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难绣潇湘图:菩提劫作者:伏巧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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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锦屏难绣潇湘图:菩提劫
作者:伏巧书
姑召
红为喜,白为丧,嫁衣姝架上灵堂。
锦为贵,布为贫,素衣君束拜高堂。
丝竹恨
有一首歌这样唱:
海风,太冰凉。
月光,透过窗。
停留在隔着心房的胸膛。
紧握的手掌,有万马千军拉扯不开的力量。
请你听我唱,我会陪你地老到天荒。
可惜你,不在我身旁。
☆、这一刻,我多么想吻你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先不久,染红了半边天的彩霞,如今也同已经干涸的血迹,终究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替换它的将是一片黑,无边无际的黑。
像是名家的泼墨山水图,一不小心,就泼满了整张宣纸。
草丛里,低妆正在喝酒。
这是他摸着黑,到冥界偷出来的酒。是闭朔儿酿的,名叫酒琼浆。
这种酒,很烈。
几乎没人敢拿这种酒消遣,因为别人都拿这玩意杀人。
只要一小滴,就能醉死一个颇高道行的妖魔。就连仙人,也不在话下。
记得曾经某个仙人就花了大代价,讨来了一小罐酒琼浆献给凉伞上仙。那上仙只是打开罐子,还没来得及去喝,就醉了过去。
这一醉,便醉了一百年。
若不是魔界来犯,天庭动荡,战仙因谋反被贬。导致无人领头杀敌降魔,魔军的步步紧逼,吵醒了熟睡的他,还不知这一觉凉伞还能不能醒来。
这段插曲,自然成了凉伞劫数之一。此后本嗜酒如命的他,断然戒酒。
可这凉伞毕竟做了几千年的上仙,法力可想而知有多厉害。却只是闻了点酒香就醉了过去。倘若是别人不小心喝上一点,怕是一觉醒来,都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
可现在,低妆只觉得谣言到底是谣言。
他已经喝了三四罐,还是没有醉,甚至还能思考着某些事情。
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喝得越来越猛,直到最后一滴酒滴在他的左眼之中。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终于闭上眼。
良久。
本以为已经熟睡的他,却又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
原本犹如地狱般的黑色眸子,闪过片刻红莲之火,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疼。
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人。
他自嘲,坐起身来:“为何,我还是无法入睡?”
按理来说,现在低妆应该已经睡了,醒来也许已是十多万年以后。
那时候,在辰溪的领导下,也许魔界已是六界之主。
又也许,六界还似如今这般纷纷扰扰,永不休止。
记得今天他刚宣布,魔尊的位置由辰溪来当,自己只要这样一直睡着就好。
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和那个人一起做梦,他会为那个人编织一场美丽而且繁荣无比的梦。
梦里,他们不会有任何阻隔。
他,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大脑在酒的刺激下,低妆反倒越发清醒起来。
趁着清醒,他觉得自己现在最应该思考的,便是这酒琼浆。
传闻中的酒琼浆,厉害得不能再厉害,了不得的了不得。可真正尝了,却是苦的,苦得没有一点点酒味。
他不由怀疑,是不是闭朔儿预感到了什么,真正的酒琼浆已经被她藏了起来?
自己费心心思偷的,只不过是普通的酒?
或者说,这只是闭朔儿留下的恶作剧?
低妆望着那些空罐子,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魔界走去。
他依然沉寂在自己的悲痛之中,不能自己。
可他却又知道,自己在今天以前是魔尊。六界之主,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
但是,他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如今抛弃一切,也是为了寻找。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东西,究竟有多致命。那个人是谁,他一个了无牵挂的魔尊,怎会为了一个谁而落魄不已?他忘了,他此刻全忘了。
他捂着脑袋,恨不得打出些前尘往事。
“低妆?”
温柔的男声,传入低妆的耳膜,略带些试探。
低妆反手召唤出魔剑,倒飞着用剑直直的刺向那人。
那人意料之中,绝不甘束手就擒,脚尖点地向上而飞。只是一个眨眼,便不知去向。
可低妆是谁?
