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与偏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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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自杀来威胁严霆,她的噩梦才真正的来临。
严霆把她绑在床上,除了三餐给她喂点东西,别的时候就看着她问她愿不愿意留在家里,只要她说愿意,他就放了她。阮小小努力求他,严霆丝毫没有动摇。她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气得他把玻璃杯捏碎了,玻璃扎进肉里,流了很多血。他抬手扇了她一巴掌,阮小小从来没被人打过。她冲他大喊:“有本事你杀了我,我死也不会留下来!”
严霆也很后悔打了她,他从不打女人,但阮小小的话和行为让他控制不住。他疯狂地用手打着坚硬的墙壁,越来越多的血流出来,让他变得更加疯狂。
直到精疲力尽,他跌坐在地上,眼睛还狠狠地盯着已经吓傻的阮小小。
阮小小以前最喜欢他的眼睛,可现在她最害怕这双眼睛。
整整一个月,她都生活在地狱里。
阮小小要感谢那个卷款潜逃的人,否则她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她答应了严霆留下来,却在一直找机会逃走。严霆接了电话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
逃出来以后,阮小小就直奔公安局,报警说有人绑架她。但证据不足,她身上也没有被虐待的痕迹,也没有威胁恐吓能证明她话的任何东西,所以没有被受理,只是让她遇到危险就立刻报案。
她颓然回到晚香中路,看到叶宸的灯亮着就立刻跑上了楼。
“报警了吗?”叶宸问她。
阮小小点头又摇头:“没用。”
“那你不能住在这里了,她知道你会回来,一定会过来找你。”叶宸道。季雪松也猛点头。
阮小小黯然道:“我没地方去,他扣了我所有的证件、手机和银行卡,甚至连户口本也拿走了,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有可能被他烧了。”
没钱是小事,但银行挂失,住酒店旅馆,坐火车飞机,都要身份证,没有钱又没有身份证哪里都去不了,没有户口本,身份证也不能补办。父母在国外,阮小小已经很久没联系他们了,电话号码都记不全。
严霆断了她所有后路,她彻彻底底地成了无家可归,甚至连身份也没有的黑户。
“有其他朋友吗?”叶宸问。
阮小小摇摇头,“我所有的朋友他都知道,只有你们俩……”
季雪松拍了一下大腿,:“对呀!你可以住我家!”把另外两个人吓了一跳。
叶宸不是没想过,但季洁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好说话,就算能住,也不见得阮小小的脾气能受得了。
季雪松和阮小小倒没顾虑那么多,人命大过天。又乐观地想等严霆哪天清醒过来说不定能把东西还回来。叶宸虽然对他们的想法无语,但也没别的办法,住小旅馆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阮小小长得还不安全。
临走之前,叶宸嘱咐二人:“不要说你是做模特的,也千万不要说你有过很多男朋友,表现好一定,别说脏话。小雪你也不要说漏嘴。”两人点头,坐上出租车走了。
叶宸默默站了一会儿,觉得风有点大有点冷便上楼了。
最后一层的楼梯上坐了一个人,正是严霆,他身形高大,楼梯又窄,要过去除非他让路。
叶宸走过去,平静地说:“抱歉,麻烦你让我过去。”
严霆微微抬头居高临下看他,他两只手扣着搭在膝盖上,问他:“她在哪?”
