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e end(鸣我鸣)夏日奔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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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长出了一口气,斜着眼睛观察炉膛里的火苗,热气撩得眼睛生疼。他不再去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不再去思考关于父亲和爱,那些东西和炉膛里的火焰没有区别,你永远看不清楚,永远想不明白,可是它们却一直都在那里,炽热又真实。他把手从草地和头之间抽出来,摸索了一阵子,发现了一只手,他攥住那只手的手指,扯到自己面前,贴在额头上。
我们能做的只是经历着我们所经历的,回忆着我们所回忆的,面对着我们所面对的,珍惜着我们所珍惜的。如此而已。
“笨狸猫。”他喃喃的说,再次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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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章八
【章八】
距离雷神祭典还有十天,鹰丸在床上躺了十天。
五名深谙封印术的暗部划破手指,用血在小孩子身上画了许多符咒,一直画到屋子的角落,又用药汁将这些血线连成一片。鹰丸仍然睁着圆滚滚的双眼,衣服被苦无钉在床板上,苦无与苦无之间接着许多细绳索,织成一张网。每次鹰丸想要翻动身体,都带动身上的符咒一并结扭起来,布料被苦无锋利的刀刃割得乱响。
他不吃不喝,被绳索禁锢在木板上,形体像是个年幼的受难者,偶尔还喊一声“鸣人师傅”。窗户被床单遮挡起来,天花板上只能看到瀑布倒映进来的水纹的一角,蓝色的,不断变换着形状。到第四天的时候,鹰丸不肯也发不出声音了,涂抹结界的鲜血都化作一团团硬浆,黏在地上,连苍蝇都不肯来舔舐一口,被药物毒死的蚊虫填满了网之间的空隙。
“这个什么时候结束,”鸣人坐在卧室门口向里张望,他看着地上死去的各种小昆虫的尸体,“正常人能这么久不吃东西吗?”
“还有六天,”我爱罗在鸣人身后站着,夏日晴空的阳光晒着他的肩膀,他边说着边向阴影里挪过来,“不会有事,”我爱罗低头看着鸣人金色的头顶,那里有个不太容易发现的漩涡,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将目光挪开,“砂瀑的忍者几天不吃不喝也能生存。”
鸣人皱着眉头,“几天不吃不喝,”他重复着我爱罗的话,“我只要三天吃不到一乐的拉面就会受不了……”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一乐的拉面他已有不止三百个三天没有吃到过了。他舔舔嘴唇,回忆着那个味道。
“这是第一关,”我爱罗抱住手臂观察着鹰丸,“要争得精神上的主动权。”
他听到有人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鸣人揉了揉肚子,“快点结束吧,”鸣人碎碎念。
