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意动+番外by铜钱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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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随意动》第十六章
我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可恶!因为来时看不见道路,根本不知道房子竟然这么临近大海,更不会料到司徒空越会从海路逸走。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再怎么挣扎也是有限度的,太过了,被他捆得严严的,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了。我识相地抽噎了两下,表示刚刚我是真哭而不是假哭。老老实实坐在小小的舢板上,等着被他囚进游艇里。
只希望蒋响逃走时有看到周围的情况,可是…………他逃走时身上有伤,又要防备追兵,即使看得清路途上的情形也不见得能看到这这片海。
地图,希望韩镜垒和蒋响两个家伙中至少有一个人是熟知地图的,猜也要猜到可逃命的路途不止一条!!千万不要被擎驾驶的直升机吸引过去。
我默默向过路的神仙祈祷。
游艇很豪华,可是我心不在焉。被司徒拖着进了船舱后,已经有点绝望,游艇一出海,比陆路要难找百倍--没有固定道路、没有车轮痕迹,四面八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看着司徒空越拿着纤细却绝对结实的锁链靠近我,惊恐地后退:“你要做什么?不要捆我,我明明有乖乖听话,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要不要装得象是曾经受过虐待一样,见到绳索锁链就惊声尖叫,疯狂蹦跳?恩~~这个叫司徒空越的黑道老大好像调查过我的身世,做得太过了只怕他会起疑,何况--他好像早就起疑了,再骗他真是太困难了,还是先乖乖的看能不能麻痹他。
双手被细细的链子捆起来,锁链的另一头,锁在铜制的床头上,而床是和船板是固定在一起的。锁链越细说明它越结实,除非我能背着整个游艇一起逃跑,否则,只能等司徒开锁放我。
可恶!
我赤着脚坐在床上,哗啦啦地摇晃手腕上的金属,链子够长方便活动,又短得不至逃跑或伤人,难为司徒空越考虑得这么周全。我翻着白眼道:“好像被栓着的看门狗。”
司徒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随意随意,你真是很随遇而安得过分,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我不屑!
他之所以突然之间这么放松,还不是因为看我乖乖的被锁着不能逃跑,所以才放下心来与我调笑!哼,没门,我才不会叫你事事顺心如意!再说,佩服就佩服吧,为什么还要加上个‘有点’?说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没诚意!
我叮叮当当的取了被子把自己裹进去,决定先美美地睡一觉再考虑逃跑之策。
照常例,司徒应该无声地关了灯,离去。但今天他竟然在我背后躺下,隔着被子抱住我,湿润的呼吸,热热地扑在我脖子里,痒痒的,更是色情得要命。
“你要做什么?”我挣扎,想从他的手臂中逃出来。
“嘘~~”
嘘你个头!
与不熟悉的人待在一张床上,我会睡不着,何况还是这么危险的人。
“滚啦!”我用手肘击他前胸。
“不要玩火!”他的声音很沉。
可恶,我就是不想被烧死,才更要赶他出去。
“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使得你早忘记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他的声音冷硬无情。
我一僵。是哦,我似乎一点点也不害怕司徒空越会对我怎样,为什么会这样?我认识他只不过七八天,他黑道老大的身份应该很有威慑力才对,为什么我竟然可以毫不在乎地随心所地欲嚣张着?
“随意?”司徒的声音突然又变得很温柔,“吓到你了么?”
当我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一碰就碎么?还是脆弱的雪片,一触就化?怎么突然用这么腻死人的温柔来磨练我?没被刚才的恶言恶语吓死,倒被这句话吓得不轻!
