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云魂-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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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女儿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怎么昨晚才托梦,早前都干什么去了,慕云魂心想。
老人继续说着:“阿青,她没有害那个男人,那群人要争夺家产,是他们害死了那个男人,然后嫁祸给阿青。我家阿青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从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
“您节哀吧。”
“呵呵,你们不相信?阿青没有死,她没有死。”老人激动起来,语调忍不住升高,瘦弱的身子颤颤抖动。“因为……因为……”老人想了一会,将欲说出口的话吞进去,表情变得很肃穆。
“因为什么?”
“因为……我们秋水县这儿有神仙。”老人低声郑重的说。
“有、有神仙?”慕云魂一惊,难道仙人谷真的在秋水县周边吗?
“有神仙,有的,有的,神仙救了我的阿青,所以她才没有死。”
“那、那神仙在哪儿呢?”
老人闻言,又是一阵沉默,沉默过后,她眼神迷离直视前方,喃喃自语:“阿青,阿青。”
“神仙在哪儿呢?”
“阿青,阿青。”
关键时刻你咋不说话呀,真是要把人急死了。慕云魂手抓着头,忙问:“那神仙在哪呢?”
“阿青,阿青。”老婆婆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状,怕是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唉,算了,老婆婆我走了。”不说就罢了,他何必为人所难。慕云魂将一袋八宝糖塞进老婆婆手里,说:“这个好吃,给你。”
“阿青,阿青。”老人依旧不看他,只是盯着对面的墙,凄苦的喊着。
慕云魂站起身,当他重走回摊子前时,那小贩再次拦住他。“那老太婆又跟你说她女儿没死呀?”
“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公子,你有所不知,那老太婆每天都这么说,她是不是跟你说神仙救了她女儿,她女儿没有死之类。”
“嗯。那又怎么着,我相信。”
“公子,啥,你、你相信?”小贩一脸惊恐,看着小哥人模人样,不像是傻子也不像呆子,长得还挺俊,怎就相信老太婆的疯人疯语,莫非是脑筋偶尔岔路?
“再来两袋八宝糖。”
“啊,哦。”小贩一下子转不过来,呆呆的应道。看来这小公子还挺喜欢吃糖的,出手大方阔绰,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公子。
夜里阴凉,明月高照,上官君越站在窗台前,看着月下平静的穆江,他闭眼,总觉得这阴湿湿的气味很熟悉。站了一会,想着时辰不早,拿了衣服朝公共浴室走去,路上见几个人湿着头发往回走。公共浴室相对简陋,男女澡间各居一室,上官君越走进后,见慕云魂仰头靠着壁,手搁置在两边。上官君越走到离他偏远的另一边,脱衣挂在架子上,随后走入池里,他也靠着池壁,呼了口气。慕云魂突然抬头,果真见上官君越坐在另一头。
“君越,你怎么也来了?”
“嗯。”
“泡完澡后比较好睡。”慕云魂在水中缓慢移动,慢慢移到上官君越面前,害羞的说:“君越,我刚才看到有两个大汉在互相擦背,其中一个人看起来很爽的样子。”
“然后呢?”上官君越跟他对视,淡定的问。
“我也想爽。”慕云魂嬉笑着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递给他。
上官君越接过毛巾随手丢到一边,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自己一边爽去。”随后他背过慕云魂,慢慢移动,这疯子还是离他远些好。
“大家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啊。”慕云魂露齿而笑,随意的说着。
“害羞?”上官君越嘴唇抖了抖,眼缝眯起,转身出手狠狠捏他的脸颊。“活腻了你?不知好歹的东西。”
“重,疼。”慕云魂挣扎着胡乱摸他的胸口,哀怨的眼神看他,不擦背就不擦,捏我做什么?难道还能捏出油来不成。摸着,摸着不注意就触碰到他胸前的两点,倒是有些像挑逗。上官君越被他触动,心里不禁一惊,他松手冷声警告:“手移开,你越来越大胆了。”
慕云魂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冷酷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不相关的人,他暗自心惊。“生气了?”不就摸一下,又不是女人,难道凡间的男人也讲究……贞节吗?他也没做啥失礼的事呀。
