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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左右之间作者:桔子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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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当然,真的技术很不错,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人都好,但是,应该也就只是如此了。 
他低头抿了一口酒,忽然意识到他刚刚拿的是一杯干白,于是随手放在了餐台上,他想去找杯香槟来喝,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他需要一杯香槟来祭奠他的青春岁月。 

未来,吴哲摸着自己的胸口:你可以自由了! 
当袁朗收拾好心情走回到舞池附近的时候,他看到吴哲挑眉向他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袁朗想要走过去,可是门口的喧嚣吸引了他了注意力,很快的,吴哲也把视线投了过去。 
袁均来了。 
袁朗和吴哲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堆起满脸的笑意,走到门口去。
经过这几个月的周转,袁均的情况已经缓过来了,袁家人都有点变态的疯狂和不死小强劲儿,谁都以为重压之下他得扁了,可事实是,这个二维生物还是可以爬。而此时此刻他选择在这个时机站在门口,袁朗倒有点拿不准他要玩什么花样,难道是要上演相逢一笑泯恩仇吗?也太戏剧化了吧? 
不过怀疑归怀疑,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热情的上前迎接了,开玩笑,袁均怎么说也还是他舅舅,袁氏集团的股东之一,即使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不合,也得在全天下人面前表示出他们的和睦,这就是商业。 
陶涛毕竟还不够敏感,于是他站得比较靠后,吴哲是男二号,理所当然的站在袁朗身边,看着这两个生死对头深情相拥,恨不得把对方掐死在自己怀里。 

他想到这个掐字的时候走神了一秒钟,结果耳朵在瞬间灌满了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惊呼,一瞬间的改变,吴哲几乎回不过神,惊慌失措的转头,视线斜引中他看到了一柄银色的枪,柯尔特蟒蛇型左轮手枪。 
口径:9mm 
全长:292mm 
重量:1233g 
弹容:6发 
1986年柯尔特公司150周年店庆纪念品,全球1000只限量,吴哲会背这支枪的全套资料,因为就在去年,他买了把一模一样的送给成才做生日礼物,他还更加清晰的记得这枪广告词:永不卡壳! 

袁朗就站在他的身边,肩膀碰着肩膀,吴哲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任何人被柯尔特顶在眉心的时候都会发抖,即使他是袁朗。 
“这没有意义。” 
他听到袁朗的声音,低沉的,微沙的质感,应该是有恐惧的,所以尾音里发着颤,背景声是呼啸的人群,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开始指挥宾客们清场,然而再训练有素的保镖此时此刻能做的,也只是清场而已。 
“这就是意义。” 
他看到袁均在微笑,他用枪口敲打着袁朗的头,眼中是令人费解的夺目光彩,吴哲发现他真是一点都不懂他们袁家的人,一个个都是疯子,他不应该小看了袁均,那家伙身上流着和袁朗一样变态的血。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袁朗的声音里有怒气,任何人都会如此,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要么崩溃要么愤怒,而这,都是危险的。 
“老子早就不想活了,所以我料理完兄弟就来找你了。”袁均握着枪用力的戳着,吴哲看到袁朗被迫退后了一些,额头上浮出微红的血痕。 
“我居然会输给你,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小杂种除了会在老头儿面前卖卖乖你还会什么?你连他都骗了,他对你那么好,你这个养不家的小白眼狼,我们一起下去见他,”袁均扳开保险:“我带你去见他……” 
在我们的生命中,有一些时刻是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东西的,某些极其短暂的时刻,一弹指,一刹那,身体会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吴哲看到袁朗绝望的眼神,他看到袁钧疯狂的笑,他看到自己伸出手,像他曾经玩过千百次的那样,握住枪管,拉到自己胸口。 
在那个时刻吴哲清晰的发现他只有一个念头。 
袁朗,不能死。 

吴哲知道自己的手很快,足以快到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的地步。 
任何事,即使是再无聊,如果能玩到极致也会有点用,成才曾经很是感慨的说过,你这一手搞不好将来还能拿来救命。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拿来救命了,不过不是自己的命。 
“吴哲?”袁朗目瞪口呆。 
袁均像是一时之间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蟒蛇型限量版,对吗?所以把枪放下吧!”吴哲道。 
袁均莫名其妙:“你小子疯了?松手,要不然我开枪了。” 

吴哲牢牢的握着枪口不让他移动,冰封似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于是说话的声音也带了点寒冰气:“9mm的子弹,钝头,入射时会因为肌肉的引力而偏移,没什么穿透力,所以如果你开枪,这颗子弹会留在我的身体里,你没有办法透过我击中任何目标。” 
吴哲顿了一下,转头看了袁朗一眼,袁朗就站在他身后,身姿相错,吴哲恍然觉得如果这是一颗穿心弹,那么一枪过去,就能穿透两个人,他们的血会融合在一起。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居然觉得有点遗憾。 
再然后他回过了头,现在更失神并且惊慌的人是袁均,疯狂的眼神渐渐被额头的冷汗所取代。 
“你只有开一次枪的机会。”吴哲道:“在这个房间里现在有三支枪指着你的头,如果你开枪,我不会死,而你会。我数到十,要么你松手,要么,我们一起开枪。” 

