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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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旭慢慢的走了回去，他们四目相对，许久欧旭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醒了？”
“嗯！”陶乐笑了起来说道：“我想喝点水。”
欧旭直到很久才明白陶乐说了些什么，他看了看四周，桌子上放置着水杯等物品，是细心的仆人拿来备用的。
拿起水杯倒了杯温开水后，欧旭将他送到陶乐的嘴边，陶乐已经挣着床铺半坐了起来，就着欧旭的手一点点的喝着杯子里的水。
“够了吗？”欧旭看着陶乐的嘴离开了水杯，轻轻的问了声。
“嗯！”陶乐轻声的答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疲惫，说道：“我想再睡会儿。”
欧旭把杯子送回到桌子上，扶着陶乐躺好后，说道：“你睡，不过要起来吃晚饭，你知道吗？没有你在身边，我吃饭睡觉都不安稳。”
陶乐有些诧异的看了欧旭一眼，或许在先前欧旭是向自己透漏过爱意的，不过从来都没有这么直白，况且是发生了那件事后，他怎么能这样说着这样的话。
“我和赵医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欧旭被陶乐看着，心里有些尴尬，他突然觉得自己在爱情面前也是个傻子。
他想要解释，可是看陶乐已经闭上了眼睛，将他的被子拉了拉，柔声说道：“你睡觉吧，等你醒了，我再告诉你。”
陶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他睁开眼看到欧旭正看着自己，眼神是柔的，五官也是柔的。
“醒了，我一直等着你吃饭。”看着陶乐，欧旭说道。
这一日一夜的等待对于他来说是难熬的，是有了期盼后的焦虑，他心里不是没有发狂，可是在看到陶乐醒来后，心里却是却除了欣喜，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刻并不是吃饭的时候，陶乐也并不感到丝毫饥饿，可是他还是随着欧旭下了楼，在下楼的时候，陶乐觉得自己的脚下都是发软的，幸亏有欧旭扶着，陶乐的这个念头才萌芽就有些伤感，原来兜来转去，自己还是得依赖于这个人，还好，他已经下了决心。
这个时候并不是吃饭的时刻，可是却看到饭桌上摆的满满的食物，都是热腾腾的。
食物的香味刺激了陶乐的味觉，他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
欧旭也在他旁边坐下来了，拿起碗盛了粥，放到陶乐的面前，说道：“你尝尝味道。”
陶乐看了欧旭一眼，在欧旭再次开口的时候，拿起了勺子。
粥在嘴里停留了会儿后，然后下了肚。
“这是…。”陶乐看着欧旭的眼睛里满是疑问。
“是王伯做的，他说你最喜欢吃这个，这已经是他做的第五锅了，还好你醒了。”欧旭淡淡的说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陶乐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欧旭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他看着陶乐说道：“你猜的没错，这段时间我一直找你跟踪你。”说完这话，他又想了想补充道：“我只是担心你，你怪我吗？”
陶乐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哀伤，说道：“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后面的话陶乐不再说了，而是叹息道：“原来我真的是很没用。”
“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受苦。”欧旭抱住了陶乐说道。
陶乐却是挣脱了他的怀抱，淡淡的说道：“我们吃饭吧！”
欧旭还想要说什么，可是陶乐已经低头开始喝粥，他也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吃晚饭，欧旭和陶乐在院子里转了转。
陶家大宅是在陶家最繁盛的时候建造的，它的面积几乎覆盖了整座山头。陶乐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现在置身其中，心中是感慨，是伤感，是怀念。
陶乐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猛然间停了下来。
欧旭朝着他看到方向看去，却只是见到一片树林。
“这里有什么故事吗？”欧旭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他从陶家过去的仆从打听了陶乐从小到大的事迹，可是他还是想要陶乐亲口说出来，这是一种亲密的表示。
“没有什么？”陶乐只是摇了摇头。
欧旭的眼神中闪过暴戾，他想要仅仅抓住陶乐问他到底心里怎么想，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做，他不断告诉自己：“陶乐心情不好，要给他时间，自己要耐心，现在陶乐身边只有自己，他只能依赖于自己，只能选择自己，所以别逼他，让他慢慢的接受。”
尽管欧旭已经自我安慰，可是因为这么个波折，接下来的气氛就没有先前的和谐。
19
19、第 19 章 。。。
两人又转了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陶乐就提出回去休息。
欧旭虽然有些不愿，可是也不想因为这么个小事而和陶乐争执。
在送陶乐进房间的时候，陶乐突然开口叫住了欧旭。
