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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天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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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山去找了你们几次,这凡间都快被她掀翻了。”知道他的震惊,瑶姬放下纱帐,目光略为嘲弄地在玄冥脸上逡巡了一遍,续平稳叙述:“她的元神早已不再是蝴蝶,魂魄千年前就已消散,仅剩的一脉灵息全靠佛祖神莲的精魂护全,能熬到至今也是我最後的能耐了。”
  那年,天界佛祖挥手一瓣神莲,聚拢弥漫於天地间的一抹依依不离的执念,重塑精魂。那便是三界传言的,最为慈悲为怀。如此的慈悲,却把神人折磨了一千多年。宿命轮回,缘起缘灭,前世堪可叹,今生空遗恨,始终带著三生石上的恩怨……
  薄薄的帐阻绝不了里面那张无声息的可怖面孔,仿佛一个烧得火红的烙印,手起手落间就被狠狠烙在心里,深得忘不了丝毫。悚然回神,玄冥极力稳住开始急剧起伏的胸口,崩痛间却徒然灌满了一腹凄楚一腹悔恨。
  “她何时,成这样子的?”半晌,才从齿缝里艰难透出一句话,两手狠狠揪紧了袖子,恨不得立时撕成了粉碎。
  瑶姬侧眼看他,似在笑,可眼底却完全看不到笑意:“不过才五天。这不是小小的幻术,她已完全苏醒,可并无暇顾及自己这个样子,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她的人找回来。就算记起以前的事,他亦始终是她的命。玄冥,你永远也敌不过比不上她。”
  “……还能─”玄冥没看她,仍然盯著帐中人,崩痛的胸口开始一点点麻木。
  “罢了吧!”瑶姬知晓他所想,“她此刻的精魂也就是神莲的精魂,魂终有一天会散,任何精气对她再也没用,这样睡著才是能让她活长久的唯一办法。”
  身体深处漫出来的冷意让手脚冰冷如石,玄冥堪堪还能勉强和她对视:“我,能做什麽?”
  “……她要的是那个他。前世你们欠了她,今生是你们归还的时候了。”纵然冷静更甚,灯台的明亮让脸上的悲伤逃遁不了,至末皆化为无力的叹息。帐中人曾在她手中羽化成蝶,另一人对她敬爱有加,漫长孤寂岁月里,始终相伴左右。倘若再一次的灰飞烟灭,叫人如何承受得了? 
  透支了千年的身体开始撑不住,靠著极大的能耐才勉强抵挡住潮水般涌上的晕眩。长久的死寂之後,耳边依稀传来一句:“……你何须担心?他也会醒的,他会醒的,我答应过他,我不会再骗他……”沈哑的声音飘而远去,道不尽的苦楚。
  想笑,却笑不出。曾经皆是叱吒风云的天神,如今狼狈於此种地步,始终胜不了天命。




天神劫 第十五章

  小院子出奇的安静,还笼罩著一层薄薄的晨曦之雾。玄冥在门前默默站了片刻,才伸手推开院门。举目间,一树杏花正纷扬如雪,飘飘洒洒坠了一地。目光遥遥穿过粉白的花絮,那古旧的屋门紧闭,雕花的木窗大敞,屋里院外一般安静,没有任何声息。
  小和尚走了。
  茶几上的茶壶茶盏不动分毫,叠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的被褥被摆在床头上,还残留著些许温热。小和尚不留只字片刻就离开了,却走得不彻底,留下一室熟悉的水一般纯澈的气息缕缕绕鼻。
  玄冥静静坐在床上,失魂落魄,一手死死攥住那如同未被翻过的豆腐块一样方正的被褥。
  “你说过不走的……”许久许久,漫天漫地涤荡的落寞化为一声沈哑的低喃,玄冥抬起头,紫发下是一张笑容萎靡的脸,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似被敲破的锣,浓墨一样的眸子几许紫光隐现,终化为浓浓的苍白。
  “我知道我骗了你,我知道……”
  
