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毒瘤-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起手环住在他身上运动着的男人的脖子,轻轻的吻了吻对方的耳朵,似有似无的轻哼出声。
阎琰坐在夜店的沙发上跟着音乐不停地晃动着身体,魏雪茹跟着几个姐妹早就下了舞池疯玩儿的不见人影了。
丛尚坐过来问道:“我发现你每次回来都没什么积极性了,搞不好等你毕业了就真的不能再愿意回来了。”
阎琰靠在沙发背上抽着烟:“也没准儿,在外面虽然不想家里,不过也还算是悠闲,毕竟不用担心很多事情。”话还没说完,脑子里竟然想起詹允贺的背影,总觉得那是一团黑暗,将那个瘦弱的人包围在其中。
魏雪茹回到沙发上吃了些摆在桌上的果盘,靠在一脸冰冷的阎琰身上撒娇的说:“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明天我得再去办一下我签证的事情,过段时间也快走了。”
阎琰揽过她的腰问:“你就那么想出国?出去念书可就没有时间在国内见到我了。”
“那我去看你总可以吧,有时间我就去看你。”魏雪茹父母跟阎琰家以前就认识,从小一起长大,暧昧到高中正式确立了关系至今,虽然阎琰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的总不断,可是魏雪茹却是始终都没有换过的那个。
酒喝得多了就容易头疼,阎琰在门口把魏雪茹送上车后也自行上了家里的车,一路上他眯着眼睛靠在车窗边,想着以后,想着那些被计划好的未来,也许毕业之后会回来接替家中的事业,也许会跟魏雪茹结婚。
这就是他的人生,已经计划好的人生,然而里面却没有詹允贺这个人的影子。
阎琰讽刺的笑了,竟然在这个时候会想起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原本以为他很特别,实际上在自己的眼里却比任何见过的人都要贪婪。
那是一种想要将他踩在脚下狠狠教训一顿让其清醒过来的愤怒。
目光不经意的扫见前方路边一个单薄的身影,时不时的回头好像在试图拦一辆出租车。与其说是步伐缓慢,倒不如说是行走都有些困难,两条腿无力的支撑着身体,给人一种下一刻就会摔倒的错觉。
阎琰几乎是下意识的叫司机停下车,当打开车门冲出去时,那个身影已经在路边缓缓的坐下,垂着头,没有一丝的生机。
被韦煜宁在床上折磨到后半夜,詹允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酒店。今天他有些轻微的发烧,在第一辆出租车上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结果司机立马厌恶的给他哄下车把人丢在了路边。
詹允贺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因为发热而有些头晕目眩,在路边走了好久都没有再拦到出租车,最后干脆坐在路边,他太累了,已经走不动了。
他开始想念自己的那张床,铺着干净的床单,不柔软却很舒服,那是唯一能让他觉得安心的地方,那个他睡了二十年的位置,也许只有那张床和那个老房子不会那么容易的抛弃他。
“够了,真的够了…。”詹允贺将头埋在膝盖里喃喃自语,“别折磨我了,放了我吧。”周身不住的颤抖着,高烧带来的身体不适感仿佛是有几千条虫子在啃咬着身体各处的关节。
似乎是一双很有力的手将他拉起,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吼了个半醒:“你他妈大晚上坐路边干什么?被人干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詹允贺抬起头看到阎琰那张发怒的脸,愣了一下,哑声问道:“怎么是你?”
