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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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情。
花满楼微笑着,道:“你的师姐们都在等你,你是不是也该随她们去?”
石秀雪垂着头,忽然道:“假如我们以后再见面时,我已变成了哑巴,你还认不认得我?”
花满楼也怔住了。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句话,他从来也没有想到有人会问他这句话。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然发觉她已走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柔声道:“你摸摸我的脸,以后我就算不能说话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脸,也会认出我来的,是不是?”
花满楼无言的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已触及了她光滑如丝缎的面颊。
马秀真远远地看着他们,仿佛想走过来拉她的师妹,可是忽然又忍住。
王怜花倚在栏杆上,也在看着花满楼,嘴角带着微笑。直待女孩子们全都离开了,忽然道:“你好像对峨眉派的弟子总是特别关照。”
花满楼啜了口杯中的普洱女儿茶,似笑非笑:“是么?”
王怜花道:“先是对苏少英,又是对峨嵋四秀,你虽只有只言片语的点拨,我看却比那独孤一鹤再教上他们十年还有用。我若是他们,直接离开峨眉,转投你门下算了。”
花满楼笑问:“你怎知我说出的话,独孤一鹤便不会说?”
王怜花一愣,却忽听有花府家丁匆匆前来报知花满楼:“七少爷,西门公子出府去了。”
花满楼轻轻叹息:“知难不退,果然是西门吹雪。”
王怜花恍然大悟:“他听到独孤一鹤在珠光宝气阁,就要找上门去?你方才早就察觉他来到附近,所以才故意点破峨嵋四秀的武功奥妙?”
花满楼道:“我原希望他听了我的话,必能想到独孤一鹤已将异域武功与峨眉玄宗心法融会贯通,绝非‘三英四秀’可比。当今七大剑派的掌门人中,数独孤一鹤的武功最可怕,就因他除了将峨嵋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之外,本身还有几种稀奇的功夫,至今还绝少有人看他施展过。”
王怜花道:“何止稀奇,简直就是又邪门又霸道!峨嵋四秀不过只学到些皮毛。以我所见,既近似南疆边陲诸国流行的‘手搏’路数,又兼具天竺婆罗门心法。也难怪他们师徒轻易不施展,因这极容易暴露独孤一鹤出身金鹏王国的秘密。现在看来,独孤一鹤必是平独鹤无疑,所以他才会到珠光宝气阁去。”
花满楼颔首道:“他来的时候,想必还不知道阎铁珊这里已出了事。”
王怜花思忖着,缓缓道:“他既然派四秀来找我们,便也极可能派三英去找大金鹏王。陆小凤好像有先见之明,竟先一步向大金鹏王那里赶回去。”
花满楼道:“陆小凤赶回去并不是为了保护大金鹏王。你还记不记得我说你用大金鹏王花园里的桃花酿出的酒有凶气?丹凤公主的毒针射到珠光宝气阁的荷花里,也是这样的凶气。你酿酒选用的桃花没有像荷花一样枯萎,只因与剧毒之物隔得尚远。”
王怜花用玉箫在手掌轻轻一击:“剧毒直接沾染的地方如有花草,一定会像中针的荷花,凋零败落。如果那花园中真有寸草不生之处,上官飞燕的妹妹说她已被丹凤公主杀死埋到花园里的话就可能是真的?陆小凤是赶回去查探?”
花满楼道:“他此去多少应该有所收获。”
王怜花皱眉:“难道丹凤公主真的杀死了上官飞燕?可那天我们明明在山神庙听见上官飞燕唱歌……不对,我是先酿的桃花酒再随上官飞燕去请的你,那时她尚好好的,金鹏王的花园里就算埋着尸体,也不能是她。”
花满楼绷住脸,沉重地说道:“或许我们看到的是个鬼。”
王怜花面容古怪地盯着他:“你相信世上有鬼?”
花满楼道:“不相信。”
两个人同时乐了起来,适才的忧心忡忡被这小玩笑冲散了不少。
王怜花又说道:“丹凤公主自阎铁珊死后,就留在珠光宝气阁接收那里的财物……”
花满楼道:“你怕她会被独孤一鹤撞上?”
王怜花道:“以独孤一鹤的身份,想必还不会对一个女孩子怎么样。不过西门吹雪若去找独孤一鹤,怕就凶多吉少了。他只见过苏少英和峨嵋四秀施展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和手搏秘技,就以为可以击败独孤一鹤,却未想到那几个小孩子并不是独孤一鹤。”
花满楼笑道:“还有个小孩子施展的‘柳絮剑法’也属独孤一鹤的绝学之一,倒是蔚为可观。”
王怜花摸摸鼻子:“你说的小孩子是我?”
花满楼朗声一笑,忽像大人逗弄小孩般抚抚他的头:“你不是小孩子么?那怎么洗了澡头发都没干,就忙不迭又跑去和其他小孩子打闹起来?”