地上的血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洗净,鹰丸抱着杯子坐在窗台上,两条细腿晃荡着,看他的鸣人师傅过来过去擦洗地板,隔好一阵子才抿一口杯子沿。
“鸣人师傅喝水。”鹰丸把杯子递出去,鸣人愣了一下,他知道杯子里面装着的其实是药,犹豫半天最终决定接过来,半空中的杯子被一双手从旁边伸出来拦下了。
我爱罗将杯子塞还给他,“自己喝。”他嘱咐小孩子。鹰丸扁扁嘴,又将杯子抱在怀里。
鸣人不知所以的抓抓头,红发王子上下扫视了他一遍,绿眼珠在眼眶里无声挪动。一些砂滑进来提走了屋子里的水桶。
“鸣人师傅我要吃饭团。”我爱罗走了之后鹰丸又说,一边央求一边将脚丫磕咚磕咚的踢着窗台框,“吃饭团!”他强调,“我饿了。”鸣人直起腰板,把抹布甩在地板上,抓起鹰丸的后领提起来,鹰丸放开手,杯子摔到窗台外面,掉在草丛里去了,他张望了一下确定我爱罗还在水边,于是放心的巴在鸣人身上,勾起手指挖鸣人脸上的胡须,被鸣人抓住了手。
“别抓,”师傅假意呵斥,反过手扯鹰丸圆滚滚的脸。鹰丸学着鸣人的样子说:“别抓。”
鸣人在橱柜里找了半天,只发现了两个剩下的海苔卷,是早晨我爱罗大发善心裹的,样子极其难看,奇咸无比,还混着许多沙子在里头,鸣人犹豫了一下究竟要不要给鹰丸尝尝。鹰丸探身从木橱里抓出一个。
“鸣人师傅张嘴,”小孩子撬开鸣人的嘴巴,将饭卷塞了一半进去,推上下巴,“鸣人师傅先吃,我再吃。”
鸣人想把饭卷吐出来,这时候我爱罗突然出现在门口,于是他连忙改变主意,磕打了两下牙齿将食物硬咽下去。“味道不错,”鸣人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爱罗,又画蛇添足的咧了咧嘴。
我爱罗操纵着砂子把水桶放在地上,“别给鹰丸乱吃东西,”他皱眉,瞟了一眼纱橱里剩余的那个饭卷,“刚喝过药,两个小时之内禁食水。”
鹰丸对着门口扭了下脸,往鸣人怀里钻,鸣人把他从肩膀上揭下来倒提着,“要听我爱罗师傅的话,小子,”他将手里的小孩向对面扔过去。鹰丸在空中挣扎两下,立刻被柔软的砂子伸出来接住了,砂子被外面的阳光晒得温温暖暖,鹰丸把小脸埋到砂子里,“好香。”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说,我爱罗动动手指,砂子高高的抛起他,然后落回到鸣人怀里,小孩子咯咯的笑着。
“再来再来,”鹰丸抓住鸣人的脸,鸣人把他扔下去,鹰丸落地时没发出一丝声音,小孩子四脚着地爬回鸣人腿边,砂子伸过来又把他掀翻,摁在地上揉直后背。
鹰丸扭拧着说:“好香。”而鸣人只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天色已近傍晚,村子里祭祀的篝火燃起来了。镇上的人们用岩石和松枝搭建起来的篝火堆,旺盛如同生命,光和热量撩拨荒原上的小屋。鸣人正在砍屋后的一簇黄藤,它们爬上窗台和屋顶,疯长得过分,被火光笼罩发出紫色,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毒的。鸣人扔下手里的长柄苦无,从砍了一半露出的窗口里翻进屋子,我爱罗正想用查克拉试纸测试鹰丸的查克拉性质,小孩子看着白纸中间的折痕。“叠小船?”他歪着头问,我爱罗叹了口气。鸣人冲进来从桌子上抱起鹰丸。
“去看雷神祭,走啊,”金发狐狸拉住红发狸猫的手肘,“起篝火了。”
