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倒斗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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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贴墙坐了,咳了几声,说道:“太多了,我破坏了机关,后面出不去了。”
胖子骂了声,又道:“真有你的,我刚才绕着大殿走了一圈,全是墙,也就你能发现这机关。”
闷油瓶没有说话,我想起他之前在那屏风上查看了许久,估计那里有什么蹊跷。
闷油瓶靠在墙上开始闭目养神,完全没有处理伤口的意思,就好像那是别人身上的,我气的不行,一把扯过胖子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扒拉出伤药和绷带,上前给他上药,我扯掉他已经报废的上衣,发现他新伤加旧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布满整个上半身,心里生气,对着他身上一处较大的伤口就下了力气,闷油瓶闷哼一声,睁开眼看我,我冲他笑笑: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闷油瓶重又闭眼,后面我又挑了几处伤口戳上去,闷油瓶只是身子微颤没有再睁眼,我心里恶意的想,叫你小子逞强,活该!
花了一刻钟处理好闷油瓶的伤口,找了潘子一件替换的衣服给他穿上,看他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起身开始往下走,临走前我看了一眼仍在墙角的那件沾满血的衣服,心里笑笑,你扯我一件衣服我也扯你一件衣服,大家扯平了。
这次是闷油瓶开路,我和胖子居中,潘子殿后。
这条通道一直倾斜向下,隔着十几米就有一个平台然后拐弯再向下,很像楼梯,不过是没有台阶的楼梯。我们横着身子像螃蟹一样往下走,中途讨论过这种通道的用途及目的,最后还是胖子下了结论,不愧是汪藏海的小弟,挖个逃生通道都能这么有魄力!
我数着平台,一共过了四个,大致计算了一下,惊讶的发现我们现在已经距离地面至少三十米深了,之后的通道开始趋于平缓,慢慢变成水平向前,看来地宫已经不远了。
又走了十分钟,我正看着闷油瓶后脑上一撮翘起的头发出神,毫无来由的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脑袋忽的晕眩,眼前一黑,耳边传来胖子的惊呼,我贴着墙倒了下去。
只是晃神的时间眼睛恢复了正常,我发现自己跪在地上,闷油瓶半蹲着,将我环在胸前,我的下巴搁在他肩上,淡淡的药味混和着闷油瓶特有的清冷冲进鼻端,他在耳边轻轻唤着我的名字,我恍惚了一下,脑袋一阵阵针扎的疼,轻哼一声,从闷油瓶怀里撑起身子,我抬手敲上了脑袋。
刚敲了两下就被闷油瓶拦住,他扶正我的身子,伸手抚上我的太阳穴一下下缓慢的揉着。
“小三爷,你怎么样?”潘子伸过头来,关切的问道。
小闷出手果然不凡,不消片刻,我的脑袋清醒了不少,我冲潘子摇摇头,说了声没事,摸摸脖子上的於痕,有点后怕,想不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有后遗症,若当时那泥胎再稍微加点力气,我就走不到这了。
闷油瓶定定看了我一会,直到把我看的不好意思了才挪开视线,我疑惑万分,再怎么说我也跟他“同居”过一段时间,所以我知道他心里有了什么想法,与我有关,但是他不想说。他这个人,不想说的话纵然我给他磕头也套不出来,所以我只能心痒难耐的瞪他,闷油瓶低头放开我,无视我的视线,走到一边,我跟着他的身影看过去,发现那里出现了一条岔路,胖子打着矿灯正在探查,我记得刚刚过去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凑过去,这条岔路黑的有些不正常,我们用的矿灯是闷油瓶挑的,正常照明范围是七十米,在我们走的这条路上能照到五十米,而多处的这条岔路上连二十米都照不到,我看着那片浓稠的黑暗,心底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再看闷油瓶居然皱着眉头,那种感觉更加的强烈,就问胖子怎么回事,怎么莫名的就冒出一条路来。
胖子看了我一眼,也是一脸的疑惑,说道:“是你倒下时出现的,无声无息的,胖爷只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来,结果扭头就看见多了一条路,差点把胖爷吓死。怎么,小吴,不是你碰了什么机关吗?”潘子表示他也没看见这路是怎么多出来的。
我刚才头晕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好问闷油瓶,毕竟是他接住我的。
闷油瓶走到我刚才待过的地方,从墙壁到地板仔细的摸了一遍,最后在墙角划出一块四方的石板,说道:“就是这个。”
胖子看了一眼,换上一脸的不可思议,就冲我说:“这样也行,小吴,你真神了啊!等咱们回去了你改行算命得了,听说现在有钱人就喜欢这个,咱们合伙开个铺子,我负责客源,你负责忽悠,到时五五分账,怎么样?”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被鬼子盯上的花姑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吴半仙,现在快算算里面有什么东西?值不值得胖爷走一遭?”胖子见我不说话开始蹬鼻子上脸。
“好东西没有,漂亮女粽子倒是有一打,就看你敢不敢要了!”我随口说道。
“唉,小吴啊,这可不能瞎说啊,你骗骗胖爷没关系,万一被你说中了,你可就是我王家的千古罪人了,你不知道你那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吗?”胖子嘴上这么说着,脚底下一刻不停的往外移了好几步,看的我和潘子好一番嘲笑。
“吴邪。”闷油瓶忽然叫我,我扭头看他,他看着那条岔路口问我:“你怎么看?”
