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苏幕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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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白五爷这一提,直勾起展昭与此案相类似的一连串回忆,不禁面色有些发白。
默然完毕,断然截住白五爷的话头:“白兄这番推想确有与事实相吻合之处,听张老爹说的那晚情形,那黑衣人也似乎对这三个孩子的性情有几分了解。以命相护之意,绝不像只见过他们两三次面的苏子幕。”
白玉堂心头一沉:“然而他又有八分的可能是苏子幕。”
展昭轻敛眉锁:“需要证据……”
白玉堂忽然低低喝道:“小心!”
展昭一凝。
身后依然一片集市喧闹嘈杂之声。
风动?
水动?
步动?
未有异动。
方清眸一闪,唇齿一动,眉眼一笑:“不错。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五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思量了一下蒋四爷与白五爷这场关于清风楼的短暂对话。琢磨着这性格上,蒋四爷不是个那么喜怒无常的人,他插科打诨的时候比较多。
当然最主要的是,白五爷不应该被蒋四爷呛到两次……
白五爷要被呛到那么多次,那也是被展大人呛得的。嗯,就是这样……
西脚楼大街。
东京汴梁内城南北向大街道,方位处得好,地价自然也高,做得起生意的都并非是普通人。
比如陷空岛旗下的长梦轩。
陷空岛的生意,排行老四的蒋平要出五分的力,这倒不是其他兄弟亏待了他,只需瞧瞧蒋平,虽身材瘦小,面黄肌瘦,形如病夫,却机巧伶便,一张嘴张口直说得对方点头称是,一双眼里满是狡诈,那些在商人身上不可缺乏的智谋口才与奸诈,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奸诈,在蒋平身上现了十足十。
这诈,可诈得连白玉堂也练出了个机警万分,一见四哥眼珠子稍稍一转,白五爷那雪影居前的铁索桥链定然从离陷空岛主堂地七分之六处垂直下抛,铁链深深入驻滚滚江水,表示闲杂人等尤其是蒋闲人等一律不得入内除非你蒋氏翻江鼠当真从江底翻上雪影居。
——话虽说得狠,做虽做得绝,有时候,咳,不,大多时候,白玉堂倒还是关心自家四哥的。
这长梦轩的生意是不用担心,汴梁里争生意抢地盘的事情也不少见,蒋四爷却独独对内城东西向东十字大街的清风楼上了心。
这清风楼,实是青楼。
你道蒋四爷是那等风月之人?
怎可能!
青楼其实并非只有风月之人才去得的地方。
青楼乃等级甚高的烟花柳巷,普通市井之徒进不去,客人的社会地位,素养修为多不会差到何等地步。
虽然也少不了富家子弟秉性不良的例外,但也多有文人雅士不过在那儿坐上一坐,喝几杯茶,吃几块点心,谈心听曲,下棋作画。
不信?
可向白五爷讨教讨教。
怕画影?
那么闭嘴。
接着话清风。
说到清风楼,等级又要高于青楼。
清风楼有三绝。
一是人绝。这里的姑娘,半数皆是才气灵动非常,一颦一笑清雅脱俗,风情之间自有矜持,淡然之间自有韵致。沦落至此,是家道中落,事非得已。有些不愿的,同老板娘一说,也可卖艺守身,只是琴棋书画舞须有一样技艺使众人甘拜下风。
二是食绝。厨艺菜色,均是上等佳品。如,银盘烟覆。秦观诗曰:人面春生红玉液,银盘烟覆紫驼峰。此是极为珍贵之食,食肆中本就少见,而本不是食肆的清风楼却做得极为出色。再如,人间可意。俗名是众所周知的乞儿鸡。皮酥骨烂,肉质鲜香软糯,独特之处,是以酒,醋,酱蒸煮,浓郁之间却不失清气,醇厚之中竟有隐隐桂花淡香,当真是人间可意。
三是酒绝。
酒楼等级有高低。等级最高,宾客可在其中寻欢作乐。然而长梦轩无任何寻欢作乐之处,乃是规规矩矩的酒坊。自然比不得清风楼营销的市场。
但长梦轩作为汴京中七十二处正店酒楼之一,加之多处脚店,酿酒程序自制曲,蒸米,扬凉冷却,封存酒刁,至酒醅入袋,叠石沥酒,煮酒点沫,是精工细作,滴水不漏。名酒中女儿红不必说,顾着白五爷的喜好是必然的,酒坊中又少不得黄柑酒,红曲酒,荔枝酒,再以东阳酒,即浙江金华酒酿法之一二换取时楼的碧光酒,丰乐楼的眉寿酒酿法一二,再以桂林瑞露酒酿法一二换取玉仙楼的玉液酒,和乐楼的琼浆酒酿法一二。
只汲各家之所长并非经商之道,长梦轩扬名之处在于味极甘滑的羊羔酒。以糯米、羊肉、杏仁、木香、酒曲为配方制成。羊羔酒的酿造本不是什么秘传之方,只是长梦轩再辅以苏合香丸同煮,因而有了宫廷名酒苏合香酒的味道。而这苏合香丸的配制,又与御药苏合香丸略有不同,乃是白玉堂的干娘江宁闲暇时捣鼓而成,这不同,才称得上一个“密”字。
如今清风楼有二酒。其一是桑落酒。诗曰: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
其二便是酒绝。
这酒,唤名为酒绝。
只听盛名已久,却未有人品过。
想陷空岛儿郎眼线众多,连大哥卢方与二哥韩彰也不曾查得这酒绝一丁半点的消息,慕名酒绝而前去清风楼的酒痴之辈却有不少,怎能教蒋四爷心服。
清风楼酒绝之名传开时,约莫两年半前的中秋前夕,蒋平自陷空岛上汴京长梦轩清理账目,顺便替大嫂传给五弟一个口讯:中秋再不滚回陷空岛,砸了你通天窟里藏的所有女儿红!
