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出名字的爱[bbc梅林同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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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陛下在支持我的论调,”璀斯丹的口吻则一反常态地严肃与凝重,“我是说,你的理由并不能证明你的论点,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怡琳姑娘的爱不曾绑住兰斯,这份爱才是到死都自由都纯洁的。我不确定若兰斯结婚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有人会毁灭——陛下,哪怕我们这里的宫廷小丑眨一下眼睛都有可能造成一个世界的毁灭,更何况是兰斯这样一个大人物告别单身——”
“得得得你别这样麻木不仁成不,”正直的莱昂看不下去了,“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死了……”
“如果他们结婚,上帝知道谁会死——莱昂,大家,人死都死了,我们活人后悔有什么用,她能复活吗——所以我以为,我们对她最好的回馈就是好好活着,别再去商讨什么如果。兰斯说得对,这世上不存在什么如果,只有已然和抉择未知。所以我首先在这里发誓,我将像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对待怡琳姑娘托付给我们的小加利,培养他照顾他直到他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同时我还要亲自为姑娘的墓碑设计一座雕像,用金色和蔚蓝色的字,陪衬雪白的大理石。她要拿一朵百合花,脚边是兰斯的盾牌:墓志铭将是我的诗,讲述她悲伤的故事——我赞美她的爱情,就像赞美自由与悲伤一样赞美她的爱情,因她的爱情本来就是自由与悲伤。”
众人于是纷纷立誓,保证会像父兄一般爱护小加利直到他长成,而兰斯亲自做了他的导师。加利今年是十二岁,看起来单纯得像个年龄只有个位数的孩子,与那个只长他两岁的莫德雷德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莫德就咬着嘴唇观察这一切——本来这次集会他才是主角,但如今,人们都围向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天使,他则如一片幽灵,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静默无声。只他不知道,与他同样远离人群黯然神伤的还有一个人,而那人是他的同类。
☆、十二章 孽债(Ⅰ)
There was once a man; who driven by evil tongues from all his fellows; with such a hate that when he died his soul became a fiend。
从前有个人,被他的同类用恶毒的言语逼迫,于是当他最终心怀怨怼地死去,他的灵魂变成了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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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不知道该怎么办:吉哈拉向来语焉不详,只让他想方设法除掉莫德雷德却从不告诉他具体该怎么办。亚瑟倒是对莫德的天赋称赞有加,第二天一大早便兴冲冲跑到演武场看他的操练情况。梅林跟在国王身后愁眉不展,亚瑟却只是大步向前走,边走便埋怨梅林干嘛那么低落。
“因为没什么好高兴的,”梅林闷闷地说;“那弟兄们来找点乐子怎样?”璀斯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你们知道吗我现在特有成就感因为我终于把高文的调子教准了,不过仅限于《我的玫瑰》那一首歌——”
“我发现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唱歌,”亚瑟看看他,又轻拍着梅林的手腕朝他坏笑,“既然这样大家就暂时休息,让高文来唱一曲,我们来评判下璀斯丹这音乐教师当得怎么样——”
“我唱歌真有那么差吗?”高文表示相当不服气;“当然没你酒量好,”璀斯欢快地说。
“可是梅林,你究竟怎么了?”无论到什么时候兰斯永远都是最贴心的那个,“是不舒服吗,要不要跟国王告个假回去歇歇?”
“他才不会不舒服,”国王则咧着大嘴揉乱了梅林的头发,“过来梅林,在高文唱歌之前我们不妨先来考验下小加利的武艺进展吧——加拉哈德你就跟他对打我看看。”
“可是陛下……他……他受过训练吗……”
“显然没啦,”高文说,“记着孩子,看一个人是否习武要看眼睛和太阳穴,比如眼前的例子,放着两个玫瑰花儿一样的男人在你面前,你看璀斯丹,天庭饱满、眼中有戾气,这种人就绝对不可小觑;而我们小梅林生来便是让人保护的嘛,这个才是真正的花儿,作为合格的骑士是不好欺负他滴——”
“得了吧你高文,作为骑士你可没少欺负他,”璀斯一巴掌将他拍到一边去,“别教坏了小孩子,怎么弄得看人跟挑狗崽一样——加利你听我说,人习武与否身上是有气质的,像高文扯什么眼睛太阳穴都只是气质的外在表现。这个不像唱歌一时教不会,需要你在处事和战斗中慢慢历练,见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分辨的清——”
“如果卡默洛特的两大乌鸦聒噪够了,”亚瑟打断他们,“那么加利,你可以开始了——”
“回陛下的话,导师说了,不可以对不会武功的人下手。”
“那你导师有没有说过做骑士最大的美德是服从?”
