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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狼人驯养计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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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想杀掉他。这样就不用想这个问题了。
  他在距离缪召南一丈远的地方坐下,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缪召南被他打量地浑身发毛,即使知道语言不通还是忍不住怒吼道,“看什么看!”
  李陶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关你屁事!”缪召南下意识便接话,但是话一出口才突然发现这人和他说的是同一种语言,愣了一下,还以为他也是人类,可看四周守卫的狼人对他恭敬的态度立即知道这绝无可能,转念想到伪装成人掳走他哥的混蛋,天底下会说他们语言的狼人可不多,更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他遇见。他登时眦目欲裂,再也不顾旁的威胁,猛地跳起来就往他脖子上掐去,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是你!是你掳走我哥哥!你把他藏在哪里?!交出来!”
  他一动,便有狼人想要上前相助,被李陶挥手阻止。他轻易躲开攻击,掸了掸身上沾带的草叶,天经地义地反驳道,“呸!那是我哥!”
  两人依旧相距一丈远。站在烈却不温暖的刺目阳光下,大风将他们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缪召南年长李陶两岁,但他们身高相仿,又俱是昂藏七尺仪表不凡,皆身怀异禀,是各自种族的佼佼者,只是一个因激愤已经红了眼睛,另一个却突然在心中生出了嫉恨。
  李陶觉得自己最大的胜算在于他与李默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但转念想在他未遇见李默时,都是这个弟弟在他身侧,而且看得出两人关系极好,那可是十几年的感情,自己还有胜算吗?他知道他哥只当自己是弟弟,只是因为想多了会难受所以不愿去想这件事。漫漫人生,只要他哥一直在他身侧,他就不会给机会让他哥爱上别人,最后自己在他哥心中究竟是什么身份也就无关紧要,横竖是最重要的那个。但这个的前提是,他应该是他哥心中唯一的亲人。可缪召南出现,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定位,当初他哥说过,要是找到中意的地方,两人就得分道扬镳。他哪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所以这人一定要杀掉。但杀掉的话,要是传到他哥那里……
  而同时在缪召南的心中,不停地咆哮着:就是这个人,害的哥哥有家难回!就是这个人!他一定得死!必须得死!不死不足以平天下!
  环境骤然静默下来,但气氛中的剑拔弩张,连旁人都能轻易察觉。
  李陶发出一声轻笑,率先打破僵局,“比比?”
  这个提议正合缪召南心意,“怎么比?”
  “一局定输赢,”李陶缓缓道,“我不占你便宜,不用武器,而且让你一百招。”
  以他现在的能力,要是与缪召南公平竞争,纯粹就是恃强凌弱,缪召南再杰出也不过是人类,能杀死一个狂化的狼人奴隶就可谓厉害之极,若两人都是将军,那就是十个缪召南也不见得能打败他。
  “你瞧不起我?!”缪召南骨子里依旧很傲气。
  李陶哼了声,比他还要傲气,扭过头去不看他,那神情j□j裸地说明了就是瞧不起你。
  缪召南火气一下子上来,冷笑几声连连道,“好!好!好!你别后悔!我警告你,你输了必须把我哥哥交出来!你不用武器,难道也不许我用吗?”
  李陶朝没收了他武器的陈定使了个眼色。陈定听不懂他们讲的什么,还以为首领只是要切磋一番,便差人双手奉上缪召南那柄他惯用的银色大刀。可等到两人打开时,看出端倪,霎时慌了神,首领太托大了,他根本不知道缪召南使用的是什么武器,居然就敢这样赤手空拳上阵。
  缪召南拿到大刀,虎虎生风地挥了两下,刀光清冷,划破气流,竟莫名杀出一道寒意。
  李陶面色一沉,他太熟悉这感觉了,他的游龙镗也能令人有这种感觉,只因这种武器是专门对付狼人的。
  缪召南用刀尖一指李陶,冷冷道,“今日就是你死期!”
  陈定抹了抹冷汗,赶紧让身边的手下去通知其他几位元老,自己则立即往夫人住处赶。他本意是想哄夫人高兴,可不是让首领在这里寻私仇最后因为太自大而送命的。
  李默得到消息,诧异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谁来了?缪召南?”
