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人(花季雨季 都市情缘) by 苏华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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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非常无语地承受完老妈实在无法用亲昵形容的亲密动作,那一声声哎呀小伶爸妈真是突然决定的你就从了吧从了吧去烟城多好呀去吧去吧把我扯入幻想时,门铃第一次响得比下课铃声还动听。
老爸开了门,三秒的沉默,然后我听见老爸戒备低沉的质问:“你想做什么?”
老妈很默契地将我护在怀里,浓浓的母性光辉将老妈笼罩着,哪还有诱拐逼良的老鸨模样……咳,不小心将幻想倒出来了。
“请问你是苏格——”声音挺磁性,是个男的,让人听了声音想见人那种——应该还是个帅哥。嫉妒的小泡泡又冒了。然后想到这是在我家,然后我就乐了。
本小帅哥的大名还没叫完呢,就听“砰”的一生,老爸黑着脸走到我面前,我听着那在空气里颤抖的尾音,全身一僵心底却在狂笑,哈哈,又一个自大的不自报家门的傻瓜!
“听出来谁了?”老爸黑着脸。
我特坚定地摇头。
于是老爸的脸更黑了,“这回又得赔多少钱?”
我再度特坚定地摇头。
“没闯祸。”老爸的脸没见白过来,“那就是来找你去闯祸的了。”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老妈,“妈,你瞧爸,什么逻辑嘛……”说完扑到老妈怀里特委屈地抽鼻子。
铃。又一声,看来那傻瓜没走。
老爸又去开门。
“你好,我是圣——”仍然磁性优雅的嗓音,兴许邻居有提醒他,不过你自报家门干嘛非得最前面还一个圣字?憋死你得了!
老爸脸更黑地转身,手则从门把上松开又搭了上去,老妈早撤了一身母性光辉又来捏我的脸,冲老爸冷哼一声,“苏木头,你就得罪人吧你。”一个自嘲的笑容在老妈脸上异样地国色天香,我凑上去在老妈保养不错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学着上次老爸说我爱你的语调特深情地说:“妈,我们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
“学你爸学得一点不像!”老妈一巴掌拍我脑门,又捏了我两下,语重心长地说:“小伶呀你这么可爱这么小乱放电可不行啊。电到大妈小女孩没事电到你打不过的男人可就危险了,尤其那种穿一身黑像冰块一样装得斯斯文文表面光鲜内心阴暗……”一边说还一边瞟进屋的男人,后者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态度温和文质彬彬,额际的刘海将一双极深邃的眸子半遮掩去,那弧度优美的勾唇浅笑在我眼里那个诡秘……
一个比我强到北极去的男人。从通身气质来看,不是资本家就是阴谋家,还很应我直觉地是个大帅哥。
见这厮雷打不动的从容,老妈总算放过我的脸,以一句小伶你差点电到你妈以后都不准乱放电了记着啊结尾然后一脸满足地退入厨房了。
老爸将人拒门两次居然一点愧色没有地和长刘海男子一起坐到我身边,和这男人坐一块我就浑身不爽地直往老爸怀里钻,黑脸老爸一句滚一边去说得怒气十足,于是我马上就蔫了,扭过脑袋哀怨地盯着自我介绍介绍到圣字又卡带的傻瓜,后者也费解地直盯着我,短促的三秒,老爸一巴掌扑上我脑门,故作和善地说先生你继续。
长刘海男子看着咬牙直揉脑门的我,笑意漫上眼底,继而冲老爸重新开口:“我是烟城圣风文武学院的校长明蓝,这次主动来拜访您家,主要是希望苏格伶能进入本校就读。圣风文武学院完善的教育制度与顶级专业人士的特训,将对苏格伶今后的学习与生活大有益处。”
也就明摆的两句话,一句他的目的,一句正好抓住了老爸最软的那根肋。
老爸陷入沉思,明蓝温吞客气地说完后就敛目垂眸,薄唇勾起的弧度招人得很。
老妈招呼了一杯绿茶几样水果,□我与明蓝之间,大掌一扑又来揉我,“小伶呀你说天上能掉馅饼吗?掉了能接吗?接了能不砸死吗?不砸死能吃吗?吃了能不死吗?不死了你敢吃吗?敢吃你不怕死吗?”这话绕的,到最后我眼前硬生生浮现“珍惜生命,远离馅饼”八个大字。
并不明显的,圣风的帅哥校长嘴角抽了抽,自然地端起茶杯优雅地浅抿一口,才缓缓道:“伯母说得没错,这世上自然不存在善良的免费午餐。想必本校的‘风队’……”
一脸正经说话的明蓝第三次被打断,听见点苗头我就兴奋地推开老妈直扑我的未来Boss身上去了,双手双脚齐举以示我的坚决,“我要去烟城!我要读圣风!我要进风队!!”
