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的剑灵-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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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叹了口气,她没有被恒叔叔拒绝在这个场面之外,是因为她身上也流着苍舒忆的血,是他最亲的亲人。但是从结果来看,她人士在这里,却不知该做些什么。无论表面装作的如何冷静自若,内里的无措还是怎么遮掩都掩饰不住。
无尽的思念,或许还有极小部分的怨恨,矛盾的感情一股脑涌上来,折腾着苍舒御心的神经。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再次见到父亲时应该说些什么,但真正到了愿望达成的一天,才发现无论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都是远远不够的。
“爸——”轻轻的唤了一声,之后就无以为继了。
可就是这么轻声的呼唤,让苍舒忆完全愣在当场。无意识的放下了吃了一半的点心,这个从来都是将旁人弄的火冒三丈,而自己只会在一旁看热闹的男人,艰难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难看表情。
长长的叹息之后,苍舒忆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女儿的头发。手都伸出去一半,才陡然惊觉,心儿不再是曾经可以爬上他肩膀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大姑娘了——出落的极端艳丽漂亮的大姑娘。
苍舒忆常年避居在小镇之中,可是这起码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孩子们一旦长大了,就会和小时候完全不同,没人会喜欢被长辈摸头顶。
二十余年的时光,对苍舒忆来说如梦幻般的转瞬即逝,即使再次踏入家门,依然找不到任何的真实感。在他的印象里,仿佛就是一眨眼,女儿就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手势在半空之中僵硬的改变了运行轨迹,有些生硬,也有些尴尬。苍舒忆就此提起了餐车上的水壶,倒了一杯茶放在女儿的面前。“你们这些年轻女孩都不爱吃零食,怕长胖,这我知道。那就喝茶吧,这茶还不错。”
本来还是处在冷眼旁观状态下的苍舒御剑,这一回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如此温柔的态度,这般讨好的语气,真是他那个无良父亲?这个情况,已经不是诡异能够形容的了。苍舒御剑脑子转了几圈,提出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苍舒忆被掉包了,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完全不沾边的其他人。
第二种可能则是建立在第一种不成立的情况,苍舒忆还是真的苍舒忆,对一双儿女的态度截然不同只能有一个解释,苍舒御心是他亲生女儿,而可怜的苍舒御剑,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
心灵受到严重打击的苍舒御剑,开始满屋子乱瞟,想要找个人来安慰他受伤的脆弱心灵。看了一圈之后,顿觉欣慰,因为荒木就在他的身后,正默默的注视着他。
荒木低头看着小家伙,笑的心疼而无奈。阿剑还是如此的单纯,喜怒哀乐全都放在脸上,一望即知的清浅,他这样的性格想要战胜苍舒忆那只老狐狸,只怕这辈子是没可能了。安慰的拍了拍阿剑的肩膀,其实只要换个角度想一想,能看到苍舒忆如此讨好别人的模样,也足以支持心情变得愉快了。
这一边无声的交流落在苍舒御心的眼中,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也不再尴尬的手足无措。虽然还是不知该怎样与这个多年不见的父亲相处,不过静下心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他们是父女,又不是交战的敌人。索性就再放纵一些,对着父亲撒娇一类,本来就是她的权利。
抿了一口茶,苍舒御心感慨,要喝到自家老爸帮忙倒得茶,还真是不容易。至少对她而言是这样,整整等了二十来年。
放下茶杯之后的苍舒御心已然恢复了常态,即使是坐在椅子上,但是挺直的背脊依然体现了她身在一个大家族的良好教养。“爸,喝茶什么的都不是要紧事,你如果在不安心回答问题,我这弟弟就要吃人了。”
“吃人”这个词听起来无比夸张,不过苍舒御心认为自己的形容相当准确。只能说苍舒忆的本领惊人,话都没有会说上两句,就把人的情绪挑动到了最恶劣的地步。
“心儿,你说的很对。”苍舒忆摆出十二分赞同的态度,同时收回了准备去取点心的那只手——略带遗憾的瞥了一眼,话说味道真是不错。错过了今天的机会,要想再吃到家里的味道,真不知要什么时候了。
没有因为被赞同了意见就感到满足,相反苍舒御心就此板起脸孔。“既然觉得我说得对,那你还不赶紧老老实实回答?”