“一!”吴哲看着他的眼睛:“你会死,而我不会。” 
“二!”他说:“袁朗不会有事。” 
“三!” 
“你会死得很不值!” 
“四!” 
袁朗忽然抓住吴哲的肩膀。 
“五!”吴哲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六!”微微的兴奋感在漫延,子弹射入身体的感觉,不知道应该会是怎样。 
“七!” 
“八!” 
袁均终于松开手,倒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五!”吴哲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六!”微微的兴奋感在漫延,子弹射入身体的感觉,不知道应该会是怎样。 
“七!” 
“八!” 
袁均终于松开手,倒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九!”吴哲依据惯性报出这个数字,然后愣住,低下头,手指终于开始发抖,陶涛一步冲出,一记手刀把袁均劈翻。 
“没事了,吴哲!” 
袁朗的声音在吴哲耳边低转,宽厚的手掌覆上来,掰他的手指,大家的指尖上都有汗,湿腻腻的,居然一下没掰开,吴哲转过头去看着袁朗,忽然开始发抖,于是手枪轻而易举的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没事了,吴哲!”袁朗抚摸他的脸颊,拇指拂过他颤抖的嘴唇。 
见鬼,袁朗看着周围拥上来的人,他现在疯狂渴望的是吻上这双唇,好给他一点力量告诉他真的安全了。 

袁朗把吴哲按到怀里,拨开激动的人群挑了最近的一个房间,冲进去,把门关上。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一切喧嚣,像是被刀切断了那样,嘎然而止。 
吴哲拉着他的衣领滑下去,坐到地上,袁朗半跪在他身边,小心抚着他的背脊:“没事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吴哲……”拥在怀里的这个人在发抖,牙齿打战,卡卡作响。 
作为一个凭脑力吃饭的人,吴哲并不曾见这样短兵相接的场面,袁朗想,这回真的吓坏他了。 
心底有什么在发芽,涌动,某些近似于温柔的情感。 

然而一股从下而上的力量忽然将他掀翻,袁朗的后脑撞在墙壁上撞得他眼冒金星,吴哲几乎以一种疯狂的姿态扑上去,吞噬似的吻,毫无怜惜不管不顾。袁朗感觉到嘴唇和舌头都火辣辣的疼,铁腥味漫延口腔。 
袁朗不敢乱动,生怕舌头被吴哲发狠咬断,只能安慰似的抚摸吴哲的头发,好让他冷静下来,可是吴哲放开了他的嘴唇之后居然往下走,牙齿按到他的颈动脉上,突突的跳动,袁朗终于有些惊慌起来,提声叫道:“吴哲?” 
温滑的舌头在血管上转了一下,令袁朗的心口一阵发凉。吴哲缓缓抬起头,发红的眼眶里凝聚的液体一滴滴落下,袁朗几乎惊骇的看着他,吴哲不常笑,但是吴哲从来不哭。 
“我输了。”吴哲道。 

假装把你送上神坛再拉下来,有什么用? 
认定你的手和别人的手是一样的温度,你的皮肤与别人的皮肤是同样的质感,又有什么用。 
气味,头发,皮肤,眼神……我像手术刀一样把你逐件分割,一样样的分析,说服自己它们并不神秘,并无吸引,可这又有什么用? 
我深思这一切,最合理的分析,最精妙的逻辑,再灵敏的辩手也无法反驳这一场表述,我说服了自己,足可以说服全世界,可是,这还有什么用? 
生死之际,我只要你能活下来,别的,什么都无所谓,对死亡的恐惧全部都系在你身上,每一次回想,都让我浑身发抖。 

“吴哲?”袁朗张开手掌放到吴哲眼前,眼泪落在掌心里,却没有明显的温度。 
“不要让我再看到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头,”吴哲盯着袁朗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凶狠:“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马上!你的命是我的。” 
吴哲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撑住墙壁站起来。 
袁朗拉住他的脚踝:“吴哲,你……?” 
“是的,”吴哲迅速的截断他的话:“可是,那又怎么样?” 
袁朗一时愣住,看着吴哲打开门,消失在房门外。 

过了好一会,房门再开,袁朗抬头看到陶涛站在门口。 
“烟。”他短促的命令着。 
陶涛哦了一声走出门去,不一会儿,把烟和打火机一起砸到袁朗身上,这小孩,袁朗苦笑,养了这么久,还是这么不乖。 
袁朗点起火,苍蓝色的烟雾将他包围起来,与世隔绝似的姿态。 
“在我们行内,9MM的手枪子弹,又叫毒弹。”陶涛道。 
袁朗偏过头去看他,目光闪亮。 
“因为人体组织的强度不一样,钝头弹的受力面积比较大,弹道会偏移,扭曲在一起,然后把什么东西都搅碎。”陶涛的手指扭转,最后捏成一个拳头。 