我嘴角抽了两下,想着这闷油瓶又闹什么毛病,怎么开始跟着胖子起哄了,我看着他一张扑克脸骂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感觉他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憋了半天才闷声开口说:“不知道,就是感觉很不好。”
我看见闷油瓶的眼神闪了一下,他站起身拍拍我,说:“走吧。”指指原来的通路对胖子和潘子说道:“跟紧我,不要碰任何东西。”完了拽着我就走。
我看见潘子盯着我们的手一脸便秘的表情,脸上一红就想往回拽,却被闷油瓶攥的更紧,心里叹了一声,算了,早晚都得知道,就当提前打个预防针吧!于是老实的任由闷油瓶拉着往前走去。
过了二十几分钟,通道到头了,前面出现了一道砖墙,我看了一下,全是三十公分长,十厘米厚的大青砖,我知道地宫到了。
闷油瓶上前细细摸了一遍,然后摆手让我们退后,待我们站好,就见他选中一块砖,右手两指并拢,一发力顶了进去,里面传出“咚”的一声脆响,紧接着,闷油瓶一个旋身腰一拧,带着右腿踹了上去,一阵稀里哗啦过后,一个高两米,宽一米的缺口出现在目瞪口呆的我们面前。
闷油瓶随后解释一遍,说这是工匠逃走时砌的墙,只有一层砖,我看着散落一地的青砖,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只感觉闷油瓶距离非人类这个名词又近了一些。
戴上防毒面具,我们进了地宫,潘子拿着指北针,说我们进来的地方是墓室的西南角,四把狼眼加上一个矿灯,将这个墓室照了个大概,这是一个长三十米,宽十米,高二十米的配殿,靠墙是巨大的石质棺床,上面并排放着一大一小两顶红木棺椁。墙角是四座真人大小的灯奴,青花瓷的材料,做侍女捧灯状,面朝棺床低头俯首。
胖子见我盯着灯奴看个不停凑过来就问我这玩意是不是很值钱,我点点头说无价之宝,可惜弄不出去,胖子一听失去了兴趣,跳上棺床开始怂恿潘子开棺。
从进入皇陵开始我就没有一刻松懈的时候,神经时刻绷得紧紧的,刚才急着赶路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停了下来,我全身上下就像散架了一样没有一处不疼的,疲累的要命,后脑帐的难受,我看着闷油瓶和胖子他们在那研究棺材,靠着墙坐下来,感觉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眼皮不知不觉的耷拉下来,心里想着就睡一会,没有一秒钟就睡了过去。
小吴飞刀
我是被人拍醒的,睁眼就看见一张扁平的大脸紧贴在鼻尖上方,下巴上全是血,右眼周围一圈青色,我脑子还有些不清楚,看着这张脸感觉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甚至忘了自己往后挪一下脑袋就可以看的更清楚了。
对方看我醒了离开了点,咧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然后朝后面喊了一声:“醒了。”我这才看清这不是胖子的脸吗,想不到一会不见就成这样了,一时忍不住就笑出声来,结果刚扯下嘴角,左脸上就一阵火辣辣的抽疼,我倒抽口凉气,用手摸了一下,那里都肿了,我想起刚醒时眼前晃过一只肥手,不禁大怒,就骂胖子:“你他娘的,死胖子,老子又不是粽子,你叫醒我用的着下狠手吗?”
