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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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忙活,不一会太阳的整个轮廓就升出了地平线来,两个侍女也幸不辱命的灌了游信一碗粥,好几块糕点,心里估摸着这小祖宗一会肯定不会对那御厨特质糕点再有什么兴趣了。
云妃推门进来时第一眼就和游信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目光对上。
一如既往的时间久停驻在了这一刻,游信和云妃大多数的时光都是如此度过的,起初游信还很奇怪,可是后来他才发现云妃的视线往往关注的不是自己,而是透过了自己看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只是那种目光有着游信说不出的味道。
云妃如今笑的确是温软,站在游信面前一打量,显然还是挺满意的。
两个侍女对了对眼色,脸上都有些自豪,动作一致的躬身福利道: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小皇子周岁生辰定然大绽光彩。”
云妃一手虚脱:“起来吧!就知道你俩嘴甜。”说话间,确实抱起了游信,才上手,确实笑道:
“皇儿,好久没有抱了,却是又重了。”
这话听得游信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掩饰了害羞同时还有诧异。
――这是云妃第一次称呼自己是皇儿,游信听着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云妃拢了拢手上婴孩的衣领,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娃,怔愣了一下,终还是抱着游信出了门,外面北风刮得阴冷,和屋内的温暖截然不同,游信被人抱得紧紧的还是觉得冷风像长了眼睛般一个劲得从衣袖领口灌进来。
不禁打了个寒颤。
云妃叫了声“香茹”,游信才发现那女子一直站在门边。此时听了叫唤,迅速递过来一个精致小炉。
小炉成个圆球,看上去可爱小巧,金色的外壁透着光亮,看上去就感觉温暖。
云妃接过来就塞到了游信两手之间,游信下意识的抓住,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外形,似乎还能闻到那熟悉的冷香味。
那是是初春,转眼确是冬末了。
看着那一轮只见其色,不见其温的太阳,游信握紧了手中的物什,炉壁镂空的花纹陷进肉里熨帖了那份寒冷。
从云宫通往正阳殿的路还是有些长,游信被抱在怀里颠簸了一会就有些摇摇欲睡。
冬日皇宫内虽然说不上萧条,但是可能时候尚早,视线所及总觉得一片黑暗。
路边的冬花也是萎缩着一个头顶的花骨朵看上去萎靡不振。
正阳殿内,地火烧的热烈,身在其中完全感觉不到严冬的寒冷。
站成整整齐齐两列的大臣的今天非常一致的早早结束了朝议,此时眼巴巴的看着上首的帝皇。
皇宫中的人记忆向来都好,没有人会忘了今天是五皇子的周岁,何况这五皇子的爷爷可是当朝的左丞相。
众人都纷纷看向这位当事人,只见老头摸着花白胡须,完全不见着急之色,而座上的帝皇更是神色不动,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打算。
终于门外一声高昂嗓音,叫出了众人的心声。
“云贵妃,到!”
众人心头一颤,知道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后宫妃子不得进议事大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只为了防止后宫扰政的状况发生,但是也有唯一的情况下,妃子们却是可以进入这当权者聚集的殿堂。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七十九章 正阳殿
抓周在皇家是一场比较大的仪式,这天后宫的娘娘们沾得自己孩子的光得以进驻正阳殿。
母凭子贵这个道理在皇家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一道苗条身影在众人的期盼中慢慢踱到了殿中央,比起心急的臣子,云妃的反应算是最从容的,丝毫不见紧张,那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第一次到正阳殿。
云妃诶人的感觉是鲜艳而内敛的,鲜艳的是那一身大红衣裳,内敛的是那从始自终都镇定无波澜的面容。
施施然在殿中一站,尽管怀中还有一幼儿,气势身形却完全不差于那些臣子。
云妃柔声福拜:“臣妾带着皇儿见过陛下。”
似乎见了如斯美眷,座上帝皇的一张脸也柔和起来。
“爱妃轻起,今日来乃皇儿周岁生辰,无须多礼。”
游信在襁褓中忍不住的打着瞌睡,耳边听着这个那个的恭迎之词,只道是无趣极了。
突听帝皇一声命下,确是抓周仪式正式开始。
几个侍从扛着一张大毯子搬上了正阳殿,之后又是奔奔走走的几波人,等到朝堂重新恢复宁静后,已经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正阳殿中热气供应是想当然的足,底下的地龙是一早就烧了起来,游信一大早就被折腾,等到被放到地毯上的时候,正昏昏然欲睡。结果一脱离了依仗,竟是一头栽倒在地上,顿时引起朝堂的一阵轰动。