  “是啊!”陈定急得直跺脚,又把自己所见添油加醋地跟他细细一说。
  李默冷汗顿时就下来了,骂了句“胡闹”就匆忙往陈定驻守的西面赶。
  他赶到时,两人已经打得难舍难分,草叶横飞,灰尘慢慢,打斗的那一处场地,已经夷为平地,只有枯瘦草根与灰黄土地裸丨露在外。天玠在内的几个元老也都已经到了,但所有人都只远远观望,没一个人敢上前插手。
  李默匆忙往四处看去,见到一堆已经只剩零星枯火的篝火,里面还有些未燃尽的柴禾,他走过去拾了根三尺来长的掂在手里,便向打斗的两人走去。
  天玠见了,大惊,他们都不敢插手,这么单薄的夫人难道以为一根木头就能阻止了?他急忙拦住李默,李默却推开他的手,吩咐道,“让大家都撤开,越远越好。”
  天玠还是不放心。
  李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宽心。犹豫了好一阵,天玠终于点了点头,让大家撤到三里外,不多时,这片区域就只剩下了八个元老和缪召南带来的二十个侍卫。
  缪召南正打的起劲,突然看见李默迎面走来,登时愣住,眼睛一眨不眨,连手中动作也忘了,只不敢置信地瞪着大眼,吼道,“哥哥?”
  其时,李陶背对着李默,还未反应过来,正逮住缪召南发愣的空当心中一喜,琢磨着下手一定要轻重适宜,拿捏住重伤并让他过几日再死的力道,只是手还没下去,听到他喊的内容,心里一惊,不待收手,突然当头一棒,脑袋上挨了一下。
  李默举着一根还带着星火的木棍,一下连着一下地往李陶身上抽,原本以他的力气,就是把木棍打断也不能在李陶身上留下条印记,但偏偏这条棍上有火,烫得厉害,抽得李陶直跳脚。
  缪召南顿时傻眼了,站在一旁犹疑不定,喊道,“哥哥?哥哥?”
  “召南,你去毡房等着。”李默手一指不远处陈定的毡房。
  缪召南傻傻愣着,李陶突然加大音量,怒道,“去等着!”
  他吓了一跳,心中又惊又喜,忙不迭往那毡房跑去。
  李默这才喘了口气看向李陶。李陶张了张口想说话,他的棍子又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挥下。
  剩下那几十人就这么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好半晌才敢相信那个威风的李陶狼狈地被李默一根木棍追着打。然后各个都忍不住,埋头轻轻笑了起来。
  最后直到木棍断了,李默才罢手,一句话也没与他说,转身就往毡房走。
  李陶很不服气,又看大家在看笑话,更怒了,劈手将吴宓抓到眼前,忿忿不平问,“他怎么只抽我?都不抽缪召南,在他心里是不是缪召南更重要?”
  吴宓抖了抖肩膀,好不容易才把笑憋下去,看到首领伤心的模样,忙开口安慰道,“不不不,在夫人心中绝对是您最重要,寻常人不都是对最亲近的人发火吗?夫人脸皮薄,跟那人类又不熟,怎么好意思下手呢?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假如夫人跟个草莽打架,您肯定也是教训……”
  比方打到这里突然发现不对,按照首领护短的脾性,谁跟夫人打架,不论谁对谁错,他一定是把那人大卸八块。
  果不其然,李陶甩下一句,“少胡说八道,他才不跟别人打架,谁敢跟他打,我先剁了谁!”然后急忙追向毡房。


☆、53

  李默不放心把那些人丢在陈定的辖区;这跟送羊入虎口没有差别。而且在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往身后看去,李陶已经跟上来。
  因他只对自己下手而轻饶缪召南;李陶正满肚子不服气,腮帮子鼓得像皮球,把为了彰显成熟而特地蓄的胡须撑的活像两条蠕动的毛虫;好不容易见他回头;正想表达不满,就听他淡淡道;“把所有人都带上;回家。”
  “哎,好;”李陶脸上立即挂上笑;刚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缪召南在毡房中踱来踱去,终于找到人,满心都是兴奋激动,可一想到爷爷交代的遗言,又变得紧张不安。来回走了几步,不知道怎么办好,仰头深深呼吸,心中暗道,不管了,他没事就好,走一步算一步。
  “什么味儿?”李默一进来就被毡房中一股刺鼻臭味熏得往后退了一步。
  缪召南闻一闻自己的身上,尴尬地笑道,“是臭鸭蛋。”说着想起重要的事,冲过来抓住他的手,“哥哥!”
  李默打断他,拉着他走出毡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缪召南转头往四周看去,周围围了好些人,眼神中充满疑惑与不信任。
  李陶则赶着那一串双手被绑住的人跟在后面,脸色阴沉,几次看到缪召南的手往李默肩上搭,恨得牙痒痒。
  他都不把那只手打开,我很生气,我一要生气给他看,我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李陶认真地在心里提醒自己,打算接下来三天都不理他,然后就赶着那一串人快速赶超他们俩,一脸气极的样子大步往前走,没一会儿就把他们丢在身后。
  李默正跟缪召南说这里的情况,顺带介绍李陶,突然大声问前面因赌气走得飞快的人,“陶陶,午饭想喝甜汤还是吃肉酱?”
