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灌溉你,我的小受-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十分享受洗澡的过程,这让他想起自己还是受果时,树根从土壤中吸收水分时的那种滋润感。这种舒适的感觉有助於他集中精力,思考所要解决的问题。
虽然袭击小黑的行动失败了,但他确信自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而不再需要主人的养育。
何况,他的主人并不能依靠自身为他提供养料,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小黑辱骂他是吸取同类营养的寄生虫,但这不是他自愿的,能够自己觅食之前,他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听从主人的安排。
而现在,他已经长大了,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关上花洒,他也没有擦干身体的习惯,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就满身水珠的走了出去。
安静宽敞的客厅里,他的主人正斜倚在沙发上看杂志,与自己的小受独处的时候,73号选手游琴是完全放松的,他脱下了在外行动时厚重不透气的宽大长袍,换上简单的衬衫长裤,放心的显露出他不能被外人发现的秘密。
合体的服装勾勒出男性绝对不会有的曼妙曲线,在科技如此发达,星际间通行无阻的今天,要伪造一张假身份证实在太容易了,谁都不会想到,会有人为了一场普通的种受比赛,而隐藏自己的性别。
进入决赛,第一个培养出完整小受的73号选手游琴,其实是一个女人。
是她,而不是他。
她种植出的完成品甩了甩头发,像大猫一般的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庸懒的蜷缩成一团,把脑袋靠在她的手臂上,游琴摸著他湿漉漉的脑袋,内心充满了满足感。
“别难过,游霖。”她出声安慰,“下次还有机会。”
被称作游霖的少年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享受著主人的爱抚,需要伪装的时候,他永远是乖巧的。
他昨天的行动,除了弄的满身鲜血,可以说是完全失败的。
小黑是他成型之後的第一个猎物,在猎食方面,他还没有任何经验,以至於十分紧张,在发现有人接近的情况下,下意识的立刻逃走。
“下次我不会再这麽失败的。”他懒洋洋的说。
“下次还是要吃那个74号吗?”
“如果他还活著的话……”
说完这句话,胃里涌起了饥饿感,游霖不快的摸了摸肚子,他已经好几天只靠喝水度日了,因为同类尸体而快速成长的他,身体的许多机能还没有成熟,游琴不允许他吃人类的食物,却又因为自己是女人,而无法提供足够的肥料给他。
而小黑事件造成的警备力量加强,让他没有办法再去袭击其他小受。
“肚子很饿。”游霖抱怨。
“再忍一下,等过几天,你就能吃人类的食物了。”游琴心不在焉的安慰。
“过几天过几天,都过了一个星期了,你想饿死我?”原本就因为饥饿而心情很差的少年被主人惹恼了,从地上跳起来。
游琴抬起头,严厉的瞪了他一眼:“听话。”
她知道游霖很饿,但并不打算满足他,这样可能会使他生病。
24
游琴既不是种受师,也对种受没兴趣,她参加比赛的目的只是要用自己的力量种出小受来,然後带到需要的地方,给需要的人。
她的任务是保证小受的健康完好,至於他的情绪,不在照看的范围内。
“我休息一下,你饿了就喝些水。”
丢下一句话,游琴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午睡。
游霖恶狠狠的盯著她,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
他非常讨厌自己的主人,冷漠,卑鄙,而虚伪,完全不像其他的选手一般温柔慈祥,当其他选手精心照顾小受种,小受果时,自己的主人却只惦记著谁的小受会枯死,怎麽把它们偷来,让他觉得恶心。
所以当他饿著肚子等食,而隔壁的74号却喝著主人的养料,有说有笑的时候,他既羡慕又嫉妒。
一样都是从受种长来,命运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不同?
