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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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羽?连忙摆手,拉住他的袖子,说道:
“父皇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苍翼翔抬起头,仰视下的面容有些看不清,只有坚毅下巴上的肌肉在微微绷紧。
不知道为什么,手心有些汗湿,过去连接了他们彼此既是一座桥,又是一道坎,一天又一天桥越来越宽,越来越稳固,坎却也是越来越深,越来越难跨越。
苍翼翔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带着阳光的温度。
“羽儿,父皇只是想要你自己说出来而已。”
说出来什么?大家心知肚明。那时候,他是君,他是小小的皇子,他霸道,他倔强,他想要征服,他想要逃离,大家在心照不宣的情况下打着迫不得已的游击战,就等着哪一方先认输。
结果毫无疑问,在唾手可得自由的时候他认输了,却输得心甘情愿。
其实一开始他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苍羽?唯一的筹码就是帝皇不知道出何原因的宠爱。
那个时候真像是摸路的瞎子,苍翼翔的一言一行就像是指路的明灯,他可以借助别人的反映来判断前进的方向,却不知道有灯的地方是通往地狱还是天堂。
“还有,羽儿,对不起。”声音不大不小,足够人听清。
苍羽?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以确定坐在那的人是不是被人替换了。
他是不是眼花了,他父皇怎么会脸红。
这一刻,苍羽?真的想站立而起,脚踏大地,手指长空,仰天大笑三声――
哈哈哈,他最后还是赢了!
见好就收,苍羽?拍拍自己的屁…股,说得特别慷慨:
“父皇,没关系,我这儿早就不疼了。”
苍翼翔笑说:“我不是指这个。”
呃?
苍翼翔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庄重得像是承诺:
“下次父皇一定会认出你。”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苍羽?奇怪的看着他,却也没有问为什么。
心里满足而安定,人声开始慢慢的鼎沸,苍羽?的心开始雀跃起来,眼睛眯成了两条缝活像只小狐狸。
下了马车,苍羽?火急火燎的拉着苍翼翔就往一处奔。
那是街道上的一个小摊子,写着大大的“馄饨”二字旗幡在苍羽?眼里摇曳生辉,在苍羽?眼里比觜宿宫的黄金牌匾还要来得闪亮。
一屁…股做下去,苍羽?中气十足的大喊:“店家,给我们来两碗大馄饨!”
苍翼翔说:“一碗。”
苍羽?说:“两碗。”
苍翼翔干脆不鸟他,直接用着眼神对煮馄饨的老人实行激光扫射。
这个暴君!
苍羽?瞪眼,笑容却是甜美:“不吃算了,一会儿闻到香气不准跟我抢。”
苍翼翔笑而不答。
馄饨很快就上来了,老人家送完就飞速而退,看那样子,估计他们不付钱就走应该都没问题。
苍羽?吸吸鼻子,口水就差流的“滋滋”的,手刚摸上筷子笼时,一个大馄饨就喂到了嘴边。
苍翼翔的坐姿标准,执着竹筷子像执着象牙箸般优雅,一手牵着另一手的衣袖,看呆了周围好几个人。
苍羽?撇撇嘴,行动不变:“我要自己吃。”
苍翼翔笑了笑,一个拐弯,混沌送进了自己嘴里。吃完眯着眼评价:“还不错。”
牙齿咬得“咯噔”响,心里却是有些开心。
苍羽?得意:“父亲,要不要我再要一碗?”
却听得一个低低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小公子,施舍点东西吧。”
叫花子这种人很常见,可是在苍羽?眼里却是一个稀罕物,原因无他,如果在耀金的皇宫中都有这种人存在的话,那么现在还没灭国简直可以称得上世界之第一大奇迹!
身子突然被拉过,小叫花子的手僵在空中,看着那乌漆抹黑的手背还闪着油光的手,苍羽?叹了口气。
看了看自己碗里的混沌,苍羽?叹了口气,转过头,苍羽?眼泪巴巴:“父亲,他好可怜,都没有吃的,羽儿把混沌给他吧。”
半弓着腰的叫花子讨好的脸不由自主的僵了僵,可是苍翼翔是何人?素养不是一般的好,掐了掐苍羽?的脸。
转过头的表情瞬间严厉,苍羽?吞了口口水,拉了拉他的袖子,生怕他将人吓跑了。
苍翼翔拿出几枚钱币,苍羽?认不出它们的价值,只觉得在阳光下那钱币闪闪发光。
叫花子立刻不抖了,身子微微前倾有扑过来叫“大爷”的趋势。
苍羽?郁闷的“咝溜”着混沌,听到苍翼翔问道:“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完了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有阴谋的味道,苍羽?竖起了耳朵。
问答已经开始了。
“你是哪国的人?”