“说了,可陛下方才的命令是有违骑士精神的——”
“合着你们三个是合伙拆我台呢?”亚瑟拍拍梅林,说着自己也笑了,“罢罢,梅林今儿个算是便宜了你,以后再这样闷闷的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另外,看大家都高兴,今下午集体放假,有兴趣的跟我到林子里野餐,说好了不带家眷,梅林帮大伙拿吃的——”
“看来回家又要跟媳妇打报告了,”璀斯伸起一个大懒腰,“我带琉特不算带家眷呗?”
“若说可以带家眷你还要带上你家狗儿子了,”高文趁机恶心他;“我提议到时候一人准备一首歌,”璀斯狂笑道,“高文你就唱你的玫瑰花,但愿昨晚你唱准的调子不是瞎猫碰到死老鼠。”
“这我们可不干,”莱昂和珀西当即提出反对意见——“唱歌是你强项,”莱昂说,“不如这样,到时候不会唱歌的人就讲个笑话吧。”
“成,”璀斯说,“高文除外——不过我想他一定更乐意唱歌。”
“你没来之前高文可是歌王,”亚瑟就不留情面地揭了高文的老底,“那时候大家出去打仗,晚上唱圣歌,你不知道他刚唱出一句天上直接劈下一个响雷——”
众人笑得前仰后翻,连一直不开心的梅林都被逗乐了。亚瑟打量着梅林的酒窝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得意神情,他就欢快地拖着他回宫准备,大家也各自散去,只剩下莫德雷德一个人低着头。
“你也要去的,小莫德,”擦肩而过时亚瑟轻捶他的臂膀,感觉梅林扯着他袖子的手松开了,但他并没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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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瑞斯,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是的,艾默瑞斯,恐惧。”
梅林几乎不敢正视莫德雷德深不可测的绿眼睛,而这个成熟得与实际年龄甚不相符的德鲁伊男孩就只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其实你不必害怕,艾默瑞斯,我理解我们这样的人活在世间都很危险,我知道隐藏自己很难,但是我已经学会了,像你一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我们的身份泄露出去。”
梅林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他担心的才不是这个。尽管同样知道自己身怀魔法的秘密,他却永远不会像信任兰斯那样信任这个孩子。亚瑟开心得有些反常,刚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催他快些个。从眼光里梅林能感觉到他的本意——国王似乎想取悦他,可他又不敢那么确定。尽快收拾好野餐篮还有桌布各类所需,在为他换衣服时向他牵起一个微笑:亚瑟带着一种满意的神情看他,这让他在证实自己想法的同时心里不由猛地一沉。
璀斯散着一头金发,左耳上垂一朵妖娆如血的红宝石坠子,酒红色的罩衫以金边镶嵌,低调却格外奢华的搭配愈发衬托他冰蓝色的瞳仁如夜空里两点璀璨的星;高文则依旧不修边幅像个浪子,只在肩头别一朵红玫瑰。兰斯他们都规规矩矩穿着锁子甲,而亚瑟不带一点国王架子地混迹在他们中间。璀斯出烤肉高文出酒似乎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梅林和小加利在喝野莓汁——亚瑟说到时他可不想把他的仆人扛回去。璀斯带头唱起一支歌,之后众人开始起哄高文,还一定要他对着梅林唱——高文本是个脸皮极厚的,叫璀斯丹这个脸皮更厚的一折腾反倒不知所措起来:他才知道出发前璀斯丹一定给他别上一枝玫瑰的真实意图,要他跪下向梅林求爱,倒也亏他想得出来。璀斯说不用梅林换珀西怎样,珀西吓得逃了。
“梅你就站到中间去嘛,”亚瑟也跟着起哄,“给高文当个道具而已,我又不会真把你嫁给他,你至于么干嘛忸怩得像个姑娘。”
“我不是道具,”梅林无奈地嘟囔着;“你当然不是道具,你可是我们大家的玫瑰花——是不是啊高文,”璀斯狂笑。
于是众人开始鼓掌,弄得向来厚颜无耻的高文竟也完全找不着北,这使大伙笑得更欢了。高文单膝跪下,捧着玫瑰向梅林唱他跑调的情歌——果然比先前有进步,只音准这事与天赋有关实在不好过分勉强。连兰斯都笑了,而涉世未深的小加利也从中找到了笑点,只不知道自己作为晚辈这样笑好不好,就一直忍俊不禁地抿着嘴。于是唯一不笑的人只有莫德雷德了,他就一直那样面无表情地坐在大伙中间,冷眼看着那位在他们族人传说里能与龙对话的大法师艾默瑞斯像个小媳妇般娇滴滴羞红了脸。高文轻浮地吻过他的手指又把玫瑰花放进他苍白的手心,在众人一片“从了他”的起哄声中亚瑟淡淡地叫了停。
“适可而止就好了,”国王懒洋洋地示意梅林坐到他身边来;“我们敬歌王,”璀斯向来担负着调节气氛的重任,于是大家共同举杯,而高文见到酒早顾不得别的,至于脸皮什么找不到也罢了。
“下面兰斯给我们唱一首吧?”