他很希望有一个好主人,因此更加的嫉恨小黑。
游琴很快睡著了,又孤独又饥饿的游霖默默的注视著她,又抬起自己的双手,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有力,拥有足够的力量,做他想做的事。
如果什麽也不做,他知道自己在比赛结束以後将会被带到不知名的地方,交给不知名的人,他不愿意,游琴不是好人,她的朋友一定也不会是。
而仅仅是逃跑的话,又只能获得自由,而不能发泄他对游琴的怨恨。
他知道游琴的身份证明是伪造的,现在比赛情况又这麽混乱,即使她消失,也不会立刻有人发现,等到发现的时候,自己早已把一切收拾妥当,跑的无影无踪了。
即使再怎样早熟,游霖毕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只想著怎样才能发泄自己对主人的怨恨,以及获得自由,并且保全自己。
杀死她,然後逃走,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他思考了很久,没有更好的选择。
而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将双手按上游琴的脖子,然後渐渐收紧,沈睡的女人感觉到窒息,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反握住游霖的手腕。
事已至此,游霖不可能再退缩,他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整个过程持续了两分锺,也许是五分锺,等到游琴终於无力再挣扎,软软的垂下双手时,游霖已经满头冷汗,饥饿和紧张耗去了他很大的力气。
他松开手,後退了几步,倒在地毯上,房间里一片寂静,走廊也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呼吸,游霖勾起嘴角,满足的轻轻笑起来,一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他现在非常高兴。
唯一的问题是,他的肚子仍然很饿,饿的根本没办法把游琴的尸体藏好,再从容的逃走。
他注视著近在咫尺的游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既能填饱肚子,又能把她藏起来。
趁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他一口咬住游琴脖子上的血管,把它咬破,贪婪的吮吸起来。他从来没有像别的小受一样享受过灌溉的幸福,只能现在吸食主人的血液,来喂饱自己,并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尚未凝固的血液带著舒适的温度,腥腻中又带著一些女性特有的甜美味道,游霖从有自我意识开始,就从来没有吃的这麽饱过。
25
吸尽了女人的血,他满足的站起来,用舌头把嘴角舔干净,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突然觉得,单单把眼前这具尸体毁掉,似乎有些太可惜了,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来体现它的价值。
比如说,吃掉。
他的手里有一把激光刀,是游琴之前送给他防身用的,锋利无比,可以瞬间切开金刚石,切割尸体,自然也不在话下。
弛恩觉得自己烦躁的快要发疯了,小黑迟迟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依然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组委会一天天的调查,却完全没有进展,连个嫌疑犯都没有。
而自己,就只能呆在病房外看著可怜的小黑,什麽也做不了。
和工作人员开完会之後,他就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立刻怀疑起73号选手给自己的那杯酒里是否下了药,冲到他的房间好几次,却只见到73号的小受一个人在房间里。
游霖的解释是,自己的主人趁比赛暂停的时间出去办了私事,行踪不明,天生对小受的好感让弛恩没有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在游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游琴被分割的尸体就在冰箱里,离弛恩不过几米远。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没有认真的怀疑到73号和他的小受,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向游霖问了些话,种受业的传统观念告诉他们,种植成型的小受都是乖巧温顺的,绝不会有伤害同类的举动。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脾气,必须是在种受师无微不至爱著小受的前提下。
弛恩的体内也检测不出什麽药物的成分,如今要弄一些不留痕迹的安眠药简直太容易了,没有客观证明,也找不到73号,他顿时没了方向,连想调查都不知从哪儿下手。而馨在这件事之後似乎加重了对驰恩的敌意,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心情极度郁闷的情况下,弛恩只能上街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比赛区。
偌大的空间空荡荡的,只并排著几间玻璃花房,以往热闹的场面全都不见了,选手和小受全都搬离了比赛场地,只有零落的几个工作人员在维持清洁,修理器械。
花房没有上锁,弛恩找到标著74号的房间,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正中间专供小受扎根的土壤也已经被重新整理过,细腻平坦,驰恩看著这片土,眼前渐渐的就浮现出那棵自己之前每天都要看上无数遍的受树,以及挂在上面,喜欢摇晃的可爱小黑。