传口讯时蒋平眼里频闪,趁白玉堂一刹愣神,道:“不愿回去?”
白玉堂一手玩转着茶盏,一手随意搭在膝上,却是思而不语。
蒋四爷再接再厉,趁火点柴:“五弟,若你不愿回去,四哥可替你想个法儿。”
白玉堂抬眼往上一瞥,瞥见四哥那双精光乍现的眼,一个不字说出口前,便被自家四哥呛住了。
蒋四爷:“咳……代四哥去清风楼混上一混如何?”
白五爷手间茶盏一抖:“四哥。你莫不是……”
蒋四爷赶紧凑上去稳住茶盏:“莫误会,我对秦七娘没有半分意思。”
白五爷一偏头,弯眉而笑:“秦七娘是何人,白爷爷可未曾听过。”
蒋四爷接稳的茶盏一颤,差点就要将茶水往这一张纯良无害的桃花脸上泼去——勒个去他的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欠泼了!
却见白五爷眼中忽地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锐气,似是漫不经心地微敛了笑,道:“四哥所说,不过二字,一字为酒,一字为绝。”
蒋平扬扬短眉,咧嘴而笑:“五弟果然知我!偶尔前去探上一探,也未必亏了。谁人不知,所谓美人在怀,香雾云鬟,左拥右抱,不亦乐乎,这逢场作戏之事,五弟可是……”
白五爷冷里带刺地一眼扎过去。
蒋四爷淡定自如地捧着茶盏喝了口茶,瞄了一眼白玉堂那方才欠泼如今欠温的一张冷脸,另一手腾空拍了拍自家五弟的肩膀,绽开一种蒋氏独有的笑容,续着恭维道:“风流天下举世无双无人匹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谓人中奇葩……”
蒋四爷向来很满意自己的伶牙俐齿口若悬河。
不过,不知为何,话音刚落,哗地一声,蒋四爷手中捧着的茶盏,干干净净利利落落地碎成了一团粉末。
——回忆至此,暂且打住,许是有人要问上一问,蒋四爷如此一说,可是说得过了?
你道白五爷是那等风月之人?
…………
各位看官,这个问题有些高深,让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
——此后白五爷成为清风楼座上常客,其实也并非蒋平一人促成。
白玉堂是早有此意。
清风楼的紫驼峰虽是佳品,白玉堂却不喜,只道那乞儿鸡与桑落酒,可要比紫驼峰诱人得多。
佳肴美酒,汴京内还有何处不曾尝过,怎能错过清风楼这二绝。
更何况,清风楼二层雅座凭栏处,风景甚好,汴梁八景中,有三景尽收眼帘:汴梁河旁,隋堤烟柳,汴梁河上,州桥明月,汴梁河水,秋声如画。
再何况,东十字大街乃内城要道。
有只从前一直看不顺眼的红皮猫,巡街时必经此处,不是辰时,便是巳时。
那持剑的模样,那肃穆的神情,那紧绷削瘦的身子……
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揍!怎能错过练手飞蝗石的好机会!
不过,练手是要练的,佳肴也是要品的。
展昭自西角楼大街至东十字大街,与平日巡街不同,是被一只耗子扯住拖过来的。
此时是未时中,一日里最热的时刻。
方才白玉堂倚回旧封丘门,凤眼里浮起一丝谑意,瞧了他笑道:“吃那么两个馒头顶什么,爷请你去清风楼人间可意一番!”
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汴梁里何处不知,案件里来去,也有多次犯人藏匿于类似清风楼之地。
清风楼之地……
大都是……
柳眉一竖,杏眼雾气顿起:“案子已办,不有佳饮,看不起我们姐妹不是?”
纤手一拉,笑得花枝乱颤:“脸红个什么,江湖儿女如此拘意?”
软玉一跌,眼里俱是戏谑:“呀,怕我们吃了你不成?”
