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 by 夏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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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重用,而是他介绍的人他们多半都会给予一定的发展空间,决不扼杀他们的才华。所以到目前为止,他所推荐的人都能胜任自己的岗位,而且游刃有余。
赵子清感激地接过名片,他此刻并不知道温岚的这一举动将给他带来多大的惠顾,他只是纯粹的感激一个学长对于学弟的关照。
“学长,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的名字?”
“啊?我叫温岚。”
赵子清的笑容僵在脸上,半天才呐呐问道:“你就是那个欺负新生的学长?”昨晚上全体新生的义愤填膺,今早晨广播里响彻不停,只当作新闻报料的人物,就是眼前这个温语笑颜的人?
看见赵子清的神情,温岚知道之前的愉快相处不再了,毕竟自己现在是他们对抗的对象,是他们的敌人啊!
“流言止于智者,凡事都要自己思考,人云亦云只会随波逐流。”温岚淡淡说到,算是他对这个学弟的最后一点忠告,然后站起身径自走了。
但说不在乎是骗人的,原本笑语盈盈的人突然变冷,无疑给温岚心口上扎上一刀。温岚不禁想,自己做人不至于那么糟糕吧?为什么他们宁愿相信于流言,却不相信真实的交往?
有些费力地提着脚步,温岚掏了掏随身的小包,才发现自己一早见校长的时候忘了带了。真糟糕!
6
扶着一旁的树根,温岚缓缓坐下。
尽量让自己的思维保持空白,可是太多的记忆,太多的回忆如潮水般滚卷而来,不曾给他留一点喘息的空间。
记忆重叠闪过。
温柔的,多情的,嬉笑的,赖皮的,宠溺的……深深地无奈与愧疚的他
最爱抱着自己一起滚落在那青翠的绿油之上;
最恼他一兴奋就不停地冲自己喊“老婆”,惹来亲人的暧昧眼神;
最喜他一大清早跑来硬挤在自己的小床上拦着他的睡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最恨他从此撒手不理他,仍把一遍又一遍的爱恋与歉疚诉说于他,从未停止……
突然,温柔怜爱的笑脸变成了扭曲愤怒的仇视,如一团大火,将往昔的浓情蜜意燃烧得涓滴不剩。
不,不是他!温岚发狠得想把这种莫名的想法甩掉。从来都是小心护卫着自己,生怕自己受一点委屈,他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即使最后伤害自己至深的仍然是他,但他拉着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他又如何会拿他无心的过失去怨怼他呢!他从来未真心要伤害过自己呀!
温岚用力将头砸在背靠的树干上,剧烈的钝痛让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但马上又清醒过来了。想起自己刚才荒唐的念头,温岚羞愧不已: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学弟而失却神志;并且自己竟然如此去臆想一个从来都是温柔待己的人。如果他能有知,该要怪责自己没心肝了吧!
“呵呵……”多想他再叫自己一句“小心肝”呀!
“温岚!”
看见树下那抹淡色的身影几乎没了动静,先到的几人几欲吓破胆。
一大早起来听说了这个变故,在惊叹那学弟的胆识之余更多的是担心温岚的举动。他虽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可是他不爱与人争斗的个性让他放弃了与任何人的冲突,只要不牵扯到他人的利益,基本上别人要如何对付他,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显得有点漠不关心。事实上也是如此,温岚对自己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呀!
所以,早晨大家听到这则惊暴的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尽快找到温岚。没想到还是扑了个空,他已经被校长先找去了。闹到校长那时,温岚又已不见踪影了。心底有谱的众人知道温岚生气了,故意躲开他们,不为那个学弟的事,却为了他们几个的过分的行为。所幸温岚向来的清幽之处都不离这永夕湖,地域虽广,但还是让他们找着了。只想没想到看见的确是一副因痛苦而蜷缩在树旁的身影。
心怡几乎是第一时间扑抢上前,居然稳稳地抱起了那虽然瘦弱,但平时对她来说还是不易的体重。
仔细的搜索怀中人的生命迹象:惨白的脸色中透露出一股死亡的青灰之色;原本淡如水色的下唇被主人狠命咬住,紫胀的颜色几乎要滴出血来;两弯眉毛紧紧锁住,这一切都显示着主人此刻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是第二次。
三年来,温岚一直是清心寡欲的。这是他这三年来的第二次病发。第一次的情形心怡不敢去回顾,温岚,把她的整颗心都揪疼了。
好痛!
为什么要他忍受这样的痛苦?
为什么我不能代替他承受?