王怜花这才注意到自己沐浴之后出来,到现在头发还略带潮湿。而花满楼的手轻轻拂过,头发须臾便被他的内力烘得干透了。
王怜花呆呆地看着他,却听他温和轻语:“夜里风寒,小心着凉。”
夜已很深,四月的春风中竟仿佛带着晚秋的寒意,吹起了灵堂里的白幔。
烛光在风中摇晃,灵堂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凄凉之意。
独孤一鹤静静的站在阎铁珊的灵位前,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动过。他是个很严肃的人,腰干依旧挺直,钢针般的须发也还是漆黑的,只不过脸上的皱纹已很多、很深了,你只有在看见他的脸时,才会觉得他已是个老人。
现在他严肃沉毅的脸上,也带着种凄凉而悲伤的表情,这是不是也正因他已是个老人,已能了解死亡是件多么悲哀可怕的事?
风吹白幔,灵桌上的烛光闪动,香炉中腾起的烟雾变幻跌宕,愈发显得奇诡。
终于,独孤一鹤慢慢的走出去,黑暗中竟似有双发亮的眼睛在冷冷的看着他。他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院子里的白杨树下,一身白衣如雪。
独孤一鹤的手握上剑柄,厉声道:“什么人?”
这人不回答,却反问道:“平独鹤?”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月光下,雪白的衣衫上,一尘不染,脸上完全没有表情,背后斜背着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
独孤一鹤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道:“是的。你若就是那平独鹤,我就要杀你!”
独孤一鹤突然狂笑,道:“平独鹤不可杀,可杀的是独孤一鹤。”
西门吹雪道:“哦?”
独孤一鹤道:“你若杀了独孤一鹤,必将天下扬名!拔剑吧。”
西门吹雪道:“很好,好极了。”
两人同时拔剑。
独孤一鹤的剑比平常的剑要粗大些,剑身也特别长、特别宽,黄铜的剑锷,擦得很亮,但鞘却已很陈旧,上面嵌着个小小的八卦,正是峨嵋掌门人佩剑的标志。
黑暗中,剑气冲霄。
早在苏少英与王怜花比剑时,西门吹雪已看出了“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的三处破绽。
三处破绽,就意味着他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杀独孤一鹤。
然而,剑法虽有破绽,西门吹雪一剑刺出后,独孤一鹤却忽然已将破绽补上。他根本知道自己剑法的破绽何在!所以,破绽便不成为破绽。
西门吹雪三次出手,三次被封死。
他知道自己杀不了独孤一鹤。
杀人的剑法若不能杀人,就只剩下被人杀!
偏在这时,独孤一鹤的气息突然乱了起来,数十年修炼而成的内力竟如决堤之水,迅速泄逝。
他心头一冷,又惊疑又惶惑,剑法也乱了起来。
情势逆转,西门吹雪当然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却听一人轻喝:“等一等。”三个字刚说完,人已突然出现。
独孤一鹤与西门吹雪的剑正双双刺出,刹那间就不能动了──两柄剑的剑锋,竟已都被这个忽然出现的人用两根手指捏住。
作者有话要说: “数乃无穷,体唯极小”云云出自唐人吕才,即把印度胜论的“极微”与易传的“气”都看作物质的范畴,并以此为世界根源,又用胜论的“多生一”(一物由许多“极微”构成)比例易传的“一生多”(“元资一气,终成万物”)。
峨眉四秀的武功有泰拳的影子。泰国古时名暹罗,是大理国后裔南迁所建。历朝王室皆崇尚武功,每每御驾亲征领兵抗敌; 不少王侯本身就是武术高手。军人在战场上运用刀枪剑矢; 短兵肉搏时; 则以拳腿肘膝作武器; 暹罗拳术在军事战斗中慢慢形成。当时暹罗技击一词称作“手搏”。《北方纪年史》记载,清迈王驾崩; 两名太子争夺帝位; 最后同意各派勇士作代表; 比武决胜; 结果南方高手因伤败退; 北方武师取得胜利,可谓一战定江山。金鹏王国无论地理位置,还是王公大臣皆为武术高手的情况,都与暹罗有些相像。独孤一鹤自身那几种秘不示人的“很邪门、很霸道的功夫”,不如就以此管中窥豹吧。
☆、飞燕啄人
就算是被认为“灵犀一指”绝技冠绝天下,两指手指可夹住任何人兵器的陆小凤,恐怕也不敢同时去夹这两个人的剑。
而这两个人竟未看出来人是怎么出手的!用力拔剑,剑锋却似已在这人的手上生了根。
两个平生罕遇敌手,已臻高处不胜寒之境的绝顶高手,此刻全被这惊世骇俗的功夫所慑,心底生寒,不可思议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人,如遇鬼魅。
这个人却若无其事,神情还是很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独孤一鹤看清来人面貌,惊震中竟还透出狂喜:“公……花公子!”