六界风云一时的魔尊,他不用感觉都知道对方藏在哪里,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出击。
哐当。
魔剑斩下,那人两指硬生生的夹住了魔剑。随后空出的另一只手抽出一柄小巧的长剑,朝低妆的眼睛刺去。低妆冷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他并不跑,而是用剑指天,带动风云巨变。
那人也张开双臂,优雅的向上而飞,剑尖指地。只不过是一瞬间,两剑交织在一起。
又是一声巨响。
两剑相触产生的剑气蔓延周围数十里,所到之处无不山崩地裂,声势浩荡得最能引来众仙。那人却在灭顶之灾后又犹如天神一般缓缓降落,不受半点损伤。
“魔尊今儿个是怎的了,竟然向哥哥出手。”
那人站在原地,任发丝乱在风中。
低妆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抱歉的笑了笑:“近来,眼神越发不好了!”
说完,低妆便朝锦儿走了过去。
锦儿莞尔一笑,张开双手任他检查:“依哥哥的道行,还是勉强能不被你伤到。”
他原地旋转一圈,表明自己的安然无恙。低妆检查了一遍,果真是毫发无损,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如此甚好。”
沉默下来,低妆看着锦儿完美的侧脸,不由恍惚。
他好像,只有在看见锦儿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没有失去什么。
可是,低妆又很快的转过脸去。
因为锦儿也开始注意起他来:“在喝酒?”
锦儿小心翼翼的靠近低妆的脸,在他唇边嗅了嗅。低妆差点以为他要吻上这全天下最柔软的唇,锦儿却又只是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他的手中握着醉人的香味,是锦儿从未闻过的香。
在锦儿面前,低妆哪敢说真话。
可他也不敢说假话,因为锦儿的心思,是任谁都想不到的内敛稳重。
同为魔头十几万年,朝夕相处的时间太多,彼此对彼此都了解得太透彻。
若问他堂堂魔尊怎么还怕他?不是因为锦儿的道行比他还高出了几分,就是因为成魔前他们就是最好的兄弟。出生入死太多回,谁也不愿意谁背叛谁。
锦儿毫无保留的付出,低妆也是看得到的。
没有锦儿,低妆也不会当上魔尊,也不会有如今的风光无限。明明他的道行,就高出了自己好几分。却甘心当军师,陪伴在自己身边。
他欠锦儿的太多了。
“我怎么会偷凡人酿制的酒喝?”
低妆苦笑,恨不得将胃里的酒全部吐出来。
“也是。”锦儿抬头仰望的天空,今晚难得的夜黑风高,他笑出了声:“呵呵,高傲如你,怎会偷凡人的酒?”
“闭朔儿不是凡人……”
低妆抽回手,藏在背后。
在这么漆黑的夜晚里,常人可能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但低妆和锦儿都是魔,都能轻而易举的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夜色,给了他们很好的掩护。
但先前的动静太大,仙人们很快就会来,若是再不远离这里,又将会是一场恶战。
锦儿不说话,只是往前走着。
低妆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此刻,他多么想抱住他。
多么想两人都安静下来,彼此像多年前那样,倾诉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如此,他依旧是我的主人
回到魔界,锦儿为今晚搞的破坏莞尔。
等仙人们陆陆续续到来,看到的只是一片狼藉,定是气愤不已。
就是最近,很少碰上高人与之交手,难免觉得可惜。
但着实,仙界唯一看得过去的战仙被贬,凉伞上仙因他的离世对仙界意见颇大,整天无所事事。这难免令仙界的效率大打折扣。不然按他们当时的磨叽,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可他现在却笑不出来了,想起今天白天,低妆将魔尊之位传给了辰溪,他还有什么笑的兴致?
低妆永远也无法知道,锦儿在知道这个消息时的气愤。
却并不是生气低妆没有将魔尊之位传给自己,而是他们两打来的天下就这么拱手让人的不甘。
他自己可以什么都不要,却只想将最好的都留给低妆。
他自己可以粉身碎骨,却只想低妆活得好好的。
这种关系,超过了爱情,更超过了亲情。
谁知道,这十几万年来,他们是怎么走过来的?
谁又知道,这十几万年来,他们有多少天过得心安理得,又有多少天过得担惊受怕?
没有谁,一出生就是顶天立地的人物。
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努力一生而来的。
而那个人,叫辰溪。
他很幸运,幸运得锦儿不由妒忌起来。
辰溪对魔界是尽忠职守,将整个魔界也是管理得井井有条。
但是,他还不足以做这个位置。
没有经过努力而得来的东西,都会被人看不起。
他现在就看不起,平时他觉得甚是有能力的右使者辰溪。
当初他为了两人能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来,精心布置着每一个计划。为了低妆站在最高处,不再被命运主宰,费劲心思令他当上魔尊。
却只是一句话,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一句话,也将所有的心血拱手相让给别人。
若是当年,他们其中一个,有那么好的运气。那他们日后的日子会不会就过得比较轻松?
