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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劫色不成之后引发的武林爱情故事-第16部分

小说: 劫色不成之后引发的武林爱情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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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腿的掌柜的还有铺子里的客人见状不妙,吓得统统不见了踪影。
  楼牧只是端正坐在那里,对着两碗馄饨里冒出的热气莞尔一笑。
  “你不是一直想吃馄饨吗?”他自说自说地舀起了一只馄饨对住空气,又侧头想了一想说,“你这人真是有意思。为什么宁愿送我镯子……也不肯跟我一起下来尝一尝呢?”
  已经有两道剑光破铺而入,一左一右直接往楼牧奔来。
  “可惜啊……”楼牧摇了摇头,“这一碗馄饨,你又吃不了了。”
  说完这句他出其不意地横手一扫。
  那两碗馄饨连汤飞起,直直朝那两个进攻之人的面门扑去。
 
  眼见着就要将那两人浇得滚烫,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把乌金扇。扇风被强劲内力催动,竟然直接将那两碗馄饨扇偏了准头。
  两只馄饨碗就此掉落,“哐当哐当”碎了一地。
  楼牧抬头一瞧,只见一中年男子,面容脱俗,手持乌金扇立他面前。
  乌金骨扇是四大名门之一裴家的看家武器,当日楼牧劫人劫色时遇上的裴少卿,也是一把乌金骨扇防身。
  来人,想必是裴门里的中流砥柱。
  果然,那先前进攻的两人捡回半条性命,均躬身道:“谢裴公子相救之恩。”
  那裴公子却沉脸作势道:“不得无礼。”随即自顾自走到楼牧面前,又拱手道:“在下裴门裴至诚,见过楼楼主。不知楼楼主可好?”
  楼牧低头瞥了眼洒落一地的馄饨,揉了揉肚子叹口气,甚是可惜地道:“二十多个人持刀拿棍地看我吃两碗馄饨,裴公子,换你是我,你说你会不会好?”
  裴至诚也是行走江湖的老脸皮了,听楼牧话中讥讽,也不以为意,只干笑一声,意有所指地回道:“裴某从来不曾做过助纣为虐之类的缺德事,就算有人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一样吃得下睡得着。”
  “裴公子怎么会没有做过缺德事呢?”楼牧故作惊讶道,“你如今不就正在做缺德事吗?”
  裴至诚的脸色一沉。
  楼牧迎着他的脸色笑了一声,又往四周众人扫上一眼,笃定补道:“这‘以多欺少’‘持强凌弱’……裴公子,我横算竖算,可都算是一等一的缺德事啊!”
  裴至诚被他反将一军,大喝道:“楼牧!你勾结魔教中人,害死白道各路英雄,事到如今还油嘴滑舌死不悔改?”
  楼牧“噗哧”又笑了一声,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往头顶的梁上看了看。
  “我怎么是勾结魔教中人呢?”他一本正经地纠正,“我明明是和魔教中人,狼狈为奸……”
  话未说完裴至诚早已气急跳起,乌金扇骨张开,就朝楼牧劈了下来。
  论单打独斗的实力,楼牧是占上风的。可如今敌众我寡,楼牧不敢纠缠,因此只侧身连退数步。
  刚躲开扇风,背后早有三人拦住他的去路,提剑刺来。
  这样靠自己一个人打下去,那是万万没有活路的呀。万一挂个彩闪个腰,岂不是还要被旁人看笑话?
  楼牧想得明白,因此竟然也懒得再做表面功夫。
  他突然转身,门户大开坦坦荡荡面对身后那三把明晃晃的剑刃。
  “我认栽啦!”他看住那些人笑道,可说话的声音,明明是朝头顶的梁上送去的。
  对面有一个人的剑尖几乎贴上了楼牧的发丝。
  楼牧已经能感到剑尖透过衣衫渗入的那一丝冰凉,可他却依旧不动,只叹口气,幽幽续道:“你真是好狠的心,眼睁睁看我……”
  话没说完三支细针正好飞落,分毫不差钉入楼牧面前三人的喉头。
  针上淬了剧毒,那三人一声未吭,就仰天躺倒。
  围剿众人大惊。
  眨眼之间就死了三个人!
  有个见识广的人颤声道:“这是……是……流云飞针!”
  裴至诚闻言抢先回过神来。
  流云飞针是一种发暗器的手法。这种手法能够发暗器于无声,是当年四大名门云氏的不传之密。只可惜这门功夫,早已经失传,多年不曾重现江湖。
  裴至诚自知遇到强敌,连忙稳住心神,对着梁顶一指,高声喝道:“你是谁?和江南云氏究竟有何关系?”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人黑纱蒙面,从梁上如翔鹰一般疾速掠下,直接往楼牧冲了过去。
  楼牧仰头,看住他唯一露在外面的那一双漂亮眼睛由远至今,由模糊不清到透彻无比,不由微微一笑。
  笑容还徘徊在嘴边,对方已经伸手揽住他,另一只手又是一把细针如雨洒出。
  众人已知针上剧毒,均是脸色大变往后退了几步,挥舞兵器将自身周遭防护得水泄不通。
  就这一瞬间,那人便带着楼牧,瞄准空档突围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
  楼牧被那人抱着,只觉耳畔风吟而过。他本是九死一生,此刻却不知为何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你功夫这么好。」他仰头凑上对方的耳垂,「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在自身真气充盈之下和人打架呢!」
  他说了一通,见对方就和平常一样冷冰冰毫无反应,不由张嘴,隔着面纱一口咬住对方的耳垂,又含糊不清地追问道:「云栖,既然你本事这么好,刚才我特意为你多点了一碗馄饨,你为什么不下来和我一起吃?」
  云栖被楼牧挑逗,突然停住,翻手就将楼牧往地下重重一摔,阴冷道:「你找死!」
  楼牧先前与人缠斗,本就存了几分实力,只是意在逼迫隐藏暗处的云栖现身,此刻见云栖发狠,哪敢再装死,赶紧一个挺身,稳稳站住。
  站住之后他突然伸手,一把扯掉云栖的面纱,忿忿道:「我是找死!可你却发脾气一直不肯跟我下山来,不也是找死么!」
  星月微光下,云栖肤色雪白,一双桃花眸子深湛,也不知究竟是喜还是怒。
  楼牧终于把这两日烦闷不安的情绪发泄出来,又是见到云栖安然无恙,心情渐渐舒坦起来,便上去拉云栖的手,软下语气道:「那晚是我不对,你发脾气也是应该的。我先请你吃馄饨好不好?我许诺过你的,一旦下山就带你去吃馄饨。」
  云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看着他,眼底浮上一层浅浅的哀婉来,在月色下分外凄凉。
  楼牧见状吓坏了,连忙又伸手搂住他,柔声笑道:「不就是一碗馄饨被打翻了么?你怎么就难过了?你放心吧!以后你跟着我,我带你吃遍中原,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夜风飒飒中,他听到云栖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楼牧立即发觉了不对。
  云栖体内的真气,正在极其迅速地衰竭下去,此刻已所剩无几。
  楼牧大惊,刚想开口询问,就只觉一阵掌风袭来,逼得他不由自主松开了云栖。
  来者内力深厚,以云栖现在剩余的功力,绝对抵挡不住。楼牧心急,不顾一切又去抓云栖的衣袖。
  还没抓到他就明白他陷入了绝境。
  因为他听到了乔沐的浅笑声:「云栖,原来你是想和楼楼主一起去吃馄饨啊。」
  