鹰丸趴在鸣人肩上,向我爱罗挥了挥还攥在手里的白纸,“叠小船。”他又说,我爱罗接过试纸看了看,“叠小船。”鹰丸不依不饶的喊,鸣人拍拍他的小屁股。
“风属性,”我爱罗把试纸拿给身边的人看,纸张差些便从中折断。
“我也是风属性,”鸣人笑了笑,“不过我的那张试纸整个裂开了。”
我爱罗把头转开,远处的篝火闪动在脸上,“我也是风属性,”过了一会儿他说,“风和土。”
这镇子有个很奇特的名字,传说这里曾是一位仙人的故乡,不过哪个村庄没有一个两个传奇的故事呢,只是这一个已渐渐被人遗忘。
有神轿通过的街道两边热闹非凡,店铺门外挂满蓝色的彩灯,还有些插着蓝白色条纹的布旗,鹰丸骑在鸣人肩膀上,不断伸手去搭那些垂落下来的蓝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地方,有许多会走路会说话会微笑的石像,鸣人买了烤鱼和糖苹果给他。
“说谢谢大叔,”鸣人捏捏鹰丸的小腿。
“谢谢石头。”鹰丸大声重复。
我爱罗站在店外,神轿从远处过来了,那里灯火辉煌,载歌载舞,人们都穿着素净的白衣。排在前首的是雷神的尊位,用许多蓝色和白色的许愿纸反复反复糊成的一座神,脸上的神色是笑眯眯的。从街的这个尽头到那个尽头,最后投入篝火堆。于是那些写满希望的许愿签,便化作黑灰,被风吹散,寄到并不存在的天上。
鸣人扛着鹰丸走出店铺,我爱罗还在盯着神轿,只露给他一个被灯火映成橙红色背影。“我爱罗?”鸣人小声喊,在嘈杂的街中几乎听不清楚,鹰丸用糖苹果敲那个长满红色短发的头,糖稀立刻沾到了上面。
“走吧……”被叫到名字的人转过身,头上黏着一颗糖苹果,鸣人哈哈大笑起来。
“别动,”他按住红发的某人,踮起脚小心的把粘住的发丝往外扯。我爱罗的脸色很不好看,鹰丸趴在鸣人头上把手指按在他眉间,小孩的手指带着烤鱼的味道,孜然,辣椒,还有极少量的香叶。不知道是因为手指的动作还是这种奇妙的味道,皱紧的眉头竟然被揉开了。
“好了,”鸣人把缺了一小半的糖苹果塞还给肩上的小孩,重新拉起我爱罗的胳膊,注意到对方脸上的表情,“难道砂之国都没有这样的祭祀?”鸣人问。
我爱罗沉默了一会儿,“有,”他回答。
“那是什么样的?”鸣人抓抓头。
“按规定每隔一年就有七天用来祭祀风神,祈求神明庇护他们的村子免遭风砂之灾。而传说中的风神,就是守鹤。”红发的王子用眼角扫视着来往的村民,“不过我从没见过那种活动,”他望了望天空,那里也是一片金红的颜色,于是他转而望向近处,“神祗一旦出现在现世中就不再是神祗,而是妖物。”
鸣人又抓了抓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鹰丸东张西望,咬一口烤鱼,又咬一口糖苹果,一起存在嘴里嚼着。三个妖物沉默着走在喧闹的祭典上。
捞金鱼的摊前依旧堆了些人,小孩子都到一边捞小球,鸣人挤过去看热闹,“要来试试吗?”老板热情的过来招呼,将手里的一条死鱼甩向身后。
于是鹰丸手里的东西又增加了。
我爱罗利索的拒绝了鸣人递过来的炒栗子,“甜的。”他强调了一下拒绝的理由,鸣人把剥好的栗子塞给了鹰丸,小孩又将这颗食物投进天狗面具上的窟窿里。
“有眼睛了。”小孩子笑着向鸣人再要一颗。
神轿的灯火越来越近,能看到走在队伍前方的那位巫师。“肚子真是饿啊,老板,”鸣人顺手把我爱罗扯进旁边的摊子里坐下,“大碗味增拉面一份,感谢。”
鹰丸从鸣人的肩膀上爬到桌子上,砂又把他抓下来。“小碗腌牛肉汤面一份,感谢。”砂的主人说。
“什么?”店主不解,“什么面?”
