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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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势太累,小脑袋不一会对贴在了琴面了,木质的触感带来一阵清凉,颈间早间带上的玉佩滑脱了衣领划出短短的一道弧度撞了琴身,碎玉一般的声响吓了游信一跳,赶紧摸了摸那地方,发现没有一点痕迹才放松了一口气。
莫名其妙的就是想好好呵护这架琴,抱着琴的婴孩露出了可爱的笑容,满足而甜蜜。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八十一章 玉玺
一时室内无声,不是众位大臣突然你达成了沉默是金的约定,而是那个一直不说话不行动甚至没有任何意外表情的主膝盖一直竟然离开了宽敞的金座。
帝皇跺一跺脚,这个大殿都要抖三抖。
一时所有人眼对眼,目光中都是见机行事的狡猾。
只有一个不通政事,不懂实事,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屁孩自顾自坐在地上,看不见脸,只有胖嘟嘟的身体大有风雨不动的架势。
帝王脚步轻柔,人人都屏住了气息的大殿中要听到他的脚步声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是所有人仍是随着他的一步步前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达到了同一个频率。
在这个朝上站了半辈子的老大臣都知道历届的帝皇都是很少离开那金黄宝座,何况是走下了大殿和群臣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有人兴奋,有人暗暗担心,有人则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云妃抿了抿嘴唇,看了婴孩方向一眼,最终垂了双眸,没有说一句话。
倒是站在旁边的香茹不停的暗瞅自家主子,眼里闪烁的光芒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头顶的光亮被挡住的时候,游信也没察觉到他人的到来。
头是低垂在双臂之间的,所以光线的变化压根就不明显。
只是一个大殿上所有人突然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很容易就引起不知情的人心悸。
迷迷糊糊抬起头,就被闪了眼,视网膜一时还没有适应,眼前一片金茫。
可惜他这边看不清,和他想对的人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情况,不甚清醒的一双眼和着眼角的微微的湿润,小脸微红,肉嘟嘟的脸蛋上居然还有两道红印――那是衣袖上装饰用的线绳压出来的。
最主要的事,红润润的嘴唇正泛着可疑的水光。
帝皇薄唇微勾,似笑非笑那是他一惯的神情,就是在这种像是似不屑似不在意的表情中这个人高高坐看江山换主,几个兄弟被压面前血洗大殿。
而太上皇至今下落不明。
所有能从前朝死里逃生或是得到重用的大臣对这个笑容都是熟悉无比。
这样的笑容曾经是他们夜夜的噩梦,伴随着尖叫呻吟,血雨腥风,惊醒时汗透衣衫的情景至今仍没有人能够忘记。
可是此时帝皇招牌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不协调――虽然角度偏僻,没有人能够看到。
苍翼巷挑了挑有些僵住的眉头,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在垂头的阴影下看上去有些狰狞。
真是朕的好皇子,从上一代到这一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皇子在抓周典礼上正大光明的睡大觉。
虽然婴孩睡觉是理所当然的事,何况现在天光都没大亮,可是这里站着的人显然在这个特殊的场所特殊的仪式上不会有人将睡觉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换做是另一个人,估计现在就要被拉下去斩立决了。
大臣们开始骚动起来,那边的情景他们并不能看清楚,只知道帝皇弯了腰确是半天没了动作。
正当互换眼色交换情报的当儿,就见帝皇从金蟒黄袍中拿出了一方块状物体,这回是连呼吸的动作都没有了,人人都是被梗着了的表情盯着那方耀眼与莹润并俱之物。
――玉玺,众人心头同时浮上了这两个字。
就算是老谋深算,事事俱到的万丞相同样睁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所见之物的真实。
不能怪这些大臣们表情如此怪异,玉玺在这个世界不知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同时也是帝王最可靠的安全保证。
当惊愣过去,马上又大臣反映过来,反射性开口:“陛下不可。“
声音哆哆嗦嗦神色之间尽是不同意却掩不住嘴角背身的一份害怕。
帝皇回头淡淡扫了一眼那人,就见那本来已经佝偻的身体弯的更深,那角度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年老之人腰身该有的柔韧。
帝皇呵呵一笑:“不可?吕老知道朕要做什么吗?“
那个被称作吕老的大臣听到这话一愣,抬起头来差点就脱口而出,
却是在蹦出“不是”两字时急急打住,对面有人在紧要关头紧皱眉头打眼色,这老儿混在官场几十年不可能脑袋简单。
看到那边明显严峻的神色脑袋一转就马上反应过来了,顿时脑门出了一把冷汗,自己这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若是说出口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说的是:“不是要拿那玉玺给这五皇子抓周吗?”
