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借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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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胖掐着他肥胖的下巴:“那小子,长得可挺好看的啊。”
“所以?”
“悉革格你也长得很好看啊。”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板脸。
二胖不知死活的继续:“你俩在一起……”
我一拳打在他满脸横肉的大脸上,二胖缩到一边泪眼朦胧:“悉革格,不能使用暴力。”
“你个腐男,有本事自己找个弯的去啊,从小到大就会YY你哥我,有没有意思。”
“可是,你们俩是真的……”
“行了,您老赶紧闭嘴,我不想听了。”
“悉革格……悉革格别走啊……要走也付了钱再走啊……!!!!QAQ”
当天晚上回到家,照镜子,感觉似乎原本因为太黑而显得阴沉的眼睛是温和了一些,笑了笑,居然灿烂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子。
摸摸自己的脸,想到路易,而后发觉笑容如春风一般。想起二胖说的那些话,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居然有些不自然了,甩甩脑袋往卧室走,喃喃着:“睡觉睡觉。”
三五天后的晚上,下班往家走。
夜色已经很深,街上的霓虹交替闪烁,五光十色。
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闪出来,顿时汇集了周围人的目光。是路易。他依旧高雅,却比平日冷冽许多,走路生风。另一个人跑着追上他,想要拉他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又伸出去,最终没有勇气抓住,只得在他斜后加紧步子跟着。淡金发,大大的绿眼睛,斐迪南满脸慌乱,不断解释着什么。他眼中毫无平时的天真,带着一触即碎的绝望。我刚想叫“路易!”,却被旁边人一撞,忽然对上斐迪南的目光。
刹那间,冷血倒流。
我从没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憎恶,死一般的憎恶。
渐渐停下脚步,过了一会,回头看那个撞我的男人。长发,风衣——是之前跟踪过路易和我的男人。他几乎淹没在人海中,弓着腰踉踉跄跄往前走,捂着腹部,经过的地方落着一小片暗色。
血。
蹙眉看了一眼路易那边,我绕到那男人面前:“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
他的长发憔悴,缓缓抬起头,看见我瞳孔微张:“是你……”
夜色绚烂,人声鼎沸。他嘴唇一张一合,我眼睛越睁越大。
最后,他体力不支晕倒。我将他送到医院,看着人进了手术室就默默离去。站在医院门口吹了好久的冷风,才往家走。之后的日子,努力平心静气,有时打球,有时练剑,尚算平稳,虽然不想在意,却难免会想起他昏迷前说的话。
你叫元悉,你父亲叫元澄。你是宿主猎人——
能召唤恶魔的宿主猎人。
后来好一阵子我都没再见到这个人,却总有感觉他就在我附近。于是那两句话日日夜夜萦绕在我脑海里,直到一个人的归来。
母上大人
一个令人厌恶的人。
在那人一个电话轰过来,告诉我,她在机场十分钟以内来接,不然她就把机场掀了说是我掀的……的时候,我正愉快又别扭的和路易在看暮光之城4。
是的,暮光4。事实上我把前三部都看完了,当然,是陪静涵。因此我在他的诱导下提议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来电影院,又听到路易说不如我们去看暮光4的时候,应该是因为物是人非而无语凝噎不想去的。可是我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路易,要看——人类少女与吸血鬼的血色浪漫传奇——暮光之城,4。
路易。
暮光4。
我很惊悚,对他说话已经完全不迂回:“哥们,你脑子烧坏了?你要看电影就算了,咱俩大老爷们去看个变形金刚什么的,顶多遇见老爸带着孩子。要看这玩意,满场不是娘们就是带爷们的娘们,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路易却没理我,走向柜台边一个一直比比划划的中年夫妇,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我莫名其妙的看他。那两人明显是中国的,却似乎不会说中文,不对,是不会说话。
不仅不会说话,貌似还听不见。
买票姑娘目光充满深情款款的求助,路易了然,对着那对夫妇开始比手语。夫妇满脸惊喜,争先恐后的对着他比划,双方竟然无声的交流起来。
不一会路易回来,我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看不出来啊,哥们会多种语言。”
他说:“为了跟原来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交流学的。”
我说:“你看你人也帮了,来这里已经很有意义了,就别看那个少女梦幻电影了吧。”
然而路易无视电影院外梦幻少女们想把他扎穿的目光,居然给我盯着暮光之城四个字做认真状:“可是,我真的想看。”
一个月时间,路易也变了很多,变得很……可爱。(……)
一众少女于是醉了。
我冷冰冰捂脸,有种杀人放火的冲动。
最终我买了两张票跟着他在一堆“基友!基友!”的欢呼声中低头进去,看着笑意盎然的某外国美男,心中一片血淋淋,戳着他的腰眼恶狠狠道:“杀人无罪,卖萌可耻,爱我中华,卖萌鬼佬,杀杀杀杀杀杀杀!”