叶宸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话,前两次见面他都没开口,阮小小也只说:“这是我男朋友,叫严霆。”
他只说了三个字,每个字音都特别准,声音低沉,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但一天没喝水有点哑。然而叶宸并没有注意,他完全被严霆的眼睛吸引了,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让人打心底赞叹。
叶宸说:“我不知道。”他立刻就看见严霆眼睛流露出的愤怒。
“你说谎。”严霆戳穿他。
“你没有证据证明我说谎。”叶宸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但你却来问我她在哪,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把她藏起来了。”严霆知道阮小小会来找叶宸,他调查过阮小小所有的朋友,只有她的经纪人和另一个女模特跟她关系比较好,但最近那个模特去了国外,她的经纪人忙着带新人,也不再燕竹市,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她的对门,也是引起所有这一切的源头。
叶宸发现他说话跟季雪松有点像,很简单,也很直白,不喜欢拐弯抹角,可见并不是阴险狡诈那类,要对付起来也容易些,于是他回答:“除了这里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藏她。你可以去看看或者喝杯水。”
严霆明显不相信,可是又拿他没办法。他侧身让开,走之前说:“如果你看到她就让她回来找我,我惹她生气了,想弥补她。”
他说得实在太诚恳,语气里还带着懊恼的情绪,好像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吵了一架,他过来认错一样。饶是叶宸这样冷淡的人也居然有些动容。
如果不是阮小小在说谎,那他真的很会装。
叶宸没回答,进去以后就把门关上了。
接连的几个礼拜叶宸都能看到严霆,他真的很执着,每天风雨无阻的过来。白天上班,晚上蹲守,如影随形地跟着叶宸,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点一点地消瘦。他找过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找到阮小小。同时他发现叶宸真的没骗他,他没有地方藏阮小小。他的生活除了晚香中路就是公司,从没去过这以外的地方。
如叶宸料想的一样,阮小小在季家并不好过。但不是因为他们说漏了嘴,而是不小心碰到了上季家做客的阮小小前男友的夫人。所以说,阮小小最近真的很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季洁知道阮小小当过朋友的小三之后客气地把她请出去了,并告诉她自己的儿子格外善良又单纯,所以做母亲的总是狠心。季洁视子如命,她现在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她死后儿子还能安稳的生活,所以不管季雪松如何恼怒她还是狠心赶走了阮小小。
“她如今的生活就是她当初放荡的报应。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她如果安分守己洁身自好地做个好姑娘,哪会惹出那么多事来。”季洁说。
“可她现在真心悔过了,你就不能给她一次机会吗?”季雪松生气地冲她大喊。
这是季雪松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反抗季洁。他一直知道母亲很辛苦,虽然有很多事她都做的很过分,比如不准他跟成绩不好的小朋友玩,不可以随便乱跑,五点以前要回家,去哪里都要让她知道。还经常用钱收买他的朋友或学校,让他在足球比赛的时候赢。她没有时间去开家长会,却有时间管他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从小到大,他的朋友总是因为这个母亲而疏远他。所有这些,他都忍忍就算了,因为他知道母亲是担心他,爱他,为他好。但现在长大了,分的清谁好谁坏了,她是这样,对叶宸是这样,对阮小小也是这样。
季洁没想到向来乖巧的儿子居然这么大反应,她更加生气,脸都白了,心口也发疼,“你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不是同性恋,就是小三,妈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你怎么知道叶宸是同性恋?”季雪松又立即反应过来,“你还偷看我的日记!你怎么那么不尊重我!”
季雪松气得离家出走。不过他也没别的地方,只能去晚香中路。他把所有的事都一股脑倒给叶宸,还问:“我妈是不是很过分?”
叶宸没有评论他母亲有没有做错,他现在担心阮小小会落在严霆手里。
季雪松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阮小小,他之前就想阮小小没地方去会不会来找叶宸。但阮小小没有钱,晚香中路离他家有点远。
叶宸发现严霆已经好几天没跟踪他了,就在他们决定要不要报警时阮小小却回来了,跟严霆一起回来的,还提了许多水果和礼品盒。
季雪松看到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看起来不怎么好,但没伤没病也没瘦,还能勉强笑出来:“我没事了,我怀孕了。我们打算结婚。”
简直是一个重磅炸弹!
被季洁赶出去的阮小小无处可去,她确实想去先叶宸,没钱也想走过去。但没有走完一条街就晕倒在路边被人送进医院,醒来以后就看见严霆温柔地看着她,还有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她怀孕了。
