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依百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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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笑了几下　。　「流言会是真的吗　？　」

　　　　　　　　「仆不知道　；　但人人都在说　。　」

　　　　　　　　「那质不就很没面子　？　」

　　　　　　　　「仆不知道　。　」

　　　　　　　　没再问他　；　再问也只是同样回答　。　不过质真可怜　。　如果流言属实　；　他就真的尴尬了　。　

　　　　　　　　明的是仍留他皇后之位　；　暗里却是想除除不开　。　是什麽人可以坐上那位置　？　会是十四他们吗　？　

　　　　　　　　如果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　我就要开始重建交情　。　如果是十四　；　必需得到同情　；　他本著保护弱小的态度做人　；　一定不会不理我　。　
　　　　　　三七七的话要适时认朋友　；　只要我单方面承认　；　照他的性子也不会说什麽　。　

　　　　　　　　三一五和四二九更简单　；　他们一直在注意我　；　某天仍和往常一样开他们玩笑　；　他们就会以为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　；　一直是自己多疑　。　

　　　　　　　　不管了　；　先看电视剧　。

　　　　　　　　………………………………………………………………

　　　　　　　　千依百顺　45

　　　　　　　　这晚　；　各人穿上典礼服上大殿　；　今晚在宫中行大典　；　明天就会诏告天下　。　宫内达官贵人数之不尽　；　每个人也带著好奇　。　

　　　　　　　　想来皇上也收得很密实　；　大概知道的人不会过五个吧　？　也许只有皇上知道也说不定　。　

　　　　　　　　因为算是主人家　；　所以我们早就坐著恭候　。　我们坐在小宠的位置　；　向每一位三品以上行礼　。　

　　　　　　　　等了很久　；　才终於看见那极好修养的影子走进来　。　

　　　　　　　　「弓大人　；　夜安　。　」我们齐声的向他打招呼　。　

　　　　　　　　他挂著个生硬笑容停在那边　；　不意外地和他四目交投　；　他似乎想走过来　；　最後却停步转身到他的位置　。　

　　　　　　　　没有什麽失望或是心痛　；　他有看我一眼就已经够了　；　不至於背叛我们这麽多年的相交之情　。　

　　　　　　　　很快所有人都入席　；　乐声齐起　；　恭送皇上上座　。　皇上和质在内室中出来上座　；　接受各人的问安　。　

　　　　　　　　他们坐下　；　所有人随之坐下　。　

　　　　　　　　「此乃本皇的庆典　；　得各位抽空来参与　；　与本皇分享这份喜悦　；　实在令本皇倍感快意　。　今夜　；　本皇与大家同贺国泰升平　；　长治久安　。　
　　　　　　并在典礼进行到一半时宣布本皇新室的人选　。　各位现在可尽享歌舞酒宴之乐　。　」皇上雄亮的声音传遍典礼每个角落　。