“以后你若再放肆,休怪我不客气。”以前也有过不怕死的婢女、丫鬟光着身子就往他身子蹭,甚至伸手抚摸诱惑他,但皆被他冷冷推开,因为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慕云魂随意的触碰,会让他有熟悉的感觉,且他不讨厌,甚至还有一点点……欢喜?想到这,他忍不住皱眉,他转身移步出水面,慕云魂跟着他,站在后面呆看上官君越光溜溜结实有型的后背,心脏强烈跳动,刚才看其他男人的身子都没这种情况,究竟怎么回事?愣着直到上官君越将里衣穿好,上官君越转过身,见他还是光溜溜的,不悦的说道:“赶紧将衣服穿上。”
“哦。”他转身,白皙的屁股毫无遗漏的展露在上官君越眼前,上官君越眼睛不禁从下渐渐往上,随后撇到一边,他到底在看什么?这时,他听见浴室外有脚步声,似是有人正向这边走来,上官君越下意识的想要将慕云魂挡在身后,于是不动神色的移步到他身前,当来人走近时,慕云魂已经穿好外袍,他见上官君越的袍子还挂在架上,顺手取了下来。“君越,你的。”
“嗯。”上官君越闷哼一声接过,他随意往身上一披,正准备离开,慕云魂说了句:“等一下。”
凑上前微微弯身将他的两边衣袖抚平,这才满意的说道:“好了。”
上官君越冷眼扫过前方正不怀好意看着他俩的人,那人被他眼神吓到,立马不敢再多看。
“走。”上官君越低沉的声音说着。
回房路上,慕云魂自顾自的说起来:“不知怎地,来到秋水县后,觉得这里阴湿湿的空气味道好熟悉,像是以前在这里住过似得。”
上官君越待他说完,暗自一惊,刚才在窗边他就是这么想的,难道慕云魂跟自己消失的那段记忆有关?……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将他俩束缚在一起,更糟糕的是,他还不想解开这束缚。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昨天是我的生日,所以……嘿嘿。……对了,其实我不懂搓澡,以前有人叫我帮忙,我都拒绝了,搓澡什么的,真的很爽吗?……话说,上官公子的独占欲开始表现出来啦。
☆、夜游穆江
天大亮时,上官君越等三人在客栈楼下吃早饭,而廖木峰负责买船之事,在他们三人快要吃完之时,廖木峰走进客栈。
“廖兄,船的事如何?”
“我已将买好的船停在码头,君越,这儿的渔民跟我说,最近可能要下大雨,不便远行……”
慕云魂听到这句话立马抬头,眼里闪着光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既然下雨就别急着走啊。一旁的上官君越浅酌口茶,缓缓的说道:“不必停留,按原计划出发吧。”
“也行。”廖木峰坐下,随手拿了个馒头往嘴里塞,心里想的是,为何这次上官君越如此焦急前往仙人谷呢?
“路上备用的干粮我已经买好了,吃完早饭我们可以直接出发。”樊萱说。
慕云魂哀怨地看了樊萱一眼,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原来昨天他们都在做这些事,那就只有
自己无所事事吗?
吃过早饭,四人走到码头,见红漆的船已安然地停靠在码头,慕云魂率先走上去,船在水面上略略晃动。“还不错。”
待其余人都上船后,解开绳索让船顺江而行。这一行,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更不知何时能到达,上官君越坐在床舱里展开画卷,一手支着下巴不知在思索什么,慕云魂坐在船头,看着不断后退的城镇,以及变换的山林之景,一切在他眼中皆如新奇事物。
樊萱和廖木峰站在船尾,樊萱问:“关于仙人谷,你有何想法?”
廖木峰摇摇头,说:“毫无头绪,昨日我向附近的渔民打听仙人谷,可无人知晓那是何地,仙人谷就像个谜,它真的存在吗?”
“君越说存在,那便存在。我信他。”樊萱语气平淡,却不可忽略语气中的那抹对上官君越的信任感。
“你对他……”廖木峰皱起眉头,有些纠结该不该问,所以他顿了顿,算了,他拿什么立场去问。他自顾自摇摇头。
“如果没有上官君越,便没有樊萱。”樊萱低声说道,说罢,看向远处已经渐变渺小的秋水县。对上官君越的情感很复杂,理也理不清,自樊家村覆灭后,内心世界早已崩塌,如果没有“上官君越”这一信念支撑着自己,他早已活不下去。人生在世,若是没有任何牵挂,没有任何人可以想念,没有了对明天的期待,对樊萱而言,还不如一死了之。而今,日夜思念的人就在近处,他已知足。
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慕云魂眯了眯眼睛,空气微凉,他躺在船板上,见天空飘来大块乌云,慢慢堆积,天空慢慢暗黑,湿湿的空里夹带一点清新的气息,慕云魂深吸了口气,闭起双眼,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豆大的雨珠拍打在脸上,他睁开眼,立马坐起身来,见雨水似箭一般向江面袭去,击起波澜,这雨又像是块薄幕,将前方的路遮掩。幕云魂走进船舱,见其余三人围着小桌盯着画卷看,他也坐了下来,望着图上两山断裂之处,喃喃自语:“真有这种山吗?”