阮小小确实想过要跟他生个漂亮的孩子,但自从严霆暴露本性之后她就对他死心了。可是现在,她真的怀孕了。她摸着肚子好想哭,她不想跟严霆再有任何关系,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可是季雪松的母亲说的没错,这是她胡作非为随心所欲的报应,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她怨不得任何人。严霆除了打了她一巴掌从没亏待过她,她想或许他们真的可以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所以她跟严霆说最后跟他们道个别。
严霆心情很好,非常好,还跟他们聚在一起吃晚饭。期间严霆无数次给阮小小夹菜,她一站起来就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了,端茶送水无微不至。他的神情很温柔,如果不是阮小小没给过他好脸色,那他们真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一顿饭吃的诡异,一场闹剧结束的诡异。四个人各执心事,谁也发现叶宸今天的菜发挥失常。
阮小小从晚香中路出来的时候正在下雪,雪不大,在灯火阑珊的夜色里美得想哭。
这是二零一零年的最后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五
有时候一座城市的变化比人还要快。不过一年的光景,晚香中路就从宁静宽敞变得拥挤嘈杂。
市政府在年初的时候宣布要再建几条地铁缓解日益增长的交通压力,并且为了鼓励市民出行尽量使用公共交通工具还降低了票价。
晚香中路也在修地铁,四车道变成了二车道。原车宽敞的马路突然变得拥挤,也不知从哪突然冒出那么多车,还有一大批开发商过来看地,万丈高楼即将在这里升起。
一年后的季雪松也变了不少。跟母亲的关系好像一下子进入了青春期,反正时好时坏。那天把阮小小赶出去之后的一个礼拜季洁每天都要到晚香中路来找儿子,希望他不要再呕气,跟她回去。季雪松一直不肯,最后一次,季洁在叶宸家里哭了起来。叶宸一气之下把他们全赶了出去,并禁止季雪松再来。季雪松从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的火,眼泪啪嗒啪嗒地跟着季洁回去了,没几天又厚着脸皮地过来找叶宸。季洁也不再对叶宸横眉竖目,还让季雪松带了好多东西给他。
许多人许多事都在这一年里迅速改变,唯一没变的只有叶宸。他的对门再没有开过,有不少来看房子的,但大多嫌这里远,又没有电梯难爬楼,看过之后也没要。他记得阮小小以前每天都穿着十厘米以上的高跟鞋上下楼,从没喊过累,总是说能减肥还能健身,挺值的。
叶宸在她有之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应该离开了燕竹,或者去别的城市,或者去别的国家,总之有个人陪着去哪里都无所谓。
九月份不少学生都开学了,晚香中路上的小学也是。夏天还没有过去,仍旧炙热难当,嘈杂的施工声,汽车鸣笛声以及知了从早到晚的咆哮声都让人心浮气躁。
叶宸买了个冰镇西瓜,打算在周末的午后轻松清凉一下。刚把西瓜切开,季雪松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在那头一阵兴奋:“我妈这个月过生日,说也请你来。今年她四十岁,是大生日,请了好多人,还有不少明星呢!”
季雪松遇事总喜欢咋乎,多大点的事儿都能让他说的天花乱坠。今天这个事的确值得惊奇,他知道九月二十七是季洁的生日,季雪松上个月就在念叨要给她买什么礼物了。叶宸没想到她能请他参加,虽然他们关系确实进步不少,但明显离和睦友好有一段距离。去年他也参加了,但季洁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的礼物也是勉强收下了,至于丢没丢就不知道了。那时候,他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进季家了。
谁知一年之后,季洁会特意请他去,那他也不能空手去。
季洁生日的前一个周末下午,叶宸挤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去市中心买礼物。他不知道季洁喜欢什么,前几个月季雪松的生日他也送了礼物,是父亲留给他的一条链子,没什么含义了,就给了季雪松。
他晕乎乎地看着玲琅满目的商品,不知道该选什么。他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季雪松问问,手机刚掏出来就被人撞了一下,没站稳,脑袋又晕,一下子扑倒了地上。
撞他的人赶紧扶起他,还说了句对不起。
许久不见,叶宸还是一下就认出他来了。
“真巧。”他说。
严霆点点头,算是回答。
严格来说,叶宸和他并不能算作朋友。他们只是彼此认识,关系还不怎么好。他看到严霆胸前裹着一个熟睡的孩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严然一个标准的奶爸,还是特别有型的奶爸,就笑着说:“这么快就出生了?”
严霆还会跟他寒暄两句,话题还是孩子。
“早产,已经出生快三个月了。”他回答。
“他叫什么名字?”叶宸看见他逼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脸很小,胖乎乎的手紧紧地握成小拳头,一定是在做着什么梦。
“只有小名,叫暖暖。”严霆低着头去看小孩,嘴角翘起一点,用手去逗他。
听起来有点像阮阮。
想必他们过的很好。
叶宸顺口就问了句:“阮小小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严霆听到这话,停下了动作,神情瞬间变冷。叶宸立刻就明白自己多嘴了,他并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对别人的私生活也没有兴趣过问,但也许是孩子太可爱,也许是气氛太轻松,他下意识就问了。他想着要说点什么掩盖过去然后赶紧离开,就听见严霆说:“她走了。登记那天逃走了。”
叶宸注意到那个“逃”,知道他们并不如他所想的顺利。他有些后悔跟他打招呼,总觉得对他表现的太在意。他假装看了下时间,才对严霆说:“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了。”
但严霆并未放他走,“你知不知道这里哪里有婴儿专卖店,我逛了一圈也没找到。”
这里是商场,大多是服装,化妆品和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