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拍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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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说你，继续。不过我警告你，再说些与案情无关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崔福茂叹口气，稍微收敛了点刚才的媚态，用着一种极度无奈的语气，说：“人家也不是故意要那样，就是真要说出来，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嘛。毕竟，人家的秘密没和别人说起过嘛。”哀怨地望了望肖扬，学孩子，撅起嘴巴。
　　肖扬强行忍住要吐的感觉，挥手，尽量平和语气，“快说吧，一会我还有事。”
　　“唉，人家有那个爱好啦。”崔福茂再次忸怩。
　　肖扬愣了，“什么爱好？”
　　“就是那个啦？”再给肖扬抛个媚眼，后者恶寒，当即缩了缩脖子。
　　
　　崔福茂又叹气，“人家就是对男生有好感嘛，不过这不犯法啊。但是人家没正式出柜，也没把自己给过别人，目前还是纯洁处男哩……”
　　肖扬鼓了鼓腮帮，就您那副尊荣……肖警官无语了。
　　
　　“我和你说啊，人家可喜欢观察男生了。不过呢，真正的肌肉男，我也不喜欢。哦，哼，总之呢，皮肤要好，对，就是你这种健康的小麦色。胡子呢，不要太长，保留着青色胡茬最酷。这手呢，要是一点茧子都没有呢，就太不真实了。总之，你是我心中……”
　　“总之你个头，好好讲话，别怪腔怪调，说案情！”肖扬恨不能一拳招呼过去，如果不是雨伞里的家伙忙着制止，发起飙来，崔福茂能否安然坐在病床上，就成了未知数。
　　“咳咳，凶什么凶？”崔福茂居然竖起眉毛，指责起来。
　　肖扬再次深呼吸，我忍。
　　
　　“哼。”伤者扭了头，“红鼎大厦对面的物业，和10层相对的那一家，业主总是会带个男生回家。”
　　肖扬撇了撇嘴，“那和案情有关吗？”
　　崔福茂瞪眼，“当然有。他们基本3天做一次。哇；你不知道，那个man的体型有多好。腰线完美，柔软，摆什么姿势，都那么诱人。”
　　肖扬开始皱眉，他有打人的冲动。
　　“技术也一流，你不知道他有多棒，每次都可以做很久。”
　　“够了！”肖扬打断他，“我再次提醒你，如果再说和案情无关的话题，我就走了。”
　　崔福茂撅起嘴来，“人家说的就和案情有关。”
　　肖扬：“……”
　　
　　“唉，警察就是没情调，算啦，我不会和你计较啦！我啊，只要加夜班，就会带上望远镜。夜间休息时，在东面那个观景窗前，角度正好……”崔福茂陷入自我陶醉状态，伸着两只手，好像真拿了望远镜在窥探什么。
　　肖扬几乎吐血，很庆幸，自己居然没有被气晕过去。
　　“我用的可是高倍望远镜，看得很清晰。哎呦，太刺激。妈的，哪天打听打听，那个man是混哪里的，一定要带到家里好好搞一炮哦。唉，人家的心啊，早就飘到对面去了。我拿着望远镜，往前探着身子……”
　　肖扬呼吸一滞，“探着身子怎么了？”
　　崔福茂哼了声，“往前探着身子，觉得看着更清楚啊。”
　　肖扬晃起腕子，就听骨骼发出咯咯的脆响。
　　
　　“唉，你不懂的，好刺激唔。我仿佛能听到那个man高*潮时，那种能让人全身血液沸腾的浪*叫。可是，好奇怪，我正看的出神，有人就摸了我一下，似乎要推我。我当时就说，‘别捣乱。’然后，我就不理他咯，可是……”崔福茂哭丧着脸，“谁知道他的手又伸过来，就那么一推，我就掉下去了。还好，楼下有辆垃圾车接住我，然后，我就到这里来咯。”
　　高诚马上说道：“问他，有没有回头看到推他的人。”
　　肖扬点头，“你有看清谁在推你吗？”
　　崔福茂咬牙，“香蕉个巴拉，我要是看到了，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肖扬又好气又好笑，这会儿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又开始了，崔福茂趁肖扬一个不留神，抓起他的手直接手吻起来。
　　“哇；你这人怎么回事？放手啊　变态！”肖扬抖索着抽回手，一阵阵犯恶心。
　　高诚扯开嗓子大骂，“这个混蛋，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啊；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挥起拳头，雨伞里威胁起来。
　　崔福茂用毛巾蹭去口水，“先生，你要不要相信我啊，我可是把自己的秘密都说了。”
　　肖扬紧咳着，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一有消息，警方会通知你。”
