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完颜绯琊七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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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可头痛死了,不会因为我睡过了头就把人家的弟弟丢了吧?那浩元同学可不要发出血滴子来取我的狗头。
想想又不大可能,浩元今年23了,他弟弟好像也二十一,二了吧,好歹也是国际机场,这么大的人了,还真能丢了他不成?
可他怎么不给我个电话呢?我盯着大厅入口处一排的公共电话发呆。
看下我自己的电话,原来我关机。
连忙打开手机,跳出一堆短信,最上面一封是YOYO的,其他的却看不到,像死了机似的进不去,看来我的电话还是被YOYO那混蛋丫头摔坏了。
真真应了那句话,祸不单行啊,怎么事情都赶得这么寸呢。
我站在入口处茫然无措,头又痛得不得了,不由得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叹气。
叹着气微微一侧头,却看到一双宝光灿烂的眼睛,正看着我,我们对视一秒,那眼睛转了开去。
我缓缓地直起身,看那双眼睛的主人,难怪我在这里走来走去这半天却没有看见这人 ,他正靠在门口的铁马上抽烟,两条笔直的长腿伸在前面,左前方一根方柱子,刚好隔开行人的视线,走得快点便看不到。
也许感觉到我还在看他,他转过脸来,微微仰着点脸看我。七月,他居然穿了一件长袖拉链卫衣,卫衣的风帽遮在头上,脸躲在风帽的阴影里,眼睛也看不十分清楚。
即便是这样,整张脸仍然像宝石一样在阴影里发着光。
亚洲人,二十出头的年龄。
崔浩元倒没有说他弟弟的英文如何,如果要是二年前浩元认识我时的水平,呼呼,那我有得罪受了。
我想了一下,从书包里拽出张纸,鬼画符似的画了个韩文的‘崔’字,上下左右分家,完全不成体统。
我并不懂韩文,但这个字我在崔浩元的书包上见过无数次,因此记得。
“喂!”我叫他,用笔敲了敲那张纸。
他倒一愣,点了点头,有点防备的看着我。
我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看来我的狗头保住了。
我向他方向走了两步,伸出手,“我是Andrew。”我很慢的说,怕他听不懂,连你好都省了。
他犹豫了一下,同我握手,“我是TOP。”他说。
“你哥……”我刚开口却被电话打断了,我对他做个抱歉的手势,接电话。
东相在那边的话短短续续的听不清,只听得什么什么接机,什么什么BBQ。
“东相,东相,我叫,我电话坏了,人接到了,我等下去你家。”
其实不用听清我也知道他说什么,一定是嘱咐我接到人去他家,这也是之前说好的,崔家同东相家本来认识的,这会儿崔弟弟来了,自然要到家里去一趟,吃个接风饭的。
说好的事情临头再嘱咐一遍,东相一向是这么细心的人。
那边又说了句什么,完全听不清,只好挂了。
还是气得发疯,通讯不畅这回事象大便不通,足以令人抓狂。
回头一看,那小子正看着我乐呢。
也是哈,我这被电话折磨的样子确实挺娱乐大众的。
我赌气把电话向他旁边的垃圾桶一扔,咣的一声,挺过瘾。
“东相?”他问:“东斐的哥哥?他知道我来?”
“是啊,应该没错吧,不是说整个大韩只他一家姓东,”我说,“你们两家认识的吧?今天他家BBQ呢,他上午上班,要不就他来接你了。”
这时候我已经发现他的英文比浩元强多了,黑人似的,完全没有韩国的重口音。
“走吧,我们去东相家。”我伸手去拿放在他脚边的包,D&G呢,这小子比他哥有钱啊。
“不用,我来。”他拎起包,跟我走了。
一路上我都没什么精神说话,头仍然在痛,锯齿样的在我的脑袋里拉来拉去。
“你听音乐吧,喜欢谁的?”我的手指按着选碟键,一张一张按过去。
“Linkin Park,Fifty Cent还是Usher?”我问。
“都好。”他简短的说,把风帽拿下来。
我按了Linkin Park,转头看他一眼,只一眼,差点晃瞎我的眼睛。
这小子也太TM漂亮了,整张脸发光美玉一般,漂亮得令人哑口无言,这还是人吗?
崔浩元居然说他弟跟他长得像?还真不要脸。
我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他的头懒懒的放在车椅靠背上,正展眼看过来,双目微微飞起,线条深刻妩媚,眼睛里流光溢彩,美艳不可方物。
我吓一跳,“哇,你漏电啊!”
“什么?”他显然听不懂这种温哥华中式英文。
“没啥,改天同你解释,”我说,“你刚才说你叫什么?TOP?”