他轻易躲开:“真是别具一格的七杀碑文。”
“嬉戏打闹啊~”“感情真好啊~”“好~有~爱~”周围女孩都抛下男朋友,纷纷捂脸尖叫。
我踩了他一脚大步向前却差点被台阶绊倒,路易揽着我的腰把我扶起来,一本正经的打趣:“投怀送抱?”我一巴掌扇过去,忽然想起自己面前是谁,硬生生停下,咬牙切齿道:“流氓!”
路易那眼神温柔的要命,严重危害了女同志们的心肺功能。
我说:“我还没和男人看过电影呢。”说完觉得有点别扭,讪讪闭嘴。
他愣了一下,低头弯起嘴角。
所以说,这个电话非常没品的在电影刚开始时响起来时,虽然破坏了我长时间以来的好心情,却暂时拯救我于水火之中。路易坚持观影不语,表示无论音量多小都会影响他人,听完我说要走了,主动要求送我。我不想他看到过一会将出现的情景,赶紧拒绝。他大概知道了是我不愿人触碰的领域,不再问但还是送我出来。
我问他:“你不接着看了?”
“不了。”他说,“一个人看,无趣。”
我本想说抱歉影响了他的兴致,听到这话改口:“你也需要人陪啊?”
他说:“聊胜于无。”
我看了他好一会,心一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拍怕他的肩膀:“你那么想看,大不了改天再一起看嘛。”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而后笑起来:“元悉,你很善良。”
“少废话。”我怒,一挥手,“走了。”
这人,干嘛用这么真诚的口气说这种搞笑的话嘛。
站在马路边许久打不到车,虽然我认为拖得越晚越好,最终还是拨通了流光的电话。
……
机场。
我和流光两个大高个站在平均身高一米七的民众中颇为显眼,自然视野也广,一进机场我就垂头丧气:“灾难降临了。”话音刚落,一位穿戴体面的女士就优雅的从出口冲过来踹了我一脚:“这么慢,老娘要等成干了!”我看到她十公分的细跟,很庆幸不是被踩。
这位是我的母亲大人,刘美凤女士。
“欢迎刘美凤同志。”我看看她背后,“莫萨奇没来?”
“马杀鸡?”她凤眼一挑,豪迈道,“分了。”
其实我很不愿意带流光来接我妈,只恨不能带她老人家去做公交。果然她跟着我们出来,一看见流光的车就啧啧赞叹:“流光噢,做的蛮好的嘛。”
木流光笑容一贯节约:“一般吧。”
三人坐进去,流光启动汽车开上公路。
刘美凤笑嘻嘻的:“奥呦,还谦虚的咧。元悉你看看人家流光啊,家里那么有钱,还只靠自己,一表人才,外企工作,小车开着多风光的嘛。月薪有多少,好几个零的吧。你看你,在个小律所,成天要死一样,挣点小钱租个房子就没了。哎呦,哎呦。”她凌厉的横过来,“还为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没出息!”
我刚想发作,看见流光投过来的目光,生生压下去。
刘美凤同志妩媚的一撑下巴,再接再厉:“我当年就为了你老爸哦,跟全家闹翻跑出来到这么个小城市,结果咧,人家找小三跑啦。我甩在这里啦,要回家,面子没有的。幸亏你老娘有姿色,男人那是勾勾指头就来的啦,全世界一半是男人,我走到哪里靠到哪里,好不容易混成这样子。哎呦,你还在这个小城市,还为个小姑娘消沉的咧。看看你的脸色哦,跟个僵尸一样的。就你当真啊,这年头哪个人还真用心的啦。要是她没死你们结成婚,过个三五年人家看你还没得钱,房子都买不起的,不是一样要踹了你呀。”
我说停车,流光无反应。
“干什么,不爱听啊。”娘亲准备先发制人,“你就是幼稚,满脑子幻想,总以为世界就是你想的那样子。事实上啊,这世上谁顾谁啊,自己都顾不过来的。什么情啊爱啊,都是些童话故事,二十多了,你还信啊。什么都没的意义的,除了钻石,除了酒。你成天摆这个脸给谁看?谁同情你似的,全在背后笑你呢,笑得那个欢啊就你听不见!”