“小人是齐国的。”
“那为什么来祈禳,这儿离齐国还是有些远的。”苍翼翔桌上敲了敲手指,苍羽?的眼皮跟着掀了掀。
“因为他们都说耀金国富民强,来这儿的话……”
话被打断,苍翼翔问道:“他们?”
“就是跟我一起乞讨的别国人。”那人有些沮丧,又有些幸灾乐祸:“基本上所有的国家都有,今年发大水,倒霉的不止是齐国。”
苍翼翔皱了皱眉:“你来祈禳多久了?”
“今早才进来的,不瞒贵人,我是行动最快的”,那人有些小小的得意:“听说后面还有大部队,估计这再过几天就该到了。”
苍羽?插嘴:“这些国家受灾都很严重?”要不为什么连耀金的国都都出现了这些遇难者,按理说,是不应该放进来的。
除非这是――苍翼翔的意思,否则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人的表情有点奇怪,脸上唯一干净清澈的地方“眼睛”看了看四周,有着毫不掩饰的羡慕。
“齐国要是像耀金一样的话,我就不会远离家乡了。”
说完,眼神却是黯淡了下来。
“其实灾情并不严重,可是我们这些小国都没有钱修,田被淹了又不能种地,我们那个村的人基本上都出来乞讨了。”
“贵人”,那人涎着脸,双手伸出,目光希冀的望向苍翼翔。
苍翼翔这回爽快的让人心疼,刷刷刷,几下子又多拿了几个钢?,交到了那人手上。
“最后一个问题,你一路逃难过来,有没有见到云涤的受难者?”
那人接了钱眼睛都跟电灯泡一个瓦数了,张口就答“是”。
苍翼翔漫不经心问道:“你确定?”目光却锐利得跟刀片似的。
那人抖了一下,回想后,语气惊奇:“贵人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没有见过云涤国的人!”
“好,你走吧。”
苍羽?怀疑的看着他的苍翼翔,耳朵果然捕捉到蛛丝马迹:“跟着他。”
苍羽?大惊失色,不过好歹还记得小声:“到底怎么回事?”
虎翼天翔 第二卷 风云暗涌 第三十三章 夜探丞相府(上)
苍翼翔说:“这个人不对头,是伪装的。”
苍羽阳奇怪:“你怎么知道?”
苍翼翔看了一眼苍羽阳空空如也的馄饨碗,说出来的话实在欠扁。
“等羽儿也饿个三两天,自然会知道了。”
苍羽阳不服气的反驳:“难道父皇知道不成?”
那一刻,苍翼翔的眼眸深沉如海,看得苍羽阳再也说不出话了。
本来期盼已久的逛街也变得兴致颇缺,深入耀金腹地的觜宿似乎丝毫没有受到灾情影响,依旧繁华如昨。
只不过街上还是多了许多衣着褴褛的人,躲在阴暗的角落卑微的乞讨。
脸上,身上,和衣服上都可以看到灾难过后留下的痕迹。
眼神滞纳,动作迟钝,在施舍来临时却变得如狼似虎,眼神凶狠的似乎要杀人。
苍羽阳站在原地,他想他是懂了苍翼翔的话了。
比起这些灾民,刚刚的叫花子行动流利,语言通畅,乌头垢面只是表象,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的眼睛太清明了,连一丝混沌都没有。
明明是跋山涉水历经劫难而来,这些疑点简直是显而易见,可是自己却没有发现,他的生活比大多数人都要幸福得多。而这些全部都是仰仗着此时牵着自己的手的这个男人。
苍羽阳停在原地,突然就不想走了,可是又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天就此放弃。
“父亲,我们去白塔行吗?”
苍翼翔回过头。
“为什么?”
苍羽阳说:“已经好久没看过国师还有小咕了,羽儿想去看看他们。”
苍翼翔点了点头,可是脚步不停还是拉着他往前走。
“今天不行。”
苍羽阳疑惑的看着他,然后恍然大悟,今天果然是有阴谋,这么说什么奖赏都是放屁!
苍翼翔带他去的地方很通俗,说文雅点是茶馆,说俗气一点就是找乐子的地方,当然不是专为男人找乐子的地方,而是平民百姓找乐子的地方。
一个脸蛋清丽的女子正在中间的台子上“依依呀呀”的唱着听不懂的语言,旁边几个弹奏乐曲的艺人手中的玩意儿苍羽阳一个都认不出来。
苍翼翔让他坐下,说道:“这是流浪的艺人,每年都会来这儿几趟。”
苍羽阳不感兴趣:“我们就听一天的这个东西?”他的语气有些冲可是却抑制不住。
苍翼翔看他一眼。
“羽儿,先告诉我,为什么想回去了呢?”
