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的剑灵-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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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乌木打造的剑鞘,没有任何别的装饰,全然不曾镶金嵌玉。因为亲眼得见,才能相信,仅用一种材质就可以成就出如此的美轮美奂。相较而言,之前苍舒裕城那一柄以天价成交的金银错,简直就不够看了。
以乌木作为剑鞘的材料并不算少见,不过由于乌木质地坚硬,堪比钢铁,一般不会雕琢花纹,往往只是打磨平整光滑而已。但是这一把宝剑的剑鞘,显然采用的并非传统工艺。剑鞘上布满美丽之至的镂花纹理,看上一眼,心神就不受控制的为之所夺。
最为特别的一点,还不是花纹如何繁复,也不知铸剑师在雕刻剑鞘时用了怎样独特的刀法,此刻宝剑尚未出鞘,可是透过剑鞘,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剑刃的样子。不是完全的镂出孔洞,光线也不能完全透过去,由此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在花纹的缝隙里镶嵌了某种反光材质,才让剑鞘内的泠泠剑光反射在外表之上。
光影形成的双剑交相辉印,浮光掠影。
苍舒御剑早已按捺不住,就想伸手拿来细看。在剑鞘纹理中镶嵌反光材料,那只是他的猜测,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要亲眼确定才行。
看他伸过来的手,塔亚虽然没有躲避,可是也没有让苍舒御剑轻易将宝剑拿过去。“苍舒先生,你认为我这柄剑如何?”别人看到如此精美的作品,不定就会忘了初衷。可是塔亚本人没有忘,他时时提醒自己也提醒别人,今日还有一场赌注。
“刀装能做到这个地步,在铸剑业界中,应该无人能及了。”苍舒御剑真心赞美。说出这话,几乎已等于认输了,苍舒御剑甚至没有想到之后接锤而至的麻烦,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能力,也能够公平的评价别人的作品。只要能够将塔亚的那柄剑拿到手里好好欣赏个够,输赢对他来说并不要紧。
塔亚微微一笑,一边将宝剑递给对方,一边说道,“那么,今后一段时间,就多多麻烦苍舒先生了。”措辞倒是十分客气,然而谁都听得出来,每一个字里行间都包含提醒的味道。愿赌服输,不去谈论这个局是谁设下的,到了最后,到底还是苍舒御剑自己心甘情愿的跳了进来。
苍舒御剑完全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些什么,他的专注度一直就是常人难及,如今看到了这样一件精美绝伦的作品,眼里脑海里怎么还容得下其它东西?双手伸出,就要接剑。指尖已能触摸到乌木独有的质感,就这这时,双手却被旁边一人握住。
莫名被阻止的苍舒御剑当然不满,都没有管阻止他的人是谁,只是投去相当不满的一瞥。荒木装作没有看见他带有抗议的眼神,只是对着塔亚,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你能证明这是你所铸的?如果不是,怎么能用别人的作品来冒充?”
塔亚似乎早就料到会面对如此一问,荒木语锋尖锐,平常人听了,都说不定会怔上一怔,半晌不知所措,然而在他的脸上,怎么找也找不到一丝慌乱。没有正面作答,只是反问,“我说过这是我的作品了吗?”
难怪之前苍舒御剑问他是否带了得意之作前来时,他只淡淡回了一句“算是”。模棱两可之间,既然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全看听者自己怎么理解了。
塔亚虽然在最重要的内容上避重就轻,可是他确实也没有直接说谎。事情已成定局,要在这个时候再去抓他的痛脚,显然不是太容易。于是荒木的强势就显得尤为突兀和……怪异,明明之前对所谓的决斗以及将来会来临的后果,并没有任何担心,怎么这个时候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苍舒御剑真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既然是让阿剑帮你的忙,你当然要拿自己的作品出来,才能显得诚意,不是吗?”荒木平常都持续沉默,无论苍舒御剑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只会表示无条件的支持。如此久了,竟然谁也不知道他也会有如此咄咄逼人的言谈。没有针对塔亚是不是说谎,只说诚意。既然是求人相助,诚意当然就是最起码的事。
塔亚眉峰蹙起,似乎是为了掩饰掠过的尴尬。这就是千算万算,总还是少不了有疏漏存在。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荒木,也清楚他身份,但是塔亚总觉得只要他能说服苍舒御剑,计划也就成功了,没想到荒木会在最后关头横加干涉。
“其实,希望苍舒先生出手,不是帮我的忙。而是为了帮这柄剑的主人。”塔亚说这句话时,每个字都说的极慢,犹豫再三的样子。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需要保守的秘密,不是万不得已,他真不想将背后的那人牵扯进来。
原本苍舒御剑就十分纳罕,上次见过塔亚所铸的西洋剑,虽然最后在决斗中败了,可那也不是他的得意之作。饶是如此,依然看以看见塔亚在这方面的精湛技艺。今天的场合对塔亚至关重要,当他拿出本不该擅长的中国剑时,苍舒御剑还以为他疯了。看清那剑的真容之后,已是感叹不已,难道塔亚的技术已经到了融合中西匪夷所思的地步?
