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密室杀人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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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平瞪大眼睛,眉宇之间冒出了一股怒意,“喂,我就住在209呀!听见枪声就跑了出来,当然会比你们快!”
“哦……那也可能是210的枪声吧?”沉夏斜着眼看他。
苏平生气地推到一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不成?我刚才也说了,是好像……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的耳朵,枪声就是从这边传出来的,而不是那边!”
“还是先把门打开再说吧。”艾恩教授打断道。
司徒夜月这时也从楼下跑了上来,看这情况几乎和昨晚一样,她忍不住皱眉,找出钥匙递给艾恩教授,埋怨了一句:“事情实在太奇怪了。如果真是恶作剧,那这个人也太顽劣了……”
“谁说不是呢……”又扫视了苏平一眼,沉夏走到希声身边,看他开锁。
他们的预感还真对了,仍然是与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样,这间房也从里面被反锁了。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把插销撞开,才能打开这道门。
“哐”的一声,这扇门被打开了。检查了一遍,他们发现这间房里也并没有人。但是地板上放着一样东西。
艾恩教授表情疑惑地走上前,喊道:“这不是我丢失的行李箱吗?”
“这当真是您丢了的那只行李箱?”司徒夜月惊讶地问。
“我是昨晚发现它不见的,不是告诉过你嘛,当时我的老花眼镜也不见啦……就是不知道,这两件东西是不是同时不见的,毕竟我那天离开了好几个小时。”他蹲在地上翻了翻自己的行李箱,神色变得愈加疑惑了,“咦这真是奇怪了……其他的东西都没丢,但是我的一把长梳子和指甲钳不见了!”
“梳子和指甲钳?”希声也蹲下来看了看,发觉行李箱里面并不是很乱,为什么唯独少了这两样东西。“艾恩,你确定只丢了这两样东西?”
“没错的……丢的这把梳子是备用的,我还有一把放在房间里。”他说着纳闷地挑挑眉头,“小偷要它们做什么?”
沉夏用指节点着下巴,目光不经意地在其他几人脸上一一滑过。
田岢和许斑明显觉得有些无趣,武平则是异常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司徒夜月的表情透着一丝关切。
她是在担心艾恩教授么?
沉夏不去看帮着艾恩检查行李箱的希声,走过去问司徒夜月:“怎么不见尤叔叔啊?”
“哦,尤叔今天感冒更严重了,早早就吃了药睡了。这会儿……大概是起了药效,睡得迷迷糊糊所以没听见枪声吧?”司徒夜月笑着说。
“那……一直没出现过的你的朋友陆菡韬呢?他得了什么病,怎么没从见他出来过?”沉夏狐疑地盯着她。
司徒夜月轻叹了口气,说:“他的腿不方便,个性也有些古怪不喜欢见生人,所以你们才没见过他,其实……你们都出门时,我是会推他出来转转的。”
“噢,原来是这样。司徒小姐对朋友真好,一直照顾他么?”沉夏对这位不曾见过的住宿者好像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见司徒夜月点点头,笑得羞涩,“哪里,他来静养,还给了我一大笔钱的,我尽心尽力照顾他,再应该不过了。”
“那么现在他应该已经睡了吧?”沉夏笑眯眯地接着问。
“是呢,他每晚要服用安眠药才能睡得着……也是个可怜人。”说完,司徒夜月目光转移到艾恩和希声身上,感慨了一句:“我这旅馆还从未出现过小偷呢,这两天真是邪门了!还有那枪声,不知道是这么来的,你们都没有发现枪不是么?”
沉夏不置可否地默默勾起了嘴角。
确认没有丢其他东西,艾恩拉着行李箱准备放回房间。
沉夏和希声留在208这儿查看被撞掉的插销。
这个插销同昨晚的那个一样,被撞掉了鼻子,另一边也几乎被撞掉一半。
“哥,你摸摸这是什么?”希声握住他的手,放在插销的长杆上。
“呵……跟昨晚那个一样也沾上了这种东西,看起来和墙灰很像,但摸一摸就能知道有蹊跷了。”这个密室的把戏他大概猜出来了,但犯人为何大费周章做这件事呢?
要偷艾恩教授的那几件小东西,根本不难,偷了之后不动声色就够了,为何还多此一举地把老花眼镜放在密室里,把行李箱也放在密室里?
希声皱着眉头环顾着这间房,沉声道:“最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人的动机。”
“目前看来他这些举动都是毫无意义的。但是……”凡事都有它们明显或不明显的联系才对,沉夏觉得可能是他们还忽略了什么。
昨晚出事之后,207就干脆敞开着了,没有再锁上。
沉夏和希声拿着第二个被撞掉的插销从这里走过,感觉到了一阵凉风幽幽袭来。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希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沉夏往207里望了一眼,拍了他肩头一下。“觉不觉的,密室好像在移动似的?昨晚是207,今晚是208,不晓得明晚会不会是209呢?”