苍舒忆耸耸肩,常常使用的夸张的无辜表情收敛了不少,神色之中反倒含了一抹宠溺。别说目前只是被女儿吼了两嗓子,看他这幅样子,似乎当场被暴打一顿,他也是甘之如饴。“不是我不想回答,是你们什么都还没问呢。”
苍舒御心冷冷哼了一声,他会不知道这一家子都想知道些什么?要装傻也要装的有根有据。这完全就是在嘲笑她的智商。“那就先交代一下,这么多年你都干什么了吧。”
先不说苍舒忆有没有本事逃脱这项疑问,关键问题在于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脱。刚才想要翻窗户的计划都失败了,现在无论他使什么手段,都是白费力气罢了。况且,儿女都在眼前,这算是彻底找到他的软肋了。
整理了一下语言,发现者完全不只是困难的程度,他的脑袋里根本就只是一片空白。无奈的冲着女儿笑了笑,“那个,可不可以把问题提的具体一点?”最好能够理出一二三四之类,也省的他耗费多余的脑细胞。
苍舒御剑更一步的傻眼。这算是他第二次见到自己那个弃家数十年的父亲,可他多少能够肯定这一位是多么难以搞定的角色。事情就在眼前发生,可苍舒御剑还是无法相信,有人敢要求苍舒忆“交代”过去。更出乎想象的,是苍舒忆对此的反应,他没有拒绝,完全没有拒绝啊。
将问题提的具体一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将问题具体化了,苍舒忆就会一五一十的回答?谁会相信如此荒谬的事,反正苍舒御剑是死也不相信。
不不不,这还不是令苍舒御剑震惊的理由。真正将他震得无以复加的,是苍舒忆那厮的态度,无论怎么看,他在面对心姐时,都应该称之为宠溺。如果这还不是的话,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称之为宠溺。
事实上,别说苍舒御剑不解,就是苍舒忆自己也是大感意外。有些事情,做了之后才能了解何为无能为力;而有些人,见了之后才发现无力面对。
停留在苍舒忆记忆中的还是那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小丫头,就那么摇摇晃晃的跟在他的身后,脆脆生生的嗓子不停的喊着,“爸爸,爸爸——”相比较起来,那时还在襁褓之中,除了吃饱就是睡足的阿剑,并没有在苍舒忆的心中留下过深的印记。
二十多年未曾踏入的家门,一个恍惚之后便看到了长大成人的苍舒御心。出落的如此艳丽动人,在她的眉目之间想要再找出幼时的影子,是那般依稀与模糊。
苍舒忆无法形容此时感到的冲击力,他恣意任性的度过了人生之中极其漫长的一段时光,只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当女儿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刻,光阴便如此残酷和冷漠的告诉他,这么多年,他究竟付出了怎样巨大的代价。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二百五十章—脸皮之厚,天下无敌
“爸,对你这些年的经历,家里每一个清楚的。你要我们怎么将问题问的具体一些?”
在苍舒御心数次开口以后,大家也发现了另一件事——对于父亲的称谓,苍舒御心明显要比她那个弟弟叫得顺口。毕竟在苍舒忆离家的时候,她也开始慢慢记事了。小时候叫惯了的称呼,时隔多年再拾起来,一开始有点不自在,多喊两声就顺其自然了。
明白心儿说的实情,可这实情却让苍舒忆为难了。“你们不问具体一点,我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啊。”
“很复杂?”想来也是,能让一个男人二十多年不着家的理由,一定复杂的充满了千头万绪。
“不。”苍舒忆一边摇头,一边冲着女儿苦笑。“事实相反,很简单。”简单的,他怕说了之后,没一个人会相信。
之前没有入座,此刻正朝着这边走来的苍舒恒,恰好听到了这句话。本来就十足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不仅别人有此感觉,苍舒恒自己都觉得今天的他完全就是在创造怒气的最高纪录。每一次都以为差不多都要气到极点,然而过来还不到几分钟,他的那个兄长就能挑动更深一层的怒火。
“怎么,连借口都懒得编了?”苍舒恒一开口,不是素日里雷打不动的威仪,而是闻所未闻的讥讽。这般口气与他如何不相配,看看旁人的反应就知道了。苍舒恒的一双侄儿侄女,差点就这么被震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就晓得他们不会信,看看吧,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已经是这个反应了。苍舒忆很是无奈,“我从来不会编理由。”能说的内容,他会说。至于不能说的部分,他宁可选择沉默。
苍舒恒已经走到了近处,但是他依旧没有入座的意思,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先不说你扔下这么大的一个家族,这两人却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甚至都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任性了二十多年,你不该给他们一个交代吗?”
一句话吼完,苍舒恒随即又满是嘲讽的笑了笑。交代?想想也觉得这个词着实不怎么贴切。恣意妄为如苍舒忆者,无论他做了什么,何曾会想到要给谁“交代”?