如今听了这一番对话,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铸造这柄剑的技师,另有其人。又听塔亚说明是为了那人帮忙,就不由得心驰神往,恨不得马上飞去亲眼见见拥有鬼斧神工之技的铸剑师。
“阿剑不会去。”斩钉截铁的回答来自于荒木,短短的五个宇之间,已充分显示了他霸道的本性。
苍舒御剑回头看他一眼,眼神之中倒也说不上如何不满,委屈却还是有的。这不是理智能左右的事,即使明白荒木不会害他,他如此强硬的拒绝,必然有他的道理。但刚才的苍舒御剑本在兴头上,荒木那几个字简直就像是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一切热情。如此折腾之后,他心情能好,那才是怪事。
塔亚也不马上陈词,他看的出来,最终能不能成行,需要苍舒御剑本人说了才算数。荒木强势不假,说一不二的气势却只是针对外人。面对苍舒御剑的时候,强势只会转为温柔如水。
苍舒御剑的难受还有一层理由,原本以为表示反对的会是恒老头,他也偷偷看了一眼,老头子只是一脸的若有所思,仿佛正在深思着什么,全然忘了当下正在发生的事。如果是苍舒恒阻止他前去,也就不会多么在意。正因为是一直默默支持他的荒木,才分外让人不容易接受。
“谁说我不去的?我要去!”一句话,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就这么脱口而出。怎么听,都觉得其间带了大半赌气的成分。
荒木神色微变。
另一边,塔亚倒是露出了笑容。说不出是了然,还是得逞,总之意味深长。
“阿剑!”这两个字原本是荒木喊习惯的,然而毫无疑问,却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短促的称呼,夹杂了满是痛心的怒气。没有顾忌外人在场,直言道,“很明显塔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拖你下水,你也不想想自已才多大的力量,怎么能随便掺和进去!”
平心而论,荒木对情势的判断并没有错。他错就错在,言辞太过刺心了。
恰好这时苍舒御剑的脾气也上来了,哪里还去管什么道理不道理的,荒木的话听在耳中,简直就像是在讥讽他能力不如塔亚一样。是可忍孰不可忍,怎么说也是一大家子人宠大的孩子,平常还能做到彬彬有礼,头脑一热起来,骨子里的骄傲就瞬间显现出来。
“就算是被拖下水的,我也乐意!”头昏脑胀失了分寸的苍舒御剑,一句话回过去,照样也是刺耳的。大有“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的意思。“力量是我自己的,我愿帮谁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嫌麻烦,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反正也没人请求你!”
刚才荒木说话时,虽然急切,可还是竭力压低了嗓子。只是苍舒御剑这位祖宗,嗓门越来越大,完全就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他吼的这么大声,之前陡然陷入沉思的苍舒恒也不得不回神过来。眼前的情景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虽然这个侄子也曾经对他黑过脸,不过苍舒恒还是无法相信,阿剑的争吵对象,有朝一日会换成荒木。
愣了片刻,到底还是大风大浪里走过的人,随机应变的能力超出常人许多。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对客人礼貌的一点头,“塔亚先生,你也看见了。看现在的情景,大概是不能马上给你答复的了。不如留下联系方式,我会将阿剑的决定转告给你。”
“完全不用这么麻烦。”塔亚却是笑了,这个时候苍舒家内部发生争吵,虽然不是预料中的情景,不过对他来说倒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苍舒御剑一时热血沸腾,说出了不能挽回的话。但若是给他时间考虑,再加上旁人在一边劝解,很难保证他不会更改主意。也幸好他们各自的口不择言,才让事情发展变的无从挽回。他在这时退场,最合适不过。
塔亚取出便签本,刷刷几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交到苍舒恒的手里。“苍舒先生的答复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在城里找一家酒店住下等他,这是我的电话,苍舒先生准备好出发之后,请务必要联系我。”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一百七十七章—胳膊肘,有时会往外拐
这几日是如何的难熬,对于荒木和苍舒御剑两人来说,都是一样。那一日带着满腹算计找上门来的塔亚,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似乎他认定了只要留下电话,就一定会有人打过去似的。看他那日的心急如焚,实在想不到会这么沉得住气,像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但是对于时光难熬的两人,在这个时候反倒希望塔亚上门。
苍舒御剑觉得,若是他来了的话,至少自己能找得到事情做。也不用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院落,做什么事都提不起来。