他想伸出手去抚摩这个小东西,眼前的景物又突然变了,小黑不见了,树上只留下被扯坏的受果,像枯萎的植物般无力的耷拉著,破裂的地方因为氧化而呈现出失去生命力的褐色。树上,地上满是斑斑血迹,凝结成块,怎麽也抹不掉。
耳边也似乎响起,被残忍凶手凌虐的小黑,绝望的呼唤著自己名字的细嫩声音。
驰恩皱紧眉,甩了甩头,睁开眼睛,一切幻觉都不见了,可是那个叫著自己名字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
他回过头去,远处正有一个穿著工作服的人匆匆跑来。
“你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你!小黑他……”
弛恩愣了一下,随即冲出比赛区。
26
特护病房的走廊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正围在窗前的几个人循声望去,看见弛恩一路跑来,立刻让出空隙。
隔著窗子,可以看见病床上的小黑微微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著天花板,他的身上还缠著厚厚的绷带,而那些维持生命的器械却都已经被移走了。
“弛恩先生,您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在背後工作人员低沈的提醒中,驰恩推开门,慢慢的走进病房里。
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小黑费力的转了转头,看见是弛恩来了,他高兴的咧开嘴笑起来。
“弛恩……”
“别动。”弛恩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小黑的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柔软的手指和手掌,被绷带牢牢的缠住,好象一不小心就会在自己手里碎裂似的。
“弛恩……”小黑抬起脸,露出向他乞食时那种可怜而又撒娇般的表情,“小黑很疼……”
弛恩的心里好象被什麽东西狠狠的一拧,柔软的地方全都纠结起来。
小黑还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弛恩想知道,小黑所说的“很疼”,究竟疼到什麽程度,却发现自己无法体会,小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根本不懂怎样向大人描述。
他连替小黑分担痛苦,都做不到。
“弛恩,”小黑伸出手,反握住弛恩粗糙的手指,“你昨天到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好孤单。”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还以为一切都是昨天的事。
弛恩没有办法说出自己那时正在宿舍呼呼大睡,只能低下头,喃喃自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小黑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而只过了几秒锺,他眼中的光彩就急速的消逝下去,像非常疲惫似的,慢慢的闭上眼睛。
“困了……”他嘟著嘴,动了几下,弛恩连忙用力拍他的脸。
“不准睡!!快睁开眼睛!!”
他知道,小黑这样一睡,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他也知道,病房外正有人拿著文书,等待著自己做出最後的决定。
决定是否要以一生的代价,来拯救小黑的生命。
“你打我干什麽……”小黑不高兴的瞥了弛恩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忽然迷朦的甜甜一笑,像临睡前和妈妈道别的孩子。
“弛恩,你先……别走……我……我想……”
“我不会走的!不管你想什麽,先睁开眼睛!!”弛恩一边用力的摇他,一边伸手在身边胡乱摸索,想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小黑却像什麽都感觉不到似的,一动不动,依然带著可爱的笑容,轻声说话。
“弛恩……我……想……想要……”
“想要什麽?!”小黑的声音越来越轻,弛恩低下头去,凑到他的小脸边。
“我想……喝……牛奶……真正的……那种…………我……渴……”
声音渐渐的听不见了,小黑的脸慢慢向一边侧过去,一直抓著弛恩的手指,也一点点的松开。
27
“小黑!!”弛恩扑到旁边的器械台上,抄起一把手术刀,向自己的手腕扎去,混乱间扎破了动脉,鲜血立刻无声的四下飞溅,弛恩按住伤口,小心翼翼的凑到小黑的嘴边。
“小黑……快把它喝了……喝了就没事了……”
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进小黑的嘴里,又顺著嘴角流下来,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小黑却一动不动。
来不及了吗……
“小黑……”弛恩恐惧的连声音都变了。
等待的几秒锺里,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终於,手边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血一点点的流进了小黑的嘴里,进入身体,弛恩把手再凑上去一点,小黑像在梦里似的,咬住他的伤口,慢慢的吮吸起来。
病房的门一直开著,弛恩似乎能听见站在外面的人,惊讶的连连吸气的声音。
如果自己也是一个旁观者,现在,应该和他们是一样的反应吧?
小黑吮吸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伸出手来,抓住弛恩的手臂,像饿了几天似的贪婪的又吸又咬,身体血液的急速缺失,让弛恩觉得眼睛有些发花,他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