  千年後,他知道千年前的种种,不过一场让他始终笑不足玩不足却痛足了的梦。
  那时的小仙子不改本性,勤劳能干,一双手妙笔生花,寒凉的天北被他侍弄成了另一个!紫嫣红的“香园”。然这往往招来素来爱简单和素来便瞧不惯的神君一番怒视。如此通常会吓坏一干熟悉他脾气的下人,唯有小仙子傻愣愣地和他对视,大眼里剩满无辜:“你不喜欢吗?”
  盛怒的神君斜睨著他:“不喜欢!”小仙子便会很受伤,举著泥迹斑斑的手:“那我能做什麽?你知道我爱弄这些的。”不带丝毫做作的语气,很熟稔很天真很无辜,让玄冥一窒,恶声恶气的话语就哽在喉咙里却再也说不出,忽明忽暗的眼里带著一丝难言的深邃,到最後化均为冷哼:“罢了,本大神懒得理你。”一转身,满脸的嘲弄。身後的人没发觉,痴痴看著他的俊挺的背影,委屈受伤的眸子里悄悄漏出了一点狡黠。
  往後的每日每日,身边的小仙子含羞带怯,一双秋水顾盼生辉。玄冥从来不知道,小仙子会有如此一面,有些难以置信和震惊,曾不著痕迹上上下下细细审视,小仙子眉目清澈不带半分杂质,始终没半点破绽,仿佛生来就是如此。於是,心头不免得意非凡起来。就算你曾经再倔强,也不过是小小的仙子,怎能和我比?哼,不自量力! 
  小仙子喜热闹,依旧喜欢拉著他到处闲逛,骄傲的神君往往随了他的意。自个儿的地方,小仙子却拉著他到处去,天北每个角落都要走上一圈,弄得宾客像是他一样。玄冥一边漫不经心回答小仙子的问题,都是什麽花啊什麽草的,一边无趣地撇嘴。得知小仙子末了还要再来一遍,玄冥烦了,话也不撂下就走,小仙子无奈之下只得快步跟上。
  云端上,相伴而飞的二人,相隔很近。玄冥似是有意无意地瞟了小仙子一眼,正好撞上那偷窥的眼神,心神一转,便故意把他落在後面。果然不消片刻,眼角便瞄到小仙子不甚乐意的面孔,腮粉唇红,微微噘弯的嘴角,乌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玄冥一时间有些怔然有些震撼,小仙子却悄悄地挪近了,头是低下的,丝绸一般的黑发露出红透了的耳根。两人之下,侍弄花草久了的手依然白皙柔滑却无比烫热,正一点一点碰上对方垂下的另一只手,手指有些笨拙有些赧然地穿过指间夹缝,穿出、收拢,不再是那种随性的拉著衣袖,不再是攀著手臂,而是彼此间十指交缠,尽管有一手不知为何已经无端僵硬。
  小仙子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干干净净的脸庞春色红豔,上面镶嵌著宝石一般璀璨的眼瞳闪闪烁烁,只消一眼,此景此情便入了心底。玄冥低头看著交缠的手,没有挣开,既没轻蔑也没发怒,一下子没有了任何表情。
  那夜,没心没肺的神君破天荒睡不安稳,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视线里老是晃来晃去的,时而是小仙子倔强清冷的面孔,时而又是春水荡漾的眉梢;时而是怒而气斥的凛然肃杀,时而又是不胜其扰的唠叨嘟囔:“神君,神君……”犹不自觉自己的表情也随之千变万化。如此纷纷扰扰百般纠结,一声沈闷的咆哮後,理智最终没能胜过自己的私心。红尘俗世里的恩怨情仇刀光剑影,往往系於前世的羁绊。於他,不过一念之差,便有了前世今生的抵死纠缠。很多很多年後,在那漫长无边的三世轮回里,当他孤独一人承担那赎不尽的罪孽时,他才在折磨般的等待里渗透,原来不是小仙子踏入了他的陷阱,而是他早已被他牢牢套牢,从此生生世世万劫不复翻身不得。
  