当时白玉堂在干什么来着?
好酒好菜可人儿,哪里顾得及自己!
……
于是。
展昭:“……开封府有食膳,恕展某先行一步。”
然后。
白玉堂眉梢一竖,凤眼顿眨:“证人已问,不有佳饮,看不起白爷爷不是?”
这凤眼眨得倒是……别有味道。
展昭:“……”
白玉堂一扯展昭的官袍革带:“脸红个什么,江湖儿女如此拘意”
展昭:“……”
白玉堂玩性尽显,怎肯罢休,便要倚过去:“诶,怕我……”
展昭迅速伸手捂住白玉堂的嘴,迅速推开白玉堂,狠狠瞪了他一眼:“够了,我去!你请!”
连展某和白兄的惯常称呼都忘了,白玉堂很满意。
于是。
东十字大街。
不出意外,事态应正常发展。
每逢这句话出现,必然要有意外发生。
事态正常发展,应是在清风楼前,若干姑娘一拥而上,促狭调侃。
清风楼老板娘秦七娘偶尔煽风点火。
而不是……
秦七娘亲自上场。
说起这秦七娘。是个奇人。三年前开起清风楼时,也不过是个二十一二的女子。不过三年间,清风楼便成了汴梁数一数二的风月酒楼食肆之地,抢去不少烟花之地的生意,然而却无一人不真心敬重她,无论年纪,都称她一声秦七姐。可见其实力不可小觑。
此人,当真是面若芙蓉,细眉如画,肌如凝霜,腰若流纨,纤手似玉,桃花眼里一派慵懒风情顿生,袅娜如柳,教有些自命清高的客人每每双目流连不能自已,却无人敢有动作。犹记得那些曾有动作的人,三日三夜不曾从茅房中出来,自此再没出现在清风楼中。
便是这手段高明的秦七娘,风情万种朝二人迎来,一步一生莲,一摇一娇笑。
若是常人,定禁不得她这流盼生辉的姿态。
展昭和白玉堂果然不是常人。
难得有默契,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且说秦七娘身子一软,便往展昭身上跌去,媚眼百生:“展大人……”
展大人应景一笑,道:“秦七姐。”
笑得也是那个春风骀荡,倒看得秦七娘一愣,愣怔的当儿,展昭连连倒退,脚步一转便侧向一边。
这春风骀荡的一笑同样看得白玉堂一愣,愣怔的当儿,秦七娘直扑向自己怀里。
不过出了一些变故,秦七娘倒是不在意,眼中流光一勾,道:“五爷生疏了,平常也唤我一声七姐的……”
白玉堂毫不客气地推开秦七娘:“少来。你这模样,白爷爷必然大难临头!”
打量了她一眼,道:“说。什么事?”
秦七娘神色一正,整个人登时带了七分端庄之气,凑至白玉堂耳边,说了十个字。
白玉堂心中一惊,眼中寒意一闪,脸便阴沉下去:“此事不假?”
秦七娘语气诚恳表情真挚:“七娘可曾诓过五爷?”
白玉堂暗道,你不曾诓过的唯有那猫而已,待遇实是不公!
一旁展昭见此,不禁正色道:“二位既有正事相议,展某先……”
被白玉堂干脆地一把扯了回来:“先甚么!”
秦七娘轻轻一笑,做了个请先行的手势:“展大人,上座,再细说。”
☆、六
作者有话要说: 好罢,还是须得说一下,这其实不是一篇悬疑文……
这是一篇玄幻文……
有一定时空逻辑,但没有半点情理和正常的断案过程……
清风楼。
二层雅座。
一圆脸长辫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手持翡翠壶扳,一手托玉茶壶底,逐一沏过茶。
秦七娘用茶盖敲磨茶盏,露出半圆间隙,凑近唇边啜了一口,道:“这庐州云雾,味浓性辣,实是好茶。”吩咐那小姑娘:“屏风置好,帘布拉上。”
展爷便罢了,难得五爷忍至这时也仍能一声不吭,近两年在汴京,这人倒是将性子磨得稳了些,竟能逼得自己先开了口。等了一会儿,秦七娘不禁暗自摇头,道:“二位爷可有什么想问的?”
白玉堂一双凤眼沉若深渊,静了半晌,只道一句:“柳逝儿已死,可她还活着?”
不多不少,恰是十字。
展昭也倏地面色一寒,手便摸上剑柄。
秦七娘摇头:“若真的如我所想,剑气再灵,难道真能斩神杀鬼不成?还不若大相国寺的经咒。”
展昭忽道:“七姐又怎知逝儿已死〃
秦七娘低声一叹,眼里几分悲意:“我不过猜上一猜罢了。二位可还记得,逝儿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逝儿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展昭自然知道,而白玉堂知得更甚。
柳逝儿。
本不是清风楼的人。
两年前,柳逝儿便是跪在州桥下。
大约汴梁里还有人记得当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