苍羽阳回答:“不,不,不,我不是想回去,只不过没找到好玩的。”
“而且父……亲,你若是有事,不用迁就羽儿。”
“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你没有事?”
苍翼翔拿起手边的糕点,轻声说:“羽儿,不想吃吗?”
应该没有哪只手握着那糕点再如此好看,苍羽阳觉得自己的脖子撇的很艰难很艰难。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同样轻灵,像是风一刮就会没了。
可是这个午后没有风,所以他的声音清晰无比。
他说:“我不想吃。”
然后又多余的说了一句:“都没有家里的好吃。”
这句像是解释的话一度让苍羽阳懊悔。
苍翼翔轻笑一声,脸上拨云见日,倒茶的小姑娘看直了眼,茶水漫延了一桌。
苍羽阳正在怎么制止自己的父皇诱惑未成年少女,就听到一阵大笑声传来,那笑声真的很夸张,桌子上的茶水都自动长出了涟漪。
座在靠前桌子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苍羽阳隐隐约约听到一句:“丞相府的小公子来了……”
苍羽阳转头就发现了笑声的主人已经露了头,长得还是人模人样的,只不过就是一双眼睛给人的感觉不好。
旁边还有一个女人挽着男人的手,穿着一身鲜艳桃红,在这大热天里实在有些影响人的食欲。
一个小厮早迎了上来,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殷勤还是害怕。“三少爷,三夫人,快过来坐,小的们早就给你们留了地儿。”
“唰”的一声,一把鲜艳的扇子展开,那女人笑着说道:“小二,你们老板呢?怎么没看见。”
小二急道:“三夫人,老板听说你们要来,正在厨房准备冰镇银耳羹呢,一会儿就送上。”
那三夫人轻声一笑,似乎满意至极,同时也笑出了苍羽阳的一身鸡皮疙瘩。
苍羽阳灌下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就已经呛了出来。
苍翼翔赶紧拍拍他的背,苍羽阳一把拉住他的手,紧紧盯着,半晌才蹦出一旬话。
“你是故意的。”
“那要看羽儿说的什么事?”
苍羽阳没有时间跟他打谜语:“香茹怎么会是三夫人?她不是云妃的奴婢吗?”
苍翼翔眯起眼:“谁跟你说的?”然后又递给他一杯茶水,语气轻柔舒缓人心:“她曾经确实是云妃的侍女,不过去年已经出宫嫁人,只是有的时候还会进宫看望她。”
“那她嫁给了谁?”
“云妃的二弟,右丞相的三儿子。”
苍羽阳终于镇定下来,“哦”了一声,意思不言而明。
不自然的身子侧向了外面,苍羽阳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吐出了一口浊气。
苍翼翔的声音近在咫尺:“羽儿,不用害怕,她认不出来你的。”
苍羽阳豁然转身,鼻子贴着一片柔软而过,顿时红了脸颊。
“谁害怕了?还有,父亲你别挨我这么近!”
苍翼翔端起茶杯,充耳不闻,一副享受的摸样。他坐的位置巧妙的挡住了外面的视线,苍羽阳心头确实安定了不少。
摸摸鼻子,苍羽阳想到自己早上在镜子里看到的样子,又觉得神奇起来:“冰总管的易容术真的很好,可是为什么不用魔法改变容貌呢?这样不是要容易的多?”
苍翼翔说:“羽儿,魔法只是一种障眼法,做出来的假象在精神力强的人面前不堪一击,只有一些特殊的器具辅助实施才可能万无一失。”
“这么说,魔法也不是万能的,这么多破绽。”
苍翼翔摸摸他的头:“羽儿,什么东西没有破绽呢?只要是这天地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没有完美无缺的存在。”
苍羽阳摆了摆手,脸上怕怕:“父亲,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是夫子了。”作势还摸了摸苍翼翔的下巴,那里有一层簿簿的胡须,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父亲老了,果然变得?嗦了。”
苍翼翔只是宠溺的笑,笑得苍羽阳的簿脸皮再也撑不住,乖乖闭了嘴。
不知不觉中那边的表演就到了末尾,苍羽阳看着几个师傅收拾了器具,似乎准备离开。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猪,要斗嘴在觜宿宫斗就好,跑这儿不是浪费天时地利人和吗?
香茹也站了起来,姿态优雅大方和当宫女时没两样,只不过看到自己的丈夫时还是会露出娇羞一笑
那三少爷对她也很好,两人眉来眼去,把肉麻当装饰戴了一身。
一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苍羽阳跃跃欲试,刚站起来就被拉下。
“羽儿不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