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 by 夏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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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风
第一章
“桑桑到底来了没有？我可是放出话去了，要是他今天没来，茗园可就惨了……”慌乱的后台，嘈杂的人群，如今可更乱得无以复加了。平常文质彬彬的人发起火来有够看的了。可上至茗园老板，下至打杂跑龙套的，每一个敢出面顶现场执行经理傅文彦的怒火。因为演出节目已经进行了一半，桑桑还未来，可把他给急坏了，今天要是砸了招牌，茗园以后可就不能在业内混下去了。傅文彦急得快揪起老板马君子的衣领大骂了，这个小眼眯眯的男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对不起，我来晚了！”纷乱嘈杂的后台突然都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门口的丽人。柔美的五官被厚厚的脂粉给覆盖了，红艳的嘴边挂着一抹轻笑，对于自己的迟到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歉意。马经理笑眯眯地迎上去，大赞出声：“桑桑今晚上真漂亮，是特地打扮得吧！啧啧……瞧着胸脯，简直跟真的没两样。”马经理说话的同时，手也不安分地摸上了桑桑洁白的胸部。桑桑拍掉马经理不老实的手，对现场执行经理傅文彦轻点头。“傅经理，你先让人顶一下，我还要补妆。”
傅文彦收回惊艳的表情，马上回头做了调整，让等候在一旁的两个年龄最小的姐弟俩先上去表演杂技了。
桑桑抚平衣服的褶皱，取出化妆品补妆，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是熟识已久，却又是那么地不真实。人前从来都是层层脂粉，不敢将自己最真实的面目展现，这究竟了为了什么？自己也找不到答案，只是没来由的恐惧。
……
“下面，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桑桑小姐在我们茗园的第一次登台献演，相信桑桑小姐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将带给我们最美的享受。有请桑桑小姐……”
掌声如潮，桑桑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而上。紧身的礼服将桑桑完美无瑕的高佻身材给勾勒出来，分岔的裙襟一直开到大腿根部，随着走动若隐若现笔直修长的腿，光洁的光泽在镁光灯下诱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吞一口水。细窄的小蛮腰轻轻晃动，无乐先起舞。包装在礼服外的敞开的围肩如怒放的花朵，将桑桑映衬得犹如开屏的孔雀。
口哨之声不绝于耳。
桑桑扯开一抹艳丽的笑容，不理会流气的招呼声，尽情将自己融入《那罗湾》中，悠扬婉转的歌声中略带点沙哑，更增了一份性感。
一曲毕，主持人小李照例上台插花，缓和一下过激的气氛。
桑桑跟几个老朋友打过招呼之后又上台献演。“各位尊敬的客人，我的名字叫桑桑，以后还请各位多捧场。桑桑希望你们在茗园的时间里都能开开心心，玩得愉快。其实很多位老朋友都知道，桑桑其实是反串唱女声的，承蒙各位看得起，一直以来的支持。下面桑桑就再为大家演唱一首《射雕英雄传》中的男女对唱插曲。”女声柔美婉转，男声性感浑厚，真的是可男可女，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满身肥油的马君子大大咧开嘴，笑得合不拢，对自己当初明智的决断非常满意。想当初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桑桑挖角成功的：
“怎么样？我出的价码不低，你考虑好了吗？”满身肥油的男人挺着大大的啤酒肚，将细小的眼眯成了一条线，带点算计地问着对面的清秀佳人。对方迟疑半晌，秀眉拢簇，终是点头答应了。
“那好，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今晚行吗？”男人有点迫不及待，毕竟桑桑是业内最受欢迎的歌手，请他来就意味着大把大把的钞票飞进来。
桑桑洒然一笑，勾魂般的眼轻轻向男人送去秋波，男人浑身的肥肉都颤栗起来，端的是酥到骨头里去了。“马经理何必着急，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对我的阿俊有所交待啊！等我顶了今晚之后，明晚一定在茗园献唱。”马经理抓起桑桑的手揉捏，一边吃豆腐，一边半真半假地说：“你到我这边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可不像李阿俊那只铁公鸡，该有的待遇，我一样也不会少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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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茗园的环境还不错吧！