醒悟到这一点的苍舒恒随即改口,“苍舒忆,就算只是编一套理由,你也该给孩子们一个解释。”
不能说实话,总能说谎吧?在某些时候,谎言比真话更能起到安慰的作用。
秉持神秘主义的苍舒忆,一定不会轻易松口,但是说上几句软话让家人的心中好过一点,这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难道,他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苍舒忆摇摇头,将之前的话重申了一遍,更加的斩钉截铁,“我不编理由。”
“不编理由?那好,就说实话,你这些年,都干什么了?”短短的几个字,苍舒恒却停顿了好几次,间隔在句子中的粗重呼吸,证明了他的情绪都失控到了怎样的程度。
“牵制古谦。”在对方话音还未落之前,苍舒忆就给出了答案,异常精炼简短的答案。
一时间,拧眉的拧眉,偏头的偏头,瞪眼的瞪眼,总之共同点就是迷惑不解。环顾一圈,众人的反应早在苍舒忆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只是摊开双手,他标志性的表示无辜的动作。
早就提醒过,最好能将问题提的具体一些,谁知转了一圈,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原点。面对无从说起的事,那么就怪不得他给出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说明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苍舒恒,毕竟比晚辈多了不少的人生阅历。“似乎你的牵制并不如何成功,那个盗贼曾经无数次找上阿剑的麻烦。”尤其是北冰洋的那一次,几乎让苍舒家的继承人将一条命给搭了进去。
“无论是谁,总免不了有疏忽的地方。”这并非是苍舒忆找借口,实话实说罢了。
其实,如果换上一种气氛,听者多半也能接受,毕竟无论换了谁,也无法做到十全十美。只可惜,在这样的情况下,“疏忽”两字只会火上浇油罢了。
“苍舒家的宗主,不允许有疏忽的时候!”苍舒恒逐渐变冷的语调,终于展现出大家族掌权人的气势。看来之前顺着对方的意思弄来了茶水点心,不过是因为还没有从重逢中的惊骇中回过神罢了。
顿了一顿,接下来的一句,更是冷硬如铁,“两个孩子的父亲,更不允许有疏忽的时候!”
此时的苍舒恒真的很想结结实实的揍自己兄长一顿,或许被打了之后,这个任性妄为的人能变的清醒一些。那个时候,也许他就能明白过来,由于自己的疏忽,给阿剑带去了怎样的伤害。
因为插不上话,只能处于旁观状态的姐弟俩,听到话题转到了自己的头上,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在如今的状况下居然允许他们在场,敢情恒老头的意思把他们当成刀使,为了借他们的名头来收拾他们的老爸。
姐弟两人的猜测没有错,恒老头的策略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都错在了某人装傻的本事。
或者说,低估了某人脸庞的厚度。
对于父亲的那个身份,苍舒忆找不到应对之法。既然如此,他也决定不去为难自己,所幸无视。至于另一个身份,苍舒忆一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辞。原本还想,阿恒一上来就会斥责他的不负责任。能够忍到这一刻,多年不见,这个弟弟的定力进步了不少。
“我不是家族宗主。早在二十年前就不是了。”
苍舒恒冷哼一声,绝不会轻易接受。这虽然是事实不假,可也是人力强行扭曲才造成的事实。“因为你的‘死亡’,我不得不代替你接受了家族。当如今证实了所谓的死亡只是骗局,曾经的权力移交,就不能算数。”
连带着的,阿剑的继位也会跟着不算数。
倒不是说因为苍舒忆的出现,阿剑就被取消了继承家族的资格,而是时间会受到影响。既然九代还健在人世,那么一时半会儿,这么一个庞大家族的事物,就暂时与苍舒御剑沾不上干系——当然了,就苍舒御剑的性格来说,巴不得就这么拖下去,拖得一年是一年。
“不,这件事与我无关。”苍舒忆随口说起了自己的死亡,完全听不出有什么尴尬的味道。能够如此简单的谈论死亡,还是自身的死亡,翻遍全世界大概也就这么一位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设下的骗局,一般来说,在说起的一刻即使没有自责,至少也该不好意思的吧?
“阿恒,小辈们不了解,你难道也不记得了吗?”苍舒恒的目光扫过正无比茫然的两个孩子,最后落在了苍舒恒的脸上。“在我们五岁之前,家族中几乎一致决定了,由你继承九代宗主。”
恒老头?九代宗主?就听到这么一句的苍舒御剑,也被惊得有些承受不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往事,不是苍舒忆,不是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