一个神灵身上。”白昊轩站在他身边看石柱，“只要有神魂，任何人都能汲取这信仰。这是培养新一代神灵的最佳场所。”

　　　　苍生刀，本是上古洪荒时期的万族生灵祭奠神灵之用，无锋。由矮人一族最强大的锻造师锻造血炼，无数年来被供养在这祭坛之上。

　　　　难言的空洞感觉从秦如玉的心底弥漫升腾，花开花谢，潮起潮落，生死一瞬之间。

　　　　这是轮回。再年轻的生命也终将苍老，早已化为黄土的却又重临时间。他们也许不再是最初的样子，也不记得曾经的自己，但依旧存在。

　　　　灵魂是一个奇迹，它以黄泉洗刷过去的自己，无数次新生，永恒不灭。

　　　　轮回的力量正是如同这被抛弃的世界一样的灰色，非悲非喜，空洞无神。

　　　　透过苍生刀散发出来的轮回之力，秦如玉感到自己数万年没了变化的神魂突然开始波动，就像是鲤鱼昂头，将跃龙门！

　　　　这片上古的遗迹中风沙狂暴，祭坛之外是一片天昏地暗的景象，祭坛之内有着结界的保护，倒还是清明的。

　　　　秦如玉睁开眼，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苍生刀不见了，轮回之力彻底消失。

　　　　身边那个银红色眼睛的二货也不见了。

　第71章　生之源头

　　　　秦如玉静立片刻；想了想还是拿出光脑终端，果然没有信号。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完全与他们原本所在的世界隔离的空间。

　　　　秦如玉点开光脑上的通讯录；他就像是没有看见空空的信号栏一样；从其中找到一个永远亮着的名字拨了出去，通了。

　　　　“怎么想到打给我。”红尘恶之仙的声音很是阴沉；“你那个破坏神老公怎么这次就放心了？”

　　　　“他不见了。”秦如玉边说话边仔细查看那根原本放着苍生刀的柱子；无视了他华中浓浓的火药味“苍生刀的力量，是轮回宇宙之源。”

　　　　对面沉默片刻。

　　　　“被他拿走了？！”红尘恶之仙觉得自己几乎就要疯了。宇宙之源！其中最为奇特的轮回之力的载体，居然是那把凡人做的刀！

　　　　听到对面的那个人狠狠地挂断，秦如玉笑笑；不以为意地放下终端，继续折腾那根柱子。

　　　　白昊轩那二货的本体习惯用爪子到处扒来扒去；而他的体型……

　　　　原来如此。

　　　　秦如玉跪到地上；那家伙绝对是用小白猫的形态藏的东西，所以才让他怎么也找不到！

　　　　他在柱子的底端摸到一个小小的爪印，用指甲抠开，里面露出两颗圆溜溜的小珠子，一白一绿。

　　　　白色的看起来是一个白玉铃铛，这玩意儿还是他曾经在秦家的时候，血尊侯焕泱给的，用来双方之间无距离限制交流，后来被他全部扔给了白昊轩。

　　　　而那个绿色的，他一眼就明白了是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在创。世神和破坏神大战之后就彻底毁灭了，可它不曾像很多星球那样破碎消失，它还有一股子压抑的生机被锁在星球的灵魂深处，隐忍着等待爆发。

　　　　秦如玉熟练地把自己的神魂力输入进去，白色的小珠子自动漂浮起来，打开了精致的小翅膀在他的右耳耳侧来回打转。因为很小也不会太容易被看见。

　　　　至于绿色的珠子，他就直接扔进嘴里吞了下去。

　　　　天地之大德曰生。“生”这个字，原本正式象征着从土地中萌发的草木，是最令人希冀的美丽。

　　　　这样很好。秦如玉盘膝坐下来，腰背伸直，双手结等持印置于脐下，右掌叠于左掌之上，两拇指微微接触。双眼垂帘半开半合，颈项微俯，舌尖抵住上

　　　　颚，小腹微微内收贴脊，心神沉寂。

　　　　“生”之力瞬间开始“侵蚀”他的神力，除了红尘众生之“善”外，他的视野里也还出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这个星球的生机并不如他一开始所想埋在深处，反而是浅浅地浮在表面。

　　　　那是神秘莫测的伟大的“生命”的力量，亦是卑微蝼蚁杂草的力量。

　　　　秦如玉看着它们一点一点地复苏，灵魂中有些细小的声音在兴奋地尖叫，由衷的喜悦突然就从心底升了起来。

　　　　而他的“人性之善”的力量也在变化，在升华。

　　　　难怪他曾经那么多年来吸收红尘凡世间的“善”之力，却怎么都只有量变而无质变。

　　　　量变源于外因，质变却源于己心。

　　　　宇宙之源的三部分，到此为止总算是全部有了主人。死亡之力的秦如翡，轮回之力的白昊轩，生命之力的秦如玉。

　　　　秦如玉睁开眼，如墨的瞳孔中没有光华流转，却给人一种清冷飘渺之感。

　　　　结界外风沙依旧狂暴，秦如玉缓步踏出，白衣一尘不染，所有靠近他的灰尘都静静地在他的身边沉淀下来。

　　　　他看见有纤弱而柔韧的碧色被黄沙掩埋，又摇曳着再次探出头。风中有水汽，要下雨了。

　　　　“生”之源被封印了这么久，被白昊轩离开时重新解封后，就算是溢出的力量也足以让这个被遗弃的星球重获新生。

　　　　也是时候出去大战一场了。秦如玉默默地想。白昊轩在的时候几乎都不会让他动手，顶多也就是辅助一下。而他自身的攻击力虽不如破坏神和红尘恶之仙，但也根本不弱。

　　　　装甲青金蛇皇双翼伸展仅仅比自己的身长要短上一点儿，原本青色带紫的翅膀上有着很强烈的金属质感，现在看上去却是更接近于活物了，羽毛的部分看上去很像是蛇类的鳞片。

　　　　一口淡金色的毒液吐出，虚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化起来，最后被破开一个大洞。至高神与红尘仙平级，他们的结界挡得住别的神，可挡不住红尘仙。

　　　　虚空中黑洞洞的，没有光。黑暗祖神诞生于光明祖神之前，要更强一些。黑暗中孕育了光明，光明在大体上不会与黑暗相争。

　　　　虚空中两地之间的距离被压缩的很厉害也很不规则，数光年的距离很可能只需要一步，也可能需要几年的漫长行走。秦如玉的神魂能轻而易举地覆盖极远的距离，很容易就找到了最短的那条路，走出了虚空，外面正是神狩星。

　　　　他悄悄地落在地上，没有人看到他。他行走在芸芸众生之中，感受得到每一个生灵心底的温暖与生机。无论是强大的兽人还是墙角的爬虫，从本质上来看他们都是一样的。

　　　　死而复生，你怎么知道你的灵魂会是谁？轮回的力量顺着他耳边飞舞着的长翅膀的白玉铃铛传向不知名之地。

　　　　看来白昊轩还是比他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