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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薛蟠之闲话红楼-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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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林听着薛蟠问着周县令儿子的话,也是起了兴致,他想到了上次这小子吹嘘过的事情,“周明你就给个准话吧,上次你不是说得了一个很好玩的东西,还说这玩意外面没有,是你从你老爹那里拿的,怎么不给兄弟们看看见识一下。可别小气啊!”
    “咯——咯——”这周明打了个酒嗝,他今天喝点有点多,刚才不知怎么的,他就和郇昰倒是拼起酒来,没有想到一不留神就要醉了,也是太久没能出来玩的关系。“你们可别害我啊,上次我动了我爹的东西,他差点没有把我打个半死,这以后我可是再也不敢了。薛兄弟啊,要说好玩不过青楼,不过你这小身板也不能去,还是歇歇吧。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喝酒——”
    突然周公子打了一个冷战,迷茫的眼睛嗖的睁开了,怎么刚刚觉得有人想要掐死自己的感觉呢?一定是喝的不够多,出现幻觉了。
    薛蟠在桌子下面牢牢地压住了郇昰的手,他在郇昰的腿上掐了一把,不就是说他不能去青楼吗,他本来就不会去的。“呵呵,周公子看来是不把我当外人了,才会开这样的玩笑,我们继续吃饭。”薛蟠笑着把这瞬间的尴尬给带了过去,后面倒是问起了程林,前头周公子隐瞒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看着已经倒在了桌子上的周公子,程林倒是没有什么隐瞒,“这小子肯定是被他县令的爹打很了。上次说了他爹有什么新鲜的宝贝玩意,据说是韶州的县令们相互走动的时候得来的,他心里痒痒好奇着要去偷出来玩玩呢,八成是被发现了。”
    县令们走动的时候得到的东西,又是新鲜的,还不让自己的孩子碰,薛蟠与郇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就是苏鹏丧命的原因所在了。可是再问下去程林也是不清楚了。酒散之后,两人回到了别院,薛蟠没有一如既往地回房,而是看着郇昰做了一个决定,“五哥,我想去一次乐昌,夜探县令府。”
    郇昰很不赞同地看着薛蟠,这月色之下莫不是蟠儿刚才偷喝了就说起了胡话,“蟠儿不要胡闹,这可不是什么江湖游侠话本里面的事情。”
    “五哥!”薛蟠端正了脸色,认真地看着郇昰,“我是认真的。我的功夫你见过,这段日子我们没有什么线索,而现在知道了在县令的书房里头有着一个很关键的证据,难道不尝试一下?”
    就在郇昰想要反驳的时候,殷溪与当归同时进了门,他们手中各有一封信,“五爷/大爷,你们的信,京城来的急信。”
    郇昰与薛蟠接过了信,两人同时打开了它们,信上没有多余的话,而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内容:苏鹏回京路上遇到史家三公子一房被匪类劫道,他奋力相救,不慎划伤了面部,身中一刀,暂时昏迷中。史家三公子与其夫人不幸失血过多而亡。
    ****
    十天前,皇上看着郇昶呈上来的急奏,这上面说的就是史家人被杀害一事,而赶到的苏鹏一行人在奋勇抗敌的过程里面,虽然杀了山贼,自己的人马也是大大地受挫,连着苏鹏的脸上也是中刀了。
    这事情倒是真的巧了,一个月前,郇昰来信报了惊天之案,就等着这个假冒的人回到京城能有个水落石出。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为了救史家三房的人,自己算是毁容了。还能比这更加巧一点吗。
    “老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在年节里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伙山贼怎么前头一直没有人报上来!”皇上的声音十分的平静,却让郇昶背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这是父皇真的生气了。
    “回禀父皇,儿臣已经让保定知府马上把这桩事情调查清楚。现在的证据与消息来看是这伙人是流窜着作案,从这北边的草原那里来的,没有到保定几天,应该是想要在年节里面拦截富人发一笔横财。便是盯上了来京城省亲的史家三房,现在只剩下了那个女孩还活着。”
    “是叫史湘云吧,史家老三的女儿,也是可怜人,才在襁褓里面就没有了父母。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发生在了年节里面,又是离着京城那么近的保定,可是要朕怎么向那群老人们交代。”皇上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给郇昶的寒意已经不见了,反而是一种头痛的表情。
    “老三,这个事情你来查,好好查,一定要给史家一个交代,至于苏鹏他还没有醒吧。让御医去看看,这也是他赶上了这事情啊。要是他醒了就马上通知朕,先退了吧。”