众臣也是今日第一次见到这位五皇子,据说五皇子一生下来就抱恙,被云妃好生保养着总算没有出了什么大问题。
刚才这娃娃始终趴在云妃怀里,只能看到红红的一团,现在好不容易是下了地独自一人。
没想到还没有看清楚容貌,这五皇子就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了动弹。
既没有哭也没有闹,趴在那地上的简直不是一个才一周岁的孩子,而是一个死物。
有人开始猜测:这五皇子莫不是昏了吧。
看向云妃,却只是皱着眉头,但是脸上并没有担心神色。
毯子很厚,加上身上衣服的厚重,游信这一跤并没有摔得有多疼,只是地上的热气腾腾,趴在上面是在舒服得让人不想动。
只是耳边乱哄哄的闹成一团,游信知道差不多了。
小人伸长了两只腿两只手,支撑着坐了起来,看到他这一举动的大臣纷纷收了口,紧张的看着这五皇子的行为。
恰巧这时游信抬起了头,准备巡视一番这抓周到底是抓些什么?却感觉到那些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简直像定位仪一般锁定了自己的这张脸。
游信对自己的面貌,完全没有什么概念,本来一岁的小孩面目没有长全,胎毛都没有完全退下,估计都可以用个眉清目秀来概括。
但是五皇子在每个人的印象中就是个打从娘胎中就疾病缠身的娃,多半是面黄肌瘦,随起码也合该身形上有些不协调,可是现在乍然看到如此粉雕玉琢的模样,心里都不由一跳。
与想象中的差距过大常常将美丽进一步升华。
游信现在面临的处境就是这样。
本来初到云宫时身形是消瘦了些,但是自从意识到帝皇多半认不得他以后,心里仿佛安定了下来。
再加上善解人意的两个侍女代替了香茹后,游信的生活可以说是有了质的飞跃,只是午夜梦回还是会担心自己这假皇子的身份不知何时会被人拆穿。
所以现在的脸蛋在侍女们的精心喂养下反而胖了,圆嘟嘟的一团加上粉嘟嘟的肉,配上两只圆圆的水灵灵大眼睛,说是人见人爱也不为过。
此时坐在地上就像个小山包。
养病养成游信这样的,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这孩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营养过剩的样子。
游信当然不管那些人的反应,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身周的物品。
抓周这个词对于他真是新鲜,琼山其实也有这样的风俗,只不过农家家庭也就图个热闹喜气,哪会像现在这般隆重和齐全。
真是羡煞了世人。
那时容语和尤里初时订婚时,游信打趣说要作他俩孩子的干爹,没想到那两人根本就不害臊,反过来说既然是认作了干爹,抓周时游信也一定要献上个好东西。
若是没抓到就算了,若是抓到了就要归孩子的。
那时候的欢笑乐语犹在耳边,没想到一转眼却是自己坐在那暗红地毯上,抓一场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周。
游信纵然再糊涂也知道自己是生在春末,可是现在却是隆冬。
他不知道自己是代替了谁而站在了这里,毫无疑问的是要继续扮演着这角色而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映入眼帘的――纸墨笔研自不必说,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琴棋书画更是面面俱到,没有找不到的,只有想得到的。
东西都按照着大小而一圈圈的摆放开来,而游信就坐在那个圆心上。
游信根本拿不定主意要选些什么,暂且不提今早才刚知道消息,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将来要作些什么。
游信不知道他在这条道路上要走多久,能走多远。
他不是无知小儿,他也没有洒脱到走一步算一步,更不可能真把自己当作皇子招摇撞骗。
何况坐在最上面的主,是游信心里最大的炸弹,他不相信那个帝皇会永远发现不了自己的身份。
入了这皇宫才知道围墙是高得狠,没有了功力的他简直是举步维艰。
重点是,将来他到底该怎么走,才能走出一条活路。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八十章 古琴
周围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这游信的一举一动。
至于都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游信倒是不着急,故意装着新奇的样子东瞧西瞅,摆在最近的是一个金色的章子,上面刻着异兽,看上去倒是威风得很。
放在那金光闪闪感情就是一个发光物体,游信信手一抓,却瞧见底部大大的一个字占了满副边框,他研究了半天,终于手一抖,将那东西扔了一边。
耳听周围一片抽气声,也不知道是可惜了印章还是惋惜一番游信没有抓住机会。
原来那是一个军印,对于游信来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看看就行,怎能引火焚身?