得到国王的命令,兰斯就优雅地起身,向大家行礼,继而随着璀斯的琴声,以他特有的安静低沉的嗓音忧伤地唱起:
In love; if love be love; if love be ours。
当我们相爱,当这份爱只属于你我,
Faith and unfaith can ne’er be equal powers。
信任与不信任间的力量便无法等同。
And I know;your unfaith in aught is want of my faith in all。
而我知道,你表现出的不信任只是想要我完全信任你。
大家都随着旋律轻轻击打节奏。梅林自然知道兰斯的心事,他向他投去安慰的眼光——小加利满脸崇拜地望着导师,而依旧只有莫德雷德面无表情。
It is the little rift within the lute。
琉特琴上若有细小的断裂,
That by and by will make the music mute。
那美好的声音便日渐减削,
And ever widening slowly silence at all。
若久而久之,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The little rift within the lover’s lute。
而当这断痕被划上爱人的心弦,
Or little pitted speck in garner’d fruit。
就正如贮存的鲜果上出现斑点,
That rotting inward slowly moulders all。
伤害逐渐侵蚀,直至全部腐烂。
那双温柔而坚毅的黑瞳里渐渐涌起泪光,正如那些吞不尽的苦水,在一些人心里无声地泛滥。
It is not worth the keeping; let it go。
若维系这般已经太苦,便不如归去。
But shall it? Answer; darling; answer no。
只是宝贝,请对我说不要,说别离开——
And trust me not at all or all in all。
请你完全信任我,若不,便流着泪放手。
梅林哭了,小加利也满目忧伤——他还不太懂导师在唱什么,也许只是觉得曲调很悲,也许是想起了他可怜的姐姐。“兰斯才是我们当之无愧的情歌王子啊,”璀斯在琉特琴拨出最后一串音符后便也同众人一并鼓起掌来;“你快别夸我了,”兰斯谦逊地笑道,“真正的情歌王子给我扣上这顶高帽,我要重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众人哄笑,眼见身边某人破涕而嫣然,亚瑟突然就有兴趣逗他一逗——“有人被唱哭了嘛,”他笑道,“小孩子都没他那么容易掉眼泪,是不是加利?”
加利咬着粉红的嘴唇点点头;“那加利给大家唱一个呗,”高文欢乐地说,“这可是璀斯丹的得意门徒。”
“璀斯丹师父主要是教我弹琴,”加利认真地说,“还有最基础的发声练习,不过我还练不好。”
“没关系,没那么严格,”国王像对自己最小的弟弟一样温和而迁就地说,“你会唱什么,让璀斯丹给你伴奏。”
“我只会唱圣歌,”加利略带羞涩地说着,璀斯丹的音乐却早已响起,小加利就站在流泻的琴声与流泻的阳光里,一如竖琴般纯净的童声让整个世界变得恍若天堂。
Ave Maria; gratia plena。
万福玛利亚,你充满圣宠。
Dominus tecum benedicta tu。
天主的祝福与你同在。
Ona pro nobis; peccatoribus。
天主之母,求您为我们这些罪人祈祷。
Nunc et in hora mortis nostrae。 Amen。
在现在和我们临终时。阿门。
“我想说这孩子完全就是个天使,”璀斯丹说,“尤其唱起圣歌来,搞得我都有冲动相信一回上帝了。”
“愿主保佑您,璀斯丹师父,”小加利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主也保佑你,我的好孩子,”珀西瓦尔终于在卡默洛特找到同类了,他就像个慈爱的兄长般温和地抚摸过小加利的金发。
“来,加利,这个给你,”国王就随手把胸前用作装饰的十字架取下来送给他,加利欣喜得眼睛都明亮起来,他频频亲吻那金色的耶稣,感谢上帝感谢国王。国王只是不在意地笑笑,而梅林就压低声音问他我送你的护身符你还戴着罢。
“自己检查过的还要问,”亚瑟朝他挤挤眼睛,“再说衣服都是你给我穿,我想不戴也不成啊——放心罢梅,贴身挂着呢。”
“要一直带在身上的亚瑟,”梅林却很认真,“不要取下来,更不要弄丢了它好吗——我只求你答应我这一件事。”