“是啊。”他瓮声瓮气的说。
“可你哥说你叫Daniel哇?”
“那……我哥叫什么?”他奇怪的问。
这问题倒把我搞糊涂了:“你哥不是崔浩元吗?你是问他英文名?你倒别说,他还真很少用英文名,我从来都喊他浩元,让我想想,嗯,好像Simon吧?似乎很久前听他提起过一次。”
留学生的英文名通常都是自己随口取的,为了老师叫的方便,其实用不用都没有关系,有的人有好几个英文名,有的人不喜欢用英文名,取一个应付老师,长期不用连自己都忘了。
估计Daniel这个名字也是,这么一想我也就释然了。
“所以你不喜欢叫Daniel,要叫自己Top?”我心里翻了翻白眼,这哪里是人名,简直是艺名嘛!而且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那个啊。
不过想想他是韩国人,我不能用北美的风俗要求他,好吧,我不能乱想,我是CJ的好孩子。
“不好听吗?”他问。
“好听,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NB呀你。”我神经兮兮的拽了句红楼梦,估计是被他刚才那一眼吓的。
“这又是什么?”他问,估计也觉得我神经了。
“诗呀,世界名著,作你名字的注解可好?”我说着,脑袋一阵抽痛,痛得我皱起眉头,给了自己脑袋一拳。
“怎么了你?”他关切的问。
“我头痛,昨天喝多了。”我哼唧着说。
“那我开吧,还远吗?”
东相家在北温,还要过2个桥,我估计自己会开得比较痛苦,于是靠边停了车,同他换了座位,打开GPS,说:“照指示开吧,我不成了,我得睡一会儿。”
我头往椅背上一靠就睡着了,过桥的时候才醒了一下,他正一手开车,一手伸过来托着我歪在一边的头,我倒没觉得同他还不那么熟,这么做有点局促,只是单纯的感到舒服得不得了,本想放下椅子的,也就懒得放,脸在他的手上蹭了两下 ,又睡了。
………………
啥事要‘叫’成这样(图)
我是被东相的叫声惊醒的。
醒来的前三秒我简直不知今夕是何年,震耳的叫声令我以为地震了,待看清出自东相,吓一跳。
车窗是放下的,清楚地看到东相,他正指着TOP大叫,声震屋瓦。
“东相以前从来不这样的,这是哪根筋不对了?”我迷迷糊糊的想。
TOP靠在椅背上笑,虽然从我这个角度只看到他四分一的侧脸,仍然感到他笑得颠倒众生。
东相拉开车门一把将TOP拽了下去,两人拥抱。
怎么这架势像恋人似的?我嘀咕,似乎东相同浩元弟弟的关系比同浩元还好呢。
看着两人抱完又拍肩打背的忙个不停,我直接拉开车门下车进后院去了。
东相家的房子是标准的温特屋,前院是水泥地,没有栅栏,可以直接从街道开上来。边上有个小小的篮球架,屋子两边有过道通后院,我来过很多次,知道BBQ炉一定架在后面二楼的露台。
我来到后院,果然见东相爸爸在楼上露台同我打招呼,东相的女朋友Kelly也伸头说,“快来,今天专门炖了你喜欢的鳕鱼呢。”
这个露台非常宽大,东相爸爸在烧烤炉后忙着烤肉,Kelly帮忙,烤炉上摆满通常人家会烧烤的牛短肋,汉堡肉,香肠,鸡腿,鸡翅,等肉类,在烤炉的一角有几只北极虾,一扎多长,啤酒瓶口那么粗,我知道是给我的。
烧烤的食物肯定是东相买的,他一向这么体贴,这虾可贵过龙虾呢,而且难遇,只有Granville Island 那个市场偶尔有卖。
另一边摆了个巨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熟食,我走过去,捞起一块kimchi就吃,这是东相妈妈自己做的,鲜甜辣脆,真是美味。
还想再吃,手刚伸出去,被人啪的打了一下,东相妈妈在旁边说:“臭小子,去洗手。”
洗完手回来,见东相同TOP也上来了,东相正同他父母叽叽嘎嘎的用韩语飞快的说着什么,Kelly在一边低头不语,自顾自翻着烤肉,因为她是青岛人,同我一样听不懂韩语。
见我回来了,大家一起看我,除了Kelly,都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我知道一定是编排我呢,就扑上去拧着东相,“说,说我什么了?”
