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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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自然清丽。
云可远听到清濯的使臣在夸赞了一番后,好奇的问道是何人想出的这等奇思妙想,绝对是当世一大奇人。
这问题其实云可远也有些好奇,而他身边的弟弟可清显然比他还要在意,瞪大了眼睛连脖子都微微伸长。
小孩子似乎对能创造出奇妙事物的人总是能单纯的产生强烈的崇拜,即使是一个捏面人的师傅也能在他们的眼中夸大成万能的英雄。
云可远从冷水渠道上给弟弟端了一杯酸梅汁,再给自己拿了壶酒,在此过程中,却是不自觉的注意前方的动向。
他听到了帝皇带着笑意的声音,这可能是他的错觉,因为男人的声音语调和刚才的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云可远就是觉得男人在笑,他的大脑他的直觉都在告诉他这个男人的话里是带着笑意的,而且是真正的笑,自然而带着淡淡的沉淀,甚至还能觉出一丝温柔。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耳朵比思想反映得还要快,牢牢抓住了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
云可远听到耀翔帝说:“不是什么能人巧匠,只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无聊时的胡思乱想罢了。”
后面帝皇似乎还说了类似“让各位使臣见笑了”的官场话,场面一度被哄抬了最高点,之后敬酒献词,送礼恭贺数不胜数……
之前的话题很快便被湮没,那只是一个开始,现在这里的人不注重开始,只关注结尾会是如何。
虎翼天翔 第二卷 风云暗涌 第二十章 皇子皇女们的礼物
可是云可远的思路却是长长久久停留在了那句话上,一个孩子的想法居然会被采用,而且用在了这样盛大的宴会上,他真的有些怀疑。
显然有怀疑的人不止他一个,他听到旁边那个不知是哪个国家的君主有些嫉妒的说道:“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过有这样的人才,舍不得说出来也挺正常的”,那人喝完一杯酒后咂咂嘴,可惜道:“为什么朕的宫中没有这样巧夺天工的人?”
云可远侧首,却是不赞同那人的话,大名鼎鼎的耀翔帝不会是小肚鸡肠的人,连区区一个师傅都不肯暴露出来,不过云可远没有说什么话,他从暖…流上替自己和弟弟取了几碟小菜和酒水来,然后就默默静待一边。
不像是以前参加的宴会那样,也可能因为这样自助的设计,来客身边都没有安排多少侍女,若非被吩咐,那些侍女也就在一边守着,并不会主动来伺候。
这样边吃边喝,时间过得很快,云可远没有太注意那些歌舞杂耍表演,他的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压着,何况这些玩乐无论在怎么变换着花样,其实原理上都是重复而单一。
而且……看了看周边的人,与其说是看表演,不如说是看人,看哪个美人的身姿更窈窕,看那个少年长得清秀,皮肤稚嫩,过于暴露的眼神辱没了表演者的用心排练,至少云可远是这么想的。
本来以为一场宴会大致也就是这样了,云可远也没有多失望,毕竟这不是耀金的错误,只是请来的这些客人都摆脱不了有钱人的恶俗。
中间有一段的休息时间,耀翔帝的皇子皇女们纷纷敬辞,恭祝自己父皇的圣体安康,福耀百世,明明是最亲近的亲人关系,却是一个人上,一个人下,短短几个阶梯却是构筑成了最远的距离,那是可悲君与臣的距离――
这就是皇室的悲哀吧,虽然从他的方位来看只能看到那些还没长成的孩子的背影,可是他似乎能看到那些带着期盼和渴望的眼睛,带着懦懦的不安,却是忍不住想被自己父皇注视的复杂神色,云可远觉得那样的目光是那么熟悉――
曾几何时,那样的神色也是常常占据了自己的双眼。
云可远打了个咯,然后感觉到衣袖被拉了拉,低下头就看见了弟弟担心的眼神。
“哥哥,别喝了,一会儿醉了就不好了。”
弟弟这么说着,还抽走了云可远手上的酒杯。
小小的弟弟已经会关心人了,意识到这一点云可远心里突然涌出一阵安慰,弟弟是那个黑暗的皇宫中唯一的圣地,只要云可清还在身边,云可远就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下去。
他没有抢回酒杯,弟弟说的没有错,再喝下去他就醉了,而且说不定他已经醉了也说不定,要不,他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耀眼无比的精灵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真的是精灵,独具特色的海洋蓝色头发,不是精灵的话又该怎么解释。
周围有瞬间的寂静,然后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就被波涛汹涌般的话潮所打破,云可远勉强从纷乱的嘈杂声中听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啧啧,这就是耀金的四皇子吧,那个不愧是被喻为‘太阳之子’的孩子,竟然比当年的昶曦贵妃还要美丽出色!”