　　　　　　　　「皇上恩泽天下　；　自当国泰升平　；　长治久安　。　」众人应著声　。　

　　　　　　　　皇上稍点头　；　乐声　；　舞姬纷纷出场　；　在大家眼前献技　。　

　　　　　　　　把著酒在热闹一片中发呆　；　远远寻到某人的身影　。　我很想知道他刚才欲走近所为何事　；　有什麽想说吗　？　

　　　　　　　　是道歉　？　是劝告　？　是断绝　？　

　　　　　　　　他被人左右劝酒　；　十分得人缘　；　笑著把一杯又一杯的酒灌下去　；　毫不犹豫的豪爽　。　

　　　　　　　　「是真的吗　？　」

　　　　　　　　突然听见声音　；　我往旁边看去　；　看见三七七小口的啜著美酒　；　双眼望著歌舞表演　。　

　　　　　　　　「刚才你说话　？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　。　

　　　　　　　　他重覆了一次　。　「是真的吗　？　」

　　　　　　　　听清楚真是他说话　；　我跟随他视线望著歌舞表演　。　「什麽真的假的　？　」他说话总是如此　；　突然冒出一句就以为别人都明白　。　

　　　　　　　　「你喜欢弓大人的事　。　」

　　　　　　　　我微笑　；　其实大概也猜到是这件事　；　只是仍装不知道　。　「你不喜欢吗　？　」我没打算真的回答他　。　

　　　　　　　　「还可以　。　」他也如愿的答了我　。　

　　　　　　　　「那麽我也还可以　。　」

　　　　　　　　三七七挟起美食优雅的放进嘴巴　。　「八五五　；　你别跟我来这一套　。　和我聊聊不好吗　？　我总算是一个能聊天的人吧　？　」

　　　　　　　　「你是可以聊的人　；　可是鬼差先生有什麽给我们聊　？　不如聊聊皇上今天想立室的人是谁更好吧　？　」我也开始进食　；　把气氛缓和起来　。　

　　　　　　　　「如果连你和弓大人的事也不好谈　；　那就更加没有好谈的事　。　」三七七似乎很执著要跟我聊这个　。　

　　　　　　　　投降　。　「我和鬼差先生就是朋友一对　；　你想聊什麽　？　若说我喜欢他的事　；　是真是假　。　就如你刚才所说　；　还可以吧　。　」

　　　　　　　　我和他是同一个回答　；　他总不好以这个来抓我辫子吧　？　

　　　　　　　　三七七放下酒杯　。　「你不想说就算了　；　不用胡辩　。　」

　　　　　　　　既然他结束话题　；　我也无意再开　。　遥望远处的人不停地举杯放杯　；　围在他身边的人只增没减　。　

　　　　　　　　他会醉吗　？　我知道他酒量被练得很好　；　每次被这样灌法不好就假了　。　但他会乖乖的被灌到醉掉为止吗　？　

　　　　　　　　我担心的是不知道他醉後会被谁抢回家　。

　　　　　　　　时间一直过去　；　歌舞突然停顿　。　「本皇现在宣布是谁从今以後成为本皇的室　。　」

　　　　　　　　场内全都静下　；　各归各的位置　。　某人撑著涨红的脸稍作喘息　。　

　　　　　　　　「上前接受策封吧　。　本皇的小宠忍　。　」

　　　　　　　　我突然咬到自己的舌头　；　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一左一右的挟起到殿的中心　。　惊呼的惊呼　；　屏息的屏息　；　跌东西　；　打破东西　；　
　　　　　　撞到东西的声音在殿内回盪著　。　所有人都来回望我和皇上　。　

　　　　　　　　被按跪在地上　；　我还是未意会眼前发生什麽事　。　

　　　　　　　　皇上的响靴一步一步的走下台　；　每一步都在说著什麽似的　。　我的脸垂得低低　；　什麽都不知道　。　

　　　　　　　　还是未能知道什麽事在发生　。　

　　　　　　　　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把我扶起　；　一条身份象徵的颈链别到我颈上　。　「从今以後　；　你一辈子都是本皇的室　。　」

　　　　　　　　这话他说得很慢很慢　；　特别强调『从今以後』这四个字　。　

　　　　　　　　他的脸愈来愈近　；　直到没有距离　；　唇上被温柔的侵犯　；　短暂就放开　。　「忍　？　」

　　　　　　　　我僵硬的在他怀内　。　

　　　　　　　　他伸手抹我的脸　。　「你哭什麽　？　」

　　　　　　　　对　；　我在哭　；　控制不了的哭　。　从今以後　。。。　我偷偷望向某人　；　他正伏在桌子上　；　看不见反应　。　

　　　　　　　　「我只是　。。。　太感动　。　」

　　　　　　　　皇上低头近距离望著我　。　「在本皇身边　；　让本皇亲自用永远来教你什麽叫爱　。　」

　　　　　　　　我无法控制的点头　。

　　　　　　　　从今以後吗　？　被冠上独特的名份吗　？　皇上要把我一直留在宫中吗　？　不会再有变动了吗　？　

　　　　　　　　永远吗　？　我竟完成了这天真的心愿　。　

　　　　　　　　………………………………………………

　　　　　　　　千依百顺　46

　　　　　　　　「有这麽感动吗　？　眼泪都流不完的　。　」他温柔地抚我的脸　；　轻扣我的腰　。　

　　　　　　　　我用力咬著唇希望能停下心中的激动　。　「当　。。。　当然　。。。　我这麽荣幸　。。。　得到皇上的特　。。。　特别照顾　。　」

　　　　　　　　那双透出淡淡恨意的眼睛刺透我　。　「你又骗我　。　」

　　　　　　　　感觉到旁边有双眼睛张开了　；　我捉住皇上的衣襟　。　「求你　。。。　让我先退下　。。。　哭　。。。　哭著不　。。。　不好看　。。。　失礼　。。。　
　　　　　　」