“嗯~~你,为什么突然……那么说话,我……好怕…………”我声音小小,抽噎着表示惊恐。
司徒叹气,“我还以为你真的怕了呢,没想到还能这么做戏,真是……”他的话没说完,化成一声叹息,和手臂上紧紧的一抱,强迫我翻身面对他。
我只来得及藏起眼睛里的算计,还没来得及挤出眼泪,没有悲伤的脸孔已经暴露在他面前。
“呵~~”我干笑。
他看了我一会儿,眼睛里闪现着千百种思绪,速度太快,我看不懂。
“你对待我的态度真奇怪。刚开始你跟在窦智明身后,肆意殴打蒋响,看着我也完全是一副陌生人的样子。后来突然叛变,为了捉我过来而送走了窦智明,是对我感兴趣么?可是又从不碰我,我怀疑…………”我瞪大眼睛,在幽暗的小夜灯下看进司徒的瞳孔里,“我,是不是像…………”
我的话第n次遭到毁灭,这一回,淹没在他突如其来的亲吻里…………
“你……”我向后仰起脑袋,想逃开他的追猎,被他扣住后脑勺,困在固定的位置上,予取予求。
长长的一吻,象累积了前世的冤孽,没完没了,直到,我很没骨气地----昏倒。
被人吻晕,耻辱的第一次。
第十七章
睁开眼睛,已经艳阳高照。
身边早没了司徒空越的踪迹,双手仍然困在锁链中,一动,叮叮当当。
我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拖着锁链走进浴室,锁链的长度刚刚够用。
shit!我在肚子里骂人,这么恰到好处的链子一定不是昨天刚刚造好的,不知道捆过多少人了,没节操的黑道败类,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十恶不赦、恶贯满盈、恶狗扑食……
再出来,大恶人司徒空越已经坐在椅子上,好像n年前就钉在那里一样。
“你监视我。”要不然怎么我起床他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开口就兴师问罪,这句话并没有经过大脑,自然而然就流了出来,随兴得象面对若干年的老友。
“不,是我的直觉。”
“强词夺理。”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早餐,我毫不客气地过去大吃。没有足够的食物据没有足够的力气,没有力气无论是要逃跑,还是考虑逃跑的方法,都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司徒看着我吃。“你也不问问主人吃了么?这么的不知道客气。”
我瞥他一眼,“想吃就过来吃,不要假惺惺地婆婆妈妈。”
“想吃就过去吃?这么大方。”故意曲解我的话,笑得色迷迷。
我拎起一碟小笼包扔过去,他象武林高手那样接过盘子,转了几个圈消解盘子的去势,一个包子也没掉出来。
我鼓掌!
他点头致意,陪着我做戏。
他看来心情不错。
为什么?
因为昨天吻到我么?去,我才不至于自作多情到这种地步。
那么,另一种可能性就是…………与蒋响、韩镜垒有关?!
应该怎么开口询问呢?即要问出实话,友不能叫他骤起防备之心,难!
思考着,还没有想到对策,已经先吃饱了肚子,打个嗝,晃悠到司徒所在的桌子旁边,倒了杯茶慢慢品。
桌子上有份早报,我不问而取。
头版,末版,前版,后版,财经版,八卦版,生活版,娱乐版…………没有一处能寻到我想知道的消息,甚至提都不提本市的风云人物韩镜垒。
@¥%#……当年动不动就闹绯闻的家伙,为什么需要他上报时,他倒沉默得象到了更年期!
“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么?看你把报纸翻得这么响?”司徒一口口咬着包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发愁。
我丢开无用的报纸,不回答他促狭的问话,正色道:“你为什么心情这么好?”
司徒笑着点头,“今天太阳好、阳光好、天气好、风景好、风平浪静、万里无云、晴空万里……这么好的天气里我当然心情好,要不然你以为怎样?”
ft。
这家伙……真是,欠扁!
我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烦躁不安。
司徒仍然是边吃包子边看我,象茶余饭后看耍猴。
“随意,你昨天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对待你的态度前后差异那么大么?今天我心情好可以告诉你,作为交换条件我,我要知道你是怎么帮助蒋响从我眼皮子低下跑掉的。”
“不干!”我立刻拒绝。
司徒大奇:“为什么?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你又不吃亏。”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蒋响是怎么逃脱的?”我喝了口茶,酝酿一下情绪,一口气道:“因为你怀疑自己的手下出了内奸,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会整日疑神疑鬼,对手下不信任的老大是没办法一直坐在老大的位子上的,除非你不介意你的组织四分五裂。所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所关系到你的整个组织,而你要告诉我的事情,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好奇心而已,怎么能算不吃亏?这亏简直是吃大发了!”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说?”
我竖手指,“一:你告诉我蒋响和韩镜垒现在找到了哪里,以及我们这艘船要去什么地方。二:告诉我你前后态度改变的原因。三:蒋响逃跑的方法我只可以告诉你一部分,当然,是一大部分,其余的,你自己猜。”
“你的条件更加苛刻。”司徒口出怨言,但仍然点点头答应了我的条件。
“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你先告诉我第一条,作为订金,然后我再告诉你第三条,第二条就是你得到答案的筹码,怎样,我够义气吧?!”我得寸进尺。
司徒笑起来,“随意,你好像又忘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竟然如此大胆地讨价还价。如果我告诉你第一条你却不告诉我第三条怎么办?这么不合理的条件你也敢提!”眼神危险地一闪一闪,象狼。
“就因为我明白自己是阶下囚的身份,才提出刚才的建议,如果你说了第一条我却不说第三条,你自然有千百种的方法对付我。可是反过来,如果我先说了你想知道的秘密,手中就连一张底牌也不剩,又是阶下囚的身份,反抗亦成为做梦,这么傻的事不要奢望我会去做!”我处变不惊,连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但这是有原因的--我手中有另外的底牌!而且,司徒空越连这张底牌的存在都不知道。
“那么,我先告诉你第三条作为订金。”司徒讨价还价,败相已露。
“不行!”我铁面无私。
因为胜券在握,心情好起来,闲闲地喝茶。
司徒空越咬牙切齿道:“陈随意,你难道不知道见风使舵是怎么写的么?”
