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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无所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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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听着他乳声乳气地跟自己诉说今天发生的事的。
  心里有些难受,杨一往自己胸口捶了两下也没能把心碎压制。
  杨一不肯放过一眼,宋为磊好像也有意让他多看几眼,直到佣人说要洗澡睡觉了,才将贝贝抱走。吹着冷风,感觉身体又有些发热了,找出刚刚开的药,就着口水吞了两粒。
  往后退了几步,记住这个地方。
  沿着刚刚开车来的方向往下走,发现宋为磊的车就停在路边。杨一假装看不见继续往前走,宋为磊却打开车门拉住他的手将他放到副驾驶的位置,替他系好安全带,一言不发的就开车走了。
  杨一有些头昏,什么都没说就仰躺着。宋为磊摸摸他的额头,好像又烧起来了。正想着要不要再去一回医院,他却有些迷糊地说,「别碰我。」
  还放在额头上的手顿了顿,终究还是离开了他的身体。
  没能好好护着他,确实不该再接近他。
  杨一住的地方街道混乱,找不好地方停车,兜兜转转才找到一块空地。车刚停好,杨一就拨动着车门旁的小按钮想要出去,这种车他坐得不多,也不知道怎么开。宋为磊转过身去按了一个键,车门就轻而易举的开了。杨一什么都没说,他觉得头太重,急需要一张床,去好好安慰自己这个疲惫的身体。宋为磊也跟着下了车,想要搀扶他,但想起他不愿自己碰触,就在后头跟着,颤颤巍巍的扶着楼梯的把手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
  关门时遇到一股阻力,外面的那个人轻轻一推就进来了,杨一也没有力气跟他争执,自顾自的就往屋里走,见床就躺下了。
  上次收拾的一丝不苟的房屋变得一片狼藉,宋为磊在想是不是遭贼了,杨一却知道他想问什么,虚弱地回答了一声,「一个人,懒得收拾。你走吧,今天的事谢谢你。」
  「有机会我会把贝贝带过来给你。现在还没到时候,你再忍忍。」
  杨一累得无法再回应什么,浑身酸痛地一沾床就闭上眼睛,懒得再跟他多说一句。
  宋为磊叹了口气,掖了掖被子,也走了。
  杨一艰难地翻了个身,睁开因为发烧而红肿的眼睛,在暗黑的夜将回忆看得透明。
  宋为磊知道他惶恐与不安,却不知道让杨一心如死灰的从来只有他一个。
  那一天过后的傍晚,杨一带着被杨家扔出来的行李依然蹲在宋家门口。一辆黑色的四轮小车缓缓开过来停在他面前,杨一忐忑不安地站起身,麻痹的腿有些站不稳,宋母从车里走下来,见杨一还在门口站着,怒不可遏,「我不是让你滚吗!」
  「阿姨……宋……他……怎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也不解释,就进屋去了。
  杨一决定再等等,等她出来再问问是怎么回事。
  宋母抱着一大堆崭新的衣物出来,明显都不是他儿子的码,就这么扔在地上。杨一怔怔地看着地面,看着宋母要走了,还是小跑着到她面前,「阿姨……他……」
  「我儿子,他已经说了不想跟你在一块。玩玩而已,懂吗?他现在想通了,可以滚了吗?」
  「我……不信……」
  「怎么不信?」
  「来,我让你听听录音。」
  「我跟他,只是玩玩而已。没有喜欢他,你们不要再去找他了。」宋为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跟在通话中的甜言蜜语一般,但却狠狠地扎着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我……要……当面……我……不信……」他拉着宋母的手,失神呢喃着说。
  「信不信由你。」宋母便甩开他的手,坐上车便走了。
  散落一地的衣服,都是宋为磊给他买的,杨一看了很不舍,捡起一件衣服,就对自己说,「我不信……」,又捡起一件又对自己说,「他喜欢……我……」
  「他一定……喜欢……我……」
  「他一定……喜欢……我……」
  「他……一定……喜欢……我……」
  到底是在骗谁?
  当时还在裤袋里的戒指,到底是谁在跟他说要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段,把我虐到了,可能我自己脑补得太严重,却写得不好。




☆、第 14 章

  第二天杨一是被铁门敲得劈啪作响的声音吵醒的,紧皱着眉头挣扎醒来,那声音却没了动静。眼睛再要合上之时,门外那吵得人心慌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无可奈何,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地向门外移动。
  门外立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看见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杨一,仿佛是司空见惯也只是责怪了句,「又病了?」
  杨一难受得耳朵嗡嗡在响,也不知道听见的是什么,就本能的点点头,让她先进来。
  地上乱糟糟都是纸屑与细小的灰尘,好似几天没有打扫过。堆了几天的垃圾都没有扔,就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因为是用铁皮搭的简易的房子,所以隔间并没有很明显,臭味传满了整间屋子。
  