西门吹雪眼睛眯起,声音寒得不剩一丝温度:“花满楼。”
花满楼双指一松,放开两人的剑,温和笑道:“两位月下论剑,在下本来不便打扰。只是独孤掌门曾与在下有约,却不知有何要事须要商谈。西门庄主可否容在下先问知一二?”
西门吹雪哼了一声,虽未置可否,剑却还入鞘中。
独孤一鹤对解了自己一时之危的花满楼甚是客气,恭声道:“那便请公子移驾堂内。”
花满楼微笑道:“想来独孤掌门要谈的事必与金鹏王朝有关,西门庄主可否也与在下一同听听?”
三人走进灵堂,独孤一鹤肃容说道:“公子所料不错,在下确是有关于金鹏王朝的事要对公子解释。本应亲到府上拜访,只是此事太过隐秘,又疑云未解……”
花满楼打断他的客套,温言道:“独孤掌门太过客气了。”
独孤一鹤看了眼西门吹雪,语气重又回复了一派尊长的威严气势,缓缓说道:“此番来到珠光宝气阁,我才听说花公子等人在调查金鹏王朝旧事。此中其实曲情颇多,阎铁珊性情刚烈,误会了几位,未能把握时机将话说清楚,竟就遭了暗算……”
西门吹雪鄙夷道:“见利忘义,吞没旧主财富的小人,难道不该死?上官丹凤背后暗算虽然卑鄙,但若你们来到中土后,依约去找那第十三代大金鹏王……”
独孤一鹤正色道:“你错了。失约的并不是我、阎铁珊和霍休,而是跟着上官谨出亡的小王子。来到中土后,他非但没有在我们约的地方等我们,而且一直在躲着我们,我们寻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他。”
花满楼道:“几位身为上代君主的托孤重臣,又带着一大笔本来属于这小王子的财富,他却为什么要躲着你们?”
独孤一鹤道:“因为那笔财富并不是他的,而是金鹏王朝的。他若承受了这笔财富,就得想法子利用这笔财富去夺回金鹏王朝失去的王权,那并不是件容易事,非但要吃很多苦,而且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
花满楼道:“但他现在却不仅来找你们,且还请了许多人为他主持公道。”
独孤一鹤目光中露出不屑:“近一年来,找我们的人已有好几批,我虽因闭关没空和他们周旋,但阎铁珊和霍休却识破了不少冒牌货。所以公子等人莅临时,阎铁珊一听几位说起金鹏王国便翻脸,只因他以为几位也是与奸人串通,来谋夺这笔财富的。”
花满楼道:“金鹏旧事原属机密,理应只有托孤重臣与小王子本人知道,旁人如何得知?”
独孤一鹤蹙眉道:“这个,我们几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花满楼沉声道:“接连有人冒名来扰,被扰之人就会形成惯性,凡有人提及相关之事,便立即视其为骗子,根本懒得再多说什么。而来的人哪怕与他兵戎相见,却只以为他是因秘密被揭穿而恼羞成怒。尤其阎老板的性格又是……”
独孤一鹤头上竟泛起一层冷汗:“不错!幕后这人不仅每一步都算得极准,对老阎的性格也了如指掌,这才水到渠成要了他的性命!”
花满楼又道:“依独孤掌门之言,阎老板在见面前并不知道我们会过问金鹏王朝之事,那么,他下帖相邀,竟只是巧合?”
独孤一鹤顿时被问得怔住。
西门吹雪在一旁听了,也不禁暗自感叹花满楼心思之缜密。
良久,独孤一鹤才喃喃说道:“在这附近,能鼓动老阎专门为人设宴的,只有……难道他真要置我们于死地?”他的声音里突然现出难以抑制的悲痛。
花满楼并不觉得奇怪,淡淡说道:“是霍休?因为青衣楼?”
独孤一鹤浑身一震,惊道:“原来公子已知道了!我此番提前出关匆匆下山来找老阎,就是因接到老阎书信,说他怀疑霍休私设青衣楼,恐怕包藏祸心。毕竟多年相交,我本来想查证之后再……”他看了西门吹雪一眼,欲言又止。
西门吹雪目光如刀锋般,与他四目相对,冷冷说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如果那小王子已躲了你们数十年,你们怎知他从少年变成老人后的相貌如何?你们又凭什么说来找你们的都是冒牌货?”
独孤一鹤笑了:“我们自然能够分辨。金鹏王朝的每一代帝王,都是生有异像的人,他们每一只脚上,都生着六根足趾。这秘密就算有人知道,也很难伪装。当今世上双脚都生着六趾的人,除小王子外再没有第二个。”
花满楼道:“或许已有第二个,而且此人独孤掌门也或许已经见过。”
独孤一鹤奇道:“谁?”
花满楼道:“丹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