心怡再也止不住滚烫的眼泪,就这样扑溯而下,滴落在温岚的脸颊上。是为了在痛苦中挣扎的温岚,还是为了同样忍受揪心之痛得自己,或者说两者都有。心怡理不清自己现在的头绪,在看到温岚那死寂一样的身影时,她崩溃了。
温岚,醒来!
迷茫中,心怡忘了自己正承受这一个脆弱的重量,那飘然的身躯轻飘飘的落下。
“小心!”唐经天眼明手快,及时发现心怡的不对劲,中途将失重的躯体揽进自己的怀里。
将温岚的身子展平放在地上,经天轻轻抱起温岚的头部,轻声呼唤道:“温岚!温岚!到底怎么样了,你说句话啊!”温岚此刻仍有意识,只是昏昏沉沉。他很想冲破层层迷障,告诉经天,他没事,可惜力不从心。
“经天,你傻了。温岚应该是病发了。”虽然着急,可是张纪林命令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看见温岚这个样子,大家都慌极了,怕极了。连平时最镇定自若的经天,一遇上温岚的事也糊涂起来了。这个时候最需要一个能保持冷静的人。
“先给他吃药,温岚平时随身带的腰包在哪?”张纪林不知道自己也有点懵了,居然问出这样的话。还是心怡突然震动,用力抹干眼睛,把温岚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就是找不到那个小包。
张纪林跟心怡一样,也满头是汗,拨开围成一团的众人,凑近温岚的耳边问道:“小岚,你的药呢?”
温岚迷迷糊糊听见有人问他药在哪,马上搜寻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拿手扇,四周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弥漫,乏力的手又颓废的放下了。药?不行,他要好好想想药在哪。
“药……在包里?……不是,在腰……”张纪林分不清温岚所说的是药还是腰,在温岚的腰身摸了一圈,空空如也。
“不,不对。……我早上忘了带了。”张纪林凑近了才听清楚温岚这句话,只教他眼前发黑。这家伙,如果不是看他危在旦夕,他几乎一位他再耍他了。张纪林苦笑,如果能是戏耍,他也甘愿了。
将温岚接过手,力持镇定,张纪林从容安排道:“经天赶紧去小岚寝室拿药,阿逾立刻去叫救护车,我跟小怡守在这里,其余的都先回去,不要堵在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明天记得到医院来换我们的班。”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张纪林露出恶魔般的邪气,敢直接对抗上温岚,他会让他悔不当初的。
也许是张纪林的邪气的传染,也许是他对温岚生命的笃定,徘徊良久的众人不再坚持,有些事,他们也该计划一下了。瞬时,湖畔只剩下张纪林与心怡。
三
起死回生风波平
7
张纪林深深瞥了心怡一眼。
心怡紧握住温岚的手将自己的执著与信念传送。
这样坚强的女性,平时玩转出跳得跟个男孩子没两样,也只有温岚,才能赔得她少有的女性温柔。这丫头,刚才被害怕冲昏头,灵光的脑袋都失灵了。
“心怡,对不起了。”张纪林轻轻道了声歉,便俯下头,深深吸起,攫取了那苍灰双唇,再将气息一口口渡进了温岚的嘴里。重复数次之后,将双手交叠放在温岚的胸口用力挤压按摩。
这个时刻,谁还管得了谁爱水,或者谁更在乎谁。他们都只想要温岚活着,只要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管刚才说的有多镇定,温岚这颗脆弱的心脏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张纪林又如何去把握呢?他只能赌,赌他们这三年来的交情,赌温岚不会如此轻易地抛下他们多年的情谊。
直到将温岚送进了手术室,张纪林才定定的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很难想象,当时,它居然还能如此从容镇定地为温岚做胸部按摩,而且还为他缓上一口起来。回想那乌眸茫然无焦距的扫视,张纪林又惊喜又害怕。喜的是他终于醒过来了;怕的是这眼眸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手术室外的等待漫长而疲累。平常精力四射、活蹦乱跳的经天竟然是最先倒下的一个,温岚被推进去的时候,他几乎要将手术室的门给踹破。没有人敢去想那扇门背后的意义。在惶恐不安与焦躁忧心中,经天第一个倒下了,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下。他第一次当了懦夫,不敢等待心痛的结果。
也是啊,没有经历过上一次惨痛的教训的人是很难承受住这样的压力的。一旁阿逾也是摇摇欲坠,张纪林赶紧扶他坐在长凳上休息。
只有心怡,安顿好昏倒的经天之后,去买了些饮料回来给张纪林与阿逾,虽然疲惫的笑容,但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两人的压力。最初的心痛过去后,她所表现出来的坚强与韧性让身为男子的张纪林也汗颜,如果不是一股意志还在强撑着,如果不是他经历过相同的惨烈,他也早如经天一般,逃避现实去了。
手术室外是寂静的,阴沉的,只有声声低沉的吟唱打破了这股沉闷的气氛。