欧旭转身，看着陶乐，眼中是欣喜，是不可思议。
陶乐低了头，他突然不敢面对欧旭炙热的目光，他也不敢想欧旭听到他的话后是什么模样，可是这件事他已经是下了决心了，为自己也是为了欧旭。
“我已经决定出国了，这里不适合我。”陶乐轻轻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五月的天气，欧欧旭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冰雪包围了，说道：“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
“不是的。”陶乐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浪费时间。”
“我不会让你走的。”欧旭狠狠地说道：“你是我的，从八年前就注定是我的。”
“你可以选择囚禁我的人，也可以选择放了我。”陶乐突然笑了，他抬起头来，看着欧旭，几乎是聚集了他所有的勇气，他怕这个人真的选择这样的方法。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买下陶家大宅吗？我是想看看你曾经的生活，我想你既然不能融入我的生活，那就由我来参与你的生活。可是这样你都不愿意吗？”欧旭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暴戾才说道：“是呀，我曾经伤害过你，可是我一直在尝试着弥补这些错误，难道说错了一次就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吗？”
“不是的，我想走和这些无关，我只是厌恶了这里的，只是想离开。”陶乐摇头说道：“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恨过你，你知道吗？恨一个人其实很难的。”
“那你是为什么，这里是你的家，你宁愿离开你的故土而去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吗？”欧旭的声音是蛊惑的说道：“留下吧！我们重新开始。”
陶乐的心有片刻的松懈，是呀，这里是他的家，是他从小生活过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熟悉的，在这里连呼吸都会感到安稳，可是在这里他永远都不能生成健壮的翅膀，在这里他永远只能做温室里的花朵。
“不…。。”陶乐摇头，说道：“我不想在这里。”
“那么，再见！”欧旭终于松了口。他已经勉强了陶乐太多次，即使心痛如刀割，他也不想再勉强陶乐。
“再见！”陶乐轻声说道。
告了别，两人却都没有动。
欧旭突然走向前去，抱起陶乐。
陶乐忍不住挣扎。
欧旭的气息靠近了，在他耳后轻轻的舔舐着。
他听到欧旭在耳边呼着气，说道：“最后一次，我们最后一次。”
陶乐的眼眶中热热的，他停止了挣扎。
“八年前你为什么失踪？”陶乐听到欧旭在耳边低声问道。
“这些重要吗？”陶乐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反问道。
“这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欧旭低声说道。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杀了艾华，你说过你爱他的。”陶乐终于说了出来：“我害怕。”
陶乐说完，好像听到欧旭说了句什么话，可是声音太低，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然后是深入骨髓的愉悦，在陷入□深处的时候，他似乎听到欧旭说道：“我不会放弃的。”
陶乐笑了，他想不管以后如何，起码今天的欢愉是真实的 ，那么就抓住今天吧！
20
20、第 20 章 。。。
三年后
今天的李大海很高兴，高兴到看到自己旗下有人偷偷的做违法生意竟然没有暴跳如雷，遇到手下的阿三借钱还赌债只是随便几声牢骚就帮他出了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呀！
他手下的弟兄猜测着这一现象的原因是什么，最后得出结论是自从李大海昨天接到个奇怪的电话。
这些下面的话李大海都不知道，他正气急败坏的被堵在三环路的方向，知道这个时刻交通不好，他已经提前了一个小时出发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用处。
在他焦虑的看着前面缓慢的车流的时候，陶乐已经下了机，在前呼后拥的人头里找李大海的身影。
可是穿过无数的人头，都没有看到自己等待的人。
直到人流如潮水般的散去，陶乐才提起身边的箱子，向外走去。
走出机场的门，沿着马路，身边一辆辆车子在他身边飞驰而过。
陶乐没有注意这些，只是想着赶紧走到前面的路口叫出租车。
身后有风声响起，陶乐还没来得及向后看就被人拦腰抱起。
陶乐心里一惊，还没采取措施，就听到耳后的人低笑着说道：“别动，让我抱抱。”
陶乐心中一柔，就没有动，可是嘴里还是说道：“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不好。”
“那我们去车里面。”陶乐这时候才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沉默。
欧旭知道他这个样子已经是默许了，也不放下陶乐，就是一转身就到了车门口，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护住陶乐的头，将陶乐送进车里面。
陶乐本来想让欧旭松手，可是看到他这个动作，话到嘴边也就忍住了。