胖子刚站起身,听到我骂他,重又蹲回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带的我半个身子都歪了,我心里打了个突,我不记得肩膀受过伤啊,睡觉前还好好的呢,我没有梦游的毛病,那就只能是他们干的了,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
果然,胖子的大嗓门冲着我就嚷起来了:“靠,你还好意思埋怨老子,要不是胖爷,你他娘的早喂了粽子了!哥几个跟粽子掐架,你倒好,不声不响居然睡起大觉来了。”胖子看了我一眼,貌似很无奈,“还真想不到,小吴你居然比胖爷我还能睡,你不知道,你睡的那叫一个死啊,粽子都掐到脖子上了,居然还能睡的着!还好小哥替你挡了一下,我才能把你给抢出来,老子就是手重摔了你一下,你他娘的还趁空给了胖爷一拳,现在还笑话胖爷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听了一愣,皱眉想了想,我睡觉虽不像闷油瓶一碰就醒,但也不至于这么不济,连胖子都不如,照胖子的说法,我睡的还真成死猪了,就有点怀疑。
胖子见我不相信就一脸不爽的表情,“怎么,你还当胖爷骗你啊?不信你问小哥和潘子去,他们可都是见证人。”
抬手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牵动了脸上的痛处,嘴角抽了两抽,胖子大概是受不了我扭曲的笑容,果断的挥下手:“得得,胖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胖爷肚里能撑船,不跟你小子一般见识!倒时候,只要你别和胖爷抢明器就行。”
我一口应下,心想这家伙花花肠子再多,最后都要绕道明器上去,反正我每次倒斗基本上弄不到什么东西,这次的目的只有那半块玉璧,还是闷油瓶要的,借他个胆也不敢从闷油瓶手里抢东西。
“小三爷,你醒了,怎么样,没有受伤吧”潘子的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
“潘子,我没事。”说着站了起来,这一下我差点叫出声来,全身酸痛的要命,各处关节就像生锈了一样,一动就咯吱咯吱响,脑袋沉甸甸的,感觉比睡觉前还要疲累。
我走了两步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之前的配殿了,这里好像更大,更空旷,角落里一盏灯奴燃着幽幽的火光,胖子凑着无烟炉在煮东西,离他不远处,闷油瓶闭眼靠在墙上,神色略显疲惫,脖子上多了一圈厚厚的绷带,仍有丝丝血迹渗出来,潘子蹲在他身前正在往他胳膊上缠绷带,我心口一滞,脚下顿了一下,闷油瓶就像雷达一样,立马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目光锐利,冰冷无情,我吓了一跳,浑身冷飕飕的,身子被钉在了原地,几乎以为我变成了粽子。
只一瞬,闷油瓶恢复了一片淡然,说了声:“过来。”重又闭上了眼。
压力来的快去的更快,我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闷油瓶进了这个墓后变得有点。。。。。奇奇怪怪的,还是我神经过敏呢,我想不通,摇摇头,慢慢踱了过去。
走到近前,我才看清潘子后背上有几道抓痕,衣服破口处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流了不少血,我接过潘子手里的活,让他找胖子去包扎,潘子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走开了,我硬着头皮不去看潘子,只专心于手上的活。
闷油瓶这次伤的比较重,胳膊上的划伤深及见骨,之前的伤口又有不少崩开了,刚换的衣服被血染红了大半,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死样子,任由我摆弄,哼都不哼一声,我看着他身上的伤,心里一阵阵绞疼,恨不得那伤能转移到自己身上,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句话:伤在你身,疼在我心。随即我被自己的想法狠狠恶心了一下,娘的,老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伤春悲秋了?
定定神,将注意力放在手上,小心的包扎闷油瓶的伤口,眼前忽然多出一只手,指腹上有着薄薄茧子,手指白皙修长,停在了半空中,距离我的鼻尖只有1CM,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死死盯着那只手,脸上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烧。
就像得到鼓励般,那只手在犹豫片刻后贴上了我的脸,凉凉的感觉让我火辣辣的左脸好受不少,闷油瓶仿似呢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疼吗?”
娘的,真是要了小爷的命了,这闷油瓶子又抽哪门子疯!没事声音压这么低干什么?
“一点都不疼,跟你没法比!胖子那厮也真缺德,自己长成一张大饼脸也就算了,还总想着来祸害别人!现在可好,估计我说是他兄弟都有人信。”我吞咽口口水,闷声开着玩笑,努力不去看闷油瓶的脸,把视线定在他姿势有点别扭的脖子上,这里好像是伤的最重的地方。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我诧异的抬头,闷油瓶嘴角轻勾,正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见我看他,他迅速垂下了眼帘,手也收了回去看着远处的火堆开始培养感情,我呆了呆,震惊于闷油瓶刚才的那个眼神,里面没有开心,有的只是担心、犹豫、自责还有。。。。。。害怕,这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闷油瓶最复杂的一个眼神,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算直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