我咳了一下,更正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规劝我见好就收,相信你只是口误,而不是知识不足,我体谅你。”
“陈随意!!”司徒空越惊天动地地大喊。
他已经失去平常心了,现在是我看他耍猴,呵呵~~~
第十八章
“蒋响领了一堆人回到了我囚禁你们的地方,正在空空的房子里搜索,韩镜垒没露面。”司徒阐述我想知道的情况,言简意赅,语言犹如白开水,连个抑扬顿挫都欠奉。
“就这样?!”我看着敷衍了事的司徒空越,早就料到他要小肚鸡肠的要报复我刚刚气他。可是,他不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怎么这么没耐心地马上就发作了,没意思。“这就是你的回答?!”我重复再问,意为强调。
“还有我们这艘船会停在公海上,不会在固定的码头靠岸。”司徒又回答了第一条的第二小项,然后,面色阴沉地看着我。
我叹口气,被他的哀兵之策打败了,乖乖回应他想知道的问题(某铜:得了便宜还卖乖,踢踢~~~):
“还记得关我的房子在整个院落中所处的位置么?”
“正中间。为了防止你跑掉,每一条通向外面的路都守得严严的,你应该没有机会出去。”
“而且房子里还有监视器,我的一举一动你都可以看到是不是?”我笑眯眯地看司徒。
司徒低头干咳。厚脸皮的家伙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但是,”我语气一转,正式说到正题,“我被关到的第四天,监视器曾有五分钟的故障对不对?当时打雷下雨,所以你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追查对不对?”
“你在那时与叛徒联系上的么?”
“咦?你为什么不怀疑我是在那时跑去与蒋响协商去了?”
“短短五分钟够什么用?!连跑到关蒋响的地方都有难度,何况来回。所以只有这一种解释。”
“内奸的人选你有怀疑的对象了么?”我好奇地问。
司徒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好吧,我已经证实,确实是在内奸的帮助下,我才有机会联系上蒋响,蒋响逃走那天内奸过来和我打了个招呼,嘱我尽量拖延住你。当时院子里有你上百个手下,人人都有可能,恕我不能出卖曾经帮助过我的人。”
“哼……”司徒只是冷哼,不再追问。
是因为黑道中的义气真的重过性命?所以他决定周全我对同伙的气节?
还是他已经猜到内奸是谁了??所以不再与我废口舌?不应该啊,以我对司徒的了解和对他手下各人的认识,每个人都够忠诚,所以也就意味着每个人都有可能,司徒应该不会这么快猜到答案啊?!
但是,不理他的帮派内部的勾心斗角!
要求他兑现第三条疑问先----为什么对待我前后态度差别如此之大?
在我迫切的眼光下,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递过来一张照片,颜色古旧,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东西。相片中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清秀的脸孔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一双眼睛却寂寞得盈满勾人的媚惑,纤细、敏感,又倔强、孤傲,似乎碰一碰会化,又冷硬地带着尖锐的硬刺扎人,在心上,莫明一痛。
“很漂亮。”我说。有点口干舌燥,词不达意。
“就这样?”司徒看着我,直勾勾。
“还要怎样?”我不抬头,也感觉得到他目光中毫不隐含的探究。
“这是他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一张照片,其它的都被某个人一把火烧掉了。”司徒说着不相干的话,我听着,“你如果站在镜子前面一定不能这么张着眼睛说谎话,他…………和你,几乎一模一样。”
我冷笑,“那又怎样?说他是我的父亲?然后再上演一场生离死别的煽情戏码?是不是还要加上一些滴血认亲、兄弟箫墙之类,以增加收视率?”
“不,”司徒摇头,“他没有留下后人。”
“呃?!”我愕然。反倒有点不信----相片中的人与我每天在镜子中看到的人,几乎完全一样,说我与他没有血缘关系更加不可信。
“他是你母亲的弟弟,你的舅舅,我…………爱的人。”
片刻,看着司徒对一张破旧的照片含情脉脉,我冷笑:“原来你一直是在通过我看别人,只可惜这个别人一定不爱你,我也不会为了可怜你,就跟你上床,你的如意算盘还是放一放。”
不知道为什么说话竟然很恶毒,是因为突然冒出个亲人心情太过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