  她认识杨一这么久,即使这间房子狭窄简陋,却从未如此脏乱过。
  
  杨一又躺回床上蜷缩在被子里,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像极了五年前遇到他的时候,他也不说一句话。
  不信任任何人,是那时对他的唯一印象。
  
  自顾自地去厨房烧了热水,又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将臭气熏天的罪魁祸首捏着鼻子套好带到楼下扔了,又想到刚刚检查过的冰箱空空如也,到附近店面买了一碗粥上来。
  扶着杨一半坐起身,倒了杯水喂他喝下。杨一碰着水就咕噜咕噜连喝了两大杯,她很耐心地又将粥喂到他嘴边,杨一张着嘴吃了两口,又猛灌了好几口水把昨天医生开的药,开口对那个女孩说道,「小喜,谢谢你。」
  「你得好好照顾自己,身体都差成什么样子了。」
  
  夏喜就是四岁时遇到的小姐姐,后来她家的房子也被政府拆迁补偿,拿了一小笔钱出了县城做了小生意,她也因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后来上生物课听着老师说着人体神奇构造,想起了当年四岁的小弟弟,心生愧疚决心学医,高考时总算不负众望考上了省重点医科大学。
  
  「下午还要上班,我晚点再过来看你。」夏喜说完就拿起包就要走了,杨一声音沙哑道,「不用,老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
  这几年夏喜一直刻意跟杨一来往,想弥补当年自己的少不更事。可是杨一的性子一直不冷不热,只有在跟贝贝一起时才嘴角弧度才有一些变化,对自己的帮助不拒绝但也说不上热情的接受。刚开始不太理解,这么几年下来也习惯了。
  「嗯,走啦。」脚步声的渐行渐远,杨一才渐渐安下心来。
  杨一缩在被子里,他其实并不愿意看见夏喜。无论她现在对他多么好,总想起当年的她一眼都不愿意看自己。
  
  就是将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才会如此清晰地痛入骨髓。
  
  就算听到了录音他仍不死心,天天蹲在那个地方等着他。那么多年他什么都学不会,就学会了执着和等待。可是他的执着和等待并没有换来那人的怜悯,宋为磊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头上包着白色的纱布,微微有些血迹渗透出来。
  杨一心疼地想要去摸他,想问他,疼不疼?
  手还未触及那个地方,话还没问出来一句,就被他的手一把挥下顶开,录音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喜欢你了,你不要再来找我。
  杨一不信,结结巴巴地说,你说喜欢我,要一直在一起的。还举着那枚戒指,问他,不是说要好一直在一起吗?
  他紧抿着唇,终究还是将他手中的戒指抢过扔到一边,不过是个破戒指,你还当真了?!
  那枚戒指滚着滚着差点滚到下水道,杨一跟着那枚戒指跑了起来,最后脚踩住了它却力量不当,导致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力气用尽,跪在地上。
  宋为磊坐上车与自己背道而驰,从此他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
  像是有什么脱离了自己,跟随他远走离去。
  他没有了心,忘记了仍在活着,却也没想过死亡是他的解脱。
  
  他想回去找奶奶,可是连路费都没有。
  睡了好几天的公园,浑身臭得不行,流浪汉还跟他抢凳子睡。无奈,他只好将几件衣服垫在草坪上,就这样将就过了好几天。
  整日里浑浑噩噩,饿了就到路边买个馒头,走累了就随意在路边坐下,车流不息,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带着孩子上学的母亲,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一望无垠的天空,芸芸众生的脚底下却没有一个容纳自己的地方。他将脸埋在手掌心,到底生来为何?
  明明还有自己在乎的人,却不在乎自己了。明明还有一个家,那个家却从来没有容纳过他。
  从前起早贪黑,空虚下来反而想不到自己可以做什么,自己该做什么。麻木了好几天,才真正思考活着的意义。
  想要还要存的路费,萎靡了好几天的他终于想到了工作,那时他已经连买馒头的钱都没有了。背着那几件衣服,无意中看到了一家酒楼在招聘,他就走进去那家酒楼。
  他穿的衣服虽然款式新颖但却有些肮脏,看起来像是很久没吃饭的饥民,满脸憔悴不堪,身上还发出难闻的气味。
  楼面经理问他,你能做什么?
  他张口努力了半天,直到面红耳赤,也没能往外蹦出一个字。
  那时他才发现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楼面经理以为他是哑巴,想着也不可能让他出去待客,就安排他做后勤。
  可是他没有地方住,于是他用笔写下,可不可以预支我三百块钱?
  楼面经理看他可怜兮兮,便私人掏腰包拿出三百块钱给他。
  他找了很久,腿都快跑断了才找到一间便宜的。用那三百块钱租了一间用铁皮搭上的简易棚,那时候租金很便宜,才两百块一个月,现在已经要五百六十块一个月了。
  他又干起了他熟悉的工作,洗厕所,洗碗,洗墙,所有需要清洗的东西,他干得比谁都认真,因为他脑子里不想事情。他不爱跟人交流,连见面打招呼都没有,楼面经理一开始说他没有礼貌,他低着头看着地面什么都不说,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后来楼面经理也不说他了,因为他干活细致又勤奋,实在找不出什么错处。
  