“我心尊主为大,我灵以神……我的救主为乐。您是全能的主,您的名为圣。您怜悯一切苦难的人,用您的无上尊荣免去世人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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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紧盯着桌面上摆的又一封联名上书,脑袋一片空白。这次更糟,比之新生的上书更厉害。摆明了就是威胁。从大二以上学生,将近一大半都在上面落了款。虽不如新生那么浩浩荡荡,全体反抗。可是这股人数的基数与覆盖范围可是前所未有的广泛,更恐怖的是,这封信函的造就才短短不到半天。他到底遭谁惹谁了?可恶的是,他根本不能用强硬的手段去弹压。
邵潜之,高校学生权益维权中心主任,圣心学院监理处学生代表,博衡……博士研究站站长……
练达,全国高校总工会主席,研究生联盟委员会执行长;圣心学院研究生会副主席;助教……
邝齐邑,大学生创业研究会轮值主席,高校联盟常任理事,“爱之旅,星星社”旅行社社长……
……
回想着这些学生骄人的业绩,校长不由嘴角一弯,学生的出色是他的骄傲。可当这么绝色的学生口径一致对准他的时候,校长已经笑不出来了。来回巡视几回,校长发现这上面少了几个熟悉的名字。唐经天、任逾、张纪林、李心怡这几个最经常跟温岚在一起的人却无丝毫动静,是要刻意避开这次锋芒吗?好让自己捡不到打压的对象?还是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跳呢?
不象他们的风格,他们向来是直来直往的,敢做就不怕承担后果。
这一团糟的事物啊,他该怎么办?
带着沉重的心情,校长手里紧握那封比心情更沉重的信函走进会议厅。会议厅内,一干理事教员不是满脸愁容,就是义愤填膺。
唐克德第一个发难,顾不得给校长一个喘息的时间。“邱先生,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这次新生的对抗情绪,错在唐经天几个。我已经查过了,是他们几个恶意欺负新同学,与温岚无干。如果就这样撤消温岚的学长身份,对他极不公平。”说实在,让不让温岚做这个学长,唐克德一点都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撤消之后所带来的一系列麻烦。撤消学长身份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算是惩罚了,到时候温岚恐怕无法保送研究生,更远的,未来的交际中也许会对他人格进行猜测。
“而且,这样惩罚温岚,恐怕高年级学生不会服气。”尚云也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虽然主修哲学的他跟温岚的志向偏差很大,但是,他是纯粹站在一个老师的角度看待这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学生。“而且,以温岚的宽厚雅度不可能对新生做出那样莫须有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邱校长苦笑,将手里的信函丢到桌上。
“看看吧!被尚教授言中了!”
大家把那封折叠的信函摊开放在桌面上,平常熟悉异常的名字一个个跃然纸上,足足用了一百多页。
这个温岚,影响力也未免太广了点吧!连唐克德也在心里叹息。这下子,难于安好了。
“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邱校长不意外看见一脸头疼的众人。一边是新生,刚入校时不能给他们一个这么大的打击,打压了他们所有的积极性;一边又都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无法从重处理。果然是头疼得紧啊!
“站住,你给我站住!再跑,等抓到了我会加倍修理你的!”伴随着邱心志的漫天怒吼,一声巨大的“哐铛”,会议室的门壮烈成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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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给我站住!再跑,等抓到了我会加倍修理你的!”伴随着邱心志的漫天怒吼,一声巨大的“哐铛”,服役多年的会议室的门壮烈成仁了。
只见文褚慌慌张张跳过脚下牺牲的门板,目标奇准地朝邱校长跑去。
“校长,学长又在欺负人了!”
邱校长恼怒地拦下已经接近颠疯的邱心志,这小子就只会火上浇油,没事发什么疯啊!“阿志,还闹什么!你这样子算什么?现在情况已经够复杂了,你还来煽风点火!”
而这边的邱心志已经管不了在他面前的是不是他老子了。他是已经气疯了。他一手推开挡在前面的父亲。
“我不管。让我先打他一顿,消了气再说。要开除要处罚怎样都随你高兴!”往常邱心志再怎么嚣张也不会对他父亲说这样的话。尤其是他认识了温岚之后,爱屋及乌,他对这个学校非常满意。他父亲只要拿这点也威胁他,他总会低头认错的。可这回,这话被他先说了出来,邱校长的话堵在口里,半晌说不出来,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今天到底为什么发疯。
邱心志略过父亲的,指挥着一干手下左右逮捕文褚。
邱心志手下的甲乙丙丁们进了教员会议室之后本来不太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