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e end(鸣我鸣)夏日奔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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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的身影很快看不见了,手鞠从楼梯的阴影中离开。
她回到病房,推开门缝看了一眼,又把门关上,在门口坐了一会儿,让自己放松脊背,头陷入肩膀之间,而手掌搭在隆起的肚子上。现在她感觉到累了,多少醒神药都救不回来的那种疲惫与困倦。
突然她又拔直了身体,甩甩头,走到盥洗室用冷水冲了把脸。鹰丸的砂茧还在走廊一侧放置着,有人走过就突出一圈仙人掌似的尖刺。她用袖子擦擦脸,打开病房门,这次她走了进去。
我爱罗明显瘦了,看起来似乎又年轻了些,单被在他身上盖着,仿佛下面就只是空气。到半夜高烧起来,被子只能褪到肋下,手鞠摸他的肋骨下方,说不上烫手,却是衽热,樱说那是因为感染型肺炎发作引起的,药已经打了,其余只能用物理方法消散热度。于是手鞠跑到下面买回酒精,用棉花蘸了擦拭他的额头、手心和两肋。她在做这些的时候,总是无法对我爱罗的身体状况多加评论,这孩子眼看就要撑不住似的,肋骨突出,身体中央的伤痕却在下陷,面黄如纸,手鞠老是在怀疑上面还遗留有砂铠,常常要拿手巾去再擦一次。帮助他翻动的时候,也在害怕着他被自己的体重压垮。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手鞠见到樱的时候都要这么问一回,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而樱的回答则永远是摇摇头,“会醒来的,”她开始时还这么说,当做朋友间好心的安慰,现在她连摇头都不会了,只是缄默,缄默,缄默。
如今手鞠也不再询问。她肚子里的小孩不安分,身体也变差了,鹿丸偶尔过来,让她能够得到一些可以休息的间隙。
“我每次合眼的时候都在害怕明天的到来,”她说,“我能听见死神来敲门,穿着黑袍子和平底靴。”
鹿丸抽烟很凶,眉头总是皱着。他有点不耐烦。
“不如给他个结果吧,总这样大家都是折磨,”他把烟盒装回口袋,“鸣人已经出院了,你是要我们瞒着他到什么时候。”
“随便吧,”女人合上酸涩的双眼,“到了最后为什么还不能还他安静。”
鹿丸叹气:“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的想法。”
“女人的想法怎么了,”手鞠嘟囔,“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
鹿丸“啧”了一声,“你如果不救他回来,也许事情早就结束了。”他吐出烟雾,“该哭的哭一场,买点鲜花,穿阵黑衣,清明时到砂瀑去看看他的墓碑,”他低头看着手鞠睡熟的脸,“然后生活再继续。”
夜深得连鸟雀都不再唱歌,鹿丸倚在病房的白墙上不停的抽烟,脚边满是烟灰。他看着病人消瘦的双颊,裹在绷带下面的右手,无法将他与医院联系在一起,十年前他来杀李的时候,是否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里的住客?锋芒褪尽,棱角磨砺,闪着银光的匕首已锈蚀。鹿丸用指尖掐灭烟蒂。
他顺着墙壁蹲下来,垂着头,回忆起鸣人得知自来也的死,整整一周都在垂头丧气,那次是怎么摆脱的呢,他想,似乎是因为点燃了对佩恩的仇恨,籍由复仇之心……仇恨真是麻烦又好用的东西,他去摸烟盒,空了,他把纸盒子团起来扔出窗外,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盒。眼睛瞄向病床上的人,我爱罗正在努力用右手的其他手指推掉夹在中指上的测压器。
鹿丸手里的烟盒啪嗒掉在地上。
我爱罗抬起眼睑看着他,瞳孔因吗啡过量而细小如针。
手鞠的精神顿时缓和了,鹿丸觉得“摇身一变”这个词加给手鞠再合适不过,她居然在一天之内就完成了从满心怨念到积极向上的这种转变。头发一丝不苟的扎起来,提着篮子去市场采购。
女人真是太神奇了,鹿丸在文件上签下字,如果这种能力运用到实战中,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
“喏。”手鞠端着一勺古怪绿色的食物命令我爱罗张嘴。
我爱罗皱着眉看了一会儿询问可否免去这一道。
“不可以,多吃蔬菜才能好起来,”手鞠将勺子放回碗里搅了搅又提出来,绿色的糊状物粘连在一起,“而且医生说你暂时只能吃流质。”
樱苦笑:“手、手鞠,算了吧……”
我爱罗迟疑了半天才接过勺子,苦大仇深的抿了一点,顿了顿,又抿了一点,然后端起碗一口气喝光了。
樱忍不住扶额。
“很好。”手鞠满意的走出去刷碗。
“现在感觉怎么样?”樱笑着问他,走过去查看床边的仪器,记录读数。
我爱罗平静的回答:“想吐。”
“啊哈哈,”樱笑笑,“多吃蔬菜确实没坏处啦,而且听手鞠说你平时吃东西喜欢多加调味料,这个习惯最好也改掉,过高的盐分摄取对你的肾脏和血压方面伤害很大。”
“我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他问。
“等你可以下床走动。”
“现在就可以。”
“不是字面意思啦。”樱干笑。
“漩涡鸣人的情况如何。”
樱愣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他啊,已经出院了——你都睡了很久了,自己没感觉吗?”