一堆摆放中这军印差不多就象征了最高的权势,若是没看见也就罢了,而现在五皇子竟是把玩了一番后将它给扔在了一边。
这事可大可小,有官员暗暗观察帝皇的反应,却是一如的找不到头绪。
苍翼翔一手撑头看上去倒是兴致勃勃,看到游信将那象征着帝国兵力的印章随便丢弃,也没皱一下眉头。
这时游信却是爬到了书籍那一边去了,一般人家也就摆上一本书籍,但是皇家气派大,书的总类颇多,游信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医书,想了想,顺便拿了旁边摆着的毒经。
医术是游信唯一比较熟悉的,而毒经就是为了保命而学,何况两个世界有差异,游信生怕以后哪日一个弄错,将毒药和益药弄混了,出了笑话是小问题,伤了性命才是追悔莫及。
师傅说过:“医毒本就一家,就看人怎么使用。”
游信一向把他师傅的话奉为圣旨,师傅活了都不知道几个世纪了,他的话都是精华,实践而来。
游信虽然爱耍些小性子,但是内心里是非常佩服师傅的,这里面还有一份依赖。
看着那些熠熠生辉的武器,有寒光凛冽的大刀长剑,也有薄如蝉翼的暗器,无一不锋利闪烁着冰冷光泽,游信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大的拿不动,小的――他害怕一不小心反而伤了自己。
辗辗转转在各色武器间都绕了一圈,瞪大了眼睛,真真切切却是都没有碰一下。
谁都没有注意到帝皇的眸色暗了一下。
游信是害怕自伤所以远离了这些杀伤力还是比较大的冷兵器,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都是被作了手脚的。
看着锋利的刀刃实际上根本伤不了人,本来皇子身份尊贵,而且抓周抓周是在皇子们一周岁的时候进行,就算是天纵英才也不可能识得危险。
所以此时大殿上用来抓周的物体都是经过了处理,确定绝对不可能造成危险后才让皇子碰触。
可惜游信是全然不知,主要是时间太紧促,他根本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
别人只当是五皇子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没有人会再深层次的思考。
偏偏有人眼睛利得很,没那么好糊弄。
左顾右盼却是没有什么东西了,游信随手挑了一个玉佩,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以后送礼或是出宫了用作盘缠都不错。
玉佩小巧精致正是典当的良品,再不济拿来当个装饰也不错。
游信一心想作个痴儿,出宫是迟早的事,现在要做到的就是让众人不要对他抱什么希望。
抱着两本书一个玉佩再也找不到其它想要的东西,游信刚准备哭喊两声来结束这场抓周的时候,后手肘却碰上了一样东西。
沉重厚实的感觉,撞到一下子就是硬生生的疼。
一时好奇他转头朝后看去,看到那样事物后却是再也移不开了视线。
――那是一架古琴。
游信对于音乐只限于听得级别,所以他当然鉴别不出这琴的朝代来历。
说是古琴只是因为这架琴真的挺旧,漆落点点,上面的花色早已模糊不清,琴面上五根弦稀疏的排列开来。
是一架很普通的琴,比起那些耀眼的事物它普通得可怜,孤寂的躺在角落里。
若不是游信一路前进的方向对了位,这架躺在地上一点都不突兀的东西估计是看不到的。
游信伸出手摸了摸琴面,斑驳的表面此时正印出自己有些扭曲的一张脸,莫名其妙的就是喜欢这个东西,游信伸出短短的手抱住琴身较细的那一头。
这一坐在地上,竟是不起身了。
群臣都有些诧异大殿上这一怪异的表现,特别是左丞相万历的脸色特别的不好看。
对于崇尚武力的耀金来说,喜欢音律的皇子基本上就和怪胎画上了等号,一时大殿中议论纷纷,叹息取笑者皆有。
前面有三皇子在抓周时只是顺手拿了一个笛子,基本上就被他们的帝皇打入了冷宫,时至今日都没去看三皇子和其母妃的借鉴,而当下这五皇子却是更甚。
除开玉佩,竟是拿了书和琴这两样在大多数人思想中最低贱的两样事物。
若是再加上个吃,大概这皇子就无药可救了。
游信不管殿中兴起了怎样的风雨,琴身太大太沉,不要说是拖着他走,光是这样抱住最窄小的一段就要游信最大限度的张开双臂。
姿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