　　　　　　　　「怎可以呢　？　忍你可是这次的主角　。　」他把我拉上台　。　

　　　　　　　　侍候皇上的仆人迎上前　。　「皇上　；　质皇后醉了　。　」

　　　　　　　　皇上望也没有望去　。　「让他回去休息　。　」

　　　　　　　　「是的　；　皇上　。　要为忍主子设座吗　？　」

　　　　　　　　我已经在宫中有名字了吗　？　像质一样　？　望著质的仆以极快速度扶走了质　；　心里百感交杂　。　

　　　　　　　　皇上带我走完了最後一步梯阶　。　「不用了　；　不是有位子空出来吗　？　」

　　　　　　　　我心里惊跳了一下　。　那是　。。。　

　　　　　　　　皇上完全没有压下声音　；　甚至用目中无人的态度说出来　。　他转身　；　那皇权象徵的披风衣摆极潇洒的在空中转了半个圈　。　

　　　　　　　　极邪魅的坐在皇座上　。　「不坐吗　？　忍　。　」

　　　　　　　　我微点头　。　「谢皇上赐座　。　」

　　　　　　　　这空出来的位置是凤座　；　他在质刚走就这样公开叫我坐　。。。　是什麽意思　？　我不敢想像　。　我是不喜欢质　；　但不等如我讨厌他　。　
　　　　　　这次他的面子丢得太大了　。　

　　　　　　　　「按官职上前敬酒　；　贺本皇的新室　。　」

　　　　　　　　敬酒　？！　我望向台下不远的某人　；　他已经又再伏下　。　

　　　　　　　　「忍能喝吗　？　」皇上微笑望向我　；　却没有笑意　。　

　　　　　　　　避开了他的视线　。　「忍谢皇上赐酒　。　」

　　　　　　　　接著一个又一个人上来敬酒给我　；　每个人都抢著说恭维的话　。　没有想过我会有这一天　；　恭维我的人还要是全国举足轻重的人　！　

　　　　　　　　已经完全脱离我以往的穷圈子　。　

　　　　　　　　被套牢在这里了　；　已经不能转身了吗　？　我不知道是身份切换的冲击太大　；　还是什麽事　。　我只是知道自己像只小船　；　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中摇著　
　　　　　　；　不知所措　；　亦随时翻船　。　

　　　　　　　　皇上也变了　；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气氛　。　

　　　　　　　　皇上贵为国的帝　；　一直也受万人尊祟　。　但他傲慢得来也出奇地有礼　；　对待别人不用什麽尊称　；　直接用我　。　是极之重要的典礼才会用『本皇』　
　　　　　　；　也有是生气时　。　跟臣下说话也常用礼貌词　；　令臣下和皇上的关系一再拉近　。　