我爱罗愣愣的摇摇头。
“没关系,”樱边说边关掉一个正在滴滴作响的机器,“很快就能出院了——只要你按照手鞠的食谱好好吃饭。”
她笑着走出门去,和从盥洗室回来的手鞠打了个照面,鹰丸昨天被砂瀑派来的人接走了,情况还是不太妙,不过到了砂瀑应该会好一些。
拐过楼梯,樱翻看资料夹,对着刚才抄录的数据长长叹了口气。
樱去鸣人住的旧屋找他,门前堆着好几个垃圾袋,苍蝇嗡嗡的环绕着。
“鸣人,”女孩拍打门框,“鸣人你在吗?”
屋里没人回应。
佐助住在离这里两条街道远的出租屋,宇智波旧宅在佩恩袭击木叶时未能幸免于难,除了破碎的团扇涂漆,与四周的瓦砾毫无分别。
樱持续的敲着,喊了一会儿鸣人的名字。
最终门扇打开了,鸣人套着件黑色的上衣站在门内,没有穿鞋,头发乱糟糟的。
“小樱啊,”他嘶哑着嗓子,“有事吗。”
樱几乎要给他一个迎头暴栗:“笨蛋!哪里还有时间让你在这里消沉啊……”
鸣人在门缝里点点头:“我是笨蛋,你请回吧。”
樱把住门上的把手推着:“我早就知道你是笨蛋了,快跟我走。”
“佐助那里我上午刚去过,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樱急得跳脚,“笨蛋笨蛋笨蛋,我爱罗醒了,走啊!”
鸣人的眼睛明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抱歉,樱,”他说,“我想他现在大概……不想见我。”
说完他把门从里面关上。
樱在台阶上站着,四周很安静,街上没什么人走动,蝉聒噪的叫个没完。过了一会儿她抬起腿往面前的木门上踹了一脚,哐当一声,“去死吧大笨蛋!”她喊道,噔噔噔的下楼去。
鸣人的房间昏暗着,窗帘满是灰尘,他用肩膀倚住门,下巴抵着胸口,樱那一脚差点令腐朽的木板险些变为碎片。“继续说吧,”他抬起头来面对手鞠,眼睛埋没到额发的阴影中。
“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漩涡鸣人君,”女人盘着胳膊,脸庞被窗帘缝隙间漏出的一丝光亮分割成两半,“我不能责怪你,只能说人和人之间有区别罢了。”
“爱什么的,拼尽全力也要保护重要的伙伴,”金发公主笑起来,“你是怎么给他灌输了这些拯救了他又借这些东西把他变成现在这样的?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我确实很想来讨教一下:你真的懂那些东西吗,你真的懂如何去保护一个人不让他受到伤害吗,你懂吗?!”女人的声音哽咽了,似乎只是一瞬间,“……你们离开木叶之前我和他谈过,我认为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太乐观的结果,可是他说……自己能够选择。现在他的决定就是为了保护你去死——这叫他妈的什么理由?”
“……”鸣人把头转向一边,他不敢低头,也不敢直视手鞠的眼睛,“我很抱歉……”他说。
“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你那个愚蠢的执念放下哪怕一分钟……”
“那不是愚蠢的执念,”金发的孩子回答她,“佐助他是……”
“我知道,”手鞠盯住他的头顶,“宇智波佐助是你‘重要的伙伴’,你对重要的人的定义真奇特。”她提起嘴角,看起来在笑似的,“我爱罗和你比起来蠢多了,他一心都在想着你的愿望,而你呢,一心只想着你自己的愿望,人可以比这个更自私一点没关系,但你的懦弱着实让我感到惊讶。”
鸣人沉默。
女人叹了口气。
“……放手吧,漩涡鸣人君,让他一个人。”
手鞠看到对方被黑衣包裹的肩膀抖了抖。
“我的话说完了,也许你觉得我像个管东管西的老太婆,那也没关系,”女人站起来走到门边,鸣人还在那里坐着,“漩涡鸣人君,若你也有一刻命悬一线,你会想起我爱罗吗,嗯?”她打开门扇,光芒让她的眼眶充满泪水,“我希望你的脑袋里能装着点其他的东西。”她摔上门走出去了。
鸣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地板上,他看到膝盖的黑布上沾满积灰。
放手。
他笑了笑,攥紧手指。
我们有曾经把手牵在一起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是的,你猜对了。我是在怜悯你,是在可怜你。
每个人心里都有黑暗的一面,这就是人之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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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章二十一
【章二十一】
鹿丸到晚上来看望我爱罗,哈欠连天的倚在窗户边上。手鞠发现他脸上挂着一对大黑圈。
“你怎么搞的,”手鞠盯着他的脸,“使者团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啊,”鹿丸又打了个哈欠,“文件、合约、任务分配、大名通知、会议记录、恢复计划、近况总结、应付长老……前辈什么时候出院?”他看着正在做恢复运动的我爱罗。
手鞠笑笑:“不如明天?”