  可是杨一却觉得自己生病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偷偷地对着镜子张嘴啊了半天,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后来他觉得不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想跟人交流,慢慢也就不再努力。
  在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身体却越来越奇怪。刚在酒店驻扎时,他什么都吃不下,但凡吃了一点什么东西都吐得昏天暗地,有时候厕所气味太难闻,直接就趴在上面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里空空如也,就更无比难受。他为了让自己有东西吐,每到员工餐开饭时,总是第一个坐到餐桌上将东西吞得狼吞虎咽。其他同事看到他的吃相,也有些鄙夷。杨一看也不看他们,安静地扒着自己的白饭。
  
  再过些时候,他已经不再吐了,反而每天见着什么都想吃。下班回家路过一些熟食店,看见被灯光照得富得流油的烧鸭就忍不住咽口水。可是他钱不够,他的工资才五百块,交了房租的押金及租金就所剩无几,每天只带十块钱出去,这样想买也就没有钱买了。有时候他忍不住,买了两个馒头就站在店门口一边看着烧鸭一边吃着自己的馒头。店家遇见这个小伙子好几次了,看他好像没什么钱,善心大发砍了一小段鸭腿用袋子包好给他。杨一嘴里含着一口馒头望着老板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会被人发现。但他实在太想吃了,犹豫半晌将兜里剩下的八块钱都放到老板手里,没等店主拒绝转身就跑,从此再也没有去过。
  
  再后来,他发现骨瘦如柴的自己肚子却慢慢大起来。怀疑自己得了绝症,于是更努力挣钱,要回去看阿奶一眼。存钱存得艰难,每个月交了房租和水电费,就只剩下一百来块,偶尔还被自己的嘴馋吃没了。肚子里的怪物总是在翻滚,惶惶不可终日。偶尔能明显看到肚皮鼓起来一块,接着又在下方鼓起来一块,隔着衬衫上上下下动个不停。但是很神奇的是,只要他的手抚摸着肚皮,里面的怪物就会开始安静,杨一才能睡个好觉。
  
  偶尔他会梦到宋为磊,挡在自己身前与坏人作斗争,打斗到最后却趁自己一个不注意,方才还对着敌人的刀子反向对着自己狠狠地扎向他的肚腹,梦里的杨一不可置信得看着他,他阴狠一笑再把占了血的刀子用力捅进他的腿部,血红的液体喷洒到他的脸部也唤不回一丝理智,杨一拖着腿要逃,他步步逼近,又用力往他身上扎了一刀,杨一直到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死去,睁着眼睛直直看向他,他唇角勾起才说,帮你挡着,是逗你玩的,但我发现伤你,才更好玩。杨一终于心死合上了眼睛,用力抢过他的刀子,所剩无几的力气用力往自己胸口一扎,杨一才算是解脱,满头大汗醒来。
  
  他总做这个梦,真实得可怕。
  
  到了后期杨一已经全身浮肿得不像样,脚步也越来越缓慢,不得不早起半个小时走去酒楼上班。楼面经理问他,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杨一摇摇头,他想说他不知道,但是楼面经理却以为他说不是的,便放手让他去工作。
  直到那一天他再也爬不起来走去酒楼上班,肚腹传来的疼痛使全身都冒起了冷汗。但还是忍着疼痛爬起身洗漱,走一步粗喘一阵,楼梯还没走完全,就疼得不行又倒回屋里。宋为磊以前送的手机一直留着,只是为了省电就一直没有再开。他想打电话请假,才发现自己没有楼面经理的号码。
  杨一脑门冒着冷汗,下腹一阵阵的坠痛清醒得提醒着他还活着。
  刚开始隔了两个小时疼一遍,再后来隔了一个小时疼一遍,到缩小到半个小时疼一遍的时候,杨一已经受不了了。整个人像是被水洗过,衣服湿了好几回,筋疲力尽的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痛的时候。
  
  原来死亡之前要经历这一番摧心剖肝,当时的阿奶一定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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