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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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微笑道:“你我倒是不谋而合。我本来正想派人易容成陆小凤,吸引太平王府的人。既然千面公子肯出面,那就最是天衣无缝。不过,咱们先要分开几天了。”
王怜花抚掌道:“不错。陆小凤现在只会和薛冰在一起!我要带着‘薛冰’在一处遁离俗尘的地方现身才好,海外有些远……”
花满楼道:“遁离俗尘,不一定就要去海外。有个地方,正是前辈高人天子召来不入朝的憩处,且离太平王府也近。”
王怜花道:“却是何处?”
“那里嘛,”花满楼笑了笑,曼声吟道:“一叶扁舟出离尘,二来江上独称尊,三向蓬莱寻伴侣,四海滩头立姓名,五湖浪里超生死,六渡江边钓锦鳞,七弦琴断无人续,八仙闻我亦来迎,九霄自有安身处,十载皇萱不负恩,烧丹炼药归山去,哪得闲心捧圣文。”
诗出自张三丰之笔。
当年他在崆峒山修道,成祖朱棣欲请他出山,他便回以此诗婉拒。
崆峒山位于陇东,天连地通,水有源而九曲流畅,山有根而百草传芳。
一对年轻情侣,住进后峡胭脂河畔的小屋中。
清晨,极乐的狂欢,已渐渐趋于平静。
女子仍在微微喘息着,四肢也仍因方才的狂欢而轻轻颤抖,牙齿轻磨着,像是仍在咀嚼欢乐的余痴。
男子捻一捻她的胸膛,眯着眼笑道:“你还想要么?现在可不行了。你该去找村民学纸织画了。”
女子蜷在他怀里,猫一般娇慵,用迷离眼波瞧着他,呢哝:“薛冰……”
男子端起她的下巴,轻声道:“是你。”
女子娇躯微颤,心知自己失言,忙道:“我是‘神针’薛夫人的孙女,不喜欢学针线刺绣,却对用纸编织感兴趣……”
男子懒懒说道:“你虽拿起针线就想打瞌睡,但对崆峒这里以纸作经纬的手艺,一定会乐此不疲的。”
女子满心想一直腻在他身上,却又不敢违抗他,恋恋不舍地离了床榻,穿衣梳洗,款款离开小屋。
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山村野境,孤身女子,拜访的又是靠手艺吃饭的老实村民,对于心怀不轨之人,最属下手劫持的良机。
男子四处找寻,结果自然是遍寻不获。
“手足无措”之际,却有人把他接到兰州,带入一座豪华府邸。
接待他的人赤足草鞋,穿着件旧得发腻的破布袈裟,圆圆的脸上带着微笑,赫然就是“四大神僧”中名排第三的老实和尚。
男子双眉扬起,两撇与眉毛长得极像的小胡子也随之动起来,叫道:“那些人说带我来找薛冰,为什么找到的却是你这和尚?”
老实和尚笑道:“阿弥陀佛,色就是空,薛冰就是老实和尚,陆小凤找到老实和尚,就等于找到薛冰一样。”
陆小凤,自然是王怜花易容而成。
王怜花笑起来,慢悠悠说道:“阿弥陀佛,空就是色,无薛冰就是有薛冰,放过薛冰,就等于绑住薛冰——你何不索性放过薛冰?”
老实和尚道:“放过薛冰不难,难的是,现在江湖上很多人说什么都不会放过陆小凤。”
王怜花奇道:“为什么?”
老实和尚道:“有人劫了价值三千五百万两的珍宝,这几天原本和这些珍宝一起失踪的多名镖师陆续被找到,他们众口一词,都说劫镖的人是陆小凤。”
王怜花并不紧张,眨眨眼道:“有没有人能帮我澄清?”
老实和尚笑道:“你实在是个聪明人!只要你答应去做一件事,不仅会有人帮你澄清此事,薛冰也会毫发无损,回到你身边。”
王怜花不解道:“你的武功好像不比我差多少,有什么事,一定要我做?”
老实和尚道:“做这件事的场合里,只有你,才最有用。只有你,才不会给别人以戒心。”
王怜花道:“哦,竟有这样的场合?”
老实和尚道:“是的,但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场合。这涉及一件轰动天下的大秘密,说了出来,你就只有两条路走。”
王怜花眼珠一转:“一条活路,一条死路?答应就活,不答应就死?”
老实和尚道:“对,所以要让一个比你武功更高的人把秘密说给你。”
王怜花叹口气:“我若不答应,那个比我武功高的人就能当场杀了我。”
老实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陆小凤果然不必和尚多费唇舌。”
很大的门,开着的大门。进入大门的人只有一个。
老实和尚站在门外对着王怜花道:“你进去,前院里有三个房间,三个房间有三个不同的人,他们都在等你。”
王怜花道:“其中有一个,自然就是那武功比我高的人。不知他如何称呼?”