  魔教教主的位置哪能是白坐的?楼牧自然不是乔沐的对手。
  笑声还在楼牧耳边回荡,乔沐早已经撤掌,拉住云栖往后退了几丈停住。
  楼牧疑窦满怀,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为何云栖当日不跟他下山?为何他要躲在暗处观察自己?又为何他出手相救之后乔沐偏偏也会出现在这里?
  乔沐见状拂了拂袖,先他开口道:“楼楼主当下一定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云栖明明放走了你,如今却出尔反尔,下山带我再来找你。”
  楼牧闻言心中一沉。以他这一路随云栖下山来的直觉,他一直认为这之中事有蹊跷,难免心生戒备。可下山后又隐隐意识到云栖极有可能的确是真心相助,便不免愧疚万分。可如今云栖现身,乔沐立马同时出现,如此巧合加上乔沐这样一句问话,似乎又推翻了他先前的想法。
  楼牧下意识捏了捏袖子里的镯子,抬头盯住云栖瞧。
  云栖立在乔沐身后,只微微垂头,一言不发。楼牧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乔沐嗤笑一声,道:“楼楼主,说实话,他为什么会放走你,我比你更想知道。”
  只这一句话就足以让楼牧放下心来。
  他为什么会放走我,我却已经知道了。他心道,忍不住又瞥了几眼云栖。
  云栖还是一动不动垂着头,好像这两人的对话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楼牧想到他迅速衰竭下去的内力,心中更是担忧,却听乔沐续道:“不过呢,为何他会在你下山之后再带我来找你,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的。”
  说完他突然反手一把将云栖拖到自己面前,又对楼牧道:“云栖是我神教圣左使。神教若是有人擅自离教,或是漏网逃脱……都是由圣左使派人或亲自追回。所以楼楼主……把你重新捉回神教,本就是云栖的职责所在。当然……他完全可以不用亲自出马。可惜呢……我已经对楼楼主你下了格杀令,所以如果他派几个人出来追你……难保那些人不会贪功,直接将你的尸体扛回去。”
  说完他侧头,凑上云栖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问道:“云圣左使,你说我讲得对吗?”
  