　　崔福茂喜出望外，“这么说，你相信我了。好，那最好，不耽误你时间了，改天一起喝茶。”
　　“不用了。”肖扬逃一样离开病房，冲进公共洗手间。哗哗水声响起，警官用力搓手，好像，刚才那混蛋早上没刷牙。
　　崔福茂斜睨肖扬消失的背影，哼了声，“警察很拽啊，有什么了不起？”
　　……
　　
　　车子缓缓绕过幸福环岛，停在红鼎大厦对面物业停车场。大概是身为警察的一项特殊福利。当有管理员过来送停车单时，亮出蓝色证件，对方很识相立即转身离开，当做这部车子不存在。
　　
　　暮色渐重。
　　肖扬准备扔掉手中已经空了的矿泉水瓶子，这时高诚说：“别扔，留在也许会有用。”
　　肖扬愣住，“什么有用？”
　　高诚小声骂笨蛋，翻翻眼皮，“一会要是来不及找卫生间，这个瓶子就显得很重要了。”
　　“你去死！”肖扬挥起拳头。
　　
　　天，完全黑了。
　　肖扬捻灭手中的烟蒂，拔了车钥匙。
　　“你干什么？”高诚问。
　　肖扬，“该过去看看了。”
　　高诚冷冷地说：“不用了。”
　　“什么？”肖扬回头。
　　“我已经看到了。”高诚面无表情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我的朋友，我要崩溃了。我码3千字你们可能只看3分钟，可我要构思3个小时，可是，留个脚印好难。好吧，写完这个，我打算退休了，没有激情了。




16

16、谁杀了她　。。。　
　
　
　　红鼎大厦10层电梯间东侧休息区，高诚斜倚粉刷雪白的墙壁。双手插兜，支起一条腿，悠悠问道：“小姐，你在等人吗？”
　　观景飘窗前，长发及腰的女人缓缓转过身来，在看到高诚的一刹那，露出一点点惊讶，不确定地问：“你——可以看到我？”
　　心中想象了很多种恐怖的面容后，显然面前的女人让高诚很满意。一对柳叶眉下面是圆圆的杏眼，稍显空洞，血红的唇色，是整张脸上唯一的颜色。容貌称得上姣好。虽然皮肤是属于死人的灰败，但比他过去办案子时，现场见到的那些死状很惨的女被害人不知好了多少倍。状似随意的抿嘴一笑，说：“我当然可以看到你，因为，我们是同类。同类，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女人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句什么，高诚没听见。
　　
　　“小姐。”高诚看似漫不经心，说：“你在等谁，在等下一个目标吗？”
　　女人很明显的抖了□子，眼神凌厉起来，“你知道我在干什么？”
　　高诚仰头，忽视掉女人冷冽的目光和渐渐扭曲的五官，略带嘲讽，“你觉得，你还能等来下个目标吗？”
　　“你——什么意思？”女人收回一对星芒，五官缓慢恢复如常，打量起面前的同类。
　　“没什么意思。不过我劝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你应该知道，我既然出现，就是有备而来。”
　　
　　被说穿心事，女人缓缓垂下眼帘。
　　高诚知道，心理战，这一局，自己胜。于是，他建议，“不过，我们可以谈谈。”
　　“谈什么？”女人再次翻起眼睛，满目血红。
　　高诚叹气，“你别激动。听我说，如果没有心里放不下的羁绊，是不会在这里逗留的。我说的，对不对？”
　　“我也不想留在这里，可是我走不了！”女人的情绪很快激动起来，一步步‘走’向高诚，“他把我从这里推下去，我可以不怪他。但是他镇住我，让我连转世忘记他的机会也不给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一步步移向高诚的女人，活着的时候，应该很漂亮。除了精致的五官，身材更是凹凸有致。高诚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有人舍得杀她。但是，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又怎么会仅仅是想，就能明白呢？
　　于是，他再次建议，“我们好好谈一下。我想，我可以让我的朋友帮你。”
　　女人的身影在墙壁的投影中停下来，不确信的开口，“可以吗？”
　　高诚轻笑，“为什么不选择尝试一次呢？”
　　女人缓缓抬头，双眸被一层迷雾蒙上。
　　
　　楼下，肖扬一支接着一支抽烟，直到最后烟盒空空如也。按下电动车窗，向黑魆魆的大楼望去，夜风拂过，居然莫名觉得一阵冷嗖嗖。低骂一句怪事，推车门想到对面买包烟，高诚回来了。依然是那副德行，飘飘荡荡，落在前挡风玻璃上扭来扭去。
　　“快进来。知不知道，你的屁股难看死了。”
　　高诚笑嘻嘻，“我的难看，那么陈家明的很好看是不是。好，等一会我问问他，怎么能长出一个漂亮的屁股。”
　　“靠，服你了。快进来！”肖扬气急败坏，拧钥匙发动车子。
　　“喂，开车的时候，别发脾气，容易出事。我可不想，我还没走，你又追了上来。”
