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诀(转世重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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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位叫唐钰的书生在大厅候着,说是您的故交。”王石连忙过来禀报,那一行三人,都是白衣黑帽,为首的年轻人气质不俗,谈吐高雅,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子。
赵孟昕很高兴:“快吩咐丫鬟上好茶和点心。”他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就快步朝前院走去。
“好,我这就去,公子您身体可好些了?”王石见他脸色依旧苍白便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让你跟着操心了。”他笑笑,就稍事整理了一下衣冠,迈进了客厅。
王石见到赵孟昕的笑容,心头就暖融融的,若能永远默默的守护着赵公子,他便能心满意足了。
校尉见到风度不俗的唐钰便抱拳行礼:“唐贤弟,几月不见,别来无恙。”
“赵大哥,您面色不佳,是身体抱恙么?”唐钰见他脸色难看,就起身行礼问道,比起此前在大都之时,赵孟昕显得更加憔悴了。
“偶感风寒而已,没有大碍。”他坐到唐钰旁边,打量了两眼跟着此人的随从,这两人看起来都二十出头,略显稚嫩,看来明教又吸收了不少新鲜血液。
“那就好,我才到泉州半月,听闻赵大哥回来就速速过来拜望了。”唐钰以为赵孟昕已经摆脱了蒙古将军的纠缠,谁知那位将军却已成了赵家的座上宾。
“不必客气,我近日身体欠佳就不和贤弟饮酒了,以茶代酒聊表心意吧。”赵孟昕说完就举起杯和唐钰干了一杯乌龙茶,这才开始闲聊。
唐钰放下茶杯,微笑着问:“不知赵大哥日后有何打算,要留在泉州共享天伦,还是投军报国?”此前,刘菻蒲曾和他讲过赵孟昕并没有全盘否决他们的邀约,而是要慎重的考虑一番,本人应该有不少的顾虑吧。可现在朝廷内忧外患,大臣结党营私,地方上农民起义不断,为这样的大宋抛头颅洒热血值得么?
赵孟昕沉默了很久也想不出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若三日后他果真被带回龙宫,那么就与人间的家眷朋友从此永别了,至于共享天伦,投军报国更是奢望!
看到柏彦沉默不语,唐钰便很纳闷了,既然已经回到了泉州这个人还有何种顾虑呢?难道还想回到大都做鞑子们的鹰犬不成?
“我还没考虑那么多,只想现在家中静养些时日等身体康复再考虑其他的。”他也只能如此回话了,假如三日后他还安安稳稳的呆在家中,那时候再去寻龙脉,为将来打算也不迟。
“大哥身体欠佳是应该先休养的,近日我们都在泉州,可以随时见面的。”虽然唐钰觉得他肯定有隐情,却不能当面说破,明教在泉州已有根基,调集人手探查此人并不是难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深夜诉尽衷肠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嘎尔迪和黄梁子才从道观里回来,用了群仙炙(烤肉)和汤饼(面条),酒足饭饱后,某人便推开了主人卧房的门,走了进来。
“我以为你去两位夫人那里歇息了?”罗鹏柔声问,坐到了架子床对面的圆桌旁。
“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柏彦苦涩的答道,他现在只能靠在床头看书,回家几天,他还没来得及尽丈夫的义务就又出了状况,太对不起翠月和茹香了。
嘎尔迪将凳子拉近床头说道:“我们已经让斯热去寻道长的玉玄了,今夜亥时,道长会去元妙观开坛做法,入地府见阎罗查你的生死簿,若你命不该绝,我们就要向上苍讨个说法,即使敖钦贵为南海龙王也不能逆天而行,私自将你抓走。”
“若我命不久矣呢?”赵孟昕竟然露出了一抹苦笑,他的命可真是匪夷所思,不同与常人。
“即便你命不久矣,我们也不会放任不管的,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放在在道观内,他被三位大神教训了一番,现在已有悔意,如果柏彦执意回龙宫做太子他也无话可说。
赵孟昕悠悠的说道:“人活于世,其实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做不乐意的事,即便我不想回龙宫又能如何?”
嘎尔迪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怒火中烧,皱着眉质问:“你为何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嘴脸,你怎样想就怎样做好了,婆婆妈妈的想让我急死不成?”
“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你是不甘心让我逃跑而已!”对方说到了他的痛楚,他也拼尽全力给予还击。
蒙古将军默不作声的瞪着他,老半天吐不出一句话,他是自私?而这个人呢,也好不到哪里去,伪装成受伤者,博取别人的同情,实在是可恶至极。但又有啥办法,他就是爱上了这个表面上懦弱,实际上却很坚韧的男子。
他抓住柏彦的手轻声叹道:“若你愿意留在人间,我们都会倾尽全力助你的,事到如今你难道还吝惜讲出真心话么?”
赵孟昕低垂着头:“你为何要对我如此执迷不悟?”