老实和尚道:“他叫宫九,我们称他九少爷。”
王怜花道:“还有谁……薛冰?”
老实和尚道:“正是薛冰。你若有造化走进她的房间,即便最后选的是死路,也可在死前和她疯狂的热爱一番。”
王怜花幽幽说道:“我若和她热爱一番,只会更不舍得死,更想答应你们了。最后一个房间呢?”
老实和尚道:“你若选中的是那个房间,也许会不明不白的死掉,也许会很快乐。”
繁星挂满天空,但偌大的一座院落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除了房间、树木、假山的暗淡轮廓外,王怜花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他发现一件事──三间房并不是连在一块儿的,而是左、右、中央各一。
他只有一个选择。
他笔直的向前走。
门一推开,他就闪身而入。
门立刻自动关闭,他什么也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到房里有人──男人。
然后他就感觉到刀锋般的掌风切向他的心脏。
他马上腾身而起,壁虎般游上墙壁,避开了掌风。
但那人竟鬼魅般如影随行,掌风又劈向他的心脏,瞬息而至的速度,让他再无第二次躲避的可能。
他心如电转,什么人轻功如此骇人
什么人能在黑暗中分毫不差的“看”到敌人的心脏部位?
这手法与“摘心手”恁地相似!只是变爪为掌。
不正是“白骨幽灵掌”?
他登时叫起来:“花满楼!”
充满杀气的手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温柔的手握在他的手上:“陆小凤!”
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王怜花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满楼挽着他的臂,带到桌旁坐下,说道:“是老实和尚带我来的这里。”
王怜花道:“他只派人去崆峒山接我,却没亲自去,我还以为他架子越来越大了,原来却是接你去了。”
花满楼道:“不是他接我,是我去拜访的他。我听说太平王世子向皇帝推荐你作御前侍卫,此事着实奇怪,我便前去追查。”
王怜花笑问:“可查出了他为什么推荐我?”
花满楼道:“没有。但我查出了有一次老实和尚去见过太平王世子,所以我就去拜访他。他把我带到这里,还说很快你也会来。”
王怜花疑惑道:“你既然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又为什么要袭击我?”
花满楼道:“这几天晚上,一直都有人来偷袭我,我也不知道是谁,问老实和尚,老实和尚也说不知道。”
王怜花更加疑惑:“你一向不肯杀人的,怎会忽然施了杀手?”
花满楼悠悠笑道:“那人武功不俗,每天偷袭我,不过就是为了激我施杀手,而且日渐养成习惯。等你来时,那被杀的人就是你了。我若不顺其所愿,他们怎会放心让你来?”
王怜花凑近他,把嘴紧贴在他耳上低语:“你怕我分辨不出你,特意用上刚教过我的‘白骨幽灵掌’?”
花满楼却不与他交头接耳,只用“传音入密”道:“作势引蛇出洞罢了。你就是分辨不出我,我还分辨不出你这小恶魔么?别闹,有人来了,陆小凤可不会像你这样。”
王怜花却挨得他更近,笑问:“我怎样?”
这时,外面已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花满楼心机原来如此深沉,我倒小瞧你了!”
屋门随之开启。
灯。八盏大亮的灯。灯在八个姿色美艳的女人手上,自门外缓缓提着进来。
说话的人走在八个美女的后面。漆黑的发髻一丝不乱,雪白的衣衫上连一道皱纹都没有,轮廓美如雕刻的脸上带着种冷酷、自负,而坚决的表情,眼神锐利如刀锋。
花满楼微笑着道:“你就是每天晚上来偷袭我的人?”
那人说道:“是我,你毕竟听出了我的脚步声了。”
王怜花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着那人:“你就是那自以为武功比我高的宫九?”
那人冷笑:“‘自以为’?等你到了黄泉路上,你就知道这并不仅仅是我的‘自以为’。”
王怜花笑嘻嘻道:“黄泉路是条死路,老实和尚告诉我,我应该还有条活路的。”
宫九道:“你如果答应我完成一件事,不仅有活路,还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王怜花似乎十分好奇,问道:“那么,给我荣华富贵的又是谁呢?”
宫九道:“皇上。”
王怜花就像听到世上最滑稽的笑话:“皇上?我不久前才刚刚救了他,他可并没有给我什么荣华富贵。”
宫九淡淡道:“那你就杀了他,下一个皇帝,自会给你荣华富贵。”
王怜花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兴师动众的找到我,就是让我帮你们去杀皇帝。奇怪啊,你不是武功比我高么?由你亲自动手,不是更容易?”