这种室外的酒吧茶座茗园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今天我们适逢其会，恰好是桑桑小姐第一次在茗园登台演出，听说桑桑小姐在业内是最红的歌手，普通的价码是不可能请他出场的。”路天宇有点得意地将自己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告诉若有所思的主人。季如是指指台上正在唱歌的桑桑，用着不可拒绝的口吻命令道：“今晚，我要他来陪我！”路天宇的嘴顿时成O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桑桑取下一身碍事的围肩，用化妆棉随便在脸上抹几下，又拿起化妆包补起妆来。马经理及同台演出的人都来祝贺桑桑第一次登台演出的成功，桑桑干脆就让脸呈笑字型，对于马经理的乱吃豆腐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
“桑桑，有人想请你出场。”傅文彦来到桑桑身后，将客人的话转达给桑桑。桑桑揉揉发酸的眼睛，疲惫道：
“傅经理，我今天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你就跟他们说我不舒服。”傅文彦有意拉近自己与桑桑的关系，拍拍桑桑的肩，像老朋友一样传达自己的关心。
“好的，我就去回了，不要让自己太累。……哦，对了，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吧！”傅文彦先说出口的话，把马经理的话给梗在喉咙里，只能用火眼金睛怒瞪傅文彦。桑桑不置可否，但仍坐在化妆台上等待傅文彦。毕竟，傅文彦比马君子可君子多了，也年轻多了。
“好了，桑桑，可以走了，你要不要先卸一下妆？”桑桑摇头，他从不在人前卸装，免了吧！抓起随身化妆包，向马经理抛了一个媚眼，桑桑便勾着傅文彦的手一起走了。
今晚，他以压轴大戏出场，比平常还要晚两个小时，桑桑觉得疲惫异常，坐在车上不一会儿就有点迷糊了。往常就算他再累也不会在别人的车上打盹，今天车厢内回旋萦绕着的是张国荣的《风雨无阻》，卸下了他所有的心房，多少个不眠之夜都是张国荣的歌陪伴他到天明。对于张国荣的歌他从来没有抵抗力，所以他什么歌都唱，就是不唱他的歌。当傅文彦放歌时他没堤防，等他意识到时，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迷糊状态了，还是傅文彦叫醒了他。
“桑桑，到了。”
桑桑睁开朦胧的睡眼，对于陌生的景色不觉一惊，马上又恢复正常，对傅文彦调笑道：“傅经理，来日方长，何必要选在今晚呢？”
傅文彦有点纵容地任他调笑，对于传说中的美丽男人，他不是没有心动，只是他眼里的悲伤阻碍了他前进的道路，他不想被他认为他跟其他男人一样，对他只有那种企图。专注的眼神看得桑桑有点心慌，向来都是他掌握男人的心思，可是他就看不透傅文彦的企图，以初次见面的人来说，他的眼神太过热切也太过纯粹了。
傅文彦像安抚受惊小鹿一样揉揉桑桑的脑袋，说道：“瞧你想到哪去，这是公司为你准备的公寓，刚才我已经叫人去帮你把一些东西搬过来了，还剩一些我明天载你过去看看你还要不要？”
桑桑脸微微赦红，没想到自己曲解了傅文彦的意思，闹了一场笑话。停好车，桑桑慢慢跟着傅文彦走进公寓楼。
电梯停在了5层，傅文彦摸出一把钥匙给桑桑，并送他到房间门口。傅文彦站了一会儿，等桑桑进去之后正打算离去，桑桑叫住了他。
“傅经理，为了感谢你送我回来，我请你喝咖啡。”
“你叫我文彦吧，叫傅经理还怪怪的。……既然美人相邀，我岂有不遵命之理。”桑桑沉默不语，应该还没熟到这份上吧。
桑桑在厨房里找了半天咖啡壶，有点摸不着头脑。傅文彦自告奋勇：“我看还是我来吧！你还没熟悉……”将桑桑手中的咖啡豆扔回冰箱里，傅文彦煮了两杯牛奶。
桑桑皱着眉伸长脖子瞻望一下杯中的白白的液体，挥之不去欲呕的感觉。
“桑桑，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喝完牛奶就上床睡觉吧！”
桑桑对眼前的牛奶视若无睹，细细打量起室内的布置。“这个可不像马经理的品位……”
“桑桑好眼力，马小人哪有我这样的品位。怎么样？还喜欢吧！”傅文彦对着桑桑挤眉弄眼，顺便自我推荐一下，把桑桑都给逗乐了。
“桑桑，对马小人，你要懂得争取，想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否则马小人会打诨过去的，他这只铁公鸡可跟李阿俊有得拼。”桑桑笑笑，自己向来懒散，也不懂得这些，顺其自然吧！
“好了，已经很晚了，我该走了，不打搅你休息了。……明天见。”“好，拜拜！”
傅文彦走后，桑桑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瘫下来。跟人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神经绷得那么紧，不知道哪一天会断弦。将牛奶倒掉，桑桑又重新泡了一壶咖啡自斟自饮。
第二章
一大早，门铃就响个不停，这对于刚入睡没多久的桑桑来说简直就是魔音穿耳。想不予理会，可是按铃的人好像知道他在家似的就是不放弃。李阿俊有钥匙为什么总是不自己开门？桑桑迷迷糊糊爬起来，东碰西撞才找到房门，打开之后连个招呼也懒得打就回房抱着抱枕继续睡觉。
傅文彦先愣了一下，然后是有点好笑的看着像游魂一样来去的桑桑，迷糊的样子可真可爱。没想到卸完妆的他是如此清纯，不惹一丝尘埃，真是暴殄天物，居然用那么厚的脂粉遮盖住那么美丽的脸庞。
傅文彦将带来的早餐放在餐桌上，进房打算叫醒桑桑一起吃。不堪其扰，桑桑将怀中的抱枕用力扔向傅文彦，抓起另一个继续睡。口齿不清地嚷道：“阿俊，别吵，我还没睡饱。你自己先出去玩一趟吧！”