国法虽然没有规定皇子抓周典礼上不准拿玉玺也作为其中之物,但是宫廷之争不容小觑,小小的导火线都可以引起这皇城的大乱,若是哪个皇子恰好就选中了那玉玺,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就算是之后甩手做了闲人,都逃不过成为新一代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深谙帝王之术的座上主当然了解其中的不妥,所以历代帝王都没有拿这玉玺来儿戏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再喜爱的儿子选了那玉玺,帝皇都不会太高兴,皇子登台不是就意味着老子的下位。
坐在这帝位上的人没有谁是真正的心胸宽广到可以不顾及到随便就把皇位让出去。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八十二章 节外生枝
可是他们现任的王上明显是要打破这一常规,拿出了玉玺不是要给那五皇子选择,难道是要抓在手上抛两下玩玩不成?
可是就算是帝王真要这样做,他都不应该开这个口,一是得罪了那人,二是毕竟帝王还没有明确开口,若是一词说错冒犯到了尊贵,说不定就是看透的罪责。
这时其他人也纷纷反映过来了这理儿,不由暗暗庆幸今天自己的反映慢了一拍,没有出这个风头。
跟帝王作对的从来没有好下场,何况这任的继承人,更是全天下出名的不好与之之首。
“不是什么?”帝王不解的询问换来吕老艰难的咽下口水,看看周围的人,明显都没有相帮的意思,只有硬着头皮回答。
“陛下,老臣的意思是――五皇子既然已经选好了东西,那抓周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这话按着“不是”两字牵强附意,更跟之前“不可”二字没有任何关系,就连自己说完都知道不妥,可是一时情急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说辞,顿时腰又弯了几度。
脑袋一片空白,偏偏烘热的像炸开一般,前朝的血雨腥风不时在脑海里涌现。
当时自己聪明在情势不对之际反叛了三皇子转而投靠了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结果证实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四皇子后,捡回了一条老命。
新主念在自己是三朝元老,最后还改过自新,弃暗投明的份儿上没让他告老还乡,仍是坐了原来的官位。
可是之后他就从没睡好觉过,午夜梦回,脑海里经常闪现的就是那次政变的最后没有支持苍翼翔的官员被屠杀的场景。
其实不是所有人,只是那些最后仍执迷不悟不肯低头投降的官员迎接了杀身之祸,像吕老这种最后叛变过来的苍翼翔都是给了一条活路,可是吕老的日子并不好过。
因为苍翼翔并没有打算让他们好过。
那日,大殿之上,就是此时站立的大殿,苍翼翔叫来了所有半途才投靠了自己的人聚集,然后将所有坚持到最后都要夺位的皇子还有跟随的大臣都斩杀当场。
人数很多,那些在夺位之战没有死去的人通通葬送在了这里,吕老一直记得血流了很多很多,先开始还骂他忘恩负义,弃友投荣,不得好死的昔日同僚就在白光一闪之后统统倒地。
这些人都是苍翼翔亲自动的手,无论是身份高如皇子,还是低贱如太监宫女,都是未来的帝王亲自动的手,对于那些地位低贱的人好不容易和高层得到了同等对待,却是换来个死不瞑目。
苍翼翔的刀太快,很多人都来不及闭个眼,所以可以看到急速砸向自己的地面。
有血顺着地砖的缝隙流到了脚下,然后越聚越多,侵湿了斜面,脚趾间就感觉到粘稠的温暖,旁边是同样抖得不可开交的人,吕老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到了自己的府第,之后就发了一场大病。
昏迷中总是会出现一只染满鲜血的手伸向他,怒吼着“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同时还有一双冰冷冰冷的眼注视着他,那温度可以凝结血液,吕老知道那双眼睛属于谁,就如直到今日新皇执政早已七年有余,他在朝上仍是不太敢抬起头直视那人的一双眼。
从那时起,吕老就意识到自己老了,不适合再待着这个虽然金碧辉煌却总是会蒙上一层阴影的朝廷。
可是告老还乡这个原来不屑一顾的词现在却变得可望而不可即。
吕老弓着背,静静等着帝王的宣判,等来的就是男人淡淡一声“嗯”。
吕老松了口气,没想到帝王转瞬又是一句送出:
“吕老是怎么了,腰弯的这么低?要不要朕赐个座。这个抓周典礼一时半会说不定还结束不了。”