  自那後,玄冥鬼神差使般开始了纵容。与其说是纵容小仙子不如说是在纵容自己活在那一假象里,为了那一张只为他绽放的笑容那两只晶亮的瞳。
  小仙子很粘人,他便任由他所为。人间春暖花开之时,小仙子喜欢拉著他立在云头上俯瞰芸芸众生,看那花红柳绿草长莺飞,静静欣赏著那种安恬的美好。闲暇时,尤其是午後的怡然安宁里,二人便泡上一盅茶,细细品尝。暴躁的神君变得沈敛了,也喜欢偷眼来来回回打量小仙子,仿佛看不够般,被逮住了便会恶狠狠地瞪回去。也曾在某一日不经意睡著了,却被唇上覆盖的柔软温暖的触感唤醒,那是小心的、忐忑的,带点期待的吻。稍稍睁眼,入眼的便是那一张酡红了的脸。眯上的眼,微醉的表情,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别样的风情。心里忽然就如万马奔腾,有什麽要挣脱理智叫嚣著要解放。最後,始终没能阻止那一股汹涌的浪潮,蓦地翻身朝小仙子狠狠地压了下去,唇舌粗鲁地钻进那温热的口腔里强势搅拌,舌头不断探入探出,一把叼起那条生生涩涩的细软舌头细细吮吸。直至好久好久,两人气喘吁吁险些透不过气来才不舍分开。清醒过来後,才发觉两人身下已不知何时湿透。骄傲的神君未料到会是如此,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过後索性便是一阵戏谑的大笑,一把勾起小仙子的下巴舔了舔,然後阴阴道:“还要麽?”话毕,身躯却骤然紧绷。心底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提醒,这始终还是一个梦。
  而做了坏事被捉住了的人正一脸羞红,初尝情欲的迷醉脸庞更惹得对方下腹再次炙热绷紧,玄冥生生忍住,放开小仙子详作冷淡呵斥:“大胆,你竟敢对本大神做如此不敬的事?”小仙子先是诧异,然後慢慢地笑了,绞著手指别过脸结结巴巴地道:“小……小仙知道。神……神君别怕,小仙会……留下来……不会……不会离开你的……”说完,终究抵不过羞赧,未等後者反应过来就不好意思地一溜烟跑掉了。
  身後的神君凝视著他远去的背影,直至人影杳然无踪亦始终站立不动。好久好久,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笑。笑声或悲或喜,或讥或叹,始终没人懂,包括他自己。却知道了一点,那就是再也放不了手。
  
  
  