锦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下心里的浮躁。
他是这个世上最优雅的人,又怎么会为了这些小事气得自己变得扭曲呢?
除了对低妆,锦儿对其他什么向来都无所谓。
心里强调自己安静下来,既是低妆自己做的决定,他无权干涉。
“哥哥,在想什么呢?”
果真是想谁,谁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锦儿转过身去,看向那个犹如谪仙的男子。
他一袭洁白如雪的广袖长袍,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墨玉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直而下,风吹动发丝像是溅出的水花,美得令人流转不开目光。他还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若不是大名鼎鼎的魔头辰溪,必是那街上整天和朋友打打闹闹的纨绔子弟,看起来不羁心思却如孩子般单纯率真。
辰溪很聪明,也许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不表现出来,这种内涵却只有和他一样聪明的锦儿能看出来。
锦儿莞尔。
悠悠走到辰溪身边,抱住了他:“我在想,寂寞时,谁会来陪我!”
锦儿说得异常的哀怨,仿佛千金小姐抛弃富贵,陪穷小子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却又在不久后,质问自己,她这样做值得不值得。
辰溪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猝不及防的对上锦儿炙热的眼神,微微一愣:“难得哥哥将平日里,对低妆所有暧昧,转移到我身上。”
这样的柔情,若没有带上伪装,该有多好?
辰溪叹息,微微推开锦儿,见他不动,自己又倒退了几步道:“哥哥说笑了,您还有低妆。”
“低妆?”
锦儿低眸,认真地想了想:“我确实只剩下了低妆。”
意料之中的答案,辰溪怎会没有想到。
他们自出生起,就在一起。十几万年了,谁也没有离开过谁。
或许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魔头可以完全信任另外一个魔头,十几万年来都不曾对彼此产生过任何怀疑。
就连当年低妆一念成魔,锦儿也随着弃佛成魔。
或许锦儿为低妆付出的太多,早已变成了习惯。
哪怕这是没有回报的。
哪怕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输得不是别人,却恰恰是自己。
“低妆传位给我,怕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你知道,那一定是关于你的。”辰溪说得不留余地。
锦儿点点头,毫不隐瞒。
他们都是老油条了,被猜到了心思,隐瞒和不隐瞒都是一样的结果。
索性就这样,明了。
也懒得东躲西藏,累了自己,还让别人看笑话。
“既然低妆迷迷糊糊,不如由我来陪你当一次局外人。”辰溪抓住了锦儿的双手,任他的护身罩如何侵蚀自己的手,任他身体里散出的法力,刻意攻击自己。
东奔西跑,冷暖人间。
麻木了心,淡薄了情。
锦儿美丽的绯色眼眸,流转在辰溪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锦儿,若是你先遇到的是我该有多好?”那样,我们彼此或许都不会像现在这般累。
你费尽心思你想守护的,是我不顾一切想寻回,曾失去的。
可是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亏你聪明一世,却未曾发现,你所不屑的,正是我求之不来的……
那一瞬间,辰溪的话还没有结束之前,他的吻就如致命的毒蛇落了下来。
锦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备,都被这个吻击溃。
吻疼了他每一根神经。
辰溪什么都敢做,想得到的东西,全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而低妆只会把锦儿当做神一样的崇拜,什么时候敢这样逾越?
记得锦儿以前总说低妆朽木不可雕也,不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思。可一方面又不希望他知道,因为他一旦知道,就会躲得远远的。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心思,而让两个人产生距离。
“放手。”
锦儿空出手,掐住了辰溪的脖子。他的动作不慌不急,等辰溪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掐住了命脉。
“听话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会很温柔的……”
辰溪半分法力,半分力气,扯掉了锦儿的衣服。看着他厚实的胸膛,伸长了舌头去舔。
触电的感觉,锦儿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辰溪又顺势将他压倒在地上,柔软的唇在他的肩窝上游离。
“你满意吗?他做得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我可以做到。”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锦儿却又露出了尖锐的獠牙。他很少这个样子,记忆里的他,总是温文儒雅的模样。
辰溪自是知道打不过锦儿,停止一切动作,坐在了他的腰上。
“你不是希望他这么对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