    “父皇儿臣一定尽力让事情水落石出,您要保重身体!”郇昶看着皇上充满倦意的面容,也不敢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保重?!呵呵,真的有这份心的人,已经代朕受过,永远不在了,而留在身边的又还有真心的吗?就算有,他这个孤家寡人也只能把他派的远远的。却也没能让他避开这纷纷扰扰,难道真的应了那个批命,破军星出,不破不立。
    只是,他不愿意萍儿最后关心的昰儿卷入这世间最残忍的纷争中来。可惜,现在看来,三星将聚,天意难为。

  ☆、第五十七章

“太子爷;您可要做个决定啊。这史家的两夫妻都成了刀下亡魂;那个假苏鹏也已经划伤了一张脸,这可是都是大事情;要是被查出来了,大家就都玩玩了。”
    “太子爷;良公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是闹大了。这个假苏鹏是个胆子大的,留不得。当初我们只是想让韶州的假账成为了真的就可以,可结果是先死了一个师爷;再接着连真的苏大人也不见了。难怪别人说天高皇帝远;那里的人不光受着我们的控制,不知道背地里有没有第二个主子。那些县令们的把柄还在这个假苏鹏手里。他现在这招改头换面,是想要坐实了自己就是真的苏鹏。而皇上因为史家的命案,一定会十分照看他,我们几乎没有机会下手啊。”
    “太子爷这韶州的事情和江南的不一样,江南的那个时间长了。加上李铭死了,死无对证。但是现在韶州的事情,那些县令们都活着,这个知道所有事情的假苏鹏也活着,活着就是最大的变数。要是捅到了皇上那里,我们这次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了。”
    在一个太子府的一间暗房里面,坐着三个人说这话,而太子背对着他们看着墙上的那副腊梅图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在昏黄的烛光里面,太子似乎看到了腊梅渗出了一丝腥红的鲜血,他缓慢地转过了身来,幽幽地开口,“呵,除了玩完,你们还有什么想法,银子不是掉在了大家的口袋里面,怎么现在想起来找我了。你们三个号称是我的心腹,那么告诉我你们在让我干什么!你们知道那种东西是什么,你们要我做一个决断,这是在逼我弑父啊!”
    太子想要嘶吼起来,却是只能捏碎了那个杯子,让碎片割裂了自己的手心。“不用想了,这个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他是你们的皇上,也是我的父皇。”
    三个人面面相视看了看对方,都是颓然的低下了头,其中一个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地说,“反正真的苏大人已经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左右韶州那里应该没有露出马脚,这次也是兵行险招,说不定就给这个假苏鹏骗了过去,我们也还能过几年好日子。”
    “是啊,是啊。三皇子去查这个案子,也主要是针对那些个流寇,只要在这上面做干净就好了。”另外一个附和着。
    太子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和这三人说话,“你们早点回去吧,不该想的就不要想了,父皇已经是这个年纪了,我们只要再等几年就行了。像是做什么决断那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三人齐齐点头,悄悄地退了出去。到了后面的小门,各自散去了。
    那个被叫做良公的人,却是回头怔怔地看了太子府一会儿,他这一刻觉得自己选错了人,却也没有看错人。太子爷有千般不好,他许是结党许是不够公正,却始终保持着最后的底线。只是他不知道这条底线恰恰让他在最不该心软的时候,放过最不能放过的人。要是失败了,太子也许只是圈禁起来,可是他们这群下面的人呢。‘等’这个字,有时候是万万要不得的。
    所以事到如今,就让老臣背上那个弑君的名号吧。自古成王败寇,只要胜了,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良公趁着夜色驾着马车,到了宫门的西南角,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东张西望之后,接过了良公手中的玉盒,然后飞也似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薛蟠与郇昰还是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乐昌县,虽然郇昰始终不同意薛蟠以身犯险,但是在看到了殷溪能在十招之内被薛蟠放倒,并且薛蟠进入深宅大院,如入无人之境的样子,最后只能目光复杂地叹了一口气。“蟠儿,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了。想要把你藏起来,然后就没有人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古侠以武犯禁,没有一个帝王希望有一个绝世高手,可以轻易地出没在皇宫里面。”
    薛蟠却是反问到,“那么五哥介意吗?如果有一天我一袭黑衣,出现在了你窗边。”
    郇昰没有被薛蟠故作严肃的表情给唬住,他知道除非事出紧急否则,永远没有那么一天,“如果,蟠儿是来自荐枕席的,那我绝对是扫榻相迎。”
    薛蟠踩了郇昰一脚,这边说着正题,居然能歪到那上面。然后,他看看自己的身体,这种事情还是过几年再说。“五哥,你就喜欢开玩笑。我是个脑子清楚的,这飞檐走壁的事情,就托你帮我保密了。”