圣风文武学院,文武并重实力绝对的比重点还重点的高中,制度严格教育顶尖,总之就是扔一文盲狗熊进去也保管训成英雄,还能文会武那种。不过谁要能将一狗熊扔进圣风那也够奇迹了。在绝对讲究实力至上的圣风,裙带关系脆弱得就一仅能幻想的肥皂泡,让人都不忍心去吹它。
想进圣风,方法有两种,一种就是拼命地聪明地学习还得练出以一挑三的基本体质,然后通过圣风层层测试考试面试,这条偏文的道一般每年也就招三百人才。另一条道重武,要么通过风队正式队员举荐,打过一个风队替补就能入校,要么就是圣风高层工作人员全国范围大街小巷去撞死耗子,这耗子的学名为“发展潜力巨大的天生练武的好料子”。
至于有幸被堂堂圣风校长相中的耗子,就会像我一样被招进风队。几乎没有任何人拒绝。
而至于风队究竟是圣风什么性质的存在……嗯,这不重要,反正挺高级吧,加入应该很光荣吧……等我加入风队再说吧……
“小伶,放开客人,过来。”老爸语气平缓,也不知到底有戏唱没,乖乖放开Boss,小心翼翼地坐到老爸老妈中间,我一脸乖巧期盼地试图软化老爸。
“‘风队’需要的是冷静理智的人才,我们小伶只会闯祸折腾,并且,做为家长,我们也不希望小伶接近祸源——哪怕圣风确实很好。”原来老爸也可以如此一板正经地拒绝这个大馅饼。
“既然伯父也认为圣风很好,就应该相信我们,我可以不让苏格伶参与‘风队’任务同样接受正规训练——毕竟您的小伶这么可爱这么小。”明蓝Boss一贯的优雅从容,很明显的教养良好自我感觉最好,低气压散得是一点不露骨。恐怕接手圣风也没多久,亲自邀请个搬家比游牧民族还勤的中小康家庭的宝贝儿子被果断拒绝还是头一次。
“伯母,你觉得呢?”也不待老爸回话,明蓝就转攻我老妈,脸上的笑那叫一个温柔,他就认为做出点让步抓了根软肋心疼儿子的老妈就能轻松拿下?
“小伙子。”老妈叫的那叫一个亲切,“善良的免费午餐还是有的,伯母这就可以给你做,毕竟这是咱中华民族伟大传统。至于你那蜜糖馅饼嘛,真不好意思,小伶从来不吃甜食,而你也只是客人,咱总得遵循孔夫子的教导,不能喧宾夺主是不?”这话那叫一个委婉那叫一个哲理深刻,老妈的笑那叫一个真诚坚决倾国倾城倾她宝贝儿子的美梦呀。
“喧宾夺主是孔夫子说的?”再次不抓重点的某校长傻瓜,可惜了那张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俊脸了。我终于不再嫉妒他了。
老妈半天无语,与我特同情地对视一眼,然后我们娘儿两个一齐坚定地点头!
老爸冥思苦想,在我们点头时幽幽地添上一句:“应该把……”
“看来我得重新熟一遍汉典……”明蓝一脸的犹疑迈出我家大门,我无限遗憾地冲他挥手,明蓝校长,在我爸妈面前,你好歹聪明一次了。
不过,为了一个喧宾夺主重新熟一遍汉典?很明显明蓝不是一般人。
不了了之的,我的比远程还光明的大道,因为是个大馅饼,所以我不能吃。所以一关上门,我就在爸妈面前气势汹汹地讨要说法!
老爸老妈卧房里的电话催命似地响,立马心花怒放光辉母性的老妈进房锁门去煲粥了,老爸在我哀怨的目光下十分孔夫子地不耻下问:“小伶,喧宾夺主到底谁说的?”
“呃……”看着又有黑脸趋势的老爸,我也学明蓝脚底抹油了,“好像是清朝某某说的……反正孔夫子都不知道,咱操心啥呢是吧。”不负责任地说完,将门反锁了,倒在陪我搬了好几次的天蓝色大床上,一点一点,被睡意侵蚀。
生活了近半年的凉城,夏日里温温凉凉的雨丝,像极日后某个淡漠的男子指尖细腻的触感。6月22日,当太阳直射在北回归线上,那北纬23。5度给予我的温暖,终究不及我彼时心底连绵阴雨的冰凉。
林臻,我就是那连孔夫子都不知道的喧宾夺主。我向爸妈撒娇任性了近十年,我是不是活该亏欠你?