其实,身边还是有人的,除却荒木一连教日没有踏入他的卧室以外,苍舒家的大院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众人又都喜欢这个年轻而活力十足的宗主,见到他总是少不了要逗上几句玩笑话。然而苍舒御剑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空。无论耳边充斥的是怎样的人声鼎沸,都怎么也填不满心头的空洞。
荒木也是时光难捱,若说苍舒御剑是心中空荡,他的心里则是装了太多的东西。心,本是无限宽广,依旧还是承载不下无尽的悔意。那一日的他,早已过了关心则乱的程度。毕竟,既然关心,就不该说出冷人心肠的话来。
在无穷无尽的悔恨之余,剩下的是疑惑。并不多,但还是不能轻易忽视。夹杂在悔恨的浪涛中,翻滚汹涌,一波一波被拔的更高。所以荒木也希望尽早见到塔亚,在那个男人身上,有着必须被挖掘出的秘密。即使荒木只是对那些暗藏的故事不敢兴趣,可还是不得不提防那些隐匿的危险,有一天会伤害到他最想保护的人。
时间总是流逝最快的一件东西,无论是在最高兴,还如……最难过的时候。
转眼之间,已是塔亚造访后的第三天。
苍舒御剑毕竟有承诺在身,总不能一天接着一天虚度下去。本来荒木是讨论的最佳对象,可得罪就是得罪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心姐,谁知一向对他呵护有加的亲姐姐,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最让苍舒御剑受不了的事,心姐的敷衍不是因为她工作忙,如果只是因为陨石成分的研究没有头绪,那也用不着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来打量他。
苍舒御剑又惊讶又惶惑,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彻彻底底猜错了,什么时候,那个唯我独尊的心姐也会成了别人的拥护者?从现实中来看,她明摆着就是在替荒木抱不平。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苍舒御剑只能踏足恒老头那间光线昏暗的屋子。事情是他亲口答应的,先不说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不过既然说到,就一定要做到,苍舒家绝不能出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恒老头见多识广,听听他的意见,绝对是错不了的。
事实上,苍舒恒也确实给了意见,很短的一句话,一针见血。“要出门,就带上荒木。”如今苍舒御剑自己的力量尚不足以自保,为了安全起见,荒木无疑是最合适的保镖人选。莫说现在苍舒恒对他们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就是当初极力反对的时候,依然坚持每逢苍舒御剑出门,就要带着荒木的主张。
苍舒御剑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他当然明白恒老头是为了他好。可是,再怎么为他好,也不能不顾当前的情势吧?原本他还想着,能不能从恒老头的手上借两个厉害的人,一起陪他去帮塔亚把麻烦解决了,也就是了。
如今倒好了,冷战之中,让他如何去找对方提出同行的要求?
其实事后不是没有认真想过,错嘛,谁都有。一个巴掌拍不响,更何况是两人争锋相对,吵了起来。只是,知错是一回事,认错又是另一回事。如果脸皮子是那么容易拉下来的,那世上也就没有错过的人了。
从苍舒御剑的本心来说,他当然不想也不愿错过荒木。不过总还需要时间吧,至少从他的角度来说,还觉得冷静的不够。就怕三言两语不和,又翻了脸。
左思右想,除了踌躇还是踌躇,越想越是头疼。苍舒御剑死命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也不管乱成什么样子,见不见得了人,他只管一个人兴冲冲的往前走。前行的方向是自己的卧室,既然想不出所以然来,干脆睡觉算了。也只有睡着之后,才能摆脱那些如影随形的慌乱。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苍舒御剑就愣住了——
一道人影,斜倚在窗台边,那样的自然,理所应当一般。仿佛他也是这个房间的半个主人,本就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苍舒御剑无限错愕,刚才想了一路,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服软?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强硬?那一日的强硬就惹出一连串的麻烦,还来?怎么都不对,无数的语言句子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头昏脑胀,死也选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
眩晕是一回事,可身体就像是有自己的主宰,在苍舒御剑准备好之前,双腿已经兀自迈开了步伐,朝着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