  朝朝暮暮暮暮朝朝,时光似流水,流光也生出了相思。那年的种种,虽不长不久,但却绮丽成了一个最华美的梦,让天神在千年後的孤寂岁月里细细回味。
  曾经不可一世的神君仿佛一夜之间情窦初开,面对浅笑吟吟的小仙子,仍旧是一身傲慢一身钢骨,但似乎正悄悄化为绕指柔。日益甜蜜的相处里,两人的角色似乎倒转了。玄冥每天一副霸道语气使来唤去的都只是那一个人:“喂,本大神叫你……”
  “喂,过来……”
  “喂……”
  某日甚至像个撒泼撒赖的人蜷在床上对著小仙子颐指气使:“喂,帮本大神穿衣!” 
  无奈的小仙子一边嘟囔:“神君为何就不肯唤小仙子的名字?” 一边快手快脚地从木架子上拿来那套紫得晃眼的锦服,干净利落地帮他套上。那个早已变成了无赖的神君慵懒地靠在床上,时而伸手时而抬脚时而侧身,邪邪地一撇嘴角:“沈空不好听!难听之极”好脾气的小仙子便看著他耐心地问:“那你说说看,小仙的名字为何就不好听?”
  甫一侧目,便是那双水漾似的眸。心便不由自主开始悸动,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突兀一拐:“喂,你没想过要回巫山吗?”
  小仙子一瞬间迷迷糊糊了,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停下了,歪著头想了许久才似幽幽忆起般,搔著头一脸内疚:“对哦,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啊,都不知道变成什麽样了……”喃喃叨了句忽然又变得糊涂了,睁大著眼珠子傻傻地看著玄冥。
  “你要我走吗?去哪里?”
  玄冥避了他的眼神:“本大神没要你走!”小仙子仍是一动不动,眨著眼追问了句:“神君要小仙走吗?”咕哝般的语气却让胸口一抽一抽的,玄冥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拉过来狠狠按在自己的怀里,再次低低吼了一遍:“本大神没要你走!”
  小仙子伏在他怀里不说话,玄冥垂眼望去,正好看到那双怔怔无神的眼眸。那一刹那什麽都再也说不出,低下头死死堵住那张柔软却微微泛白的唇,用力含住那唇瓣,恨不得啃碎撕裂。小仙子吃痛,开始扭动挣扎,玄冥却趁机揽过他的身子翻压上床,疯狂的吻落在那挣扎中敞开的脖子上,一点点往下疯狂肆虐,啃咬……那已穿好了一半的衣衫连带内衫、亵裤也被褪了下去,两人的所有交杂在一起,发丝纠缠就如那千万条纷乱的红线……
  剔透晶莹的眸子渐渐的迷离,红晕漾散!一声声宛如天籁般的吟哦催动了所有情欲,没人是清醒的,阖上的眼交叠起伏的身躯却隐隐透著一种不为人知的绝望!
  未曾料到会如此发展,或许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之故。 
  後来才明白,有一种欺骗,纵然是无心亦巧合,最残忍的不是冷言冷语,而是温柔得自己也分不出真假。
  
  那年天北的冬天,最为寒冷至极。处处是白雪皑皑之景,严寒里仅剩的几棵树梢挂满了冰花,犹如点点泪滴,轻轻一摇便碎成了一地细雪。
  那年,彼此从不曾往来的天东春神突然现身天北,睥睨三界的气势和玄冥不相上下,但那一头白发却怪异得很,犹和漫天满地的白雪融为一体。张嘴就不是好话的玄冥大笑讥讽:“喂,你什麽时候变成白毛了?啧啧,难道传言是真的?”
  传言说,天东春神为了一人曾重创玉帝王母,曾和自己手足天西蓐收大战於昆仑山,曾踏遍山河寻遍三界,一头黑发一夜全白……当时无意听到还以为是哪个无聊的仙家作出来的,此刻看来,并非无聊的传言。
  天东春神眼神凌厉如箭,冷冷吐出简短却狂霸的一句话:“少废话,给本神还魂草!”脾气烂臭的人哪里受得住这无礼的话,上上下下扫视了他一番,啧啧尖锐嘲弄道:“哼,想要本大神的还魂草,做梦吧!”
  还魂草乃为三界罕见之物,无论是三魂七魄不全的神、人或者妖,吃了还魂草,便能敛魂聚魂。可由於种种原因,三界之内的还魂草越来越少,最後一棵难寻。没人知道,仅剩的一棵会生长在绝寒的天北之地。但这是一个秘密,只为一人得知。而天东春神的话只是在试探,但未料会成真,当下就抑不住狂喜的心情:“还魂草在哪里? 快拿来给本神!”
  玄冥的火气又上扬了一层,翘首傲慢道:“你还真不懂白日梦是怎麽发的?哼,在本大神的地界还敢如此嚣张?想要?哈哈,本大神偏不给你!”
  两个地位同样尊贵同样脾气不好的天神硬碰硬碰到了一起,自然不会有好结果。天东春神为了还魂草一把火烧了天北,直至在冰寒的深潭中发现自己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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