“209不是苏平的房间么?你这话可是会把他吓到的……”希声无奈地轻笑道,捏着沉夏的肩膀往前走,“好啦先回去睡觉,明天再来想案子……”
刚要进屋,他们听见对面开门的声音,看见艾恩心情不佳的走出来,说:“真是见鬼了,你们猜怎么着?我屋子里那把梳子也不见了,早上还和牙膏牙刷放在一起的!”
“有这种事?”无缘无故偷艾恩的梳子,偷了一把不够还要第二把,这小偷是有什么癖好不成?希声禁不住再问了他一遍:“真的不见了?”
“唉,我是有老花眼但是这脑子还不糊涂,平时放东西很有规律的,不会放在别的地方。”艾恩摊开手,打开门邀请希声进去看看,“不信你帮我再找一遍?”
希声摇摇头笑出声来,“不用了,我相信你的话。”
“不过为什么要偷我的梳子呢……唉,看来明天得找夜月要把梳子了……”小声嘀咕着,艾恩教授裹好睡衣,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事情真是越来越古怪了。不过幸好……并没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沉夏嘴上说的轻松,心绪却有些不宁,看了眼昏暗的走廊,那种让他特别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怎么了,很冷?”看他打了个寒颤,希声连忙把他推进了屋。
窝在希声的怀里,沉夏这才觉得好多了,脑海里不停回放刚才发生的事,但还是没有头绪。就在他发呆的功夫,希声在他的脖子上断断续续落下一串草莓,一下给撩拨起了火,沉夏鼓着腮帮子坐起来,翻身把希声压在身下,挑起他的下巴嘿嘿一笑:“沈大侦探,你这是想引火烧身么?”
“天气太冷,不取暖怎么能行呢?”希声扭了扭自己的腰,膝盖微微上顶,在沉夏的股缝之间蹭来蹭去。
“啊,你真是……嗯嗯~嗯~好舒服……啊哈……”早就过了扭捏的阶段,沉夏脸色绯红地扭动起屁股,全身上下的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希声的膝盖在下面每顶一次,他就感觉所有的毛细孔都悸动地颤抖了起来。
沉夏没忍耐多久,扑下去一口啃住希声的下巴。
两人自然又是翻雨覆雨了一夜,沉夏被希声抱着浑浑噩噩地睡着,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十点多钟。
洗漱完毕去楼下看有没有吃的,沉夏钻进厨房找尤叔,希声在一楼转了转,发现只有司徒夜月坐在门口摘菜。
“你们才起来啊……艾恩教授已经出门上山了,说今天天气好要多拍几张好照片。”她的笑容很干净,就像这座旅馆下面流淌的河水,给人舒心清凉的感觉。
希声轻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艾恩喜欢摄影是没错,不过怎么不等着他们一起呢?
“对了,其他人呢?”希声问。
司徒夜月想了想说:“田岢和许斑一大早去上顶看日出了,刚从外头回来,现在应该在房间里休息。苏平大约十分钟前刚出门,去村子里买土特产去了。他明天要走,说要多买点东西带回去,我就给他介绍了熟人。”
“那我们等下也出门逛逛好了,中午不用做我们的饭了。”希声礼貌地交待了一声,转身走进饭厅,和希声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锅巴饭。
爬山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容易,他们在山上转了一大圈,本想找到艾恩教授,可惜一直没找到。到了下午三点多,沉夏实在累趴下了,嚷嚷着要回去了。
两人回到旅馆时,已经是四点差五分。
一楼厅堂里坐着凑在一起打牌的田岢、许斑和司徒夜月。尤叔在厨房里开始做晚饭了,而艾恩教授已经回来了,正在房间里休息。
希声想去找他,被许斑忽然叫住,说:“如果你们要找他还是过会儿去,他好像很累的样子,我下楼时刚好看见他要换衣服睡觉。”
“这样啊,那我们也来打牌吧!”希声拉着沉夏留下来,这下人数多了,他们便打起了双升。司徒夜月在旁边看了十几分钟,被尤叔喊进厨房帮忙了。
打牌果然是能建立陌生人之间的良好关系,玩了几轮,田岢和许斑的话开始变得多了,渐渐与沉夏希声熟络起来。
田岢还主动问起了他们的关系,“那个,听说你们是兄弟?但是我觉得……你们更像是……”说到这里他支吾了一下。
许斑这时眼神怪谲地瞥了他们一眼。
希声不以为然地拉起沉夏的手,笑道:“你们是说这种关系么?没错,我们是恋人。”
可能是没料到他的态度这么坦然,田岢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许斑则神色厌恶地瞪了瞪他们,愤愤地扔下手中的牌,起身上楼了。
“呃,你们别介意……他这副样子是因为受了点刺激。之前我们是四个人同行的,另外两个也是同学,但他们是一对。其中一个是许斑从小的好朋友,他突然发现了他们的关系,有些受不了……所以才……” 田岢急忙解释,生怕他们生气了。
沉夏无所谓地摆摆手,“没关系,我们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田岢惊讶地顿了顿,又问:“可你们不是兄弟么?”