袁朗深吸了一口气:“你故意把这件事说得这么恶心,是想暗示什么?” 
陶涛眨了眨眼睛,问道:“吴哲喜欢你?” 
“我不知道。” 
陶涛嗤笑。 
“看,你并不相信我,那你还问我干吗?” 
“不干什么。”陶涛弯下腰,把拳头举到袁朗眼皮子底下:“另外,我没有故意把这件事情说得很恶心,想知道今天这一枪打下去会怎么样吗?他的肺里会出现这么大的一个空槽,里面全是碎掉的肺泡,如果刚好打到了肋骨上,那还会有形状漂亮的碎骨头。” 
袁朗没有看,但是脸色渐渐变白。 

他有点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陶涛耸耸肩:“虽然我很为他不值,不过,我看他刚才出来的时候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你应该对他好点儿,毕竟他为了你好像连死都无所谓的样子。” 
袁朗忽然笑了起来:“对他好点儿?怎么对他好点儿?抱抱他,哄哄他?老兄,他是吴哲!?吴哲不是游戏,不能拿来玩。” 
陶涛没说话,不过一脸的不以为然。 
“出去,帮我把门关上,我今天不想见任何人。”袁朗非常简单的给出直接命令。 
一阵沉默,然后,如愿的安静了。 

袁朗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间佣人房,小小格局,靠窗边放着一张床。 
很好,反正他现在也不想动,随便趴在一张床里算了。 
烟味很快充满了这小小的空间,房间里像是失了火一样,袁朗终于开始不由自主的思考,究竟是哪个时刻他最害怕,是袁均拿枪敲他头的时候,还是吴哲数到七的时候。 
然而,他居然不能分辨,这真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袁朗心想,严重到他完全不打算继续的想下去。
第二天,报纸出街,吴哲是无可争议的头版头条,太强悍了,太冷静了,太戏剧化了,太令人心动了,女人们简直想抱着他尖叫,吴哲谢绝一切访问,可是,却让狗仔更疯狂,镁光灯聚焦,袁朗趁机淡出公众的视线,变成消失在媒体版面上的幕后老大。 
袁均入狱,罪名很是可观,但呆在牢里会容易保住更多人的性命,他知道袁朗的手段,逼急了他,从来不是一刀毙命的路子,他喜欢从最痛的地方下手,让你慢慢的死。 
香港,仍旧是繁华的城市,繁华的夜。 

现在的袁朗已经摆平了家事,出入不再需要大批保镖追随,陶涛早前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疯狂,之前最危险的时候身边站上十几个黑衣人,他还是要出来玩,嚣张而招摇的走过闹市,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他,后来才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把气势做足,你说你不怕,别人就会来怕你。 
做人的道理其实和拳台上的PK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那天的午夜,他们从兰桂坊的一间酒吧包厢里出来,因为有陶涛在,闲杂的小打手们索性就被放了大假。两个人都喝了一点酒,于是这条街上的霓虹在酒精的渲染之下都变得美丽了许多。路边的小暗巷子里有人在打斗的声音,灰蒙蒙的看过去,影影绰绰的倒像是一群小混混在教训人。 
这是午夜里常有的戏码。 
陶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袁朗看着他笑道:“你不去帮忙吗?” 
陶涛反问道:“你需要我去?” 

“有人在欺负人。” 
陶涛看了一会儿,点头:“是啊,不过,我管不过来。”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人生难题,总是要靠那个人自己去解决,谁能救谁,谁也救不了谁。 
袁朗双手插在裤袋里倒退着走,走了几步忽然跳起来,笑道:“想不想看我打架?” 
“你也会打架?” 
“开玩笑,我也是庙街混大的。”袁朗把手表脱下来给陶涛拿着,卷了卷袖子就去加入战局。 
“嗨嗨……”陶涛拉了他一把,把他脖子上松垮垮挂着的领带解下来,缠到他手上:“行了,去吧。” 

袁朗看着他垂目的侧脸,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尾稍上挑着一点异色的光,不折不扣的一个美人。 
“怎么?”陶涛看他不动,勾着嘴角笑起一点点,一贯单纯正直的脸上便染着几许风情,不像了,一点不像了,同样的眼角眉稍,不一样的神韵,一点不像了,袁朗忽然停顿想了几秒钟,这些年,他改变了多少人,扭转了多少人的命运? 
最初,最初的时候,吴哲是什么样子的? 
为了他的帝国,埋葬了多少人的纯真?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 
袁朗挥了挥拳头,冲到人群中去,灰沉沉光影迷乱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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