原来那就是耀翔帝与精灵国公主生下的孩子,半精灵血统,难怪如斯美丽!
那是一种纯净的美丽,没有矫揉造作,十岁的少年穿着白衣的身子显得尤为纤弱却透着骨子里的优雅,五指透明的似在发光,拨弄在另一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竖琴上,奏出美丽轻灵的音律。
精灵善音律,这是大陆皆知的事情,他们热爱自然,热爱自然而生的一切事物,就连房屋都是依靠大树而建。
可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退去所有繁华,只有最单纯的曲调的琴音时,云可远还是震撼了,琴音一起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了息,听精灵弹琴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精灵们不喜繁华,深居在森林深处,所以有幸听到他们奏乐唱歌的人少之又少。
配着迢迢水流声,音律从简单的曲调渐渐复杂热烈起来然后再一阵激昂后逐步平息,不是停止,只是很低很低的音调,在听得见的范围下产生一种朦朦胧胧的错觉,云可远大致听出了四皇子演奏的是一天的情景,从开场的早晨到炙热的正午,而现在应该是入夜了吧,所以意境来得尤为真实,他甚至感觉到周围突然像是随着那琴音突然一暗。
看到旁边东张西望,眼神中竟是惊奇的众大臣,他才知道不是错觉,是光线真的变暗了。
一眼望去背后一棵树上的光源处,却惊讶的发现原来镶嵌着夜明珠的花朵不知为何竟然合拢了,光线被包裹住只透出蒙蒙一层光,难怪亮度会一下子下降到幽暗的程度。
惊奇声四起,然而更大的惊奇却还在后面。
纷纷将目光移回来的人发现一直站在场地中央的绝美精灵不见了,琴声幽幽仍不绝于耳,可是却是找不到声源地。
然后不知从哪飞出了大量的绿芒,成群结队的缠绕盘旋在那片地方,然后眼前一亮,不是光线污染加强造成的亮,而是像剥掉了一层黑暗的掩护,几个纤细的身影翩翩然起舞在暗夜中,与绿芒缠绵,不是多么华美工整的舞蹈,带着随意活泼的动作像是月下的小精灵,嬉戏玩耍,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青嫩的嬉笑声,轻灵愉悦,勾人心弦。
纯洁而美好的景象,林间的风带来了树木青竹的清香,还有露珠的湿气,刚刚声色犬马的宴会俨然间已经不见了声息。
不知何时琴声消寂,人们也没有太注意,精灵们似乎也渐渐有了困意,自然而然俯下了身似乎要入眠,而那些绿色的荧光轻轻旋转了几圈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告别然后排着队飞进了密林森处。
琴声又出,由高到低,带着召唤光明的铮铮高音,然后阴影也从浓转淡,那一瞬间,似乎能听到“啪”的一声――那是花开的声音,然后淡淡的香气就像是约定好般伴着湿润的水气侵入鼻中。
不知觉的,云可远舒了口气,定睛一看时发现了中央居然还睡着刚才的几个小精灵。
此时几个精灵睁开了眼睛,拍拍屁股站起来,环视周围一圈,也不见害怕,反而露出了自豪的表情,然后其中一个孩子兴冲冲跑上去,撒娇道:
“父皇,风儿刚刚的表演得好不好看!”
那个孩子虽然比其他的孩子胆子大一些,可是距离耀翔帝两三步远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大大的眼睛渴盼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风儿,过来。”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对那个叫做风儿的孩子却是莫大的鼓励和赞赏,孩子不再犹豫一头扑入了男人的怀抱,在感觉到男人在自己头顶上温柔的抚摸时,小小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谁都不会知道――这是苍祈风第一次这么近的靠近自己的父皇,父皇平日对自己也是挺好的,也会经常来看自己,可是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可以抱着父皇撒撒娇,离得这么近,往日那若隐若现的暖香也变得浓郁起来。
苍祈风幸福的闭上眼睛,可是幸福那么短暂,父皇一会儿就拉开了他,然后对着他说:
“风儿跳得很好,父皇会好好奖励风儿的”,男人眸光一低,看着仍在下面的几个孩子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的四皇子,温柔开口:“风儿,月儿,年儿的舞蹈还有辰儿的琴,父皇都很喜欢,特别是辰儿,功力进步了不少呢,现在都回去你们母妃那去了,父皇晚上会去看你们的。”
苍夜辰的带着异域风情的眸子一闪,一丝惊讶飞速串过然后很好的又隐藏了起来,他果然――还是小看了自己的父皇呢!
