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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狗血剧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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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我为什么还会在这里无所事事呢?
  我在等谁,我在期待谁呢?
  酒吧的女孩子也许认识祈雨蒙,祈雨蒙也许开始了另一段人生,林辙也许会痛不欲生也许很快会恢复如常,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坐在他们身边,看他们演一出大戏,戏里留了我的位置,他们在舞台上向我挥手,而我尴尬茫然。
  我本该身在其中,而我如此恐惧身在其中。
  温霖说:“你居然真的要跟这个case?”
  他说话时带着点半真半假的讽意:“苏藉还躺在医院里,你不去守着他吗?”
  阳光在蔓延,凶悍地和阴暗对撞。这个角度正好,光线在人脸上切出黄金比例。眼睛藏于黑暗,唇角暴露于光明,如果碰上一个觉得你姿色尚可的人,那他无论如何都会稍微温柔一点。
  我的色相出卖成功,温霖粗暴地摔了一份文件:“我陪你去。”
  “敢当面质疑老板的工作能力,滚。”
  他低下头看我,带着点悲哀:“我只是担心你。”
  真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叫人忘记自己的节操。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想怎么选择。”我说。
  他直起身,以下犯上:“我担心你而已,没别的意思,少自恋了。”
  我看着他,突然无端高兴,如同见到那个哈哈笑着插嘴打岔的傻小子。彼时我有苏藉,有林辙,还有几个傻乎乎的学弟学妹。没有谁会离开。
  “你放得可真快,当初我可是……可是纠结好久。你不爱我!”我拿腔捏调,没由头地人来疯,“去,去,我不愿再见你。去,去,我要与设计部共生死。”
  他苦笑着看我:“别闹。”
  “不然我真的要后悔了。”他垂下眼帘,转向锦上添花的阳光。
  我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多好,这么多人爱我,多好。”
  我父母说爱我,然后放弃了我。苏藉说爱我,然后离开了我。他们至我于高高的境地,温和地说:“飞吧。”然后松手,如此好心且无辜。我只有一张画皮,而且不知道法术何时结束,何时自己就露出青面獠牙,叫人都退避三舍。
  我已经受够了。
  至亲的血缘与相知的依恋都不靠谱,憧憬又算得了什么呢?
  “要后悔,你早悔了。阿霖,不是我说你,你恋兄情结真浓厚。”
  温霖给了我一拳,他恶劣地说:“带上我吧,和你待久了我就能治好单相思了。”
  我咳得惊天动地:“过分,亏老子还愁肠百转地考虑怎么温柔地拒绝你。”
  等我谈好合作回来时,苏藉已经在医院安营扎寨。他的生命仿佛在我逃避的某一刻迅速地消逝,先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生死狗血

作者有话要说:  诈尸起来继续找评论。。。
  我去了医院。
  彼时苏藉已经动了第一次手术,十分虚弱。廖辉解释了一堆我听不明白的词语,最后我不耐烦:“还有多久?”
  “就这半年了。”他斟酌词句,小心翼翼,仿佛我下一刻就要去殉情。
  林辙当着孝子贤孙,连苏藉他亲爹亲妈都拍马难及。那一天我去看他,林辙在小心地把猕猴桃打成果泥。
  我站在门边看着,他们都如此安静,庄严地如同名画,应该被镶嵌在玻璃里,严禁触摸与闪光。
  许久之后,林辙说:“你来了。”
  他很平静,甚至比苏藉还要平静。
  廖辉站在我身后,回答:“是啊,我们来了。”
  苏藉回过头,他迅速地消瘦,迅速地失去神采,神明的光辉消失了,他疲惫,安详而无可奈何。
  我动了动嘴唇,“啊”了一声。他笑起来,模仿着我的神态,回答:“嗨”
  原来死亡是这样,消毒水,虚弱,疲惫与丑陋。
  我半跪在他床前,那一年的歌声回响在我耳际,几乎叫人热泪盈眶:
  “Knowing the love we'll miss。
  Oh;So let us make a pledge to meet in september。〃
  然后是在我的房子里,我一拳打在他脸上,手上缝合的伤口裂开,血淋淋地狰狞。他镇定地望着我:“你太依赖我了,我不能放任你病态。”
  我嘶声力竭地大喊:“所以你背叛我来拯救我?你为什么不死呢?那我永远不会依赖你。”
  他面目可憎地冷静,对廖辉喊:“镇定剂。”
  我看着他,如同他第一次告诉我他的死讯一样悲伤,可是如果必要,我依旧能像当时一样冷笑着打趣:“我们这些人,早死的好。”
  Oh;So let us make a pledge to meet in september。
  “你怎么样?”我说。
  他说:“你觉得呢?”