☆、第十六章
醒来的时候我仍然躺在我的天蓝色大床里,略做了调整的房间布局,床对面的电视机柜神秘消失,补上了一个天蓝色大书柜,我原本用纸箱紧装着藏在床底的整套漫画与系列的国外魔幻小说参差不齐地排在柜子上,中间还偶然夹杂着小时候老爸老妈买的童话故事书,书柜正中飘着张16k白纸,字体纤细却巨大地写着“自己排序,太乱了”。
很明显,老妈的杰作。
用来学习看杂书用涂改液画小人的书桌换成了崭新的电脑桌,在大了一倍的窗口下承受着薄纱轻抚,半开的窗户偶尔吱呀一声,沉闷室外飘摇的雨丝在一尘未然的玻璃上染上扭曲水痕,无奈得像谁哭花破碎的容颜。
电脑桌上没摆电脑,所以窗户开着,就算窗户开着还下着雨,房里仍是闷热得令人呼吸不畅。
已经是烟城了啊。
全身无力的虚脱感叫嚣着这一觉至少得再窝回被窝里补上五个小时,然而心底深处莫名的烦躁却仿佛预感了什么,深深不安。
于是赖在床上角度刁钻地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下床走到床前,绘着简单却精美的纹理的电脑桌一片水润的淡蓝,而淡蓝调的纱帘则显得半透明了。
心下很是喜欢,几乎立马想用修正笔画个大大的小人上去,小身子大脑袋,咧着大大的笑脸,还得笑得不伦不类。
桌子正中倒着本以Baby为主题的台历,8月份仅有三处连续地画了红圈,最后一个圈对应的日期为8月26日。
从台历内部抽出笔,我在27处用力地打了把红叉。
生活了近半年的凉城,夏日里独特的温凉,晚安。
*
窗外雨声逐渐淅沥,不甚清晰的喧哗显得遥远了,我直觉烟城是个热闹的城市,闷热的下雨天也掩不去的浓烈的匆匆。
屋子里是诡异的安静,我站在桌前等了两分钟,湿热的风直扑在我脸上,虚浮的身体颤抖着蹲下,四处乱瞄的眼珠子,试图在光滑如镜的天蓝色地板上找到哪怕一点白色。
已经极少出现的安静,自从六岁那年在爸妈一次冷战中一睡三天,并将很多不甚清晰的记忆彻底忘掉之后,爸妈就开始刻意地避免这种安静,哪怕双双有事出去,老爸也每次记得写一张纸条贴在我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触目所及大片的天蓝,脚下整齐明净的瓷砖,与崭新的书柜电脑桌,统统提醒着我,来烟城,并不单纯地仅是爸妈的突然调职。
爸,妈,是什么原因,甚或什么条件,我们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还是,这份安定,并不包括我——或者仅属于我?
脑袋里第一反应就是找人去,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翻上窗户准备好纵身一跃了,低头一看,我的妈哟,第一次发现我苏格伶竟然恐高!
其实也不过四层楼的高度,比凉城那让我翻跃了无数次的家也就更上了一层,凉城那还直接临街,冷硬的水泥路还随时穿梭飞车,我现在面对的甚至是小区花园式的一块绿意……虽然整个烟城都被雨下得灰蒙蒙了,以我2。0的视力还是无比清晰地发现了脚下那一丛苍绿里深褐色的众多倒刺。
一瞬间冷汗脱力的感觉全上来了,够恶劣啊,这么恶趣味地在我家窗口下种一丛玫瑰!
幸好这小区一看就是闹中取静的,下着雨零星的几个人也都撑着伞,要么用什么挡了雨埋头走得飞快。怔了怔,正准备放弃捷径乖乖跑楼梯,却听见脚下的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丝丝淡漠夹着雨丝,一片温凉。
“四楼的高度,摔不死人。”
这是十六岁的我与二十一岁的林臻第一次相遇,甚或重逢。烟城难得的雨天,阴霾的气息让人软弱地掉下眼泪,那个撑着墨色雨伞深深仰视我的男子,灰蒙水汽里苍白精致的下颔,遥远得不真实。
四楼的高度,摔不死人的距离。林臻,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见到林臻的瞬间也如被许默强吻之后一样,眼前飞快掠过一个画面:温暖的夕阳,余晖下两个瘦小模糊的身影,小小的孩童拉着小小的少年,哭得很悲伤很悲伤。
于是,四楼而已,却遥远得连眼泪都克制不住,一阵冷风夹着雨珠扑在我呆滞的脸上,那滴泪就划过我的脸庞,直直地向下坠落,在林臻最后露出的鼻尖上,碎成朵小小的花。
林臻蓦然僵硬一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还是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
我是故意的,又不是。一个大男生,谁愿意连个理由都找不出随便就一滴眼泪掉出去呢,而且对象还是个已经不认识了的男人。
林臻薄薄的唇扬起一丝弧度,着实让人惊艳了把……谁让十六岁的我没长几两肉的身上还顶着张只能说可爱得脸呢,一直被老妈肆意打击荼毒,就算真的已经魅力无敌我也很底气不足地没敢自恋起来。
远远听到老爸老妈语调上扬的对话,你一句我一句,心情似乎都不错,心底压着的石头化成粉末,唯余满心的庆幸与满足。
然后我笑吟吟地望向脚下,悬空的感觉很不错,嗯,底下的男人也很不错。
刚想开口,那磁性的男声又响了起来,字字有力,似乎卸不掉的淡漠中分分笑意,“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晃了向下脚丫,两只手也伸出去,确实细胳膊小腿的,悄悄又汗颜一回,我向前倾了倾身,挑眉继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