“我他妈也想问问为什么总能遇到你?是命运玩儿我呢吧?”阎琰觉察到手中的灼热感,伸手摸向詹允贺的额头,惊讶的说:“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没事,回家吃药就好了。”詹允贺浑身无力,试图拨开阎琰的手也垂在腿边。
阎琰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走吧。”詹允贺皱着眉有气无力的说着,可是刚走两步却觉得腿一软,要不是阎琰拉着他,整个人就得瘫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还矫情什么?我送你回去。”阎琰把人拽起愤愤的说。
“你还想管我是么?”詹允贺咳嗽了两声,嘴边挂着笑意,“我都觉得我很恶心,所以我很能理解你们为什么会不愿意接近我。就算我今天死在路边你绕路离开,我也不会怪你,你该做的都做了。”
阎琰俯身拿起詹允贺放在地上的书包,将人紧紧的揽在怀中,语气淡淡:“我没想过不管你,是你自己不让我管的。”
詹允贺低头笑了,一直紧绷在泪腺中的液体,顺着脸颊,滴在了地面。
【我有时候觉得你的一句话就可以拯救我的命,我那个卑微的连我自己都看不起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不求收藏神马的,希望看文的孩纸觉得好看的话给我留个言吧。
☆、第二十一张纸条
阎琰让司机把车开到詹允贺家楼下,刚跟着下车还没到楼门口就被对方给拦住了。
“你回去吧,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詹允贺看了眼车上的司机,也知道不应该给阎琰找太多的麻烦,看到男人转身往车边走时他才进了楼栋。
等慢悠悠的走到四楼,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詹允贺回过头看到男人赶上来接过他手里的背包,然后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几乎是一个不稳靠在了对方宽大的肩膀上。
“你别逞能了,靠着我吧,实在走不动了我背你上去。”阎琰说完扶住对方那单薄的腰身慢慢的迈着楼梯。
詹允贺没吭声,低着头觉得鼻子酸酸的。
几层楼上了好几分钟,等阎琰把人扶到沙发边躺下时,周身甚至都开始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冰箱里有凉果汁,你缓一缓再喝,太凉了伤胃,”詹允贺撑起身子指了指厨房,“还是我给你去拿…。”
话还没说完就被按回沙发上,阎琰在旁边蹲下来看着他说:“你躺着别动,我现在不走,跟司机说不回去了。”
詹允贺烧的晕乎乎的,似乎这句话听了个似懂非懂就将眼睛轻轻的闭上,因为浑身上下烧的难受,嗓子里还发出了几声小动物般的哼声。
阎琰去卫生间弄了条湿手巾,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觉得温度还不够,在沙发边站了半晌才快步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把毛巾放进了冷冻室。
詹允贺浑身上下像是冒火了一样,胳膊搭在额头上,身体不断的在扭动着,可是似乎好一会儿都没找到个舒适的角度,最后干脆蜷缩在沙发上颤抖。
看着病怏怏的单薄身体,阎琰撑着腰站在沙发边有些手足无措,从冰箱里拿出已经冰凉的毛巾用蛮力把蜷缩的身体扳了过来,哄劝道:“降降温,你平躺着别乱动。家里的药都放在哪里?”
詹允贺此时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缓慢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说:“床头柜里,第二层。”
阎琰找了半天,翻出了一些说明说写着退热功能的药盒,又在厨房倒了杯温水到沙发边坐下,慢慢的将人扶起枕在自己的腿上。詹允贺的脸此刻因为高烧而变得通红,身体被移动时因为周身的不适微微的皱起眉轻哼了一声。
“吃完药就好了,”阎琰拿出一粒退烧药放在詹允贺的嘴边,轻轻的将药片塞进去,然后把水杯递过去,“张嘴,把水喝了,听话。”
詹允贺睁开眼睛,睫毛被泪腺分泌出的泪水打湿,张开嘴喝了些水总算是把嘴里已经被唾液浸湿散发出口味的药片咽了下去。
阎琰抱着滚烫的身体在沙发上坐了十几分钟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丛尚的电话。
丛尚睡得晕乎乎的接听时只听到电话那段的男人焦急的说:“发烧的人是不是得捂上厚被睡觉啊?”
“怎么了?你发烧了?”丛尚看了眼床头的时间,这损友竟然大半夜的来电话。
“不是我,是詹允贺,他发烧了。”阎琰的手按着詹允贺额头上的毛巾,盘算着挂了电话再放进冰箱里冻一会儿。
丛尚坐起身问道:“怎么回事?你在他家呢?”
“别问了,你知不知道怎么办啊现在?”阎琰感觉到那个滚烫的身体不适的扭动了几下后更加的焦急,“刚才看到他时好像没这么严重,现在好像更热了。”
“给他盖上被子,退烧药吃着,对了,看看他家有没有酒精用来物理降温,用酒精擦身体你懂吧?”
阎琰用头夹着电话一边听着丛尚的指挥,一边把詹允贺抱回屋子,又从柜子里翻出了比较厚的被子帮他盖在身上。
丛尚听到电话里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终于才几分钟之后听到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你现在出来给我买点儿你说的物理降温的东西,送过来之后你再回去睡觉去,没人拦着你。”
丛尚大半夜的开车走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等把东西送到门口时,阎琰臭着一张脸连门都不让他进,只开了一条小缝把东西接了过去,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回去睡觉吧。”
“别的啊,你让我进去看看,万一有点儿什么事我们两个人也能忙得过来么。”丛尚手抵着门,终于在对方沉默了片刻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闷闷的,可是闻不到一丝家里该有的温馨感。这是丛尚第一次来詹允贺家,刚进楼道里时已经被这种破旧的压抑搞得心情不佳了,等进了屋子算是彻底的被这种环境所震撼到了。
阎琰翻着塑料袋里丛尚买来的药,从里面拿出一片退热贴和酒精进了房间。
床上的人被捂的严严实实的,但是可以听到那种特别沉重的呼吸声,能够感受到此时病的有多严重。
“怎么擦?”阎琰将退热贴贴在詹允贺头上,抬起头问站在一边的丛尚。
“什么怎么擦?”丛尚的注意力全被床上的病人吸引,完全没意识到有人问他。
阎琰瞪了他一眼,打开药用棉的袋子:“我说酒精怎么给他擦?”