  门口有声响,然后我听见声音,许宛仪,严琳或者还有别人,人流涌进来,我被冲开。我可以不必花费心思想我该说什么了,我也确实无话可说。
  廖辉说:“你去哪里?”
  我走在医院的长廊,消毒水萦绕在鼻息里:“回家,我累了。”
  “我送你。”他说。
  我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不用,助理来接。”
  “今天你要去看心理医生。”
  “没必要。”
  “苏藉拜托的。”
  “你脑子有病吗?”我险些把这句话抛出去,苏藉是你或者是我什么人,要管这些破事儿?他都要死了,别在我这里刷存在了。
  “我也想和你谈谈。”廖辉说。
  廖辉的车里有所谓的安神香,熏得人头痛。他高深地喋喋不休:“其实,自从你们翻脸后,你越来越像苏藉。”
  所有能冠上挚友名号的都认为我该沦落,逮着个机会都要来点化我一番,简直成为潮流。我敲打着窗户:“是啊,昨天晓飞说我待温霖就像苏藉对我。多么恶劣的循环,幸好有他拯救。”
  廖辉噎住,我说:“你是第三个这么说我的人。鉴于你跟林辙更要好,是不是该谴责我对待林辙就像苏藉对我?哦,林少他不暗恋我,你还想说什么?”
  “我和苏藉没什么,说得矫情是亦师亦友,也仅限于此。我那一次丢人,真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要不早在林辙和他好上时就该发作了。我只是不能原谅他说走就走的背叛。你知道,我最烦不靠谱的人。”
  “真的,廖辉。那一次他走了,逸雅陷入危机,我险些一无所有。我输不起。后来,逸雅不是好了么,我不是也就活过来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是没再斤斤计较嘛。”
  他说:“那今年呢?”
  “抑郁症秋冬发病率高。”
  “你知道严琳上一次为什么带你弟弟妹妹来吗?”
  “话题跳转真快。”我笑起来,“你该不会要说是苏藉拜托她帮忙缓和我和我家里人的关系?你怎么不说,苏藉几年前就知道自己要死,所以抢先背叛,以免我现在无法接受,殉情陪葬?
  “虞烨,你……”
  “行了,我还像他吗?苏藉不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很好,很正常,公司谈了笔大业务,我不会求死。谢谢关心,让我下车,好吗?”
  廖辉说:“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我几乎要笑死了:“是啊,我为什么不相信苏藉一直是我朋友为我好,我爸妈真心想弥补关系,我弟弟妹妹热爱他们的哥哥?你他妈还这么文艺啊,廖哥。”
  廖辉停车,打电话给温霖,请他看在工钱的份儿上通知我助理,让她看在工钱的份儿上带走不知好歹的老板。
  我比他机智,劳烦了的哥。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相信的?背叛就是背叛,抛弃就是抛弃,理直气壮我还有三分敬意,可是千万别提苦衷,软弱得虚伪。
  我依恋苏藉,最初因为他的体贴,后来是他的强大,如今成为旧情难了的惯性。他就该意气风发地活着,哪怕有过节,哪怕奄奄一息,也能对着我厚脸皮地笑一声:“嗨”。要是他成了愁肠百转小心翼翼的人,简直浪费我的感情。
  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他们臆想的,悲情的真相。
  我的兄弟喜欢什么人就是真真切切地喜欢,身在曹营心在汉地暗恋忒俗。像勾着祈雨蒙,拉着温霖的恶心事,我干干就好。而且你看,最近我还幡然悔悟地从良。
  这种时候就该下雨,淅淅沥沥地,淋湿人心的那一种。我坐在一家咖啡店,喝一杯冒充现磨的速溶咖啡,然后走进雨里,文艺地哭泣。
  我简直要被自己逗笑。
  然后我发觉我坐在出租车里,演着另一场悲情的戏。司机在说:“小伙子,你哭个啥子咧。”
  苏藉是真的要死了。
  一年原来这么快。
  我不想也不敢见他,但是即便是普通朋友也不能如此淡漠。我煎熬一般地每隔几天看望他一次,坐半个小时,离开时元气大伤。
  有一天晚上,我去医院,他打起精神和我聊天,如同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我剥着橙子,没话找话:“你这次回来,为什么要折腾白晓飞?”
  “好玩儿啊。”他理直气壮。
  我把一瓣橙子扔进自己嘴里:“说真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呵呵。”
  “那你为什么来看我?林辙说你不是远远地躲出去了吗?”
  “那会儿真有事儿啊。”
  “那会儿我是真要用人啊。”
  我不再追问。答案就那么几个,说什么都无趣。
  “你还要他吗?”