上官君越缓缓说道:“有时候,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也许世间并没有此山,是这幅图限制了我们的想法。”
“君越说的有理,一开始我们便专注于图上之景,而今想来,人世间怎会有此山,这便是不合理之处。”樊萱接着说。
慕云魂白了他俩一眼,不满的说道:“所以才叫仙人谷啊,岂是人人都能到达的地方。”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廖木峰下总结,关于这画卷确实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一时间他也想不明白。
慕云魂撇头看向窗外,见外头江面不知何时泛起了白色的薄雾,烟雨中见岸上翠绿的山林,不禁想到山清水秀一说,突然诗性大发,说道:“我突然想吟诗作对!”
其他人都被他突然的一句吓到了,心想,你有点妖的自觉好吗?
慕云魂清清嗓子,献宝似得的说道:“一滴两滴三滴雨,点点滴滴入心头。窗外美景时时有,窗内人面不复存。”念罢,满脸自豪的转头看向其余三人,脸上写着“快来夸赞我吧”。
上官君越无奈的看他一眼,第一个表示无语并低头继续研究画卷,樊萱嘴角抽了抽,说道:“这首诗的水平罢……跟暮春楼那些女人吟的诗差不多。”
廖木峰听到樊萱这句话不禁莞尔,点头道:“确实如此。”
慕云魂立马炸了,就差没跳起来,咱们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你们就这么不给劳资面子?“好,既然如此,我那就换一首豪迈的!”
“你消停一会行不?”上官君越抬头瞟他,冷淡的说。
嫌我烦?想到这慕云魂莫名的有些难受起来,他撇过头不说话,双腿支起靠着胸,手随意的抬在膝盖上,呆呆的看着窗外,他不就是嫌气氛太冷,想要热闹一些吗?
上官君越见他不说话,似乎还有些不开心,心里也怪不舒服的,但是他不想表现出来,就又
盯着图看,其实啥也看不进去。樊萱见气氛有些不对劲也不好再多什么,他道:“我到外头看看,这会雨该停了吧。”
廖木峰尴尬的咳了声,急忙说道:“我也去看看。”
这时,船舱内只剩坐着的两人,两人都不讲话,上官君越沉默寡言也就罢了,他难得见慕云魂有安静的时候,不禁纳闷他不是生气了吧?不过转念又想,他怎样关自己何事。就在上官君越无可奈何的时候,慕云魂突然头向后,身子一倒在地,上官君越嘴角抽搐了一下,眼角微微向上翘。竟然是睡着了,也难怪他有安静的时候。上官君越沉默,静静的看了他的睡容,他好像从来不担心未来,不会去想太长远的事情,活在当下,随性而肆意,而自己与他相反,会想很多方面,以至于有时活的很累。上官君越起身走到一旁拿出毯子盖他身上,自己则拿把伞走到船头。
不知觉中,船在江上行驶了一周,不知行了多远,景物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山林之景,但就是不见图中那种断裂之山。慕云魂也不着急,他还不想那么快到达仙人谷,一周下来,上官君越依旧脸色不变,十分淡定,倒是廖木峰和樊萱有些焦急起来。
“这都一周过去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樊萱说道。
“是啊,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廖木峰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想法。
上官君越在煮茶,他盯着茶不以为然的说道:“不会。”
慕云魂含着八宝糖,也跟着说:“急啥,八宝糖都快被我吃完了,我都不急。”
夜里,慕云魂躺在船舱内睡觉,廖木峰躺在他不远处,上官君越独自坐在船尾,他身着白衣,皎洁月光下,但见他头上的发带随着江风摆动,今日樊萱的焦急不是没道理,他们这么没日没夜的在船上待着也不是办法,但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也只能是这样了,这才是令人无奈的地方。
樊萱在上官君越起身的那一刻,便睁开眼,他也慢慢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船尾,他坐在了上官君越的旁边。“君越,你睡不着?”
“嗯。”
“是不是在想仙人谷的事?”
上官君越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樊萱自顾自的说起来:“君越,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两年前你救了我,为什么连名字都不肯留于我?”
上官君越依旧面无表情,这一途中,他救过的人数不胜数,认为这是他生来的使命,为何要留姓名?多此一举。
“当时,我问了掌柜,才得知你的姓名。呵呵,那时的我一无所有,好像你的名字就是我的全部,以此为信念,抱着能再见你一面,在京城顽强的活下来,才能有今天的我,我真的要谢谢你。”
“我其实……什么也没做,是你靠着自己的力量活下来,你很坚强。”上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