傅文彦看看手中的抱枕，哭笑不得。“桑桑，起床吧！早起吃早餐，等一下我们还要去那边那东西呢。”回应他的只有轻微的鼾声＇自由自在＇。
傅文彦只得走进厨房，将早餐放在微波炉里温着，顺手帮桑桑打理一下凌乱的厨房。处理完水槽里的咖啡壶，傅文彦叹口气，有点无奈。估计桑桑是喝完一整壶咖啡，天亮时才睡着的吧！
本以为会等待下午，没想到不到一刻钟，桑桑就清醒了，从卧室里跑出来跟傅文彦对视。
“桑桑，怎么了？你不是还没睡饱吗？”
桑桑搔搔头，歉然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李阿俊。以后你要来自己开门好了，干什么一大早将门铃打得那么响？”
傅文彦好笑：“桑桑，你当我是神偷什么的，用手就可以开门了呀！”
桑桑“嘻嘻”一笑，啐口道：“你不是有钥匙吗？老板通常都会有我的备用钥匙，好方便偷袭我呀！”
傅文彦惊愕，心中不住叹息，桑桑怎么会这样想他呢。他正视桑桑，说道：“桑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你的钥匙。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就算我有进一步的企图，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
桑桑将自己丢进沙发中，眯起眼睛扫过傅文彦。“傅经理，算我说错话了。是我随时开着门欢迎你来，你别介意了。……昨晚我看了下东西，该拿的都搬过来了，剩下的就不用看了，我的东西就这几样。”
傅文彦无从解释，桑桑的心结已久，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解开的。“那就不用去看了，微波炉里还热着早餐，你自己拿去吃吧！我先走了。”不想继续被桑桑误会，傅文彦起身走了。这回换成桑桑愕然地看着傅文彦的背影，不清楚这是怎样的一种状况。难道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还是傅文彦根本就不屑这么轻易到手的东西？自己就是懒得推搡，反正到头来还是别人的口中肉，何必这些无意义的举动呢，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罢了吧！好不容易摆脱了李阿俊那个小气男人，自己看上眼的男人又对自己没有意思。他才不演那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把戏，今晚再去钓一个吧！
晚上，表演完之后就有很多张条子传进来，说是邀请桑桑小姐喝几杯，桑桑随手从中抽了一张就去了。看见那个胖子，桑桑不禁暗骂自己，居然也不挑着，要是被这么大块的男人压在身上，不被压死才怪。桑桑假意顺从，任凭那男人的一双油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又主动献殷勤献了好几个吻，方才把那男人安抚得服服帖帖，然后乘那男人意乱情迷之际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脱身逃走。
回到公寓，桑桑拼命的灌咖啡，想洗去那呕吐的感觉。灌满一壶咖啡，桑桑仅剩的睡意也荡然无存，只能又抱着枕头等待天亮。好容易睡着，又被噩梦惊醒……多少年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压抑叫声让自己咬破了嘴唇，也终于让自己从恶梦中解脱出来。充耳而来的又是响彻云霄的门铃。抬眼看一眼床头的时钟，居然已经是晌午了。跳下床，随意拉一下睡衣，没有覆住春光乍泻的身体就直接跑去开门。
傅文彦暗吞一口水，将手中的袋子举得老高，解释道：“我看你一直都没出门，就带了些东西来，你是要吃早餐还是午餐？”
“你？”桑桑满是疑问，难道房间里有监视器吗？这男人对自己的举动知之甚详嘛！
“呃，忘了告诉你，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你房里一早上都没动静，我想你应该还在睡觉，早餐肯定还没吃……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跟我吃一顿午餐呢？”傅文彦晃晃手中的食袋，努力不把视线投向桑桑的颈项，太诱人了吧！
桑桑自动退开让傅文彦进门。瞧着傅文彦不一会儿工夫就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桌的食物，桑桑忍不住吞了口水，真的好饿啊！
桑桑立刻跑进浴室里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完自己，然后一身清爽地出来。迫不及待的坐在餐桌前，没来得及跟傅文彦打招呼就狼吞虎咽。吃相之差，连傅文彦都为之惊叹。
“桑桑，别急，小心噎着……”好的不灵坏的灵，傅文彦还没说完，桑桑就被噎着了，唬得他赶紧端来一杯水喂桑桑喝。桑桑咽下之后，干脆扔掉筷子，直接用手抓糖排吃。傅文彦又马上伸过手去帮桑桑卷起衣袖。
“桑桑，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我好久没吃过饭了……”口齿不清的桑桑难得从食物堆里抬起头来冒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会呢？”傅文彦好笑，“那你平常都吃什么？”
“以前都是别人带我出场，就是去那些酒店什么的吃大餐，我每次都吃得饱饱的。回来就睡觉了，睡醒了就去表演，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