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离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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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舒服的风。”
　　
　　“嗯。”
　　
　　白夜叉抬手去顺松阳被风吹乱了的长发，于是松阳倾过身子主动吻他的嘴唇。
　　
　　他知道这个少年只是暂时在这个村庄驻足罢了。少年眼眸里有明显的不甘心，他一定还会再进入战场的。离平和安详的私塾时期还很远，但是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在
　　一起。
　　
　　白夜叉也不担心松阳会在战场上丧命，毕竟他的未来已经被自己目睹了。也许他需要担心的只是自己的性命罢了。然后经历了安宁的私塾时期，在松阳被天道众带走的那个晚上，他也不会再像小时候的自己那样不争气。那个人，白夜叉发誓死也要守护到底。
　　
　　再往后……就像松阳说的一样，一生都在一起吧。
　　
　　银时一边想着，一边就觉得眼睛有点湿润了。对于一个食尸鬼和夜叉来说，“一生”这样的字眼，真的太温暖了。
　　
　　太温暖了。
　　
　　那天他们吻着吻着就又擦枪走火了。松阳信心满满地想要反攻他，可惜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值几乎为零，到了最后只能被银时压在木屋的墙上一次又一次深深地贯‘入。
　　
　　他一边呻吟一边低泣的样子。双腿缠紧自己腰身的样子。偶尔一次被进入得太深咬住自己肩膀的样子。仰起优美脖颈的样子。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情‘欲的样子。这些都让白夜叉无法自制，赤红了眼睛像是要把他按在墙上捣‘烂了似的凶狠动作着。
　　
　　“说出你的感觉。”银时咬着他的耳垂低声道，“不然银桑就这样把你弄坏了，然后再一次射‘满你的肚子~”
　　
　　“……嗯——”一次狠狠地贯‘入后，松阳半合着眸子再次仰头喊出来，艳红的唇随着喘息微微开合着，“……很……很舒服……很舒服……”
　　
　　“还有呢？”
　　
　　“……”松阳咬住唇，精致的脸上有点泫然欲泣的模样。
　　
　　“说不说？”
　　
　　“……不要……”少年无助地想要躲开银时随着下‘身的炙热一起进入自己后面的手指，却因为扭腰的动作更加刺激了对方的欲‘望，“我、我说……慢一点……慢一……后面……后面觉得满满的……还……想要更多……”
　　
　　最后，被银时蹂‘躏得比上一次还要惨得多的松阳是昏迷着被银时背回去的。银时自己也又累又满足，走一段停一会儿。他把昏迷着的少年放在自己身边，躺在田野里望了一会儿已经布满了星星的夜空，然后侧过头看向安静地躺在自己身侧的松阳。
　　
　　……话说回来，明明上次过后看到松阳那么辛苦，他还想着下次要温柔一点的呢，结果又把松阳整惨了。银时回想着少年被自己拉起脚踝深狠进‘入时的表情，最后下了【不怪银桑的哟都怪这家伙太好吃了】的不负责结论。
　　
　　哟~西，休息够了就继续上路吧。
　　
　　》》》》》》
　　
　　这是一个安宁却不乏活力的村庄，光是他们来的这一段时间，大大小小的祭典和庙会就不知道开过多少次了。有时银时会陪着松阳一起去凑热闹，有时他们只是留在屋子里安静地看着烟花在夜空里绽放，一言不发地在黑暗里握着彼此的手。
　　
　　银时能敏锐地察觉到不太平的日子正在渐渐向他们靠近，但是他并不太在乎。对于他来说，有松阳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宿，就算那归宿是在多么残酷的战场上，他也能甘之如饴。
　　
　　松阳读完了手里的信，习惯性地就想把信纸放到烛火上。侧眸看到银时正在望着他，他弯了弯眸子，把信递给了银时。
　　
　　“我们该启程了呢。”他轻声笑道。
　　
　　银时草草地把那封信读了一遍。应该是松阳在幕府里工作的友人加急送来给松阳的，上面大致意思是说远藤胧一向幕府报告了他们的去向，于是跟他们作战过的幕府军正在这一带地毯式搜索，已经快要接近这个村子了。
　　
　　“幕府拼命讨好天人，所以才会对我们这支二十人不到的队伍穷追不舍。”松阳支着额头闭上眼睛，轻轻叹息着，“胧……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啊……”
　　
　　“不光是因为讨好吧，这支队伍里不是有你么。”银时蹙着眉点燃了信纸，“他们是不可能放任当初跟远藤胧一一起建立大军的二把手自由行动的。话说回来，你再叫他胧的话银桑就要黑化了哟。”
　　
　　“……喂，”松阳用手抵着银时的额头止住银时想要扑过来压倒他的意图，眉眼间的笑意有点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呢。”
　　
　　松阳召集了早已在村庄里分散开的队员开了一次短会。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也不会过多地殃及到村民们。问题在于他们离开这个村庄以后，还能不能那么幸运地找到下一个可以安全休养的地方。
　　
　　“松阳大人，我们可以趁着夜色到村庄周围勘察一下，看看现在的情况。”
　　
　　松阳垂着眸子想了一会儿，蹙起眉轻声道：“如果现在的情况已经坏到了我的那个朋友不管是否会暴露我们的位置也要派人送信来警告的话，那么幕府很可能已经包围了这个村庄。勘察也许来不及了，大家直接趁着夜色抄小路突围吧。”
　　
　　他们飞快地收拾了一下，在大屋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隐入夜色里从四个方向四散开去。
　　
　　银时是三番队的队长，必须要带领着一队人跟松阳的那一队分开。他们回到了村庄外围的树林中去，在黑暗里银时看到松阳一直在他身边安静注视着他。
　　
　　于是他靠近过去吻了少年的嘴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银桑记得的，”白夜叉的声音在静谧的黑暗里轻轻地响着，“一生都在一起。”
　　
　　松阳沉默了一会儿，嗓音里带了笑意：“等着你，银时。”　　　