丛尚走过来帮着拧开酒精,拿出一块棉花用酒精浸湿,又弯腰将手伸进被子,还没摸到詹允贺的手就已经被被窝里的热度吓到了。
“这么热?”丛尚刚碰到那个烧的滚烫的胳膊就被人推到一边。
阎琰还不以为然的继续着丛尚刚刚没做完的动作,揭开一半被子拿着棉花给病人轻轻的擦着身体。
“你可真是的,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丛尚心里有气,合计着阎琰难得这么慌张,嘴上不承认对詹允贺的感情,可实际行动上早就表现出来了。
身体感受到阵阵的凉爽后,詹允贺微微的睁开眼睛,待看清床边的两个人才缓缓的开口哑声问:“你们怎么来了?”
丛尚倒没觉得什么,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就先被一旁忙着物理降温的阎琰抢了过去:“你不记得我怎么带你回来的?这家伙是来凑热闹的,你可以不用理他。”
“什么叫凑热闹啊?”丛尚索性坐到床边,“我听说你发烧了过来看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你到那边去坐着。”阎琰捅了捅丛尚的胳膊示意人到外面沙发上坐着。
“丛尚,冰箱里有喝的,你自己去拿…。”詹允贺的胳膊刚抬起来就被身边那个凶神恶煞的人给按了下去。
“你要是有那个精神头就赶紧把病养好了。”阎琰说完冷冷的看着一眼床上这个虚弱的有气无力的人。
“谢谢你们,麻烦了。”詹允贺淡淡的一笑。
阎琰帮着擦完身体,站在床边盯着床上微闭着眼睛的人好一会儿才说:“你那男人呢?知不知道你病了?把你干到这样就不管了?”
丛尚坐在沙发上听到话锋不对连忙进了屋子,看到男人抱着双臂站在床边的表情,连忙说:“说什么呢?你让他专心养病不行啊?”
“我没说错,我在路边捡到他时他走路都走不稳,被干成这样了生病不是正常么?”阎琰没理会丛尚的话,俯身双臂撑在床边说,“你自己说说,这就是你所谓你的还得过日子,过好日子?”
詹允贺睁开眼睛,侧过头平静的看着床边近在咫尺的人,没反驳半句,咳嗽了几声又看向一旁的丛尚:“谢谢你们过来,我没什么事了,身体正在出汗,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你们回去吧。”
被下了逐客令的二人不语,丛尚有些责怪的看着阎琰,心说他一个病人你跟着闹什么劲啊?少说两句话也不能憋死你,你自己说完不难受?
阎琰皱着眉冷冷的看着床上的人,站直身子说:“那让他来换我的班?他来了我就走,你给他打电话吧。”
丛尚无奈的摇摇头,走到床的另一边轻声说:“那我先回去,早上还有事情,阎琰在这儿陪着你也有个照应。”
“不用了,麻烦你们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詹允贺把头移向丛尚那边,刚想打算说些别的,可以张嘴就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在往上涌,连忙起身踉跄着跑到了厕所,顺手锁上了门。
阎琰愣了一下,等追到厕所门口敲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开门的动静,倒是传来了痛苦呕吐的声音。
“你赶紧把门给我打开!”阎琰见敲门没反应,抬起脚就准备踹门。
丛尚在一旁拉着他说:“你别胡闹啊,你这脾气跟个病人较什么真?等人出来了再说!”
“都吐成那样了万一晕倒了怎么办?詹允贺,你赶紧把门给我打开!”阎琰甩开拉着自己的手又死命的敲门,“快开门!”
詹允贺蹲下身体不住的流着眼泪,可是听着门外焦急的声音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门被强制性的打开,然后是那个愤怒的人俯身向他伸出手,接着是那个宽阔却温暖的怀抱,那么暖,那么紧紧的抱着他。
【教会我成长的不是父母,而是生活一次次强加给我的痛苦。那天在你温热的怀里,我仿佛看到了一片蔚蓝的天,你穿着白色的衬衫,双手插着兜,在我奔向你时,你转过头对我温柔的笑。一片明媚的阳光,并不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张纸条
韦震南在办公室正忙着,听到敲门声抬起头看到儿子正开门进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韦总今天是不忙啊,叫我来什么指示?”韦煜宁坐下来笑着说。
“你跟晴晴也处了一段时间了,上次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