　　肖扬撇眼副驾驶座的那只难缠的鬼，恶狠狠说，“追上你也好，也省得我一天到晚的内疚。顺便成了同类，我他妈就能想怎么扁你就怎么扁你！”
　　“真暴力！”鬼嗤笑了声。
　　
　　一路上，也许为了松弛下绷了一天的神经，肖扬没有马上问高诚楼上一趟的结果。笑笑骂骂，就这么跑了一路，警局大门出现在视线中时，高诚愣了。
　　“不回家吗？”
　　肖扬叹气，“进去看看。陈家明说不定还没有走，法医组这次遇到麻烦了。”
　　高诚了然，嘴里却没有一句好听的，“喂，你过去，是劝小白痴早早收工回家呢，还是落井下石呢？”
　　肖扬狠狠瞪过去，“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小气鬼！”
　　
　　抬头向三层望去，果然，医技楼那边亮着灯。嘴里咕哝，小声骂句什么，肖扬大步上楼。很显然，他的出现，大出法医的意料。
　　“头儿，很晚了，你怎么……”
　　肖扬冷冷打断，“你怎么还在这里。”
　　陈家明从来不知自己面对肖扬那种畏惧感由何而来，总是被对方的气势压倒。莫名的紧张充斥着全身每一根神经，“头儿，我……”
　　见他怕成那个样子，肖扬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是吃你，至于么？但是有火又舍不得冲他发，一眼看见身边那只鬼捂嘴偷笑，眉头深锁。打算到电脑前看看图像，又见法医怯怯的神情，心火徒然又起。刚想问，你到底怕我什么，就觉脚下绊了什么东西。
　　
　　扑通！
　　咚！
　　肖扬歪了两歪，最终没能掌握住平衡，倒下时撞了陈家明的桌子，不知什么东西被撞掉地上。
　　“头儿，你没事吧。”陈家明呆了有一秒钟，反应还算快，慌忙蹲下来扶人。
　　“我没事，咦，按着什么了？”等看清了，肖扬嗬的惊叫了声，手按着的，正是那只漆黑的头骨。手像触电了样抽搐下，人紧跟着弹了起来，“糟了，家明，快看看，这东西有没有损坏！”
　　陈家明从地上捧起头骨，仔细检查了三遍，摇头说：“头儿，别担心，没事。”
　　肖扬手撑桌子大口喘气，心里早就骂个不停。回警局，就像回到自己家，居然也能玩黑夜惊魂。
　　
　　“头儿，你先坐下休息，我给你冲咖啡。”先把肖扬扶到边上座椅上，法医这才转身，拿起电水壶。
　　肖扬抬手拦他，“算啦，不要辛苦了。不早了，我看你还是收拾下，下班吧。”
　　陈家明眨张嘴还要说什么，肖扬劈手夺过水壶旁边桌子一放，听着对方诶诶了两声后，把人推进隔壁换衣间。
　　“我记得嘱咐过你，你忘了没关系，还好我记得。”
　　“头儿……”陈家明郁闷地脱下白大褂，就这样被肖扬强制下班。
　　
　　送回陈家明后，返回家中，已经快午夜。
　　开门时，肖扬忽然说：“阿诚，你说，最近应该不会再出事吧？”
　　高诚跟着他进门，直接扑进自己的房间，头不回甩了句，“有你出面，可以安静一段时间。”
　　肖扬追进来，“阿诚，别赖了，出来我们谈谈。”
　　高诚挤了下眼睛，“明天不行吗，已经很晚了。”
　　“阿诚，我们是警察。”
　　“警察也是人。你把陈家明送回家的时候，有想过自己吗？”
　　肖扬愕然，自己？
　　高诚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缓缓飘到天花板，渐渐缩成一团，伏在磨砂玻璃灯罩上合了眼睛。这个地方，他才不信，肖扬会夜里蹬着椅子，不顾扰民的来揪他。
　　肖扬：“……”
　　
　　事情是第二天早上，在肖扬急不可耐的追问下，高诚才说的。肖扬没有表示出很震惊，只嘟囔句，你认为是谋杀吗？
　　高诚一面躺在雨伞里装死，一面说：“你好像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另一条路上寻找线索，争取破案。既然能选择相信崔福茂，为什么不能相信她？”
　　肖扬叹气，“不是我不相信，是担心其他警员不相信。”
　　高诚反驳，“如果可以破案，为什么不去尝试。至少，可以几条路同时走。”
　　“好。我会让陈家明把手头的事情暂时停一下，先把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头像粗绘出来。”
　　
　　车子缓缓驶进警局，速度放慢，与低头行走的陈家明齐头并进。
　　“家明，昨晚休息好了吗？”
　　陈家明抬头，略显苍白的脸上绽出一脸灿烂笑容，“睡的很好，谢谢头儿。”
　　“别谢了，一会和拉拉姐说一声，你的遗骨头像复原先暂停，帮我个忙。应该不会耽误你很久，小火箭他们负责看守遗骨，不会有问题。”
　　陈家明知道应该是有案子，不假思索就答应，“明白！”
　　
　　带着雨伞走近法医实验室，拉拉迎出来，努嘴，“肖警官，最里面，比较安静。”
　　肖扬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感激般的笑笑，“谢谢拉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