☆、第　19　章

　　白夜叉站在纷飞的炮火里，眼前还是一片恍惚。
　　
　　子弹、刀光、炮火和阴霾的天空，明明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分明看见了站在前方指挥作战的高杉和在不远处挥刀奋战的桂和坂本。
　　
　　在一片混乱的刀光剑影里，银发的少年面色苍白，提着刀缓慢地一步一步向前走，似乎那些在他身边不断倒下的武士和天人与他完全无关一样。
　　
　　他记得背上那道致命的刀伤划破了他的护甲，但是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背时，发现自己的战衣除了浸满鲜血以外毫发无损。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周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寻找那个少年。
　　
　　“……银时！！”
　　
　　远处响起了桂的声音。他眼前一花，就听到一声刀剑相接的刺耳声响，坂本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啊哈哈哈哈金时想什么那么出神啊？小心被这些家伙摘了蛋蛋哟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无暇去想再多的事，白夜叉遵从自己的身体本能拔刀作战，银色的刀光带起一道又一道血花，遮挡了他全部视野。一瞬间，满世界都仿佛是这种凄艳的色彩。
　　
　　“喂，”他一边喘着气一边低声问旁边的坂本，“银桑……是一直都在这里战斗么？”
　　
　　“啊哈哈？”坂本挠着头努力想，结果被从后面砍了一刀，“嗷——金时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昨天就说好了攻克江户城吗？”
　　
　　“我……我之前不是受了重伤，跟你们走散了么……”
　　
　　“你没有走多远啦，我们让军队驻扎下来到处找你，很快就找到了啊。”
　　
　　白夜叉还在怔愣的时候，前面传来了高杉的声音：“在那里磨蹭什么！江户城就在前面了，还不冲上来？！”
　　
　　江户城……
　　
　　银时绯红的眸子猛地掠过一道锋利的流光。
　　
　　……老师！
　　
　　“……你管得着吗矮杉！！”
　　
　　银时一边咆哮着，一边狰狞了表情化身为白色的夜叉，一路过关斩将地向城门口冲去。
　　
　　》》》》
　　
　　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永恒的。从那个人被带走的那天开始，银时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了。但是在他跟那个少年相爱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这个残酷的世界能够给他哪怕是一点点温柔，能够让他们就这样相守下去。
　　
　　“一生都在一起吧。”
　　
　　这句话太美好了。就像是一个美满的童话。
　　
　　银时倔强地提着砍卷了刃的刀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脸上的泪水咬破了嘴唇都止不住。
　　
　　“……不是这么不讲道理吧，喂……”
　　
　　他嗓音沙哑地喃喃着，嘴角还带着点自嘲的笑，像是在用他白夜叉专有的吊儿郎当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后一点控诉。
　　
　　军队全部退开，这片空地只留下了他们三个人和那个他们抢出来的布包。静默了许久，他听到了坂本难得正经的声音。
　　
　　“……呐，找个好的地方埋了吧……”坂本有点迟疑却又带着某种坚定低声道，“毕竟……”
　　
　　毕竟，入土为安。
　　
　　无法控制的回忆再度汹涌进白夜叉的脑海。他眼前白茫茫一片，唯一清晰的只有少年温润的笑脸。所有的景象都像潮水一样模糊退去，只有松阳的五官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记忆中，美好如昔。
　　
　　喜欢你，银时。
　　
　　他听到少年对他说。
　　
　　如果能够一生都和银时在一起就好了。
　　
　　他听到少年对他说。
　　
　　遥远的歌声在耳边渐行渐近。他知道那是战场上所有队伍都熟知于心的哀歌，当同伴远逝，他们就唱起这支歌，告诉亡者他们的思念和最后的祝福。
　　
　　……闭嘴。
　　
　　白夜叉握刀的手缓慢地颤抖起来。
　　
　　闭嘴啊，混帐……可恶，闭嘴啊……
　　
　　银时，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事……如果我去开私塾做老师，那么你要在私塾里做什么？砍柴做饭吗？如果你还是往饭里淋红豆的话，会被学生们的家长投诉的哟。
　　
　　不准再唱了啊……他都听不清少年在说什么了啊混蛋……
　　
　　银时，这样就足够了。只要你对我说“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这样就足够了……
　　
　　……停下来啊……让他最后再听一次那个人的声音都不行吗……
　　
　　银时……
　　
　　……停下来啊……
　　
　　》》》》》
　　
　　如果是梦境的话，那种爱的刻骨铭心太过真实了。但是如果是现实的话，又显得过于虚幻，像是他长期压抑的思念爆发出来制造的一个幻觉一样。
　　
　　一个冰凉的深夜里，白夜叉突然从梦中醒了过来。然后他缓慢地起身坐在营帐门口，抬起头安静地看了很久的夜空。
　　
　　他梦到了他过去在私塾里的记忆。很多，零零散散的，有他还记得的，也有他早已忘记了的。在他醒过来的前一刻，他梦到小时候的自己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扑在松阳身上毫无形象地擦了对方一身的眼泪鼻涕。松阳抱着他轻轻地笑，眉眼间的神情太过温柔，温柔到让人没来由地觉得悲伤。
　　
　　“还是个小孩子呢，要快点长大啊。”
　　
　　他的眸光在昏黄的烛光里柔软成了一片。从窗外吹进来的夜风拂起了他浅色的长发。
　　
　　“等着你，银时。”
　　
　　Fin。
　　2012。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