  “他是有野心有能力的人。”
  我漫无边际地胡扯,说生意上的事,说人际八卦,苏藉耐心地听着,在关键处报以附和。
  然而很快我们便尴尬地沉默。沉默一刻,林辙说:“我们玩牌吧。”
  我觉得他有病。
  一分钟后,我们坐在床上,林辙发牌,像许多年前我们在大学里寝室里一样。游戏规则也一如从前,输家必须赞美赢家。
  林辙说:“你知道吗,虞烨,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真是中二得可爱,连招新面试都独树一帜得叫主席团呕血。外联部的干事对你爱恨交织啊。”
  我瞧着苏藉,敲着自己的牌,听他说:“大学时我比较浅薄,喜欢好看的人,所以义无反顾地投身到拯救你的宏伟大业。”
  我跟着笑,说这不算赞美,只是陈述事实。
  然后我发牌,苏藉赢。林辙用了他的词典里所有的溢美之词,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说:“我曾经把你看成拯救我的神明。可惜后来发现你热衷于普度众生。”
  苏藉回答:“因为我发现我太喜欢拯救你了,没有机会都想创造机会。我们再呆久一些,别说神明,我都快是恶魔了。你看最后我还是玩脱了。”
  “还好,我们还坐在这里玩牌。”
  林辙玩牌一向很烂,他始终没有赢,或者是他没有想赢。
  医生进来查房时,我们紧张得如同看见宿管,然后哈哈大笑。
  真好,要是真的还在当年真好。
  半小时后,魏园通知我税务局的人驾到,我离开时苏藉说:“忙的话不用天天来报道。”
  怀旧消失,过去存在于无法触及的平行时空。我远远地看一眼,差点以为自己身处其中。现实并不讨人喜欢,我踌躇一刻,没有想出足够潇洒,足够自然的俏皮话,只好夺路而逃。

☆、烂账

  每次说到人生,人们总爱感慨一下无奈。大概无奈这种事情委实是太过常见,就像劣质咖啡里的香精与糖精不可分离。
  白晓飞和我说:“老大,今天人事主管去面试行政助理,看见你前任助理赫然在列,不知道如何是好。请示一下,你们这是玩儿哪一出?”
  我把设计部的方案扔到一边,顺口敷衍:“这有什么好说的,老板的人格魅力啊。”
  “我要原话转述,人事和行政今天要夜不能寐了。”
  “我一向又亲切,又公平,又民主,别诽谤我。”
  魏园抱了一叠文件进来,她除了不善交际,其余能力一流。其余的助理加起来也抵不上她。我笑道:“你看,这一位见我仍然如老鼠见猫,我可依旧重用。”
  “A大高材生,做你的助理是屈才。”白晓飞客气地笑,客气地看着她干巴巴的客套,然后火急火燎地退出去。
  然后白晓飞说:“差点忘了,他还找我说了几句话,大意是想见你一面。我看他这么可怜楚楚,特来传个话。”
  “你居然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儿来找我?”
  “温霖让我来看看你人生还有没有希望。”
  “正打算殉情而死。”
  我笑起来,白晓飞说:“情敌,好好活着吧。”
  祈雨蒙来时穿着最规矩的西装,有着最规矩的神情,如同应届大学毕业生一样,判若两人。
  魏园让小助理送了饮料,祈雨蒙垂着眼帘抿一口,低声说:“哥。”
  “最近怎么样?”
  “爸被我气病了。”他说,“我想好好地,不让他丢脸地活着了。”
  我想装腔作势地就此夸上一句,话没出口先恶心了自己一把。只好扯开笑:“父亲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一直没碰上,”他说,“虞……哥你最近挺忙的。”
  “呵,再忙也不能不管这事儿。”
  窗口的玻璃映出人脸,上面的一颦一笑都满含真挚。我仿佛有一张道林格雷的画像,面上好看,是因为有一处角落里存放令人作呕的丑恶。
  苏藉说,我太喜欢拯救你了,喜欢到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与其等哪一天你清醒过来恨我,不如我先离开。也许他说的是实话。他离开时太过突然,我险些撑不下去。撑不下去时他就回来搭把手,然后再离开。我病态,他也病态。
  而事到如今,我们都对当年的病态释怀。也许我依旧可以如法炮制,对祈雨蒙说,抱歉,我担心你太依赖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像我一样爱恨交织地铭记许多年。
  “为什么要回来?”我说,“这里你待过,有方便的地方,但麻烦也很多。”
  他挺直腰,绷着脸:“我是海投的简历。”
  我不和他争辩:“白总说你想见我,有别的什么事儿吗?”
  “爸病了,他想见你。”
  “是吗?他真客气,直接和我说一声就好。”
  我去探望父亲时,有一个神经不大正常的人咿咿呀呀地在大门口唱:“人生苦短,人生无奈,风雨飘摇呀,你啊淹在滚滚浪潮……”人群窃窃私语:“是个傻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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