    “那我在门外等你,如果被发现了,不要耽搁,跑就行了——”郇昰最后还是只能与薛蟠一同去做了这个夜访县衙的事情。
    就他们两人,也没有驾马车,而是悄悄地避过了打更人,摸到了县衙门口。郇昰看着薛蟠借着墙边的大树飞身进了墙内。
    这个县衙的布局已经早早都映在了薛蟠的脑海中。往来值夜的侍卫不少,比起一般的县衙府邸的人多了不少,子时已过,院子里面除了那些个侍卫,其他都是睡着了。
    薛蟠在小心翼翼地避过了几波侍卫之后,来到了书房门前,果然在外面上了锁。但是,他可是习得开锁技术的人,为什么要学这些下九流的本事,这也是前世后来的市井生活中的乐趣,想不到还有真正能够用上的一天。进了书房,根据周明那个县令儿子模糊的讲述,薛蟠翻查了好几个地方,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以及手中的夜明珠照明。
    几番探寻之后,他在书桌中的一个暗格里发现了一个盒子,应该就是它了。这上面的锁倒是别具一格,非大师不能开的那种。薛蟠将一根铜丝塞进了锁眼,耳朵细细地听着声音,也是奇异,就在左右上下不知怎么地转动之后,静谧的屋里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嗒!’,锁开了。
    薛蟠打开了盖子,哪知道竟然是空的!盒子中间似乎有层白色的灰,薛蟠闻了闻,粉末残留的很少,也是理应感觉不出什么来。薛蟠却是觉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这个东西就潜伏在他的记忆里面。眼看没有收获,也只能打道回府。他慎重地将一切恢复了原位,急速离开了。
    “怎么样,没有被发现吧。”郇昰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就怕这府衙内亮起火光,传出叫喊声,这时间竟然是度日如年的过了。郇昰一分一秒地守在那里,别看他动也没动,实在是心都挂记在里面的人身上。终于当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悬空的心才安稳下来。
    薛蟠摇摇头,示意边走边说,还是先回去。“五哥,我找到了那个盒子,不过里面的东西已经空了。而且只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残留。”
    “空了?”郇昰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这里面原先放的东西,难不成是他们一直要用到的?”
    郇昰与薛蟠回到落脚的地方,却是看到了在前方打探消息的甘草终于回来了。
    “五爷、大爷有消息了,昨天清晨那家药行又开始大批量地购进药材。我们的人随了他们一路,终于在北江与连江的交汇口,看到了他们接货物的船只。后来就登上了我们自己的船,假意在江面上与那艘运货船相遇,居然发现那上面有洋人,像是从英吉利来的,不是荷兰人。”
    “有洋人,在这个地方,说奇怪也是不奇怪,但是没有听说有洋人做的是药材生意的,这东西可不允许入境。”郇昰没想到这个案子居然还扯到了洋人的身上,他们到底是在交接什么东西。
    “等等,五哥你刚才说洋人没有经营药材的许可。”薛蟠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那么像是金鸡纳霜这类的都是要先报御批才行吧。”
    郇昰肯定地回答着,“父皇对这方面的监察很严格,毕竟药品不同于别的东西,外来的效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怎么蟠儿哪里不对?”
    薛蟠终于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哪里来的了,居然是那种东西。能够控制住人心,让人上瘾而不自知,做出了一件件丧心病狂的事情,后来甚至六亲不认,再也走不出这个泥潭。能让整个韶州被控制住的东西,还和洋人有关,这不就是鸦片吗!
    那种看了那个粉末的熟悉感,就是曾经他亲手点燃的熊熊大火也不曾烧掉的噩梦。那是魔鬼的敲门砖,一旦打开了一丝缝隙,之后就永无宁日。薛蟠的手抖了一下,身体向后退了半步。他现在还能感觉在销毁那一箱箱鸦片时,自己双手的颤抖,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个时候已经流入地下市场的远远比销毁的多的多。而国民们的灵魂正随着那些东西,腐烂死去。
    这个魔鬼在大庆居然也已经出现了吗。出现的这么的隐蔽,却已经波及了整个韶州城。
    “蟠儿,你没事吧。”郇昰看着薛蟠瞬间煞白的脸色,不知道他究竟猜到了什么东西,连忙是扶住了他,“你猜到了什么,不要你一个藏在心里面。”
    “五哥,你听说过阿芙蓉吗。轻则上瘾,重则暴毙。”薛蟠喃喃地问着。
    远在京城,一个小太监在御膳房里偷偷溜了出来,他身上的那个玉盒里头的东西都空了。已经接连放了十天了,也不知道良公说的快了,究竟是什么时候。

  ☆、第五十八章

小太监走出了御膳房没有多久,一个黑影坠在他的身后;就看到一人一影前后十米的距离;来到了西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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