叹一口气,似乎是早已作了准备,这时吕老沧桑的脸上却是不见了慌张,掏出袖中丝绢抹了抹脸,然后膝盖一弯竟然跪了下来:
“谢陛下体恤老臣,臣老年体力不胜,今日特请陛下批准臣告老还乡,臣定感谢皇家圣恩。”
吕老的话一说完朝上一阵轰动,毕竟三朝元老自请告老还乡的人实在少得可怜,但是还有一些朝中的老面孔看着那个此时下跪不动的人若有所思,眉目之中可以看出一些了然和羡慕。
闹了一会大殿又安静了下来,帝皇在此,当然没人蠢到一直讨论下去。
苍翼翔现在已经蹲在了游信的面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婴孩,拇指和食指夹着玉玺放在游信的眼前,口里说着却是另一件事:
“吕老,这事能不能等皇儿的抓周礼结束后再说。”
吕老倒也没说话,在旁边人的搀扶下踉跄着站起身,退回了队列。
至此,这场抓周礼早已变了质,聪明的人更懂得明哲保身的含义,沉默的观望这场戏到底会如何收场。
万历摸了摸胡子,皱着眉头看了云妃一眼,云妃却是半天没有动作。
作为五皇子的母妃,云妃从始至终都显得太过于安静,但是看着地上婴孩的实现却从来没有转移过,时时皱眉表示担忧或是舒展唇角证明还算满意。
此时云妃就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游信的方向,盈盈秀目中有着不可忽视的担心。
有臣子暗暗点头,认为云妃的表现实在是从容典雅,而且也不缺反母亲对孩子的关爱,比起三皇子抓周时丽妃的表现实在强了不少。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八十三章 交换
游信好不容易辨认出在眼前不停晃荡的东西是什么,头顶压力沉重,目光炽热的大有将他才长了大半年的胎发点燃的气势。
看得清眼前的事物,不代表他能揣测出帝王的用意,何况这个时候就算是能揣测出来也能背其道而行,还不如装作不知情。
婴孩依依呀呀得叫唤着,双手像是觉得有趣般抓着玉玺下吊的流苏不放手,一大把的流苏抓在手上直乐得咯咯笑。
显然比起那个玉玺来,婴孩对那相较之下就不值钱了的坠子更感兴趣。
游信本意蒙混过关,不料有人压根就不想让他如此轻易过关。
帝皇一手上提,硬是从婴孩握得死紧的手中将长长流苏一分分拽出。
游信小小的手实在是力不从心,感觉男人就像在和自己拔河一般,每当他保卫住了一寸,力竭之时那人就发力拽走更长的一截。
结局已定,胜负早已揭晓。
游信憋着个嘴,抽着小鼻子,伸出莲藕般的两只小玉手向玉玺的方向探,就准备开口大哭,哭这帝皇居然欺负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孩子。
一边心里想,小孩子被抢了东西的反映应该就是这样吧。
谁料世事无常,眼看胜利在望,突然面前的人一把将玉玺塞到了他虚抓的手上。
玉玺颇重,大大方方的一块上面又是玉石又是镶嵌了纯正的黄金,当然不是游信那两只可看而不可用的两只小手可以拿住了,何况有人似乎压根没考虑到面前的只是一个孩子。
玉玺与其说是给不如说是压在了游信的手上,带着重力加速度压着游信的手往下坠。
这个时候就是本能意识做主导,砸到了自己事小,若是在自己手上砸坏了就是天理不可饶恕的大事,千钧一发之际,游信发誓自己绝对是将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才将玉玺好不容易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一下所有人是看得清清楚楚,群臣就见证了帝皇将玉玺交给了五皇子,然后五皇子抱得紧紧接过的一幕。
吸气声中,左丞相的眼角眉梢都透着掩藏不住的喜意。
游信自知不妥,鼻子耸耸,看准了一个方向吱吱呀呀又叫唤开来,同时还伸了食指塞进嘴里,眼里冒着热切的光芒。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整整齐齐砌起的糕点,显然就是伺候游信的粮食女嘴里的御厨特制食品。
不管这个举动丢不丢脸了,游信一翻身子就想往那爬却被帝皇一手拦在腰间阻止,另一手却是一招,一晃眼那盘糕点就托在掌心中。
糕点的形式多样,底层是一块大的,上面形状不一的各类小快在御厨的精湛技艺中摆成了一只小兽的模样。
说是小兽,也只是因为体型小。
两颗红色的果脯作为眼睛使得更加神采奕奕。
黑白相间的条纹越看越像是游信那天在神秘小院的房间里供奉的雕像。
不愧是皇家,居然连个糕点也能耍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