欧旭看陶乐乖乖的不说话，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愉悦，他知道陶乐向来脸皮薄，肯让自己抱着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有极重的地位。
“回来问什么不告诉我？”欧旭跟着上了车问道。
“不为什么。”陶乐摇了摇头，他回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着隐瞒欧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告诉他。
想了会儿，陶乐才说道：“我不说，你不是也知道吗？你这几年的一举一动不是都在你的掌握中吗”
欧旭看到陶乐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不高兴的表情也笑了说道：“这几年你不要我去看你，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你这样做你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陶乐说了一句话九死也不肯再开口。
欧旭还想再说两句，可看陶乐满脸正经的坐着，知道再多说肯定陶乐肯定要别扭，也就止住了话头。
两人坐在车里，外面人来车往，吵闹的很，可是他们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喜乐安宁。
两人正享受着这份亲密，陶乐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陶乐拿出电话，却是李大海的。
他这才记起李大海已经和他说好要来接他的。
“谁呀！”欧旭说着，头也靠了过来，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咬牙笑道：“怪不得你不通知我，原来有人来接，你这几年和这个李大海可没断了联系。”
听着欧旭这么阴阳怪气的语气，陶乐却是笑了说道：“你不是也和那个赵医生藕断丝连的吗？”
赵医生的事情，欧旭早就和陶乐解释清楚，这时候陶乐提出来，欧旭知道他不是嫉妒，只是不想自己对李大海心怀芥末。
在旁边听着陶乐和李大海说了几句话就挂了，里面没有丝毫猫腻，也就不再说什么。
“我在想我的阿乐变了许多，变得开朗了，变得我都不敢认识了。”两人坐了会儿，欧旭又开口说道。
陶乐想要他是喜欢现在的自己还是过去的自己，可是这话太过于亲密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说道：“你也变了。”
两人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段最尴尬最不堪回想的时刻，强迫伤害，还有各种各样的矛盾。
“阿乐，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欧旭突然感叹道。
陶乐也沉默了，不过是转眼间他也已经是而立之年。
“我这一生也就只会有你一个人，所以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吗这次我来追求你。”欧旭感慨道：“你不知道这几年一个人的日子有多孤单，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再找别人，我所以的激情都已经消耗在一个人身上，我爱他如命。”
“我这次回来是因为交流经验，可能会在这里呆上几年。”陶乐许久才低声说道。
欧旭听他说出这样的话，知道他已经是默许了，笑道：“我们回陶家大宅，我已经让他们做了你最爱你的饭菜。”
“累了就在车上先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欧旭注意到陶乐脸上的疲惫说道。
陶乐也想回去看看，也就没有拒绝。
隔音玻璃隔绝了外面的噪音，在静谧的车厢里，陶乐觉得疲劳一点点的涌上来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在陶乐睡着后，欧旭一点点的将陶乐的身体挪到自己的肩上，他本来想摸摸陶乐的五官，可是又怕惊醒了他，只好用眼睛一点点的抚摸着，三年的时光，他已经等待的够久了，虽然有无数的渠道让他每天都可以看到陶乐，可是那些毕竟是隔着现代化的设施，现在，人正在他的旁边，紧挨着他，他的身体触及的不是冷硬的化学物质，而是真实温热的肉体，他看到的不是复印出来的假象，而是真实的面容，还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觉得愉悦的呢？
醒来的时候，陶乐看到的是熟悉的景色，这些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他也想了无数次，如果不是抱着坚定的信念，陶乐想自己会不会再在孤独的异乡一声不吭的回来，回到这些能给他慰藉的地方。
值得庆幸的是，他坚持了下来，再回来的时候他终于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而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还有什么比衣锦还乡更值得庆贺的呢？
“我们下去吧！”陶乐正看得入神，有人冲着他耳边说道。
陶乐这才发现自己正半躺在欧旭的身上，他站起身来抢先出了车门，向着陶宅走去。
欧旭摸摸被压得发麻的腿，也跟了上去。
陶家大宅还是记忆中的样子，陶乐一点点的将四周的景色收入眼中，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到欧旭正笑意晏晏的看着自己，有些感激的说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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