  “甜汤!”李陶远远地大声应了一句。
  李默忍不住笑了一下。缪召南走在他身侧,将他的笑容尽收眼底。
  一行人过了正午才回到木屋,一路来的严防密守缪召南都看在眼里,最后到达目的地,他登时愤怒道,“哥哥?他们把你囚禁在这里?!”
  “如果是囚禁我能这么轻易走出去?而且你觉得用得着这么多人?”李默笑着看向他。
  “那……”缪召南无法理解,半晌不敢置信道,“难道……难道……他们是你的守卫?”
  “差不多吧。”李默点点头,转身往屋里走,不多时拿出一套衣服来,看到后面李陶和那二十人都已经回来,对缪召南道,“你先去洗洗,从这一直往前走,不远处就有一条河,这是陶陶的衣服,看你们身量差不多,应该可以穿,前面不远就有圈养的猎物,剩下的人请自便,只要别走出方圆三里就好。”
  缪召南接过衣服,心中有千言万语都要急于说出来,哪有心思做这些洗洗刷刷的事。他急切地抓住李默的手,喊了一句“哥哥”后,又突然发现不知该从何说起。
  “急什么?”李默催促道,“你从无人区过来花了多久?还在意这点时间?”
  “咦?你怎么知道我从无人区来?”缪召南诧异地问。
  李默不想跟他解释,推着他往前走,“快去吧。”
  李陶把那一溜人随意丢在草地上,气鼓鼓地摔门走进屋里。这些人全都是缪家的侍卫,一路过来险些被吓破了胆,这会儿就算听到说没事了,双腿都还在打着颤。
  缪召南洗干净回来,冻得牙关直哆嗦。荒原上暮秋时节的气温很低,李默本意是告诉他有河,自己打水烧热洗,他没能理解,直接脱光了跳进去。
  李默简直无语了,忙把他拉到火炉前烤一烤,别冻出毛病。
  看他两人亲密地挤在火炉前面,坐在地板上的李陶头顶上差点喷出火,那个家伙穿着他的衣服,霸占着他哥,过一会儿还会吃他的食物。但是他依旧很有骨气地冷眼旁观着。这次一定要生气到底。
  等缓过来,缪召南这才有空打量屋里,屋当中是一方小桌,摆着一本读了一半的书,东面靠墙有一方不高的木榻,榻上是柔软舒适的兽皮,再过去是原木的木柜,和一张只能睡下小孩子的木床,除了壁炉,所有地方都铺着厚厚的毛毡,赤脚踩在上面松软异常。虽然摆设很简朴,但是有居住多年的痕迹。
  缪召南走到小木床前,手抚在床杆上,这么小的床是谁的?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小孩大呼小叫地推门而入,他愣了一下,看到小孩身后那两只动物,惊得一下子拔刀格挡在身前,焦急地冲小孩道,“快过来!”
  李知恩听不懂,又被他满脸杀气吓到,惊叫着往后面退,大笨和小笨顿时冲他怒吼威慑。
  听见动静,李陶慢吞吞地踱过来,“干什么干什么?没见过客人?”
  李知恩一看见他,高兴地大叫一声扑上来挂在他腿上,仰着小脸,童声清脆,“爹,他是谁啊?”
  “你爹的敌人!”李陶义正言辞地教育儿子。
  “胡说什么!”李默正好听见,一声低喝。
  李知恩吐了吐舌头,松开李陶的大腿,改抱他的,继续乖巧地问,“爹爹,他是谁啊?”
  “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不用知道。”李默摸了摸他的头顶,问,“今天的功课都做了?”
  李知恩小脸一白,忙讨巧道,“下午做下午做。”然后冲出门,又领着大笨和小笨疯去了。
  缪召南看着这一切,脸色愈发难看,悄悄扯了扯李默的袖子,指着李知恩消失的方向,欲言又止,“那孩子……”
  “我义子。先吃饭吧。”
  “哦,哦。”缪召南不知为何松了一大口气,脸上浮现出高兴的笑容。
  他徒步穿越无人区,饿了很久,闻见食物香气,其他的事情都先抛诸脑后了,狼吞虎咽地将一桌子菜都扫进肚里,这个地方的菜肴跟他以前吃过的山珍海味没法比,仅是填饱肚子而已。吃完后看着李默,瞧着他瘦削的身形,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哥哥,你在这一定吃了许多苦,不过没关系,跟我回去后就不会了。”
  李陶一听,面色转黑,当即摔了筷子,他已经忍这家伙够久了。
  看他又要发作,李默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别惹事。”
  “他!他!”李陶指着缪召南的鼻子,气得手指发抖,后面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要不是看在李默面子,下一刻就直接扭断他脖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李默拉住怒气冲冲的李陶。
  缪召南神色一黯,双手绞在一起,平放于小腿上,眼神闪烁,吞吞吐吐道,“国……国主赦了你的罪,爷爷说只……只要你愿意改过自新,缪家愿意重新接受你。”
  一番话寥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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