宫九道:“那是不成的。假如由我亲自动手,我怎能获得大家的支持接任?”
王怜花怔住了,吃吃道:“据我所知,按照皇室亲疏排位,当今皇上若驾崩,接任的应该是太平王世子。”
宫九道:“我就是太平王世子。”
这实在是一件惊人的消息,王怜花瞪着宫九,好像再说不出话来。
宫九很得意的看着他,笑道:“这秘密令你很震惊吧?”
王怜花喃喃:“我实在想不到……”
宫九哼了声:“你当然想不到。”
王怜花道:“我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就被诱供,招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罪状来!”
宫九道:“那是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宫九说完,向着门外一指。
火把。明亮亮的火把。
五十支火把握在五十个赤膊露出结实肌肉的大汉手上。五十个大汉围成一个大圈。
宫九续道:“你不仅入地难遁,而且插翅难飞。”
他一拍手掌。
又是火把,又是明亮亮的火把。
又是五十支火把握在五十个赤膊露出结实肌肉的大汉手上,只不过这五十个大汉不是站在地上。
他们站在屋瓦上。
花满楼忽然说道:“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宫九道:“什么问题?”
花满楼道:“你早料到陆小凤不会答应刺杀皇帝,也已布下置他于死地的埋伏。那先前又何需设计,假我之手杀他?”
宫九道:“你既然自己找上门来,正好可以加入我们,一起做事。”
花满楼笑道:“瞎子似乎不适合去作御前侍卫。”
宫九道:“以你的武功,以你的家世,你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情。”
王怜花拍手道:“你们倒慧眼识人!想来,假如我方才一进屋就莫名其妙被他杀了,他发现误杀好友,必受重创。你恰可趁他意志最薄弱之际要挟……对,我被他杀了,你们马上会去澄清我不是劫镖的歹人,我仍是受人尊敬的陆小凤陆大侠。花满楼杀了陆大侠的秘密若被人知道,从此就会为江湖同道所不齿——这实在是个要挟他的好法子。”
宫九不禁叹口气:“你武功虽不济,头脑倒算精明,不用来和我们做些轰动天下的大事,真是浪费了。”
王怜花道:“我们以前并没有交过手,你怎就认定我武功不济?”
宫九傲然道:“花满楼的掌法让你险些丧命,却根本威胁不到我。”
王怜花笑道:“这只是因为,他怕吓到你,不敢对你施展出那掌法的真实威力,而我就比你禁吓得多。
宫九眼睛眯起,冷冷道:“是么?”犀利的目光转向花满楼,一字字说道:“把你那掌法再施展一遍。”
王怜花的话一出口,花满楼已忍不住叹气,此时更唯有苦笑。对王怜花道:“何苦偏要激他逼我用那杀人的掌法?你就这么想看我杀人?”
王怜花乐不可支道:“人对自己没看过的事情,总会特别好奇的。”
这样的对话,显然是丝毫没把宫九放在眼里。
宫九怒极反笑,遂又面色森然,厉声道:“你们以为激怒了我,就有机会逃命了?”
忽然,他以指作剑,刺向花满楼,正是这几天每晚潜入屋中相袭的招式。
花满楼也仍一掌劈出。
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宫九已没有保留。他的手指在离花满楼尚有一尺距离的时候,忽有一道凌厉剑气自指尖而出,射向花满楼喉咙。
宫九狞笑着,他的深厚内力所化剑气无坚不摧,他认定花满楼必死无疑。
不料花满楼的掌风竟不知比先前强盛了多少倍,宫九的剑气遇到那掌风,就像一滴水落进大海,连个涟漪都没溅起。
白骨幽灵掌施展时,不提起真气已极可观,一旦配以充沛真气,威力更不可同日而语。
宫九脸上的狞笑顿时凝固。来不及反应,一股难以言喻的大力已逼在他胸口,似乎能把他的心脏挤压得从嘴里跳出来。他被那掌力迫得窒息,不由自主张开了嘴。
突然,一粒药丸落进他口中,瞬间顺喉而下。与此同时,胸前压力骤减。
花满楼的手根本碰都没碰他,便已收掌,气定神闲地立在那里。
宫九呆若木鸡,被这不可思议的功夫震慑。半晌才想起自己被逼吐下的药丸,想问那是什么毒药,却发觉自己全身僵硬,无法活动,连唇舌都麻木不受控制,哪里还发得出声音!
王怜花也大觉意外,探究地碰了宫九一下,宫九就像泥胎木雕般,直挺挺倒在地上,只有一双仍在转动的眼珠,表明他还活着。
王怜花奇道:“花满楼竟然会使毒?”
作者有话要说: 明代的登州,受困于严厉的海禁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