“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鹿丸摆摆手,“那么这么晚来打扰,是有事想要问清楚,”他转向手鞠,“你出去等我一下。”
“……”手鞠皱着眉在鹿丸和我爱罗之间扫了几眼,最后还是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嘱咐一遍:“不要说太久,让我爱罗早点休息。”
“麻烦啊,”鹿丸托着腮,“我也想快点结束回家休息。”
手鞠带上门,鹿丸从口袋里抽出记事本,“是关于这次战斗前后的事情,想和前辈讨论一下。”
我爱罗盘手靠在铁架床的栏杆上点头,医院配发的白色上衣脱下放在一边,鹿丸盯住他上身那道伤口看了一会儿,比之前缩短了些,昨天刚拆了线,痕迹还没有退,像只蜈蚣伸直在他身上。
“首先就这次的事件,我代表木叶高层,感谢你的帮助……”
我爱罗示意他打住:“身为同盟国的责任而已。”
“虽然预料到你有可能这么说,但感谢的话总不能少,这是套路。不过感激之情是必然存在的。”鹿丸耸肩,转入正题,“综合了各方面的报告,首先我认为这次宇智波的事件是经过周密谋划过的袭击,他的目的在于借九尾之力——首先控制九尾,然后利用从宇智波斑那里得到的空间幻术将九尾直接在木叶释放,达到重创木叶的目的,并得到了一部分砂瀑的特别部队成员的支持。一方面获得情报并隐藏动向,另一方面为行动争取了时间,”鹿丸打量了下手里的本子,“这些都没错吧。”
我爱罗慢慢颔首。
“关于砂瀑的特别部队'风',是作为外派在田之国的独立团体单独行动——是这样吧?”
“不,”我爱罗的提起眼角,他的瞳孔恢复了一些,看起来仍不太自然,“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次接替。”他想了一会儿,补充,“另外他们之中有些人与我有私人恩怨。”
“就算这样也不能完全洗刷砂瀑蓄谋打击木叶的嫌疑。”鹿丸抓抓头发,“以你在砂瀑的影响力,一个成员为十一人的小队不会因为个别人对你的仇视而影响整体,并与木叶结怨。”
“有话直说。”
“——砂瀑高层掌握了你的什么秘密,使你一再对他们忍让?”鹿丸用托腮的手指敲打皮肉下的颧骨,“或者你掌握了砂瀑高层的什么秘密,使他们如此想要除你而后快?”
我爱罗沉下头:“你在审问我。”
鹿丸吞咽了一下,强迫自己直视那双绿眼睛。
“砂瀑利用宇智波佐助对木叶的仇恨,故意泄漏,或是贩卖了包括你所在位置之内的情报给宇智波,而后为了将你的位置确切锁定,给了你一个不得不受监视的长期任务。进展顺利,可以达到如下三个目的,”他放下本子,伸出右手,“一,借宇智波与你的争斗,除掉你;二,释放九尾,重创木叶;三,释放尾兽,扰乱田之国,因为田之国不与风之国接壤,若田之国受到损伤,必定会找到九尾的持有者火之国索赔。假使情况完全相反,也可以达到如下两个目的,”他板起无名指与小指,“一,杀死忍界第一要犯,即宇智波佐助;二,借此有利机会,达成砂瀑与木叶之间的一系列条约。”此时右手的五指都已收拢,“最后,假如事情发展脱离控制,你们三人相争,”鹿丸抬起头,竖起拇指,“此时便坐收渔翁之利,一并除掉你们三人,一次性除掉绊脚石、削弱敌对方及第三方势力、在谈判桌上争得条件,折中之策,几率相对较小。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可以用独立部队的说法来断绝与砂瀑之间的联系,把责任全部推到部下反叛及宇智波身上,总而言之这次行动对砂瀑无有一害——这是我的猜测,你有什么看法,风影大人。”
“缺乏必要根据,”我爱罗顿了顿,“如果是那样,宇智波回归木叶,砂瀑的反对声应该是最大的。”
“没错,”鹿丸点头,睡意全消,“不过他们最近要求木叶支援补给,所以并没有对此施加什么压力。并且在商谈初期,对方一再要求你的加入,我想他们是想引开你,而你并没有按照他们所想的及时脱离田之国,令他们的计划落空,于是他们准备一并除掉你。”
“我若是死了,你们使宇智波回归,便会在砂瀑手里落下把柄。”
“所以我们隐瞒了你的情况,现在砂瀑得到的消息只是你受了重伤,尚在休养期。”
“告诉他们我已经离开了木叶,封锁我的消息。”
“现在无所谓了,”鹿丸抽出烟盒,“只要你好起来。”他点了烟叼在嘴里,让了下我爱罗,对方摇头拒绝。
“你们对九尾作何处理,”我爱罗换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