苍祈风不像阶下的哥哥那般淡定有些着急,他不想去母妃那儿,就像留在父皇身边,可是话还没有出口,他看到了自己父皇黑沉的眼神,突然话就梗在了喉咙口再也说不出口了,脚像是有了自己的意思带着他走向母妃所在的地方,直到母妃拿着手帕触到额头的触感传来,苍祈风才一个哆嗦,突然就觉得有些冷了。
宴会又逐渐热闹起来,有大臣不断夸赞:
“耀金陛下的皇子们果然都是人中龙凤!”
听到这句话,苍祈风不由竖起了耳朵,当看到自己父皇眸重重带笑的向自己还有那几个兄弟姐妹看去还暗暗点了下头后,刚刚心里升起的怪异感就很快被苍祈风抛在了脑后。
虎翼天翔 第二卷 风云暗涌 第二十一章 风波
宴会进行到这儿也差不多到了尾声,很多人脸上都已经有了醉意,却是酒到酣处,还想着多喝几杯。
很多人都知道,这场宴会的高潮可能现在才开始,那是玩乐一番后,真正属于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锋,所有的使臣来意不管是随口的还是有心的都将会略显一二。
苍翼翔抿了一口酒,瞧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淡淡的黄色月牙隐藏在林梢背后,看着下面夹杂在歌舞中的交谈,他坐在这最高的位子上,就像是看一场纷杂的戏。
如果那个孩子在就好了,至少自己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男人藏在酒杯下的嘴唇露出一抹所有人都看不到的笑容,似怀念似愉悦,他似乎可以想象到他的羽儿若是在这里的话肯定会一个晚上忙个不停――
眼睛忙着看,手忙着端菜肴,嘴巴忙着吃,最后还会忙着记得给自己来个微笑,好讨好自己。
至于要讨好自己什么……男人微微眯眼……那就要看自己的心情而定了……
可是苍羽?今天不在这里,所以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差,宴会嘈杂的让他心烦,他看了一眼苍祈风的位置,那是他的六皇儿,四年前他给那孩子取了名字,三年这么快过去,当初咬字不清的孩子也会甜蜜的叫着自己“父皇”,可是却怎么也补充不了自己心中的某处空缺。
五年让他弄明白了很多事情,最无可争辩的就是,他再一次认识到――苍羽?是无可替代的。
难得有些走神的君主自然不可能注意到身后自己的总管突然变得有些复杂的表情,虽然那表情细微的基本让人察觉不到。
冰素看着远处一直盯着这儿的六皇子,不由微微敛下了眸子,心里却是不为人知的细细咀嚼――六皇子的名字是苍祈风,祈风、祈风,当初这个男人取这个名字是抱着某种初衷的吧,虽然这个初衷可能没有被这个向来意识强大的男人意识到。
可是他还记得,六皇子取名字的前夕,他站在男人背后一直伺候着苍翼翔批改奏折,直到男人突然停下久久没有动笔。
当时他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难到这个人,结果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张内容简单大大出乎自己意料的奏折。
那是礼部侍郎所理――关于六皇子正式取名的折子,只是根据程序上奏的一种申请或是一种含蓄的提醒――提示公事繁忙的帝皇不要忘了给自己的满三岁的皇儿起名了。
冰素记得当时自己还是有些惊奇这么一封不需要任何思考的奏折,怎么让帝皇沉默了这么久,当时五皇子苍羽?已经沉睡了一年多,帝皇的办公的时间也像是要与之拔河比赛一般越拉越长,他甚至以为是不是长久的疲累让这个强大的男人今日也终于忍不住休息一会儿,虽然理智告诉冰素这不太可能。
因为没过多久苍翼翔就大笔一挥,指着上面还墨迹淋漓的两个字,问他,其实可能问的也不是他,因为男人目光由始至终就没有看向自己,冰素有种感觉那是苍翼翔在问向他自己:
“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祈风――当日苍翼翔写下的就是这两个字,而在以后苍祈风就成了六皇子的名字,然后冰素观察到自己的陛下似乎出入倚琦阁的次数增多了不少――那是六皇子母妃所在的阁院。
虽然每次呆的时间都不长,可是这对于无非必要都不去后宫妃**殿的君主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冰素这回回忆的有些久,因为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陛下似乎已经和赤焰的使臣聊了好几句话了。
这次来的还是那个喜爱红衣的王姓官员,三次的寿宴他一人连续参加,想让人忘记也难。
冰素面无表情听着这场至少表面上宾主皆欢的谈话,然后听到王使臣提到要献上一支舞蹈的时候,眼睛里不由得暗了暗。
锣鼓大响的声音震得水渠里的流水起了淡淡波澜,绵密而持久配合着心脏跳动的节拍,一声一声,演奏出最原始的规律,将很多微醺的人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