  云栖依旧不语。
  乔沐笑了笑,甚是温和地补上一句:“云栖,竟然楼楼主已经被你找到了,那我和你的这一笔笔帐,回去慢慢算也是不迟的。”
  说完这句他回过头来重新看住楼牧。
  “楼楼主,”他依旧是温和的神气,“请和我一起回去吧。”
  说是“请”,实际上哪容有楼牧商榷的余地?乔沐武功高强,就算云栖真气充盈和楼牧联手,也绝对不是乔沐的对手。
  楼牧微微咬唇,看了一眼云栖。
  云栖似乎已经虚弱不堪,连站都站不稳,勉强靠乔沐揽住他身体的那一只手支撑立住,与先前在馄饨铺子里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楼牧想上片刻,却朝乔沐摇了摇头。
  “乔教主,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他道。
  乔沐微怔,随即轻笑一声,半威胁半嘲讽道:“江湖都道楼楼主风流倜傥,原来楼楼主竟然还是不怕死的人,佩服佩服。”
  楼牧也不恼,嘻嘻笑着朗声回道:“我一向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我现在不跟你回去是死路一条;我跟你回去,你靠我找到柳蓉之后必会将我灭口,我不也一样是死么?”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手,指向云栖又道:“我不仅不会跟你回去,我还要你放他跟我一起走。”
  乔沐闻言又愣了一愣。他用有些奇异的眼神看了半天楼牧,猛地手一紧,将身前的云栖往自己胸口上一靠,低声笑叹道:“云栖,你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如若你娘当年有你这样眼光的一半,便也不会……”
  云栖却在这个时候抬头,冷冷看住楼牧。
  他面容苍白精神极差,显然完全是靠意志强行支撑自己清醒。
  “要走你自己走。”他费力朝楼牧吐字,语气倒是一贯的恶狠狠加不耐烦,“谁要跟你一起走?”
 
  楼牧不由一愣,脱口问道:“你不跟我走,难道想死在你师父手里么?”
  乔沐闻言大笑起来。笑声里掺杂了深厚真气,震得楼牧耳膜隐隐生疼。
  “云栖,原来你没有告诉楼楼主啊。”笑够之后乔沐止声,顺手把云栖的头托起来。
  云栖内力所剩无几,根本承受不住这种近在咫尺的真气冲撞,早就一口血喷出,昏迷过去。
  乔沐于是又眯眼回头看楼牧。
  “你难道从来没有想,那晚我当着你的面打了他一掌,为何之后他还能内息平稳,分毫未伤?”
  这个问题楼牧不是没有想过。当时他便暗自奇怪,也曾试探过云栖几次,可云栖却始终避而不谈。
  这也是楼牧为何一直对云栖心存戒备的原因之一。
  乔沐见他神色闪烁不定,心情甚好。
  “他没有告诉你,那我来我告诉你。”他款款道来,“当日他奇经八脉俱阻,伤势严重,能够活到如今,完全靠得是我的内力日日支撑。前几日我终于重新打通了他的经脉,可已经留下后遗之症。他的经脉如今根本无法自留真气。所以从今往后,如若我不隔三差五地给他一点真气续命,他便会血气枯竭而死。”
  楼牧僵住。
  “你刚才看他与人搏斗内力绵长,那全是他在消耗我给他的真气。”乔沐扶了扶云栖的身子,又摇头补充道,“一旦用尽,自然就撑不住了。”
  楼牧勉强笑了笑:“乔教主的意思是,云栖如若离开了你,便活不了了?”
  乔沐颔首,悠悠道:“楼楼主,我只是见你全然不知情,才好意提点你一句。”
  说到这里他终是把脸一沉,厉声道:“就算云栖跟着你走能活下去,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威胁我么?”
  楼牧侧头想了想。
  “有啊。”想够之后他很认真地点点头,“乔教主,你不是还要靠我找柳蓉么?”
  乔沐冷笑一声:“我之前款待你,也是念着由你自愿演场戏给柳蓉看,总比我绑着你拉出去作饵,更容易诱他现身罢了。你既然不愿意陪我演戏,你以为我就不能在你身上做文章么?”
  楼牧“噗哧”笑了一声。
  笑完他直视上乔沐的眼睛:“乔教主,无论你如何在我身上做文章,你也是诱不出柳蓉的。”
  乔沐察觉他言语有异,因此只乾坤不明地看着他。
  楼牧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
  “因为柳蓉已经被我杀了。”他镇定无比地道。
 
  ===
  乔沐盯住楼牧看半天,突然重复着他的话反问一句:“你把柳蓉杀了?”
  语气一样也是镇定无比。
  不愧是乔沐呀。
  楼牧莞尔一笑:“柳蓉虽是乔教主你的弟子,可他践踏我一腔真情,故意接近我盗取了我楼外楼不传之密,这种卑鄙小人,难道我不该杀么?”
  乔沐打量他一眼,又慢吞吞问:“你因为顾忌他是我的人,所以这些日子来才一直向我隐瞒此事?”
  楼牧坦荡荡地再一次点头,又看了看乔沐手里昏迷过去的云栖。
  事已至此,再无退路。
  于是他再吸一口气,又道:“乔教主,你找柳蓉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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