“大概是因为我前世就已喜欢上你了。”嘎尔迪将他的手放在唇边,动情的吻着。
宋国男子探身向前,抱住了他的肩膀,闭着眼睛呢喃:“若我能侥幸留在人间,往后的几十年你都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当然愿意,你若做渔民,我就与你一同出海,若经商我们就一起走南闯北,要想建功立业我更加义不容辞。”嘎尔迪铁了心的要与柏彦携手夕阳,眼下除了南海龙王敖钦,其他的隔膜都已不复存在了,他知道自己得到了这个人的真情挚爱。
当晚,两人便和衣而卧,难得的谈了很多自己的过往,直到鸡叫天明才相继睡去。
午后,道长才敲开了紧闭的房门。
嘎尔迪请他坐下,丫鬟则伺候赵孟昕洗漱,王石也端来了熬好的药放到了桌上,静静的候着,主要是想听听黄梁子这两天的安排。
待丫鬟出去,黄梁子才坐下疲惫不堪的说道:“我去了阎王爷那里查了生死簿,但两日后就一片空白没有记录了,上面也没有说明是死去转为龙身,还是另有去处,管理生死簿的判官也很纳闷。”
罗鹏连忙追问:“这样就有希望上天庭去告御状了?”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唯有一试了,明日南海龙王驾临之时,我便魂魄离体,前去南天门告御状。”他已经对师傅赶来不抱信心了,虽然他辈分低,又没有仙籍,只是一个修行中的凡夫俗子,这个忙他却不能不帮,或许他和这两人也是前几世有缘吧?
虽然并不是好消息,但也算不上坏消息,赵孟昕似乎看到了希望,他哪里舍得离开生活了三十一年的繁华人世间,抛下父母亲人和深爱他的嘎尔迪?他想以凡人的身份活到古稀之年,能看到膝下儿孙满堂,让心爱的人常伴左右。
王石忍不住插了一句:“我和罗公子都是凡人,要怎么斗得过龙王呢?”
“就算是龙王也不能草菅人命,罗公子护着柏彦应当说是万无一失。”道长说,他看得出嘎尔迪是福泽深厚,阳寿很长的人。
罗鹏输了口气:“我当然义不容辞了。”最多把两人一同抓进龙宫罢了,刀山火海都滚过的汉子是不会怕的。
虽然黄梁子的话让赵孟昕吃了定心丸,但他还是免不了担心,于是强打笑颜说道:“今晚我们开怀畅饮,把酒言欢好了。”
“来日方长,贫道要去歇息了。”道长说罢就同王石步出了厢房,留二人单独相处了。
在走廊内,王石追着道士问:“龙王会放了赵公子么?”
“我要是知道就不在这里和你讲话了。”黄梁子无奈的回答。
“哦。。。。。。可是不告诉老太太,夫人她们是不是有些过分?”王石很踌躇,面对两位夫人和老太太,少爷小姐,他好几次都差点讲出了实情,但赵公子却反复叮嘱他不能告诉他们。
“他们若知道,只怕会哭得天昏地暗,反倒乱了我们的阵脚,你先在帮我去准备黄纸和朱砂,红烛和上等檀香,等明日日落时分我做法的时候要用到。”他叮嘱,今晚他要睡足了,明日好跟南海龙王继续纠缠。
“我这就去准备。”王石麻利的小跑着离开了。
天色暗了下来,老夫人董氏亲自端着熬好的清粥走进了厢房,慈祥的说道:“罗公子,喝点儿粥吧?”
“谢老夫人。”罗鹏赶紧接过木托盘,放到了圆桌上。
董氏关好屋门,坐了下来望着两个年轻人,柔声问:“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赵孟欣慌忙放下书,不自然的答道:“娘,您怎么突然这么问,我们没事瞒着您。”
董氏摇头叹息:“我是生你养你的亲娘,能看不出你有心事?罗公子和道长一定是在为你的事操心。”
嘎尔迪和柏彦面面相视,都无力辩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命丧黄泉偶遇仙翁
“老夫人,我们不和您讲只是不想让您操心,不过请您放心,我和道长定然会竭尽所能帮助柏彦的。”蒙古男子平静的说道,越是这个节骨眼,越不能出纰漏。
校尉也道:“娘,您别胡思乱想,我们谈的是国家大事。”
“若你不愿意留在泉州,娘也不勉强,只是你爹他并不乐意,想让你留在家中照顾我们,现在兵荒马乱的倘若蒙古人入了泉州,我们全家都要迁往别处了。”董氏知道儿子会在几日后离开,这一别要想再见面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赵孟昕上前抓住母亲的手,轻声说道:“无论我日后在哪里,永远都是您的儿子,是赵家的子孙。”
董氏难过的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志向,并不满足留在家中看守祖业,或许这就是命吧?