“哦,是兄弟,但并没有血缘关系。”希声含情脉脉看着沉夏,笑着说。
沉夏低头捏他的手指头。
田岢了然地“哦”了一声,又跟他们聊了聊那对先行离开的同学,表达了自己并无歧视和厌恶之意,然后上楼找许斑去了。
他说,得开导开导自己这位古板的同学。
沉夏和希声相视而笑,心说这人也未免太热心了。
到了六点钟的晚饭时间,司徒夜月照例把饭菜都摆好,看到艾恩教授还没下来,就上楼去喊。这时,苏平从外头回来了,大包小包背着一大堆的东西,坐在最外面的田岢给他搭了把手。
“你可真会踩点回来,刚好要吃饭了,不如吃了再上去吧。”田岢对他说。
苏平摸了摸肚子也觉得饿了,等不及司徒夜月和艾恩教授下来,就自己拿起筷子吃起来。其他人见状,也不客气地开吃,今晚的菜色不错,据说那道野猪肉还是尤叔的拿手好菜。
不一会儿,司徒夜月下楼来了,说艾恩教授还不想吃,她顾不得自己填饱肚子,先去厨房给他留了一份饭菜。
“对了,今晚有转播的魔术比赛,苏平不是爱看么,等下要不要看?”吃完饭收拾东西时,司徒夜月顺口问了他一声。
苏平听了连忙应道:“要看的!老板娘等下帮我打开电视吧,我等会洗了澡就来看!”
“好!”司徒夜月爽快地笑道,还帮他招呼了其他人一声:“苏平是个魔术痴,待会就让他第一个洗吧!”
几个人都笑着说没问题。
因为要排队洗澡,希声没去找艾恩。他也坐在楼下看了会儿魔术比赛,等到田岢和许斑也洗完澡了,他上楼去喊沉夏下来。
待他们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坐在凳子上看电视的苏平已经不在了。司徒夜月说节目已经结束,他就回房间去了。
希声和沉夏上楼时,走到艾恩的房间敲了敲门,但迟迟未有人应答。
“莫非是已经睡了?艾恩怎么今天是累坏了吗?”沉夏拉住希声的胳膊,“算了明天早上来找他吧,他年纪大了是该多休息。”
“也对。”希声也就没多想,放下了敲门的手。
就在他们离开后,这扇门后传了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喘息声。
沉夏坐在床边,让希声给自己擦头发,看了眼时钟快过十点了,开玩笑道:“希声你说……今晚不会又有枪声吧?”
“哪有那么邪门,你不是乌鸦嘴吧。”希声抿嘴笑着,啄了他嘴角一下,捏起他的下巴正准备深入时——
“呯!”一声刺耳的枪响震入耳膜。
“真的又来了!”沉夏赶紧拉着希声往外走,但是到底是哪间房发出的枪声?
但他们的第一个反应是敲了敲209,也就是苏平的房间。
不料敲得震天响,也无人应答。
田岢和许斑从房间这时才从走出来,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恐怕啊……这还是个恶作剧。”
沉夏却是一愣,指了指自己脚下,209的房门缝里缓缓流出来了一滩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发黑。
希声和沉夏再熟悉这种味道不过了,立刻移开步子,大喊着让他们去找司徒夜月。
“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了?”他们刚要回头,正好她从楼梯口跑了过来。
虽然及时打开了锁,但和前两次一样,里头被插销反锁了。
而且他们还感觉有东西挡在了门口。
“哎呀,早知道我就该把这些插销都给拆掉的!”司徒夜月急了,她也发现了门缝里流出的液体。
希声和沉夏先撞了几下,又换上田岢和许斑。
几分钟后门终于被撞开了,但迎面而来的一股较为浓郁血腥味,将众人都怔在了门口。
被撞开来的门边,横躺着一具额头上开出一个血洞的尸体——苏平。
沉夏伸手摸了摸他脖子,沉痛地摇了摇头,“断气了,但身体还是热的。”
这说明他刚死不久。
而他不远处的地面还还躺着两个人,哦不,应该说已经是死人了。
打开了白炽灯后,希声发现这两具面色灰败,肢体上居然已经出现了淡绿色的腐败绿斑,看来已经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72个小时,甚至有可能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