　　　　　　　　最近却一切都变了　；　一直用『本皇』自称　；　礼貌词一再减少　。　笑容虚伪　；　态度不再友善　。　和以往的帝不再有分别　。　

　　　　　　　　这个皇上很可怕　。。。　是谁改变了他　？　这麽的明显　。　是质吗　？　他惹皇上生气了吗　？　不然皇上怎会突然这样对他　？　

　　　　　　　　其实我自身难保　；　在这非常时期受封　。　

　　　　　　　　以往可以几天不见人　；　远远避开暴风带　；　不受一点伤害　。　现在　。。。　永远留在身边　？　从来伴君如伴虎　。　

　　　　　　　　「我的忍　；　在想什麽　？　」眼前敬酒的人才转身　；　皇上就把我拉起　。　没让我有时间看清眼前是什麽　；　又是一个侵略意味十足的吻　。　

　　　　　　　　像是立誓要攻陷　；　想要把我的城门推开　；　想要把我城内一切尽可能地破坏掳掠　；　誓要把我弄得天翻地覆　。　

　　　　　　　　这是他的吻告诉我　。　

　　　　　　　　良久他放开我　；　侮辱性地舔唇　；　把我定格成玩物　。　

　　　　　　　　他退回自己的皇位　；　结束这心血来潮的吻　；　我呆呆的坐回凤位　。　杯子再被倾满　；　下一个敬酒的人早已在前面　。　

　　　　　　　　随意看了一下台下的某人　。。。　空了　！！　望著眼前人的腰际　；　我杯里的酒潟出了大半　。　我不敢抬头看这个人　。　

　　　　　　　　难怪　。。。　难怪皇上要来吻我　。。。　是警告我　。。。　

　　　　　　　　警告我已非自由身　；　说明我已被囚禁　；　不许我再回望　；　禁止我有二心　。　颈上的链子沉重异常　；　明是一颗美钻　；　暗根本是条钻锁链　。　

　　　　　　　　酒杯再被倾满　。　

　　　　　　　　「忍　；　敬酒贺你成为本皇爱室的人已经来了　；　不回吗　？　」皇上嘲弄的声音不许我再犹豫　。　

　　　　　　　　我站起身　；　他立刻向我举杯　；　接连就仰颈动作　；　对我笑　。　我缓慢把酒喝下　；　这时才发现原来这酒又烈又辛　；　喉咙要著火似的　。　

　　　　　　　　他单膝向我跪下　；　行见皇后的礼　。　

　　　　　　　　众人都倒抽一口气　；　唯有皇上笑出来　。　「好　。　」这称赞传到各人耳中　；　是更惊讶的眼光和呼叫　。　

　　　　　　　　但我和他都一无所觉　。　

　　　　　　　　「在下祝皇上和忍主子永结同心　；　并且衷心希望忍主子能尽心尽力去侍候皇上　；　令皇上无後顾之忧地治国　。　」

　　　　　　　　面对他一连串的话　；　字字句句都刺耳　；　眼前一片朦胧　；　什麽都看不见　。　「有多衷　。。。　心　？　」

　　　　　　　　他像是料不到我会这样问　；　微愕　；　然後笑　。　「如果可以量度　；　这大概等如天上的星星总数吧　？　」

　　　　　　　　我露出释然的笑　。　「鬼差先生果然忠心耿耿　。　下一位吧　。　」

　　　　　　　　他大概更没料到会是我先赶走他　；　点了点头　。　「忍主子　；　在下先退了　。　」

　　　　　　　　「下一位　？　你确定你能继续接受敬酒　？　用那张比恶鬼更难看的脸　？　」

　　　　　　　　我紧紧抓住自己的大腿用痛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　可是双眼仍是不受控的淌泪　。　望向台下的他　；　他也回望我　；　一点台上的笑意也没有　；　
　　　　　　凝重得吓人　。　

　　　　　　　　彷佛他刚才的笑容已经是练过千次万遍　。　

　　　　　　　　仅是望了他一眼　；　我又再垂下脸　；　紧紧悟住脸　；　抓紧胸口　。　痛楚扩散之全身　；　几乎要令我窒息　。　

　　　　　　　　远的人不知道我在哭　；　但两步之遥的皇上一清二楚　。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　用手帕抹了抹脸　。　「皇上　；　我想到洗手间一下　。　」

　　　　　　　　他的笑只是带著嘲笑　。　「尽管去呀　。　」

　　　　　　　　……………………………………………………………………………………

　　　　　　　　千依百顺　47

　　　　　　　　脚步蹒跚的　；　我却不知道原因出自哪　；　是因为醉了吗　？　因为心在碎吗　？　

　　　　　　　　接受他的道贺比一切都更难受　；　明知他的贺言是经过多次练习　；　那笑容也隐见勉强　。　但是　。。。　他一字一字　。。。　像石头似的掷向我胸口　。　


　　　　　　　　望著镜子无声地哭　。

　　　　　　　　我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　不认识　。　为了一个情字沦落到这地步　；　我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　

　　　　　　　　偏偏这个却是我　。　

　　　　　　　　自以为最熟识　；　却又原来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　。　

　　　　　　　　在我心底里原来把情字看得这麽重　；　为什麽　？　因为名利已经得到　；　所以就更加的空虚吗　？　空虚所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