“……”
“噗,我爱罗大人,跟你说了很多次了,那种东西就算问遍全天下的拉面馆也不可能有的啦,”鸣人大笑着转过身,“追一碗味增面,感谢。”
我爱罗盯着原木制的桌面,上面凹凸不平,年数已久积了许多油腻,长条凳的边角也缺了一块,面碗墩在面前的时候,又洒出不少浓汤在上面。我爱罗往鸣人的方向挪了挪身体,夹起卤蛋尝了一口又放下。鸣人将盐罐递过来,“盐,”他把玻璃罐子用筷子往右边推推。
我爱罗看起来完全没有食欲,他拿起盐罐,仔细看了看,仿佛在观察里面是否混有毒素。鹰丸在旁边扯他的风衣下摆要求尝一口,吊在胳膊上的透明袋子里有条鼓眼睛金鱼。神轿的乐声听起来像是走到了店门口,伙计搓着手向外张望,鹰丸松开我爱罗的衣服,跑到伙计腿边要求抱抱,小伙计揉揉孩子的头,给了他一只白瓷小碗,连同一把带蓝花的小勺。碗里头铺着厚厚的豆粉,滚了四个圆圆的红豆米糕。鹰丸捧着碗,一溜烟跑回师傅们身边,爬到凳子上站着,我爱罗正在往碗里撒盐,一边吃一边加,而鸣人早就吃完了两碗,风卷残云一样,蓝眼睛盯着我爱罗眼看就要吃不下了的面条。我爱罗抬头看了看他,又望了望面前只吃了小半的晚饭,鸣人露出一个假笑做掩饰。我爱罗叹了口气,叉起已经咬过一口的卤蛋递到他嘴边,卤蛋的外层沾满未融化掉的盐粒。
神轿终于打店铺门口经过,尤其是领头的那位神官,头戴银冠,打着赤脚,脸上涂着许多蓝色的油彩。他用手中的木杖引导队伍前行,又唱又跳喧闹不已。
“一肚子坏水儿,”店主人说,打开帘子探着头看,“灵媒师。”
届时后面那位金色头发的客人正在拼命的喝水,忍不住呛了一声,“灵媒?”他问。
“啊,就是类似的东西吧。”店主人放开帘子走到后面去了。
鸣人跟在店主人脚后跑出去看神轿,已经过去了一半,我爱罗对木雕泥塑的神像提不起兴趣,差不多半夜了,火光映得看不见月亮在哪。灵媒师开始大声呼喝起来,抬神轿的白衣神官们也一起喊着,将那尊笑呵呵的雷神扔到火里去了。篝火被压下去一半,很快又燃烧起来,街上的人低下头静心祈祷,除了火焰咀嚼的毕剥声,只能听到灵媒师和他的弟子们重复唱着一首听不懂的短歌。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回到瀑布边已经是后半夜,离开篝火光明的中心之后才能发现东方隐约出现的鱼肚白,而月亮也出现了,几名暗部在身后的原野上无声跟随他们的影子。鸣人瞧着鹰丸带回来的那条金鱼,心里盘算着是烤着吃还是腌起来,我爱罗撕开口袋,将鱼儿倒进小瀑布下的浅潭,金色的鲫鱼甩动尾巴,迅速的顺着溪流消失了。
这条死里逃生的金鱼,它在温暖的玻璃箱中出生长大,从没见过真正的河川。它感受疼痛、恐惧、饥饿,许多猎食者追赶它穿越黑暗的黎明与冰冷的潭水。最后它突然停住了,黑色的眼睛连同火红色的蝶尾都静止不动,如同被水的手攥住了一样。
水月从小河里站起来,嘴边露出一半的鱼尾还在抖个不停,他磨了磨牙齿,把鱼整个咽下去。
“金鱼。”他将剩余的血水啐到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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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章九
【章九】
最累烦的事莫过于说故事,尤其对着一个永远不会睡着的小孩说故事。鸣人歪着头,无奈的扫了一眼鹰丸仍然圆圆睁着的眼睛。
“鸣人师傅再讲一个,”鹰丸坐在窗台上晃荡着腿,他常坐着的那部分木板被磨得光滑,毫无棱角,“还听上一个。”
鸣人掐住他的小脸:“你到底是想再听一个还是再听一遍?”
小孩子呆呆看了师傅一会儿,他不是太明白“一个”与“一遍”之间的区别。
天已经蒙蒙亮,鸣人连打了三个哈欠,眼前都堆满了泪水,他揉揉眼睛,把眼泪挤到手指上抹掉。鹰丸学着他的样子,打哈欠,揉眼睛,鸣人连忙抓住他的手往下拽,却还是不及时,鹰丸的眼睛红肿起来,鸣人从窗台上端下冷水替他抹了一把。
“痒。”小孩子仰着脸,许多冷水自眼角淌得四处都是,鸣人扯了扯袖子替他擦脸。
我爱罗在外面敲了敲门:“鸣人?”
门被从里侧打开了,鸣人夹着鹰丸站在门口,头发有点乱,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