老夫人走后,赵孟昕就坐在床头喝汤药,而身旁的罗鹏则叹了口气:“看到老夫人就想起我娘了,也不知她在草原上可还安好?”离开哈拉和林已经一年多了,他也时常惦念起家人来,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让他都无暇顾及了。
“我听斯热说她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你是在她的关爱下长大的。”他放下碗,躺了下来,侧过身看皱眉思忖的将军,嘎尔迪果然是个风流潇洒的男子,他曾听翠月和茹香夸赞对方,大概女人都会迷上这样的男人吧?但嘎尔迪却莫名其妙的钟情于自己,他想起来就觉得有点好笑。
“没有母亲的疼爱,我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会成为你永远都憎恶的男人吧?”罗鹏搂紧他,闭上了眼睛,仔细的闻着赵孟昕身上的味道,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罗鹏原本睡得很香,但夜半翻身之际他忽然被一阵异动吵醒了。
“悉悉索索”的声响从屋檐上传下来,他抬头一望便发现在房梁上有个黑乎乎的人影,就像壁虎似的吸附着。从黑影的思维爬出数之不尽的大蜈蚣,掉落到床上,向浑然不知的赵孟昕爬去。
“柏彦,快醒醒!”嘎尔迪抽出挂在床头的马刀,抱住校尉的躯体滚下床。
“怎么!”惊醒的人,扭头观望才看到了一床的毒虫。
嘎尔迪护着喜欢的人,朝屋檐上的不速之客喊道:“你究竟是何人?”他觉得此人不像是那个番僧,周围的气场很不一样,他的汗毛都因此竖了起来。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是来带赵孟昕走的。”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诡异无比。
“你休想!”他来了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握着马刀,却不敢轻易进攻,病体未愈的赵孟昕现在无法自卫,他不能离开半步。
黑影“呵呵”一笑,就像一团雾气似的从房顶飘了下来,没一会儿就聚成了一个人形。
“你不过是个凡人,能对我怎么样?”黑影讥讽的说道,虽然这个蒙古男人前世是不可一世的大鹏金翅鸟,可如今却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
赵孟昕定睛一看,才发觉这个黑影并非实体,而是类似魂魄的东西,立刻质问道:“你和杨琏真迦是不是一伙的?”
“我和谁都不是一伙的,为了少受点苦,你还是乖乖和我走吧!”黑衣人向前挪了几部,嘎尔迪就面带愠色的冲了过来,马刀刺到此人之时如同在抽刀断水,根本就碰不到对方的实体。
黑衣人放声大笑:“哈哈,你伤不了我的,还是早点将赵孟昕交予我吧。”他不想对付这个麻烦的家伙,更不愿和大鹏金翅鸟结怨。
嘎尔迪吼道:“就算是做了鬼,我都不能让你伤柏彦一根毫毛。”
黑衣人顿了顿,只得又说:“其实我也不想伤他的性命,只是他身上的龙筋龙骨龙鳞对我有很大的用处。”
“取出龙筋龙骨龙鳞柏彦唯有死路一条,你这歹毒的妖魔,快闭嘴吧!”此人不想多生枝节,否则就不会和他废这么多话了。
黑衣人失去了耐心,就像旋风一样的擦过嘎尔迪的身边,直奔赵孟昕而去。
蒙古男子马上闪身追过来,他知道兵刃伤不了对方,就赤手空拳的奔过去,用肉身做盾牌,紧紧的抱住柏彦的身躯。
黑衣人看到不能得逞,就使出浑身劲力拉扯嘎尔迪,但这男人却不给他机会,就和藤缠树似的抱着校尉不肯撒手,他又不敢轻易开杀戒,原本他就冒着和龙族结仇的危险,再惹恼了大鹏金翅鸟就更麻烦了。
可看着眼前的“美餐”不出手,他岂不是傻瓜么?一股贪欲驱使他不择手段,铤而走险,竟然伸出魔爪戳穿了嘎尔迪的心房,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血窟窿。
温热的血肉溅到了赵孟昕的脸上,他眼睁睁的看着嘎尔迪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依偎在他身上,他失声喊着,搀扶着蒙古男子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黑衣人这才觉得惹了大麻烦,但时间紧迫他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于是便从身上抽出一条像长蛇似的黑绳,将赵孟昕缠了个牢靠,连同嘎尔迪的尸体死命的拖了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卷起一阵黑风,带着两人顺着窗户飞出了赵家的宅院,往北方的山里而去了。
嘎尔迪睁开眼之时,忽然觉得很冷很湿,他坐起身就望见了一片美好的景致,在月色的掩映下,湖面波光粼粼,两岸树木茂密,山峰怪石连绵不断,在水面尽头一左一右耸立着两座石山,和龙虎山的风景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低头摸摸心口,却不见有半寸伤痕,惊诧之余他抬头仰望皎洁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