“流光!”我大吼。流光执意开车,不打算把台上任何一个角色放下去。
我妈也抬高声音:“叫人家流光干什么?关人家流光什么事?你就是这样,看着精的咧,其实脑子里全是浆糊哦。又懦弱的啦,像不像个男人啊,有了点事就会摆脸色,就会怨别人,推到人家身上去。我真是哦,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流光哦,不怕你笑话哦,我真希望你是我儿子啊。”
我冷笑:“你要做人家的妈,人家还不乐意呢。刻薄,冷血,虚伪,自私,不怪你身边的人都要逃开。这次那个莫萨奇也是受不了你才把你一脚踹了吧,别瞪眼,别以为我不知道。妈,我最了解你。有一天你暴尸街头我都不奇怪,你的天赋就是逼人杀了你。”
刘美凤同志受伤了,愤怒了,爆发了,“你就盼你老娘死,你个不肖的!你以为我想生你吗?就是因为我生了你他才走了。他说了那么多次不想要孩子,不想要孩子。都是我,我非要把你生下来。我要是不坚持,你还能在这里喊着要杀我吗?你哦,你哦……我真后悔生了你哦,都是你,都是你……”
车厢里一片死寂,唯余刘美凤的抽泣声。
我冷漠的看着前方的马路,脸上映着迷蒙的光。
是的,这就是真相。我父亲因为我而离开,我母亲恨了我这么多年。本应最爱我的却希望我死,没有人欢迎我出现在这个世界。
摇摇头,我苦笑:“你到底回来干什么?来折磨我?”
她笑了,一肌一容,尽态极妍。二十余年后有了一丝岁月痕迹尚且如此,二十余年前的刘美凤该是多么的美。她的丈夫抛下她投入了另一个女子的温柔乡里,这个要强的美丽女人该是多么的恨。我说:“刘美凤,你就是回来折磨我的吧,折磨我不就是你的兴趣么。”
“是。”她笑起来像盛开的牡丹,“就是。”
我绝对无法忍受同她共处一室,因而果断将其打发到离家有相当距离的旅馆去。下车进入宾馆大堂,刘美凤十分鄙夷:“这就是你们最好的酒店。小家子气,多么小家子气。”
我看着她钱包里各式各样的金卡,学着她的笑容:“这是从多少男人身上榨来的,轻贱,当真轻贱。”
刘美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魅惑道:“谢谢。”
我不想承认居然被自己老母电了一下,撇过头去。刘美凤能让人为她疯狂,大堂金色的玻璃墙映着的那双深邃魅人的眼睛完全继承自她,其他的,俊朗而锋利,应该是来自父亲。
刘美凤说错了,我至少还有这么一张脸。
苦笑,只剩苦笑。
肩膀上一重,转头看见流光。我赶紧打消脸上的阴霾,对他笑笑:“真不好意思,每次她回来都让你看见这种场面。
流光的脸孔仿佛刀削的一般:“阿姨只是希望你能打起精神。”
我觉得气息有些不稳:“流光,你听见了么,她……”
他扶住我的肩膀,怔了怔,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颤抖。另一只手动了动,最终垂下。
……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刘美凤的差遣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流光似乎有心事,每天早出晚归,表情严峻。我见识了刘美凤的奢侈,从心底表示轻蔑,一天下午她递过一张存折,轻描淡写道:“870617。”我狐疑的接过来,看见一大串零立即忘记了密码的问题,问她:“干嘛?”她气定神闲:“做慈善。”我才反应过来她是要给我钱,有种想爆发的冲动,好不容易压住,把存折压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咬牙道:“不用,谢谢。”
我夺门而出,刘美凤在后面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自己如何如何善良小兔崽子如何如何不知好歹。砰地一声甩上门,连同那些阴阳怪气一起锁住,冲到大街上,胸口绞着暴虐的血腥味,对着电线杆就是一拳。
轰的一声,水泥杆子陷进去。
脚下噼噼啪啪落了一圈石块,路人全停下来看着我。
我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急促的喘息,瞪着那明显的凹陷,抬起头见电线杆摇摇欲坠,心下觉得慌,赶紧转身就没入人群。无数目光扎在背上,我拨开人群,低着头快步走。
脑海中无法控制的晃过灰色的脸孔。嫌恶,躲避,窃窃私语穿越时空而来。
“这就是那个孩子啊。”
“出了事以后他妈妈都不要他了。”
“快叫你家孩子离他远点,真可怕……”
终于脱离人群,我喘着粗气,任双脚自己走。华灯初上,抬起头,发现又到了老地方。
这是我前一阵子常常醉生梦死的酒吧,一进门就得到各种招呼,一时间烟酒齐全,美女环绕。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手指戳上我胸前:“阿元真是哦,这么久都不来,人家想死你了啦。”周围附和:“就是啦。”“难得见到的人物咧。”“大帅哥,今天好好玩一玩哦~”我喝了几口烈酒,惯性般进入那种流氓状态,搂过娇滴滴:“好啊,为了阿媚,喝!来来来,干了!”
“帅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