东相一边躲一边笑,说:“还能说什么,说你这个嫂子当得好。”
“什么嫂子?”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浩元的媳妇儿吗?那就是他弟弟的嫂子啦。”
“我靠,”我叫一声,扑过去掐他的脖子,他反抗,我俩打成一团。
“好啦好啦,别玩了,肉烤好了,快吃。”东相爸爸发话了。
我们停了手,Kelly说,“谁赢了,这第一块短肋骨给谁。”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败家娘们儿,我狠狠白她一眼。
东相说:“Andrew少爷才不吃那个呢,嗳,我给你买了好东西。”
我说,“看到了,看在那虾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那这个呢?怎么烤?”Kelly举起几个巨大的棕色Portabello蘑菇,直径超过15公分。
“用上次我买的那个牌子的墨西哥酱 ,再加点孜然。”我说,“千万别太咸。”
Kelly答应一声,我的余光瞥到TOP看我一眼。便转头问,“怎么啦?”
“你一向吃得这么刁钻吗?”他慢悠悠的问。
我不服:“谁说我刁钻,我是懂得如何欣赏好东西。”
“少来,你就刁钻你认了吧,还好东西呢。”东相在一旁插嘴,接着转头对TOP说:“你还没见他女朋友呢,那口味重的,好家伙。”
TOP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
“你不提起我倒忘了,YOYO今天没动静吧?”我问东相。
“能没吗,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哭得那叫一个凄凉,今天一大早就打来了问我你在哪儿,你怎么着人家啦?”
“我能怎么着她啊,就烦了,和她分手了。”我懒洋洋的说。
“难怪呢,终于分手了啊,都三个多月了吧,这次够久的呀。”
“你少讽刺我,你当我是你呢,一个Kelly抱到老,你没告诉YOYO我上你这儿来吧。”
“当然没,你当我缺心眼呐?不过挺好,我支持你分手。”
“当初要没你们架秧子我能和她好吗,为什么又支持我分手?”
东相正色道:“你不觉得她像个男人吗?那么高的个子,那么宽的肩,比你的身材还猛点儿,除了屁股大点就没别的地方像女人了,看你的时候,满眼都是欲望,她要是个男人她能把你给攻了。”
我被他的话吓一跳,“不是吧?别人眼里我们是这样的?你们不都说她漂亮吗?”
他脸上又没正经了,“那分和谁啊,和你一起,还是你妖娆些。”
我腾地一下蹿起来,扑上去要撕他的嘴。
说我是受,攻居然是YOYO,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啊啊啊。
TOP顺手一把把我拦腰抱住,说 :“你看在蘑菇的份儿上再原谅他一次吧。”
我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对东相比划两下,回头对Top说:“你放开,我不打他了,反正你们是一伙的我也打不过。”
我已经习惯在东相面前做小孩子了,而且除了我老妈,我也就在他面前像小孩子。
东相递给我个盘子,里面三只虾,几乎占了一盘子,底下一个硕大的蘑菇。
我拨了一只虾到TOP的盘子里,他眼波盈盈的看我一眼,又看得我差点短路,我赶紧说:“不是说我是你嫂子吗,我得照顾你啊。”
他笑笑,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剥。
他的性格倒好,我想,其实韩国人在温哥华各族裔中是以性格拧巴著称的,小心眼,爱生气,爱钻牛角尖,动不动就被得罪了,常常搞得人莫名其妙。以前也认识不少韩裔同学,因为性格的原因很难相处,只剩下东相浩元和KT,东相性子大方体贴,浩元和KT的神经粗过马路,不懂计较,都对我的胃口。
这个TOP看上去很不错,说话行事大气,不拘泥,很见过世面的样子。只是他的行动做派要比崔浩元高杆很多呢,不在一个层面,很难想象是一个家庭里出来的。
我吃了只虾,又吃蘑菇,那个墨西哥酱里有Basil,香菜,孜然,都是我喜欢的元素,同蘑菇的味道搭配得相得益彰,好吃。
东相妈妈的kimchi炖鳕鱼也美味无比,我吃了好多。
吃完了饭气攻心,有点犯困,于是抱着肚子发呆,Kelly拿瓶啤酒给我,我摇摇头,我的头痛还没好呢。
这边厢听得东相同TOP举着啤酒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可以出来多久?”东相问TOP。
“2个月。”
“那还是不要住酒店吧,这么久。”
“不是说好住我家的吗?我厨师和阿姨都叫回来了,还专门让人买了kimchi。”我插嘴说。
“啊,对,”东相笑咪咪的对TOP说,“你哥……是这么安排的。”
“方便么?其实我订了酒店的。”TOP说。
东相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家就他一个人,他老妈一走,他为了约会女孩子,连厨子带佣人都赶走了,现在是看你的面子又叫回来的,他家厨子手艺不错,你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